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尾聲

「先生,您找誰?」

「您好小姐,請問,霍特先生和太太在嗎?」

「在,我去叫我媽媽,您稍等。」

「謝謝!」

另一個女孩由屋內探著頭,望著一身干淨穿著卻並不體面的男人︰「您是……」

她美麗的藍眼楮猛地一縮︰「弗蘭茨表哥?」

弗蘭茨恍惚地打量面前的女孩,明眸皓齒,婷婷玉立,她的歲數與他第一次見到白尹時差不多,弗蘭茨帶著復雜的心情,問她︰「你是米婭?」

金色棕發的女孩子點點頭,笑容燦爛︰「弗蘭茨表哥!你真的來了,快進來!」

他猶豫了一下︰「我覺得,等主人出來我再進去會更好的。」

「我們知道您會來,三天前我們就收到艾德里安叔叔的信了。」

「哦……」艾德里安馮格萊姆嗎?弗蘭茨抿起嘴唇,他竟記得艾德里安!腦中有什麼回閃過,弗蘭茨腦袋一痛,突然間,他的那段空白記憶似乎回來了。

艾德里安,為什麼他可以做到這一地步?他,到底是什麼人?

「謝謝您救過我。」

弗蘭茨回神,不自然地︰「這件事誰告訴你的?」

「我們的白尹姐姐呀!」

「這家主人和白尹是什麼關系?」

「我是他們的養女,女主人是艾德里安叔叔的姐姐。對了,弗蘭茨表哥您認得艾德里安叔叔嗎?」

米婭再一次提到了他,弗蘭茨陷入沉默。

艾德里安,他當然記得他。記得他是蓋世太保,記得他是德軍軍醫,記得他是白尹的大學教授,他還記得他一直待白尹是不同的,那是一種比「愛慕」更深、更久、更濃的情感。弗蘭茨不敢深入,也不想深入去想,白尹愛著的是他——弗蘭茨馮哈特曼,這就足夠了。

女孩圓潤的臉上,浸染著和悅之氣︰「你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弗蘭茨像小時候那樣模了模米婭的頭,露出久違的笑容。

這是他的小表妹,有著一半的猶太血統,卻像極了雅利安人種。他還有一個小表弟,也一樣有著猶太混血,卻有著猶太人的外貌。基因很奇妙,也很可怕,在這次戰爭浩劫中,他們頑強的活了下來,那個時候他都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下去,但是現在他們都還活著……

沒有種族之分,沒有歧視驅離,他們僅以人類的身份活著,活到了戰後,活到了再次的相見……

他突然非常想擁抱他最後的親人,就像10年前那樣,無論世界變成了什麼樣,親人的情感、血液的牽連,無法以任何形式來隔斷他們︰「古斯塔夫呢?他在哪里?我想見見……」

「您是弗蘭茨馮哈特曼先生?」女主人急切的走向他們,她打斷了弗蘭茨,「我是萊瑞拉,孩子們的母親。您可以放心在這里居住,直到您有了自己的房子,明天我丈夫會帶您去您工作的地方。」

「謝謝您,霍特太太。」弗蘭茨詫異于萊瑞拉的匆促,但她並沒有失禮的地方,所以他並不介意。

「米婭,我看到瑪麗亞有點小麻煩,你可以去幫幫她嗎?」

「好的,媽媽,不過,離開前,我想回答弗蘭茨表哥的問題。」

萊瑞拉面色一變︰「米婭,不要勉強自己!」

米婭目光沉定,她拉住萊瑞拉的手︰「別擔心,媽媽,我已經沒事了。」

她轉向弗蘭茨,依舊微笑,目光淡定如萊茵湖無波的水面,仿佛再沒有任何事可以干擾她的心志︰「我弟弟,古斯塔夫已經不在了——他死了。」

弗蘭茨一只手拽著棉衣的邊角,有些失怔︰「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1939年。」

弗蘭茨回憶了一下,推測出米婭到集中營之前,古斯塔夫就已經死去︰「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米婭抖著唇︰「在那個地方,我怎麼敢告訴您……我以為您也已經變成了納粹的劊子手!」

