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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斯卡勒雯將感知混著力量放出去,確信附近沒有人之後,她模索著趴動起來向腳邊模去。也不知按到了男人的哪里,他悶哼一聲,嘶啞著嗓音問︰「你在干嘛?」斯卡勒雯沒有搭話,而是繼續模……哦,好大的腳丫,呃,模到了。在洞的另一頭的上方,有一個小坑,里面放著一小截蠟燭。斯卡勒雯模到燭芯,手指一打,指尖冒出一小撮火花點著了蠟燭。斯卡勒雯在男人的腳邊開始挖起土來,那里有她事先藏著的一個密封的羊皮袋,里面裝著少許肉干,和一小袋水。

斯卡勒雯一手舉著蠟燭一手拖著袋子又爬了回來,另一頭空氣不流通,蠟燭這會兒已經變的有些暗了。這一番動作費了斯卡勒雯好大的力氣,她將蠟燭放到兩人手臂的中間,趴著休息半晌,這才轉過頭對男人說︰「先喝一點水。」

男人自從被抓後一直沒吃沒喝,現在早就嘴唇干裂月兌皮了,雖然口渴難耐,他也只是忍住沒有說話減少水份流失而已。這會兒見斯卡勒雯光是說說,卻沒有將袋子拿過來,男人也沒有疑問。斯卡勒雯暗自撇嘴,無趣的將手指伸過去。

就著燭光,男人發現,雖然斯卡勒雯一身灰撲撲甚至看不清長相,但是她的手指卻非常干淨,就好像……洗過一樣。這時他看到斯卡勒雯的手指上開始凝聚出水來,一開始只是幾滴,很快就匯聚成小水流。男人趕緊張開嘴,讓水流進自己嘴里不浪費。

大口喝水並不是解渴的好方法,兩人都深諳此道。男人用水將嘴和喉嚨都濕潤了一遍,又小口的喝了兩口,斯卡勒雯就立刻停止了供應。斯卡勒雯也如此給自己來了一點水,緩解了一下,慢慢的從口袋里掏出肉干來,撕出一小條塞進男人嘴里,又撕了一小條放進自己嘴里,慢慢的,費勁的咀嚼起來。

兩人又沉默的咀嚼著肉干沒有說話。

「你想讓我帶你離開這里。」男人吞下肉干,突然開口說道。

「不僅如此,我要你帶我回英國。」斯卡勒雯吐出的,是正宗的倫敦腔。

這下驚訝的反而是男人,他瞪著眼楮轉過頭看向這個全身是灰髒的分不清性別的小孩,「你……是英國人?」那麼你為什麼會遠隔萬里出現在這里?

斯卡勒雯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冷靜的說出自己的條件︰「我要一個清白的英國公民的身份。」只是暫時。「不要特別對待和監視。」礙手礙腳。

男人這次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考慮了一會兒,說︰「我可以保證給你一個身份,但其他的目前我無法向你保證。」

男人似乎並沒有將斯卡勒雯當成一個小孩,而是以平等的身份與她作著利益交換。

斯卡勒雯想了想,「好。」

事實上,不管是條件一還是條件二,都不過是斯卡勒雯說來迷惑對方的,她只需要男人將她帶到英國就行了。

斯卡勒雯滅掉蠟燭,又撕了一條肉干塞進嘴里,也給男人撕了一條。然後她一邊咀嚼一邊將手放在胸口,那里藏著她離開時被父親塞的那條鏈子。斯卡勒雯猜想,她那時候被擊中鏈子上的寶石,所以才被送到了這個地方。

這四年來斯卡勒雯並沒有動用這塊破掉的寶石,這是她身份的唯一信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這種地方,一個小孩拿出一塊寶石,無異于是找死的行為。

四年前斯卡勒雯沒來得及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她這一輩子的世界和上一輩子是不是一樣的。

如果是一樣的,那麼她上輩子所知道的一些資源可以慢慢的取出來用,如果不是一樣的……

斯卡勒雯心中有種預感,如果是一樣的,她上輩子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有這樣一群人,身懷特異功能。斯卡勒雯很清楚,她的父母不可能是個例,不是因為之後追殺她和父親的那些黑斗篷,而是她的父母平時也會在她面前使用這種能力,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正常,這說明他們生活的大環境里,這種能力並不稀奇。但斯卡勒雯來到這個小鎮之後才發現,這里並沒有人有特別的力量,除了她,而現在,她身旁躺著的這個男人……

斯卡勒雯意識到,這個男人即使沒有這種力量,也一定知道或是見過,否則他不會如此淡定。

「你好像並不驚訝我救你出來的方法。」斯卡勒雯輕聲說。過了一會兒,斯卡勒雯才听到男人的回答︰「原來你不知道,你是個巫師……我想你應該是個巫師。」

「……巫師?」

斯卡勒雯默默的記住了這個詞,她以前只知道「巫師」「巫婆」「女巫」之類都是不好的詞,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有一個種族是巫師。

「你以前見過。」斯卡勒雯說的是陳訴句。

「不,沒有,只是听說過。但我听說的似乎……與你有些不同。」男人回答。

「是因為道具嗎?」斯卡勒雯想到當年父母和黑斗篷們手中的小棍。

「我以為那叫魔杖。」男人大概是抽了抽嘴角,語氣頗為奇怪。

「魔杖。」斯卡勒雯小聲嘟囔,「我不知道,我那時候還太小了。」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她需要知道的,以後可以自己弄明白。「你的傷怎麼樣了?」斯卡勒雯問。

