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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會排練,艾麗妮也變得興味闌珊起來,因為實在是太吵了。

正巧這個時候,喬麗給她發來了語音消息,用一種充滿了驚喜和神秘的口吻告訴她有「大驚喜」要告訴她。

艾麗妮心知肯定是她從小雅那里听到好消息了。

果不其然,和喬麗踫面後,她就興奮地拉著艾麗妮的手,沒等艾麗妮開口,就不停的說起了她從小雅那里得到的好消息。

「艾麗妮,艾麗妮,艾麗妮,我簡直是太高興了!」喬麗的臉上除了興奮和激動外,還有一種苦盡甘來後的脆弱,她的眼眶泛紅,感覺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樣子。

「好啦,好啦,這是好事情,高興點,來笑一個!」艾麗妮拍拍她的後背,安撫道。

「艾麗妮,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見她這個樣子,喬麗又想起她之前的波瀾不驚來,這才恍然大悟。「討厭,你都不告訴我,害我一個人胡思亂想!」

艾麗妮抿嘴一笑︰「我也是覺得,這樣的好消息,還是應該讓小雅小姐自己告訴你才對。」

「好吧,你說的也有理。」喬麗想了想立馬就接受了艾麗妮的這個解釋,這樣的消息由艾麗妮來告訴她和由小雅來告訴她,對于喬麗來說完全是兩種感覺。

「所以現在放心了?」

「嗯!」喬麗用力點頭,「小雅告訴我,那個小白臉是公爵小姐給她指派的護衛,負責貼身保護她在比賽中的安全。」

「哦,原來是莉莉絲小姐的人啊。」這個答案讓艾麗妮也驚訝了一下,「我還以為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派來的呢。」

「對吧,所以艾麗妮一開始也挺不放心的對不對?」喬麗立刻用「我們想到一起了」的語氣擔憂道,「我也是擔心小雅被騙,不過現在我就放心多了。說起來,小雅還和我說,哈爾德上將昨天還找過她,想要用保送晉級來和她做交易呢!」

「交易?做什麼交易?」艾麗妮奇怪的問,「難怪我剛剛在練習場地那邊看其他參賽選手練習的時候,小雅的隊友說她被哈爾德上將叫走了呢!」

「好像是想要讓雅答應不干涉多瑪科拉軍方,讓軍隊維持原來的狀況,不過小雅拒絕了。」

「……」艾麗妮心想,這是準備做圈地軍閥的節奏?小雅能不能控制得住局面她不知道,不過有莉莉絲小姐在,這位上將的如意算盤恐怕是沒法實現了。「小雅小姐呢?」

「她不是回去練習了嗎?你沒看到她?」

「沒有。」艾麗妮搖搖頭猜測道,「大概是我出來的時候和她錯過了吧。」

「有可能。」

「說起來,我剛剛听到小雅小姐的隊友里有人和其他人在說,小雅小姐已經被內定了。總之,說的人心惶惶的,她隊伍里的那個男生,差點就吵著要去找選秀導師投訴有內幕,不過被人勸下來了。周圍還有其他隊伍的人也听到了,不知道小雅小姐會怎麼應對這件事。」

「真的嗎?小雅被內定了?」喬麗又驚又喜的看著艾麗妮問道。

艾麗妮無力︰「喬麗,你重點錯了好嗎!」

「什麼嘛,小雅本來就實力很強啊,被內定晉級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喬麗一臉理所當然道,「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現在的重點是,有人在放出流言說小雅小姐被內定了,如果這種說法被大家都認可了,肯定會引起其他選手對小雅小姐的不滿,甚至以後在大眾輿論中,也很容易造成壞印象。反正我已經給小雅小姐發過信息提醒她了,希望到時候她不會措手不及。」

「艾麗妮,你說這流言會不會是哈爾德上將派人傳出來的?」

艾麗妮愣了愣,這才用贊賞的眼神看著喬麗道︰「喬麗,你能想到這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可以把這件事情解決的好辦法了,就是不知道小雅小姐會不會願意。」

「什麼辦法?」

「當初小雅小姐參加比賽是為了什麼?」

「做明星好賺很多很多的錢,可以擺月兌勛爵大人和勛爵夫人的控制。」喬麗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麼現在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比賽的結果是什麼,對她來說還重要嗎?」艾麗妮繼續問。