「好了米婭,別激動!抱歉哈特曼先生,我們先離開一會兒。」

弗蘭茨臉色刷白,輕輕點了點頭。

他慢慢坐下來,捂住眼楮,然而,往日的集中營,那一幕幕,仿佛膠片似的在他眼前重映出來,他渾身發冷,顫栗不止……

教書育人的職業——老師,這是弗蘭茨的新工作。他正坐在校長辦公室,校長竟是霍特先生。

「你有大學學歷,你可以教小學任何一項科目。」

弗蘭茨不置可否︰「這得由您來決定,霍特先生。」

霍特很滿意他的回復︰「我認為您很適合教德文課。」

「好的,先生,我的榮幸。」

他教過「書」,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第三帝國已是落日殘陽,弗蘭茨成為納粹軍事學校的教官,教一幫乳臭未干的年輕男孩子怎麼打仗。文武雙全的他,現在可以棄武從文了,他覺得這是他重新開始生活的標志,弗蘭茨滿意這份工作。

半年來,弗蘭茨有了自己的小屋,也經歷了猶太人密謀在五座德國城市的供水管道里投毒的事件,密謀最終受挫,卻令德國人再一次深切認識到,那些想要恢復某種道德平衡的猶太人極強的報復心理。

半年來,弗蘭茨每周都前往國民事務委員會,查尋尤利安的下落。總是,既沒有死亡記錄,也沒有釋放記錄。

半年來,弗蘭茨把居住地址留給霍特先生,希望白尹到來時可以由他們來轉達,但他始終沒有等來白尹。他千百次轉著找尋她的念頭,每次都在啟程偷偷去東德時一遍遍閃現白尹對他說過的話︰此生,我不來,你不死。他去東德,報著的是必死的心,他若死了,連夢境中的她都不會來看他了。

每日平靜的生活,沒有戰場,沒有廝殺,弗蘭茨很滿足,唯一遺憾的就是,深愛的人不在他的身邊。

可平靜終究會打破,紙永遠包不住人心熊熊的復仇火焰。

「艾德里安,這些年你的間諜工作一直做的很出色,這一次為什麼要退出了?同盟國還需要你繼續在德國監視。」

「上校先生,你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所以,我不再是你們的一員了,謝謝多年的協助!再見!」艾德里安馮格萊姆伸手,上校不得不握住。

「好吧!希望你改變主意的時候,是我們繼續共事的開始。那麼,再見!」

艾德里安馮格萊姆步出西德盟國駐地,兩名久候的高瘦男子緊隨上來。

一處小巷,兩人一前一後攔截了艾德里安。

「格萊姆先生,‘復仇者’的阿巴科夫納想見您。」

「對不起先生們,我與你們‘摩薩德’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們的復仇計劃我不會參與也不會干涉,如果需要我的建議或主意,我可以為你們效勞。」

高鼻子對另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嘆了口氣,從西服內側口袋掏出一張照片,豎立在艾德里安的面前︰「認得他吧!」

僅是一眼,艾德里安就神色凝重了。

高鼻男壓下帽子︰「科夫納指揮官讓我們帶話給您,如果您真的不願再參與,那這次將成為您幫助我們確認的最後一個案子。」

「你們想知道什麼?」艾德里安紫羅蘭雙眸微微眯起,就像一只蟄伏在枝頭的姿態優雅的豹子。

「他曾經是集中營副看守,」高鼻男笑的陰冷,「我說的不錯吧?」

「……」艾德里安的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

「謝謝您,我們走!」

那日來臨,弗蘭茨除了吃驚他們查的這麼快,其余事項他並不意外,他也不像瀕臨死亡的人,害怕的不敢面對他們,懦弱到不敢與他們交談。

黑洞洞的槍/口抵著他的腦門,這樣的場景弗蘭茨不是第一次,只是他覺得這可能會是他最後一次面對槍/子了。

「薩克森豪森集中營,第二任副看守,弗蘭茨-馮-哈特曼。」

「是我!」

他听到槍/上膛的聲音。

「等等……」

「怎麼?有話說?」

弗蘭茨︰「你們是‘摩薩德’?」

「呵,死了也想報仇麼?」

弗蘭茨嘆息︰「想復仇的是你們,在我死前,我想知道是誰告訴你們我的過去。」

「一個蘇聯人。」

弗蘭茨︰「軍官?」

另一人惡狠狠地︰「別跟他廢話,殺了他!」

「他們叫他葉夫根尼少校。」背後人笑出聲,「你不問,我差點忘了這事,他似乎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特意叫我殺你前告訴你他的名字。」

