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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哈利波特與魔法石》

擺在威廉面前的一本有著鮮艷色彩封面的童話書,上半部分以紅色做底,用黃色的字體寫著書名《哈利波特與魔法石》(-sStone),下半部分是一副插畫,一位黑頭發、戴著圓鏡片的少年,正表情驚訝的站在紅色火車「霍格沃茨特快」前。

封面是硬皮質地,非常有質感,像是圖書館珍藏的那些老舊書籍,翻開封面,書頁選用的是淺黃色的紙張,有點羊皮卷的感覺,還有小說的排版也是,幾乎每一章都有專門的插圖,像是大難不死的男孩那章,書頁上畫著一個被放在門口台階上安詳睡著的嬰兒圖像,之後的章節里,鄧布利多教授、斯內普教授等角色和霍格沃茨地圖都有非常符合文字描寫的插圖出現,非常童趣,也非常有懷舊感。

不過這個封面在威廉記憶里有點陌生,他記憶里的《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初版的封面配圖似乎跟眼前這本選用了大片鮮紅色彩的不一樣,用的好像是黃棕一點的色調,而且那個封面的哈利•波特似乎不是站在霍格沃茨特快前,而是騎著把飛天掃帚飛在天上?

難道是他記錯了?還是說因為換了出版社,所以與《哈利波特》系列有關的各種也都發生了點偏差?

——這時候的威廉並不知道,他手上拿的這本色彩鮮紅、風格有點古早的《哈利波特與魔法石》,才是真正的初版,在已經被改變的歷史里,原來的版權擁有者布魯姆斯伯里出版社1997年首次出版的《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僅有五百本,而這五百本中的一本,在2013年倫敦蘇富比拍賣行的一場拍賣會中,被拍出了約15萬英鎊的高價(約合23萬美元)。

而現在布魯姆斯伯里出版社不再擁有《哈利波特與魔法石》的版權了,沃丁頓出版社也不會首版只印刷五百本小說,但插畫師選擇的卻還是原來的那一位,書籍封面最終采用的也是同一副,不得不說是歷史的巧合。

威廉翻到書的背面,發現了今天以來最大的驚喜和驚訝,在出版社那一欄里,赫然印刷著的是「沃丁頓出版社」幾個字,而不是別的其他什麼出版社。

威廉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來,無數計劃無數構想猶如煙花一般在他腦袋里炸開,將他炸的暈乎乎的。

蘭斯微笑看著威廉,孔雀藍的眼楮里閃爍的不是慣常的冷光,而是溫暖的情緒︰「驚喜嗎,威爾?」

「這可真是,真是太棒了!」威廉忍不住給了蘭斯一個緊緊的擁抱︰「你辦到了!你真的辦到了!你怎麼做到的?」

蘭斯輕描淡寫的說︰「趕在布魯姆斯伯里出版社和喬安娜•羅琳簽約前截胡而已,這並不難。」

「書已經出版了嗎?首印多少?銷量是多少?」威廉懊惱的抓了把頭發︰「抱歉,我將事情全部丟給你之後就自私的只顧拍戲去了,連《哈利波特》的出版發售都沒能趕上——」

「放松,威爾,《哈利波特與魔法石》還沒正式出版呢,現在只是鋪貨階段而已,畢竟要英美同步上市,準備工作總要做足不是嗎?預定的銷售日期是聖誕節,這也正是為什麼我原本要把它留給你做聖誕禮物的原因。」

然後蘭斯又向威廉講述了從他和喬安娜•羅琳簽約,到《哈利波特與魔法石》準備英美兩國同步銷售的前前後後——

規模在英國出版業可以排進第二梯隊的沃丁頓出版社,因為老板在幾年前變更為美國人的緣故,原本在美國就成立有分社,這次蘭斯決定《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及以後的系列叢書都要英美兩國同步上市,所以沃丁頓出版社用很快的速度將在美國的分社擴大了一倍規模,並很快搞定了兩國的出版審批等事宜。

《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原定的是萬聖節當天同步上市(11月1日),不過臨印刷前,出版社美國分社內有編輯提出英國版本的書名《-sStone》里的Philosopher對于美國讀者來說可能太晦澀難懂了——這個單詞雖然有哲學家和煉金術師兩種解釋,但在美國,人們一般只使用「哲學家」這個釋義,很少人知道它還有另一個意思「煉金術師」。

想想看吧,作為一本主要受眾是青少年兒童的讀物,如果《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在美銷售時書名被人誤讀為《哈利波特與哲學家》,那該是多大的一場災難?世人皆知一個好的開頭對于小說來講多麼重要,正如《情人》最出彩的段落就在首章一樣,書名就是一本小說最好的開頭,《哈利波特與哲學家》如此莫名其妙的書名,別說青少年們了,就連成人也不會提起興趣翻開的,所以美國分社提議不如在美出版的時候,書籍換個更通俗易懂的書名?