「額……這個我沒法回答,得問小雅自己才知道。」喬麗回答的有些遲疑。

「那麼你就找機會問問小雅小姐,如果比賽結果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那麼就告訴她,我想請她幫忙,問她願不願意代替我成為觀察者。身份是觀察者的參賽選手,就不會存在內幕這一說法了,當然一旦身份公布後,小雅小姐的比賽旅程大概也會因此而終結。」

喬麗听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那萬一小雅還是想繼續比賽呢?」

「那我的方法就沒法用了呀,小雅小姐得自己重新想一個解決的方法出來。」艾麗妮回答的有些不負責任,說心里話,她居然還頗有些期待著小雅能拒絕她的提議。

「我……我還是得去和小雅商量商量!」喬麗蹙著眉頭,想了又想,發現自己真的沒法確定小雅的選擇會是什麼。

「那就趕緊去吧,離正式比賽開始,可只剩下三個小時了。」艾麗妮微笑著道。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找小雅吧!」喬麗猶豫了下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去找小雅似乎不太保險的樣子。

艾麗妮笑著搖搖頭︰「我的身份現在參賽選手全都知道,若是我和你一起去找小雅小姐,豈不是更加讓其他人看她不順眼?你們兩個好好商量下,隨時可以和我發訊息聯系。」

「這樣也行!」喬麗點點頭,「那我先去找她了。」

再一次目送喬麗離開後,艾麗妮覺得自己可以去找莉莉絲小姐。參賽選手那邊的練習沒什麼好看的,她也不是刻薄挑剔的任務發布人,自然不會去做臨時增加難度這樣的事情。整個軍營里她比較熟悉的就三個人,莉莉絲小姐、喬麗和小雅,所以還是乖乖的找莉莉絲小姐打發時間吧,沒準她那里能發生些比較有趣的事情。

聯系了比賽主辦方指派給她的工作人員,艾麗妮順利的找到了待在室內悠閑喝茶的莉莉絲。

見到艾麗妮進入房間,莉莉絲笑著道︰「外面好玩嗎?」

「不好玩。」艾麗妮誠實的回答,「挺沒意思的。」

「哦?什麼有趣的事情都沒有看到嗎?」莉莉絲指了指身邊的沙發道,「來這里坐。」

「只看到一群想要討好我的人,還有在別人背後說壞話的,彼此之間相互中傷爭斗的,反正挺沒有意思的。」艾麗妮在她身邊坐下後,略帶抱怨道,「莉莉絲小姐,我听喬麗說,您給小雅小姐身邊派人去了?」

「是的。」莉莉絲頷首,「作為貴族小姐,身邊怎麼只有女僕。」

女僕=喬麗或是蘇珊娜?艾麗妮囧了下,所以說在莉莉絲小姐眼里,喬麗母女只是女僕?

「那個人,難道是您指派給小雅小姐的執事?」

「當然不是,只是暫時負責在這里保護雅的人而已。我已經讓盧卡斯去尋找合適的人選了,在雅正式結束比賽之前,應該就能找到,畢竟成為貴族小姐的執事可是無數附庸種族改變命運的機會,速度可比成為戰士建功立業快多了。」莉莉絲慵懶的靠著椅背,笑眯眯看著艾麗妮,「作為任務發布人,你的手上有三個保送名額,你想好要給誰了嗎?」

艾麗妮想了想才回道︰「本來有一個是想給小雅小姐的,現在的話,我準備看看情況再做決定。不過莉莉絲小姐,我听喬麗說,哈爾德上將也找過小雅小姐了,想要用他的保送名額和小雅小姐交換保持第七軍團的獨立性,但是被小雅小姐拒絕了。關于這件事,您怎麼看?」

「我怎麼看並不重要,雅不是已經拒絕了嗎?」莉莉絲笑著反問艾麗妮,「如果你是雅,你會怎麼做?」

「我大概也不會答應吧。」艾麗妮邊說邊抬眼偷看莉莉絲的表情,見她臉上神情不變,也不知道自己回答的到底對不對。「路卡說過,作為貴族領主,如果手上沒有兵權,就會變得非常被動。哈爾德上將想要保持第七軍團的獨立,那不就是在和作為領主的小雅小姐爭奪兵權嗎?」