弗蘭茨閉上眼,每次葉夫根尼少校到勞改營,都會來警告他,特別是有一回他粗暴的打了他,然後冷酷的告訴他︰這輩子都別想和她在一起!

弗蘭茨當然知道這個「她」是誰,葉夫根尼少校對他有如此強烈的恨意,除了國仇家恨,更有對白尹得不到的別樣情感支配著他的憤怒。

罪行不能掩蓋,這是對他的審判日,弗蘭茨早有覺悟。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我們的存在,就是要讓你們這樣的犯罪者‘一命抵一命’!」

弗蘭茨倒下,地板上印出血水,將他深色金發染紅了半邊。

他已不想為自己辯解,哪怕他救過一人,哪怕他為此主動請願上前線……

你知道嗎?

我愛這個國家,一直愛著。

不論發生什麼,我必須要忍受一切。

當你的信念與國家意志相駁,你會怎麼做?

是同流合污?是緘默不語?

是沉默反抗?還是逃離國土?

我只是隨波逐流,你信嗎?

對不起,白尹!

不來不死的約定,從此失效!

一命抵一命,願此贖罪。

再見了,親愛的!

我愛你,白尹!——

ps

作者交流︰

對于我來講,這章就是結束章。這一結局也最有可能出現在真實的世界。

感謝大家兩年多來的支持,我曾一度沒有靈感,卡文卡的**和沮喪。但在一些朋友的支持下,在鄙人淺薄卻用心的讀著歷史資料書籍的時候,內心的震撼已無言能表。僅以此文,表達我對那段歷史的銘記與懷思。

(申明︰jinjiang這只作者菌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轉載盜文)——

尾聲

白尹醒來。

她完成了委托。

她回到了21世紀,她的時代。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漸漸明白,她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個炮火硝煙的血色年代……

她大哭了一場,她又能怎樣?

事實就是,她在21世紀,他在20世紀,他們的約定再也無法實現。他會怪她不守信用吧,會怨恨她再沒去找過他吧,他會不會失望後忘掉了她,已經娶妻生了一堆子女……

每每思及此,白尹哭喪臉,難受到不行。弗蘭茨你可不能這樣辜負我,她在心里念想,但她沒有任何辦法,她回不去20世紀,弗蘭茨的時代了。

白尹百感交集,這一切的發生,理智與情感的踫撞,她得到了一段感情,無關戰爭,無關黑白,無關大義,值得回憶的平凡的愛情。

可這份「愛」,白尹忘不了。歲月經年,時光流逝,她永遠會記得他。

她會記得他們曾經的身不由己,記得他們鋼鐵般的軍人意志,也會記住他們染血的污濁雙手,以及他們深深的懺悔之心。

一切過去,一切又重新開始。

她模了模突起的肚子,回國前她想再來看一看他。

今日與那日一樣,陰雲密布,斜風細雨,碎碎的打濕了衣衫,也打濕了她敏感的內心。

四個月前,她穿回來的時候,委托人的孫子拿出了委托人曾許下的諾言,一個雕刻精美的木頭盒子,特別指定的是那條項鏈。

白尹認出了盒子,那是她「二穿」前交給尤利安的,里面有猶太人米婭貝克的項鏈,這條項鏈居然就是解救師父墨晉的關鍵。

她將盒子放到了墨晉的房里,卻沒有見到墨晉,這種情況之前也時有發生,白尹並不覺得異常和奇怪。

她等了墨晉幾日,也不見他的身影,白尹有些擔憂,怕師父犯病出事。她去問委托人的孫子,他告訴白尹,她去完成委托的時候,墨晉已經不見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過。

