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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當中熱鬧非凡,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無比的喜慶色彩,三堆篝火的光芒照亮整個山谷。年輕人斗酒,女人斗酒……而一些老人家,更是海量,有斗酒賽這麼個習俗,看來這酒量,還真是練出來的。深吸一口氣,將無聊的雜念全然擯棄,不管林白行,亦或是無數村民對自己的感官變成如何,但是這絕不會影響到自己,以及他人日後的生活。
眼下最緊要的是……好好的狂歡!
「我酒量也不行,看看再說吧,輸了的話,村長大人可別取笑我。」沈鵬淡淡一笑,笑容間還隱藏著幾分玩味之意。
酒量不行?那是屁話,擁有靈溪氣護體,除非傳說中王母娘娘的瓊漿玉液灌入,否則這人間凡酒……那就是個笑話。
沈鵬如此說,可不是謙虛……而是他沈某人的惡趣味發作了,如此良宵美景,灌翻幾個七尺大漢……著實有趣,有趣啊!「哈哈,怎麼會取笑呢,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這斗酒賽就是玩呢!我反正是不會取笑……不過你可要小心啊,這一群兔崽子野著呢,到時候你輸了,咱家妙玄可就要被別人牽走去跳舞咯。」林老漢無恥的笑了笑,指了指身後幾桌,村中的年輕人。
沈鵬听到這話,心中訕笑兩聲,但也不多言……正巧,阮耀玄夫婦注意到沈鵬與阮妙玄的道來,這便迎了上來,而林大村長則是被幾個年紀相仿的老頭子拽走猛灌,舉村歡騰,每一個人都近乎瘋狂。
「妙玄,妹夫,來了……走,咱們先去吃點東西,不然等一下被灌酒,保不準要鬧肚子。」阮耀玄此時面對沈鵬時的態度,同樣有了巨大的轉變,事實上……阮耀玄的潛意識中,一直對沈鵬有著些許的膽怯、隔閡,不過……因為那一份冥冥之中的關聯,芥蒂隔閡統統泯滅,有的只是他自己也無法感受到的尊敬。
站立在無數村民的中央,靈台之中,陣陣親切之感怦然而發,引動著沈鵬的心情,同樣一片大好。
站立在無數村民的中央,靈台之中,陣陣親切之感怦然而發,引動著沈鵬的心情,同樣一片大好。
關聯是相互的……沈鵬很清楚,村民們對自己的感官有了改變,而自己對村民,也有了之前從未有過的轉變。
「行,肚子餓的咕咕叫了,妙玄快走吧。」沈鵬呵呵一笑,牽著阮妙玄的小手,與阮耀玄一同落座。
阮妙玄這小機靈在看到哥哥一反常態的表現時,著實忍不住有些好奇,沈鵬今天將該說的話都告訴哥哥了,就算今天是歡騰日,可哥哥也不該如此高興吧?難不成……哥哥已經考慮好了?
阮妙玄的好奇與疑惑並沒有表現出來,還是那句話……她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能左右哥哥的選擇,因為多說一句話,也可能將哥哥心底本來堅持的決定,摧毀殆盡,有句話說得好,沉默是金嘛!
四面方桌,正好四個人,不多也不少。
桌上的食物玲瑯滿目,引得人食指大動,沈鵬當然不客氣,拿起筷子便大口的吃了起來。沈鵬的吃相一直不怎麼好看,這一點……早在阮妙玄第一次與沈鵬相遇時,便深有體會了。
不過好在的是,沈鵬的吃相雖然夸張,但周圍幾桌也好不到哪去,如此的歡騰日,幾年都不會有一次,而WuKu村的條件也顯而易見的不怎麼理想,想要吃肉,那還真要等到過年過節才有那麼一碗,並且還是全家分的吃。
所以嘛……滿場的餓狼比比皆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當然……村中所準備的烤肉足夠多,所以並不需要害怕吃不飽,吃不爽。
行為動作,總會引起或多或少的感染力,沈鵬的大快朵頤也讓阮妙玄三人胃口大開,烤肉這東西偶然吃一次,那真叫一個香。
吃著肉,喝著酒,飄然之間,心中盡是‘這就是人生’的感嘆。
飯飽酒未足……正式的斗酒賽,也才剛剛開始。
竹樓的旁邊赫然有著一座小山……準確的說應該是酒山。數也數不清的土陶酒壇以金字塔的模樣高高的壘起,一眼望上去,密密麻麻讓人未飲先暈,少說……這也有七八十壇吧?喝慣了各式名酒的沈鵬,在品嘗到WuKu村自產的土酒之後,頓時眼前一亮。足夠高的度數,入口醇香的感覺,還有那堪比俄羅斯酒品的入喉巨辣感,一口下去……仿佛眼前的時間,驟然反轉。
「這才是男人改喝的酒啊,難怪七老八十的人,還有如此好的酒量。」看了看碗中透徹的酒液,又望了望那些已經灌入好幾碗酒液而面不改色的老人,感嘆驟然由心而發。
斗酒賽開始