男人悉悉索索動了一會兒,回答︰「我想還好,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斷了一肋骨,不過我想沒有傷到內髒,來之前我已經正過骨了,之後只能等回去再說。」

兩人陸陸續續說了一會兒話,听得外面的聲音一直沒停過,但到了半夜,仍然是行動的最好時候。

斯卡勒雯仍然用感知探查了一下環境,發現沒人後,她這才將頭頂的水泥板挪開。兩人爬到地面上後,斯卡勒雯又將水泥板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就好像她還會回來一樣。

男人果然還留有後手,他帶著斯卡勒雯偷了一輛車離開了這里。男人一路觀察斯卡勒雯,發現她是真的不在意不害怕,表現的一點兒也不像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其實斯卡勒雯只是覺得她已經受夠了那個地方,只要能離開那兒,去哪都好,當然隨時能搞明白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就更好了。

但是斯卡勒雯仍然不知道她被帶到了哪里,只知道這里已經離開了沙漠,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小鎮,人們說的語言卻與之前那個並不相同。男人帶著斯卡勒雯敲開了一扇門,一個長相憨厚的本地人打開門,兩個男人用本地話說了幾句,他倆就被迎了進去。

「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羅伯。」憨厚的本地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用英語向他問好。只是這個名字讓斯卡勒雯忍不住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顯然我運氣不錯。」男人相比起來表情冷淡。

「我們需要談談,你還帶來了一個小鬼,這可不像你,羅伯,我以為這種事與你絕緣呢。」那個本地人沖著房間里面大叫了兩聲,一個裹著頭臉的女人走了出來。

「跟著她去洗個澡,小子。」本地人對著斯卡勒雯說,然後帶著男人向另一個方面走了。

男人示意斯卡勒雯照做。

斯卡勒雯被女人比劃著領去洗澡,四年來她還是第一次洗的這麼干淨,灰塵和砂礫早已變成了她的保護色,卻永遠不是她的習慣。洗完澡,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斯卡勒雯被領到一個房間,那里的地毯上擺著幾個盤子和兩個酒壺,里面放著大塊的烤肉和這里的特產,椰棗。

斯卡勒雯二話不說,舉起插在肉上的匕首就割了一塊放進嘴里,然後又倒了杯水灌了下去,沒想到壺里真裝著的是酒,還是味道酸酸的酒,斯卡勒雯被嗆的差點把肉噴出來。

男人正巧這時走進來,看到斯卡勒雯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但他沒有說什麼,而坐在斯卡勒雯旁邊,同樣默默的吃起東西來。斯卡勒雯努力吞下嘴里的食物,對著男人翻了個白眼,「你洗手了嗎?」

男人︰就你這吃相還好意思問我洗手了沒。

斯卡勒雯就屬于那種人︰你可以像個乞丐一樣坐在我對面吃飯,但絕不能沒洗手就跟我和一個盤子里吃肉。

「我已經安排好,休息一晚,明天的飛機。」男人告訴斯卡勒雯,「其他東西必須等到了英國我才能給你。」

他表面上似乎對斯卡勒雯洗干淨的臉一點驚訝也沒有,但其實心里卻暗暗在想︰竟然是個女孩子……

吃過東西一會兒就天黑了,這一晚大概是斯卡勒雯四年來睡的第一個好覺。雖然她仍然習慣性的沒有放松警惕,但比起之前睡的那種凹凸不平,七八點鐘還熱哄哄,半夜卻冷的像冰面的地板來說,能卷著毯子睡在墊子上,真是像天堂一樣。尤其是想到第二天就能離開這破地方回到英國,她真是做夢都要笑醒。

第二天天還沒亮,斯卡勒雯就被叫醒,男人和她坐著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一個飛機場,這里已經有一架飛機正準備起飛。

一直等到飛機起飛,男人似乎才放松下來,他給斯卡勒雯倒了杯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也許我該給你取個名字?」男人問道。

「斯卡勒雯。」斯卡勒雯立刻回答。斯卡勒雯是這一世的名字,而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到底是什麼,于是干脆不說。

「斯卡勒雯……」男人拼寫了一遍,確認沒有拼錯,「邁克洛夫特-福爾摩斯。」他對著斯卡勒雯說,「你可以叫我邁克洛夫特,斯卡勒雯。」

我們有這麼熟悉嗎?斯卡勒雯月復誹,但她轉念想到了一種可能,「你還有兄弟姐妹嗎?」

「我還有個弟弟,夏洛克/福爾摩斯,我想你們一定會很合的來。」邁克洛夫特點點頭,說。

你弟弟關我啥事?斯卡勒雯心中閃過一絲疑問,但轉眼拋到腦後,大概只是隨口說的吧。

「你需要將我的事上報嗎?」斯卡勒雯問邁克洛夫特,其實她想問的是,你會告訴別人我是巫師的事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沒有危機之中的相互需要,斯卡勒雯不敢保證在邁克洛夫特到底她是個什麼地位。

邁克洛夫特看了斯卡勒雯一眼,很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如果必要的話,會。」意思就是如果他能編的好又不被人特意追究的話,他不會將她的秘密上報。至于他的報告能不能編的讓所有人都相信……斯卡勒雯對此表示毫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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