「路卡說的沒錯,不過這里的情況卻是第七軍團的兵權本來就不屬于雅,是雅想要從哈爾德手中搶走他的軍隊。你覺得雅要怎麼做,才能把軍隊的掌控權拿到手?」莉莉絲又問。

「……我不知道……我覺得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恐怕小雅小姐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佔據優勢。您會幫她嗎?」

「當然不,我為什麼要幫她?」莉莉絲回答的頗為冷酷,「我已經為她拿回了屬于她的東西,至于怎麼保住這部分財富,那得由雅自己去想辦法。從來都只有分支為主家服務,可從來沒有主家去替分支做保姆的。艾麗妮,你得好好記住著一點,你可以幫分支解決一次兩次難題,但不可能事事都替他們擋在前面。作為主家的嫡支,多的是有能力有野心的優秀人才可以供我們選擇,我們的身邊不需要無能的追隨者。」

艾麗妮呆了呆,立刻被莉莉絲的話給點醒了。

于是她乖乖低下腦袋,順服道︰「我記住了,莉莉絲小姐,謝謝您的教導。」

看著她良好的學習態度,莉莉絲滿意的點點頭,繼續為她講解道︰「像雅現在遇到的這種情況,作為領主的她和地方上的軍閥相比,明顯佔據的是弱勢。這樣的情況下,直接回絕對方的提議,其實是很不理智的決定。」

「那您的意思是,答應哈爾德上將的交換條件?」艾麗妮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楮。

「可以答應,但是不能是這樣的交換條件。」莉莉絲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明顯的冷笑,「保級名額這樣的交換條件,簡直就是在侮辱一個貴族領主的尊嚴!」

艾麗妮忍不住背上一涼,身子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听莉莉絲小姐話里這麼明顯的不滿,這個哈爾德上將恐怕要慘了。

莉莉絲看了她一眼又道︰「切斯特•彌爾頓男爵倒是個聰明人,他對于地方軍閥的處理手段就很不錯,值得雅借鑒。」

「誒?」艾麗妮不解的看向她,一臉的求解答。

莉莉絲見狀微微一笑,也不買關子,給她解釋起來︰「作為領主,彌爾頓男爵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軍隊放在安全富裕的地方,把自己無法掌控的軍隊調派前線或是貧瘠落後的領地上駐扎,來消耗對方的實力,這是一種很聰明的分化。你知道對于軍隊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武力嗎?」艾麗妮想了想才回道。

「不,是錢!對于任何一支軍隊來說,最重要的是錢。有了錢才能招到強大的戰士,才能購買到充足的軍需,大到軍艦衛星武器訓練場地,小到每個戰士身上的裝備配置、每日訓練消耗所需,這些可都是靠金幣堆起來的。一個軍隊能有多少錢,來源不外乎幾個方面,第一由政府出撥款,第二戰爭所得,第三軍隊基地所處駐扎地的資源產出。政府撥款這個最好理解,應該不用我給你解釋吧?戰爭所得,指的是包括在戰爭中掠奪得到的資源和財富、以及戰爭勝利後戰敗方的賠償金,其中最直接金錢資源和侵佔的領土資源都屬于掠奪資源這一部分。第三個部分軍隊基地所處駐扎地的資源產出,實際上是限制了軍隊在商業或是資源開發上的對外擴張,把它的產業限制在駐扎地這一小片地方,不允許向外擴張。

所以我才說彌爾頓男爵很聰明,你看對于第七軍團這種被邊緣化的軍隊來說,它想要得到領主的撥款那是不可能的,多瑪科拉又是個窮的連可開發資源都沒有的貧瘠之地,它唯一可能得到金錢收益的方法就是戰爭所得。不過從我得到的資料顯示,第七軍團和恆黃星之間的戰局一直都是輸多贏少,日久消耗之下,只怕這支軍隊的實力會越來越弱,用不了多久就會從阿多拉星軍方的名單上消失了。」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小雅小姐根本就什麼都不用干,只要等著第七軍團自己滅亡就好了是嗎?」艾麗妮顯得有些不忍,「多瑪科拉不是正對著前線戰場嗎?如果第七軍團不存在了,那恆黃星的敵人豈不是就能長驅直入了?」

