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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堂審沖擊性很大,因為堂審從開始至結束,共有三個人昏倒,一個是程浩,隨後是安佳,最後是被安佳暈倒前說的那番話而氣暈的關欣桐。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當眾嘲笑長得丑了,關欣桐本來興奮地來看情敵笑話,結果反到自己成了全縣的笑話!

其實關欣桐長得並不丑,只有在與關欣怡站在一起時才會被比得丑了,當時被關押那幾日是因著不能洗漱,頭發凌亂衣衫髒污才導致模樣慘不忍睹,當時的情況換成西施來,讓她幾日不能洗漱、不換衣服、頭發都油得恨不能炒菜了也好看不起來!

「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嗚嗚。」關欣桐剛高興沒有幾天,就又開始過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生活了。

本來樣貌在青山女子當中上等算不上,但中等偏下或中等是沒問題的,結果就因著連續兩次在公堂上被人嘲笑丑,這下她「丑」名遠揚,提起丑女大家第一想到的就是她,她以後還怎麼嫁人了!

關大夫人也發愁了,她一向以自己有個討長輩歡心又繡工好的女兒感到自豪,起碼比不懂針線又不討長輩歡心的關欣怡好太多了!結果前有被程家退親的糟心事,後有兩次被人嘲笑丑,以後女兒的親事怕是比那個關欣怡還要難得多。

「別怕,你二叔總往外鄉跑,認識的人多,到時讓他給你挑個樣貌好人品好家世也好的青年嫁過去,遠離青山縣就不用擔心了。」關大夫人已經歇了要在青山縣為女兒找女婿的念頭,即便再不舍,也不能讓女兒後半輩子都在被嘲笑中度過。

關欣桐聞言哭聲止住了些,細細一琢磨也只能這樣了,她如今的「丑名」只在青山縣聞名,嫁得遠些就沒人知道她的事,只是可惜離娘家遠了。

「你二叔還沒回來!不知道路上又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他一回來娘就讓你爹找他說去!」

由于安佳認罪,被關去了牢房,因著落紅時在場正好有大夫,她的胎及時保住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被安排在了挨著小木子的牢房里。

小木子雖然沒有殺人,但因是殺害周明及誣陷關欣桐的幫凶,又代人認罪屬包庇,包庇亦是犯罪,是以雖免了死罪,但要坐牢十年以上。

「大小姐,大小姐你沒事吧?」小木子手攥住牢房柵欄擔心地問道。

安佳自被關入牢房後就沒說過話,一直沉默著,起初沒理會小木子,後來被問得急了便將她在公堂上承認的事實真相都告訴了小木子,紅著眼楮痛聲質問︰「我一直在利用你,周明將我禍害了後我便開始想辦法報復,但憑我一個女子很難神不知鬼不覺除掉他,我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你!你以為你是我第一個男人嗎?不是!那晚我將你灌醉,用雞血騙了你,我們根本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小木子攥著鐵柵欄的手攥得青筋都冒了出來,布滿血絲的雙眼隱含淚水,「那晚我並沒有真的醉,知道我們沒有做真的夫妻,當時我猜你這麼做可能是已經失了貞節,只是不知毀你清白的人是誰,但後來我猜到了可能是周明,于是沒少暗地里找他麻煩,這也是他恨我的原因。」

安佳驚住了,過了好久問︰「你都知道為何還這麼幫我?還替我認罪!你明知孩子不是你的!」

她以為小木子認罪一是對她有著幾分感情,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有身孕的事他知情,他可能是想保護她月復中的孩子,可沒想到他居然都知道!

「大小姐,你還記得四年前在寺廟山腳下救了我的場景嗎?」小木子因為回憶唇邊涌現一抹笑意,凌亂的發絲中一雙眼楮在發亮,其實仔細看他的樣子很好看,「那個時候我被仇家雇的殺手打成重傷,逃到寺廟附近奄奄一息時只有小姐伸出了援助之手,那個時候我便對自己說以後這條命都是小姐的!」

那個時候安佳十四歲,已經長成美貌少女,那日她穿著一身白裙身姿阿娜地從寺廟上完香下山。

「傷得這麼重,太可憐了,你們小心將他抬至馬車上送去診堂。」這是小木子陷入昏迷前她說的話,听了後便深深印入腦海中一直沒有忘。

「小姐在我眼中就如仙女般,不管別人如何看你,在小木子眼中你永遠都是救了我的心善之人!對你我不僅懷著感恩的心,還有、還有愛慕之情,那晚你來到我房中,即便我們沒有做什麼,只是摟了摟,親了親,我、我……」小木子眼淚終于掉了出來,「你不知我有多開心,那晚的場景從來都只是在夢里出現,沒想到成為現實,我連命都當成是小姐的,還在乎被你利用被你騙?」

安佳愣住,將那麼不堪的事情及利用他的事都說了出來,沒想到他不生氣,真的不一點都不生氣,這個男人是傻的嗎?

在心愛的人面前,傻也是心甘情願!如果不是兩人都被關在牢房里,可能這輩子小木子都不會將心意毫無保留地說出來,他揚起心酸的笑︰「我雖有一身功夫,但身無分文,也無家世,後來進了嘯風寨雖然受大當家器重,但依然只是個土匪,哪里敢肖想得到大小姐你的青睞?我只有一身功夫能幫得了你,可是這次沒幫到,沒想到新任縣太爺功夫這麼好,被其抓住,原以為代小姐認罪這案子便結了,誰想又節外生枝,都是我沒用!」

小木子每一句話都傾注著無窮的愛意,這是以往他從來沒敢做過的,安佳听著他這些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誠然,如果沒發生這些事,小木子的土匪身份她是看不上的,家里人也不會同意她嫁給一個土匪,所以她從來都是將小木子當下人使喚,哪怕他與安家並非雇佣或主僕關系。

幾年前隨手的幫忙卻換來了小木子的無怨無悔追隨,想必她的話在小木子心中比嘯風寨大當家還有地位!安佳喃喃道︰「命運弄人,你也是個可憐人。」

「不可憐!能一直跟著小姐小木子就不可憐。」小木子年輕的臉上滿是對愛的執著,他的愛純粹又卑微,只求能幫到安佳,從來沒有想過擁有她,那一晚能與她有過丁點的肢體接觸已經是他這輩子最難忘的事!