規則好似打擂台一般,有膽量的自告奮勇做擂主,之後,便有打擂者上去和擂主對灌,連斬三人,擂主獲勝,他便可以優先選擇篝火舞會的女伴,若有人不服,可以與擂主進行挑戰,但挑戰之前,必須先飲足擂主被攻擂時所喝的酒水數量;再者,若是擂主被人攻擂成功,那麼成功者自然成為擂主,繼續迎接打擂者的挑戰,勝負之中,以此類推。在林白行村長大人的一聲令下,斗酒賽正式開始,一位看起來剛滿十八歲的少年成為了第一輪的擂主,而打擂者自然不甘落後,紛紛上前挑戰。
‘酒山’周圍,無數的村民在旁圍觀,少女們的臉上都掛著緋紅,他們心底所想的自然是自己的心上人能第一個選到自己。
「哈哈……妹夫,你不上去打擂?到時候妙玄可要被人搶走咯。」阮耀玄喝的二麻二麻的,一臉的通紅不說,動作更是有些不利索,若不是林妮在旁攙扶著,保不準他就要從長凳上滾落,睡倒在地上。
沈鵬看了一眼林妮,淡淡一笑︰「那你怎麼不上去?你就不怕嫂子被人搶走了?」
這話一出,引得阮妙玄和林妮都翻了翻白眼,林妮沒有解釋,倒是阮妙玄輕哼著︰「哥和嫂子都結婚了,沒人會選的,沈鵬真笨……哼,等會我被人牽走了,看你怎麼辦。」小妮子這是著急了,氣憤之中,雙眼盡是無限的幽怨,因為喝了兩碗酒水,兩朵醉紅掛在臉頰,煞是可愛迷人。
不過……她越是著急,沈鵬就越是淡定,嘿嘿一笑,搖著頭道︰「知己知彼方得百戰不殆,看看再說……大不了就被搶走唄,跳個舞而已。」
沈某人的無恥笑容引得阮妙玄勃然大怒,抬手就狠狠掐在了沈鵬的腰間橫肉之上︰「你……你……你要是讓妙玄被人牽走,妙玄……妙玄就不理你了!」
如此強大的威脅一出口,只在瞬間,引得沈鵬、阮耀玄以及林妮哈哈大笑起來,三人相視,盡是逗樂之意,唯有阮妙玄板著個臉,喘著粗氣,憤怒的盯著沈鵬。
熱鬧持續,斗酒賽戰火連連……
十八歲的少年出乎意料的連斬三人,成為了第一輪的擂主,而他所選的舞伴,更是沒有人發出異議,如此一來,篝火之中,一對少男少女,好似新婚夫妻一般,羞紅著臉蛋,承受著無數村民的叫嚷聲、口哨聲。
第二輪開始,擂主則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青年身體壯碩,皮膚黝黑,細細一看,他還真有些神似黑子,不過就不知道……這人的酒量是不是和模樣一般,如此的彪悍了。
攻擂者出現,兩壇酒被放在方桌之上,一人倒滿一碗,這便狠狠的灌入肚中!
一碗……兩碗……五碗……六碗……
眼看這壯碩青年的第七碗即將下肚,而三位攻擂者已然東倒西歪,勝負已定,全場赫然爆發出沸騰的吶喊聲。
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斗酒賽的火熱,沈鵬的淡定持續著,而阮妙玄也全然忘記催促沈鵬上去攻擂,亦或是當擂主,如此以來,沈鵬倒是樂得清閑。
原本坐在二人對面的阮耀玄夫婦,此時早就跑到湖邊相互偎依的靠坐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情話。
整個山谷中,沒有喝酒的人,幾乎沒有……但這只是幾乎,並不是絕對。
最起碼……沈鵬便知道有一人滴酒未沾——聖長。
九十九歲的高齡,外加上傷病剛剛復原,若是飲上幾口如此濃烈的酒水,身子骨著實受不了。不過……沈鵬卻知道,如此酒水,根本傷不了這位神奇的聖長。
自從火元獸神魂凝朔,沈鵬便有了新的發現,那便是……雙眼望人之時,可以察覺到對方人魂周圍的靈力、業力、願力。
沈鵬的眼中……近百村民的人魂,盡皆很是平淡,沒有什麼大善亦或是大惡之人,不過,在聖長的人魂周圍,不單單有著些許的願力,還有著一層淡薄的靈氣。
靈氣呈淡青色,取自甲乙木青龍氣之意,卻又並非是甲乙木青龍氣,若隱若現中,隱藏著些許的龍威之勢。
九十仍在世,地仙是為之,地仙一詞的概括很朦朧……
因在世年歲漫長,看透許多,看破許多,經歷許多,感悟許多!比之晚輩,比之常人,智慧更勝一籌,智心入神,神識得到略微的增長,此——可稱為‘地仙’。而修道未入道,修道未得道,修道未悟道者,也可稱為‘地仙’。這一類人,大多以武入道,氣血凝結,遍體肌膚宛如金剛鐵打,甚至……以氣血抱得‘假丹’,冥冥之中,可參天道。
但……飄渺天道,忽隱忽現,忽明忽暗,就連‘金丹大道’都無法明悟天道,區區‘假丹’,又有何用?
竹樓之中,搖椅之上,聖長手中捧著早已涼透的淡茶,眺望著萬里星河。神情平淡,氣息更是融入自然,若非沈鵬的神識能感受到陣陣的靈力波動,如此情況,沈鵬只會如無數村民一般,置若罔聞,完全忘記這個村中的最老者,最智者。
心中炙熱,歸于平淡,眼前的熱鬧在心中,只不過好似死水一灘。放下陶碗,再阮妙玄毫無察覺之時,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