于是書名再換一換,《-sStone》——Sorcerer是直接的男巫、施魔法者的意思,這個詞更便于美國讀者理解——重新找插畫師繪制美國版的封面、插話,出版日期就從萬聖節推到了感恩節(11月28日),終于確定為了聖誕節。

然後在書籍已經印刷完畢,英美兩國同步鋪貨等待正式銷售的這段日子,沃丁頓出版社也一直沒有閑著,不僅常規的宣傳一個沒拉,還在蘭斯的示意下購買了英國《每日郵報》、美國《今日美國》的全版廣告頁面進行額外的宣傳,廣告語將《哈利波特與魔法石》稱作是「近年來最好的魔幻小說,不僅適合青少年,同樣適合成年人閱讀」。在網絡傳媒還不發達的現在,紙質媒體仍然是最重要的宣傳媒介,取得的宣傳效果果然很不錯,來自各個城市的訂單絡繹不絕,起碼在英國首版的三萬本、美國首版的十萬本已經被預訂一空了,同時第二版已經正在印刷中了。

最後一件事就是因為有沃丁頓出版社做喬安娜•羅琳的堅強後盾(威廉︰……),喬安娜•羅琳的寫書速度簡直神速,《哈利波特與魔法石》還未出版,據說第二本的初稿她已經寫出來了,最多再用兩個三個月的時間修改過後,就又能排上出版日程。

原來的歷史上《哈利波特》系列第二本《哈利波特與密室》是什麼時候出版的來著?起碼是在1998年之後吧?但現在1997年的新年還未到來,《密室》的出版計劃居然也已經做好了。

听到後面威廉都有點麻木了︰「買下報紙全版做廣告的費用是多少?更何況是《每日郵報》和《今日美國》這種全國性的報紙,這麼大的宣傳攻勢,哪怕首版小說全部銷售一空,真能盈利麼?」

「售書盈利?」蘭斯挑眉說︰「你還記得你曾和我說過的事情吧,威爾,關于將《哈利波特》電影化的那點?我們又不準備靠賣書掙錢,真正的目的難道不是盡快打響這個系列的名氣,然後電影化麼?」

有這樣的想法,蘭斯絕不是在盲目听從威廉的話——雖然威廉的建議對他來說的確很重要,但從小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習慣,讓蘭斯也不會無意義的去做一些賠錢的生意,在看過喬安娜•羅琳的小說後,他是真的認為書不錯,而且羅德里克家族遺傳的敏銳直覺,也告訴他將這部魔幻題材的童話小說搬上大銀幕,是筆不會讓他後悔的投資。

而且,最重要的是,羅德里克工業集團這個巨無霸太龐大了,作為全美甚至是全球最大的非上市公司,羅德里克工業集團的生意涉及到了美國的大部分領域,從直接從美國政府手里接到的雷達、發動機、計算機和電子設備等多項訂單,到軍工產品、基建、原油開采、煉化、貿易、管道運輸、農業、金融服務、商業電子等方方面面,不僅在全球擁有超過十萬名職工,並且承包了亞洲、非洲、南美洲多個國家的工程……好萊塢恰恰不在其中。

如果想要超越泰勒•羅德里克,還有什麼比站到一個全新領域的頂端更好的?到時候他完全可以當著泰勒•羅德里克的面毫不示弱地說︰「你只是從羅德里克祖先手里接過了家族生意,再鞠躬盡瘁也不過使他們保持了原樣,而我,才是讓集團版圖擴大的那個人。」

——這點小私心蘭斯還沒跟威廉講明過,但蘭斯相信,威廉清楚他的所思所想,也知道他的野心,因為蘭斯從未在威廉面前掩飾過這些。

威廉心想出版《哈利波特》系列叢書其實並不是那麼不賺錢啊伙計,七本書八部電影的總票房似乎是七八十億美元,但書賣了多少?在威廉上輩子去世前,《哈利波特》系列的第一本《魔法石》銷量似乎已經過億,其他六本也本本都賣出了至少五千萬冊,全都登上了世界歷史上最暢銷書籍排行榜的前五十位——這可是從有出版業起就開始計算的歷史總銷量,能正在這個排行榜上佔據一個位置,作家及其作品已經可以名傳後世了,更被提J•K•羅琳是七本書全都上了世界歷史上最暢銷書籍排行榜!