「雅沒有那麼多錢去養活軍隊,更何況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讓第七軍團听話。」莉莉絲的語氣愈發冷酷了,「如果是我,就會在第七軍團快要無法抵擋恆黃星的時候,直接去找彌爾頓男爵讓他派軍隊過來。雅她只是多瑪科拉行省的領主,又不是阿多拉星的領主,彌爾頓男爵怎麼把這片爛攤子丟過來,她就怎麼把這片爛攤子丟回去。好歹也是彌爾頓家族的一員,領地被敵對星球入侵這麼嚴重的爭端,當然得由主家出面解決了。反正她實力本來就弱,這種時候就該使勁的哭弱,橫豎不過是一片又窮又貧瘠的領土,留不留在手上沒什麼區別。」

「可我覺得小雅小姐未必會舍得放棄多瑪科拉。」

「這種破地方有什麼好舍不得的。」莉莉絲不屑的撇了撇嘴,「像雅這樣性格的貴族小姐,只怕在未來是沒法依靠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地的。她最好的選擇,就是想辦法找幾個一心想要闖進貴族圈子的暴發戶,把手上的領地高價賣出去。用騙的也好,用唬的也好,只要錢到了手里,有凱爾瑪家族做後盾,他們就要不回去。然後買張機票,找個富裕安穩的中高等民用星或是旅游住下。憑著手上的錢和家族的名頭,害怕找不到個好丈夫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

「那不就和普通的貴族小姐一樣了?」

「她難道不是普通的貴族小姐嗎?」

「可是在紅蓮,不是女兒才有繼承權的嗎?彌爾頓家族是紅蓮的家族啊!」

「如果雅選擇了彌爾頓家族,我就不會再幫她任何事。我們與彌爾頓家族之間可是不死不休的政敵,最終結局除了你死我亡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

艾麗妮沉默了,這對于小雅來說,還真是個艱難的選擇。還好不用她做這樣的選擇,當然如果是艾麗妮自己必須做出選擇的話,她應該會選莉莉絲小姐。畢竟莉莉絲小姐幫了她好多忙也沒求過回報,為人又靠譜又能干,和其他不知底細的人比起來,果斷選擇莉莉絲小姐更能讓人放心。

「我會來這里幫雅,不是因為她是凱爾瑪家族分支的族人,而是因為她的祖父凱爾瑪老勛爵是我母親的故人。否則,只憑她姓彌爾頓,我根本就不會管她。」莉莉絲實事求是道。「對于貴族來說,家族歸屬感是種很奇特的感情。所以對于雅來說,她心中對于凱爾瑪家族的感情,未必會比對彌爾頓家族的感情來的深多少。」

沒準還不如對彌爾頓家族的感情更深呢!莉莉絲在心中默默補充,卻沒有直白在艾麗妮的面前說出來。

「不至于吧……」艾麗妮也皺起眉頭,「彌爾頓家族對她一直都是放任不管的,如果沒有您來幫她,小雅小姐現在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這個就要看她自己的選擇了。」莉莉絲一臉的無所謂,「她若乖巧無害,看在老勛爵的面子上,我總會看顧著她的。她若是個蠢的,那我也懶得管她的死活。」

「我覺得小雅小姐還是挺听得進別人建議的。」

「希望如此。」莉莉絲露出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容,「且看看她怎麼處理馬上會遇到的危機吧,你不是已經給她出了主意了嗎?看她到底會怎麼做出取舍。」

「這個您也知道了呀?」艾麗妮吐吐舌頭,「那麼您希望小雅小姐繼續比賽嗎?」

「帝國之中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莉莉絲若有所指道,「至于雅是否繼續參加比賽,並沒有任何區別。不論是做明星,還是和《第二幻想紀元》簽約,對我來說,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我不會把這樣機會浪費在蠢貨身上,哪怕只是舉手之勞。」

「嗷……」

「不準提醒她。」莉莉絲警告道,「你已經幫她夠多了。」

「我明白,我不會再說任何話的!」艾麗妮立刻做出保證。

「好孩子。」莉莉絲笑眯眯的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若是玩的差不多了,就早點回去吧。沒準過幾天,這里就要大亂了……」

「誒?」艾麗妮被她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正想再細問,卻見到莉莉絲端起茶杯開始喝茶不再說話。

莉莉絲小姐所說的大亂到底會是什麼呢?難道是指哈爾德上將的第七軍團嗎?艾麗妮默默在心里猜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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