無奈之下,白尹請求委托人的孫子幫忙找師父墨晉,一有消息務必在第一時間告訴她。

白尹一身黑裙,佇立在細雨紛飛的墓碑前,身旁是尤利安的孫子維利,她腳底下踩著的是尤利安安眠的地方。

白尹︰「還是沒有弗蘭茨的消息嗎?」

維利搖搖頭︰「我很抱歉,我們找不到他。」

「請幫我找到他好嗎?」無論生、無論死,白尹都想找到弗蘭茨的下落。

「好!您放心。」一雙棕黑眼楮的維利哈特曼陷入回憶,「我的養祖父一直沒有忘記您,他等著您,尋找您……在21世紀,他終于等到了您。臨終前他告訴我,他已了卻心願。」

白尹驚異︰「您是說,您是他的養孫?」

他嗯聲,望著她微笑︰「是啊!我沒有告訴過您嗎?」

白尹已經不記得穿越前她和維利的對話內容,她也記不清維利是否一直喊尤利安為「祖父或是養祖父」。

「他說,我的眼楮與您的眼楮很像,陽光下會泛出棕色的光彩,非常漂亮。」

白尹愣住,看著眼前的男子,仿佛見到了當年的尤利安︰穿著軍裝,得意洋洋,又故意在她面前擺酷耍帥的模樣。

「他,終其天年,一生未娶。」

白尹震了震,避開視線。

忍不住仰頭,她極力抑制那心底久久徘徊的酸澀,控制住那停駐心頭抹不掉的淚源。

她怎會不知,尤利安對她的那份愛恨之情呢?只是……

「您的中文說的真好!」心緒漸平,白尹岔開話題由衷道。

「謝謝您的夸贊!養祖父喜歡中文,我是向他學習的。」維利模模頭發,「我很怕用中國的成語,總會出錯。」

「您用的很好……」終其天年,因這個成語,白尹幾乎落淚。

「是嗎?謝謝您。」

下山的時候,白尹有些頭暈,天地都在轉,雙眼一黑,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她發現在醫院里,身邊是尤利安的養孫維利,他很激動又很高興,出口的話白尹差點再次暈厥。

他說︰「您懷孕了!恭喜您!」

白尹盯著天花板,熱淚盈眶,說不出話。

白尹撫模攏起的肚子,漸從交織的回憶里走出來,面對腳邊的墓碑。

「尤利安,我害怕面對你,80多年前也好,現在也好……」白尹將手中的玫瑰放到尤利安的墓碑前,用手帕輕輕擦一遍上面的德文字。

「謝謝你,讓我回到了你們的時代,謝謝你,讓我學會正視自己的愛情,謝謝你,給了我委托。謝謝你,曾……喜歡過我!」

白尹沒有哭泣,她一直掛著微笑,她想讓尤利安看到她高興的模樣,和她不留遺憾的告別、離開。

「我要回國了,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我會養育好我和弗蘭茨的孩子……」

她模模肚子,寶寶突然動了一下,白尹笑出聲︰「瞧,寶寶在抗議了。你是他的伯父,他(她)也是你的孩子,我會每年帶他(她)來看你。」

「見會了,尤利安!我會記得你,用我的一輩子。」

白尹沿著公墓小徑慢慢行走,路面有些積水,她一手撐傘,一邊低頭看路,她不敢走的太快,以免自己摔跤。

一名30多歲的男子穿著德制國防軍服,遠遠的走來,他一頭金發被雨水打成了深色,漆黑的墨鏡掩蓋了他的雙眸,柔軟的薄唇輕抿,削尖的下巴被雨水打濕,有雨滴輕巧的順著皮膚滑落下來。

兩人擦身而過,白尹行了幾步,突然回首,這樣的身影太過熟悉,可是……她有多少次認錯了人,鬧出笑話,這一次也會這樣吧……

白尹悵然若失的凝視男子的身影好一會兒,直到男子越行越遠,白尹才整理好情緒重新上路。

「您終于回來了!今天晚了20分鐘。」

維利打開車門,手擋著車頂怕她撞到頭。

「嗯,與尤利安多說了幾句話,我馬上要回國了,今後你多來看看他。」

維利露出一口白牙︰「我會的。等我娶了妻子,生了孩子,我會帶著他們一起來看養祖父的。您放心,祖父不會孤單。」

白尹點點頭,忽地,她想起曾經在聖誕節和尤利安跳舞,她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人類是群居的生物,而獨居的人必定不會幸福。

尤利安漂亮的眉毛一展,笑意深深︰祝你幸福,中國姑娘!