不過威廉想了想,還是將這些話咽了下去,雖然他不忌諱蘭斯知道自己更多秘密,但是有些事現在說了也沒多大效果,他想了想,說道︰「電影肯定是要拍,但不是現在。」

蘭斯挑眉道︰「如果你想,1月3日喬安娜•羅琳會來紐約開簽售會,我們可以過去和她見個面,順便討論一下第一部電影的拍攝工作。」

「現在談拍電影太早了,蘭斯。」威廉苦笑道︰「我們一沒錢,二沒人——」

「我們有錢。」蘭斯說。

「錢在哪里?」

「我的基金。」蘭斯稍微算了一下︰「排除未來有可能升值的股份、固定資產,再排除一部分運營資金,成立一家電影公司以及拍電影的錢我還是能夠拿出來的。」

「拍《哈利波特》可和拍一般的電影不一樣,我的朋友。」威廉又好笑又無奈的解釋說︰「劇本簡單場景也簡單的電影,有時候幾萬美元都能拍一部了,而上水準的影片制作經費普遍是在幾百萬到幾千萬之間,《哈利波特與魔法石》要想電影化,花費可絕不會止于千萬級別,伙計,那可是等于是在銀幕上重塑一個現實中並不存在的魔法世界……」

好萊塢凡是劇本考究、場景眾多、服裝精美、導演/演員陣容強大的影片,前期投入個幾千萬美元然後花的一干二淨是很常見的事,但和其他類型影片不同的是,《哈利波特》系列不僅會花費巨大、拍攝難度高,而且消耗的人力物力都是難以想象的。

打個比方,同為人力物力消耗巨大的高投資電影,《埃及艷後》、《末代皇帝》之類的歷史題材電影有相當多的歷史文獻可以查詢,還可以直接拿現實中存在的道具服裝去用,《異形》、《終結者》之類的科幻恐怖題材電影,只要特效做好了,其他背景場景也可以完全套取現代社會,《星球大戰》、《星際迷航》系列雖然也可以說是在銀幕上重塑另一個世界,但只要太空飛船、武器、太空戰斗等大場面做好了,各個外星種族的特點個性有夠鮮明深入人心,其他的細枝末節也並不用多麼考究——因為這些電影都沒有原著小說存在,所以影片上影後根本不會有書迷指著銀幕上的畫面說︰「嘿,這個場景/服裝/造型不對。」

《哈利波特》系列則不一樣,這里有魔法世界,但是這個魔法世界又不是中世紀的魔法世界——這就是雖然同為魔幻小說改編電影,《哈利波特》系列和目前還未誕生的《指環王》、《霍比特人》系列的不同,托爾金的小說走的是中世紀風格,雖然對場景、特效、服裝、演員的要求高,但因為風格古老,也能避免不少麻煩——而《哈利波特》里的魔法世界呢,和現代社會彼此交融,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場、禁林之類的硬場景要設計,格蘭芬多等四個學院的服裝造型、文化傳統、課堂教材等軟背景要設計,還有預言家日報、魔法掃帚、魔法酒吧、對角巷的各個商店、古靈閣妖精等等,不止這些大的方面,就連巧克力蛙、魔法卡片、怪味豆、黃油啤酒之類的小細節雖然有了文字描述,但只憑借那寥寥幾行字,想要還原成實物再拍攝成電影,難道不也是十分費工夫的嗎?

而一旦準備工作做的不到位,電影拍的就不可能對味兒,也就難以取得成功了——這還沒將一部電影最重要的靈魂「如何尋找到最符合原著精神的演員」算在內呢。

將《哈利波特》電影化的重點方面給蘭斯科普過後,威廉最後總結道︰「听說二十世紀福克斯還準備重啟《星球大戰》系列,投資約在上億美元左右,《哈利波特》這樣的魔法小說要想原汁原味的在大銀幕上還原,雖然預算不可能比得過《泰坦尼克號》,但估計也要跟《星球大戰》持平。」

而蘭斯,在听完威廉的長篇大論後,給出的回答卻是︰「沒問題。」

「……你說什麼?」

蘭斯托著下巴回答︰「我說這個投資額度沒問題。我們可以先成立一家電影公司,主權人是你和我,我們共同所有,公司的組建和籌備大概需要幾個月,同時準備電影的拍攝,這樣最快的話到明年,不,後年——」

「等等。」威廉打斷蘭斯的話︰「注冊公司哪來的錢?還有拍電影,我們不是在談幾十萬幾百萬,我們談的是起碼上億——」

「我出錢,你出人。」

「但是公司主權是你我共有?」

「Yep。」

「你以為開公司是在做慈善嗎,蘭斯?我決不允許你這麼做。」

「為什麼?」蘭斯不解地說︰「威爾,我不想說什麼我的就是你的那樣的話,雖然我們都清楚沒有你就沒有我。但是,既然是你我共有的公司,前期花的是誰的錢又有什麼關系呢,或者你可以把我看成是一個天使投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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