安佳感慨萬千,心里酸脹得難受,喃喃道︰「小木子,我真後悔那晚沒有與你做成真夫妻。」

「大小姐,有你這句話小木子已經知足了!」小木子無聲掉淚,他自小便是勇敢的人,家破人亡被仇人打至重傷都沒有掉過一滴淚,但是動了真心後在安佳面前卻能像個有血有肉的人一樣可以哭。

深夜,安佳醒來,回顧了自己近十八年的人生,覺得有意義的事沒做過多少,唯一一件被人銘記一輩子的便是當年隨手救了小木子,這也算沒白活了,起碼死後還會被人永遠記著。

「砰」的一聲,安佳重重撞在牆上,醒目的血自額頭上流出,她的身子緩緩滑落在地,彌留之際听到隔壁牢房里傳來小木子淒厲的叫喊。

小木子意識到安佳這一撞定不會給自己被搶救的機會,他跌坐在地上哭著道︰「大小姐,我姓李,叫李昭,記住我的名字,別到了陰曹地府找不到我。」

「李……昭。」安佳無聲地呢喃完這個名字後便徹底地閉上了眼楮。

獄卒听到動靜過去看,見到犯人滿臉血,忙出去喊人。

等獄卒帶著大夫及衙差進來時,不但安佳已經氣絕身亡,小木子也自斷筋脈而死。

一晚上死了兩個犯人,這事江沐塵覺得出乎意料,仔細一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安佳那般高傲重名聲的人在公堂上所有秘密都被人抖出來,確實多活一日便多受一日的折磨,原本她殺人罪名成名是要判斬立決,早晚都是死,她選擇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不可畏不是最好的結果。

只是小木子也自盡的事很令人唏噓,他本來只需在牢里關個幾年就可以出來重新作人,可惜用情太深,追隨安佳而去。

很快,安佳自盡于牢房的事傳散開來,安家人失聲痛哭,听到消息的周安氏喊了聲「我的孫子啊」後直接暈了過去。

「沒想到她就這麼死了。」關欣桐本來最恨的便是安佳,早不知詛咒過多少次希望她立刻去死,結果她真的死了,自己反到沒覺得有多開心。

秋菊在一旁感慨︰「她死後,那個叫小木子的也跟著自盡了,有這麼個痴情人一心為她,安大小姐這輩子也算沒白活。」

這話說得令沒有男人喜歡的關欣桐極其不愛听,惱羞成怒道︰「你給我滾出去!」

周明被殺一案隨著安佳的死徹底劃上圓滿句號,不管是恨他們的還是喜歡他們的人都被這個消息或多或少弄得情緒上受了些影響。

這幾日張暮一直搜集嘯風寨的犯罪證據,由于縣太爺催得太急,害得他腳不著地地四處忙活,連給關妹妹寫情書的時間都沒有了。

結果在證據搜集得差不多之時,關欣怡與丫環如意在去往碼頭迎接歸來的關二河路上,被功夫極高的人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劫走了……

因著目睹事情發生的人過多,很快便有人將關家大小姐主僕被擄案報給了官府。

江沐塵听到楊少白傳達這個消息時驚得手中的茶杯直接掉在桌上,他猛地站起身問︰「有看清做案者的模樣嗎?」

楊少白見好友反應這般大,眉毛詫異地挑了挑︰「沒看清,一共有兩個人,都蒙著面,功夫不錯,關大小姐不是這兩人對手便被擄走了。」

沒看清人可就難辦了!江沐塵並沒有失了理智,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擰眉思索︰「沒听說關家與誰結過仇,關姑娘也沒有得罪過誰,若說得罪了誰也是近來程安兩家與其發生過矛盾,但程家只是生意人,與綠林並無來往,而安家則不同,他們與嘯風寨有些來往!所以劫走關姑娘的很可能是嘯風寨的人!」

楊少白對好友敏銳的思維一向都很認可,聞言點頭︰「我也覺得是嘯風寨的可能性很大,一個土匪窩不可能都是廢物,小木子功夫都那麼好,何況是山寨里的其他人!」

關欣怡長得可不像其妹那般……普通,真被嘯風寨的人抓去那後果可堪設想,江沐塵一刻也待不下去,留下句「你去調動人手盡快趕去嘯風寨,我先行一步」後就火速出了房門。

什麼時候找個人都要縣太爺親自赴險了?楊少白納悶了片刻便去調人手了,沒作他想。

事實證明江沐塵的猜測並沒錯,一直盯著嘯風寨動靜的張暮親眼看到兩名高手將被點了穴道的關欣怡主僕扛入寨中。

他當時大腦一熱便想上前解救,結果被手下拉住勸解︰「二當家您身手很好,但如何能以一敵多打敗嘯風寨那麼多人?可別關姑娘沒救成反到令自己也被他們抓了!我們快回寨里叫上兄弟,最好將大當家也請來,這樣就不怕了!」

張暮又不傻,一听覺得很有道理,忙趕回寨里叫人去了。

不久後整個嘯風寨的人都震驚了,他們只是將間接害死小木子的女人擄來,結果不但縣太爺親自來了,連死對頭土圍坡的土匪們也來了是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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