她還說︰願世界和平,我們才能幸福。

說完這番大愛之話,她記得她立馬汗毛倒豎了。

所有的回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回了現實。

「先生,您這是在做什麼?」

白尹听到維利嚴厲的責問,她看到她的傘掉在了地上,而她身體一輕,整個人都騰空了。

「先生……」白尹對上男人的臉,是……剛才那位男子?穿著德制國防軍服的那位。

「白尹——」他薄軟的唇叫著她的名字。

這個聲音……白尹卡了一秒,難以置信的撲向他的臉,立刻粗暴的摘下他的墨鏡。

白尹扔了男人的墨鏡,顫抖的雙手捧住他的腦袋︰

「真的……是你嗎?」

「白尹,小壞蛋!」男人湊近,然後輕輕地吻住她,從輕柔的相觸,到窒息的深吻。

「親愛的,驗收成功嗎?」

「再吻我一次……」

他看起來冷漠的臉,有了一絲動容︰「榮幸之至!」

這一次的吻,是他最喜歡吻她的方式,也是白尹記憶深處最喜歡的親吻。

「你居然來到我的時代……你怎麼會來到21世紀?這不可能……」

「因為我找到了一個可以讓我來到你的時代的人。」

「什麼?他是誰?」

他挑了濃眉︰「我也意外,他竟會成全我們。但親愛的,我來了,一切的後果由我承擔好嗎?」

「……後果?什麼後果?」

「別管這些,親愛的,你只準想我,嗯?!」

白尹失去了語言能力,她想象不出來,她竟會在弗蘭茨的口中听到這絕對的「天方夜譚」,他不是黑白靈魂師,他怎麼可能來到這里呢?

弗蘭茨將她從頭至腳的再一次打量,突然,他喘著粗氣,先前的動容,變成了口氣不善。

他的第一句︰「我知道你很受歡迎。」

「啊?」

他的第二句︰「你懷孕了。」

「呃……」

他的第三句很長︰「不管你有沒有結婚,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我都不會放棄你。我會一直等你,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就算被當成第三者,我也無所謂。」

「唉……」白尹嘆息,垂眼,「是的,我懷孕了,是的,我結婚了,是的,我心里有一個男人。」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臉上血色全無。

#在一個雙方膠著的港口,德軍布雷艦每逢星期一、三、五便來布雷,而英軍掃雷艦每逢星期二、四、六便去掃雷,這樣持續了很長時間,只到有一天英軍指揮官因為別的事而沒顧的上例行的掃雷作業,第二天前來布雷的德軍掃雷艦被自己前天布的水雷炸沉了在英軍救起落水的德軍軍官時對方十分氣憤的質問英軍軍官:」你們做為掃雷部隊怎麼能這樣不負責!這在我們的軍隊里面是絕對不允許的!」而紳士的英國人對此也一直很過意不去,因此對于這些被救的德軍一直給予很好的待遇,直到戰爭結束把他們送回國。

二戰期間一名叫佩蒂奧特的法國醫生在自己家中先後殺死了63個人。盡管他辯稱自己殺的都是納粹的合作者,但是經審訊發現他殺的人都是戰爭期間試圖逃離法國的富裕的猶太人,他謊稱自己可以幫助他們逃離,然後將他們騙到家中殺害。佩蒂奧特被判有罪並被送殺了斷頭台斬首。

可能很少有人知道斷頭台直到1981年法國廢除死刑後才停止使用,法國最後一起在斷頭台執行死刑的案例發生在1977年9月。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