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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殿下?!」裝作偶然發現他後,驚訝叫出聲,又慌忙跪下。其實很多時候,演技很重要。

禹玨堯並未說話,也沒有讓她起來。年華跪著心想,被唐突打擾定是會有些生氣。不由得往上瞥一眼,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是生氣了。

傻眼…

不是吧,狗頭兒。這可不是你主子我逼你的,剛才怎不見你這般勇氣可嘉,超額完成任務。爬到太子的身上!?怪不得沒有搭理她呢,那太子正一臉頗難看的臉色,看著在他身上活蹦亂跳的狗頭兒。

來不及多想,年華嗖的一下站起來,沖上前一把抓下狗頭兒。那一下從他臉側將手伸過去,甚至聞到他身上的燻香味道,是白檀氣息,很是清冽。她將狗頭兒藏在身後,站在那里直直看他。剛才假山後準備的詞…都忘了。

禹玨堯也看她,四目相對,年華能感覺到他的不爽。

「殿下…這…它不是我派來的。不是…我是說,它不是故意的。不,不,它不是我教唆的。恩…也不對,我…」

「你叫什麼名字?」他打斷了她。

「年華。殿下曾說過的,年華似錦。」

禹玨堯本是一直端著杯子,突被打擾,便一直端在手里。此刻才放下道;「孤想起來了。是那個冒冒失失的丫頭。它是你養的?」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問的‘它’是誰了。年華背在後面的手還緊緊抓著狗頭兒。勿怪我,狗頭兒。若有來世,我還當你的主子。她迅速把狗頭兒承在頭頂,道;「狗頭兒冒犯殿下,任憑殿下處置!」

這一舉動似乎是逗到禹玨堯了,卻不知是因那畜生的名字,還是年華舉止。他笑著,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還有那正要視死如歸的…狗頭兒。良久後,才道;「你看見那邊的枝木了嗎?」

年華一瞬沒反應過來,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心道,怎麼就跑題了呢。他指著的,是假山後面的一棵樹。大禹的冬天不冷,樹大多都是半禿不禿的,那樹上還帶著些葉子。她不解又看向他,莫不是要把狗頭兒吊上去痛打一番?堂堂太子殿下咋這麼變態…

「你若是能給孤摘來一枝帶有葉子的木枝,孤便饒了它」他說著還頗有些嫌棄的指了指年華手中的狗頭兒。

年華看了看那高度,想了想。還是把狗頭兒給他處置吧…可沒想到還未等她開口,禹玨堯又說一句。

「若是能摘下來,孤便應你此刻心中所想。」

年華睜大了眼看他,不可置信道;「我心中所想?!」

禹玨堯只玩笑的看著她,道;「哦…可能是孤想錯了?孤原想著這小畜生突然跑出來,可能是它的主人有事找孤吧。」

年華一听,眯眼笑道;「怎麼會。它的主人很純潔。」

禹玨堯低頭一嘆道;「看來真是孤想錯了,那便算了吧.」一抬頭,對面哪里還有人。只一只松鼠,可憐巴巴的在地上。

年華跑到假山後,一邊奮力攀著,一邊暗中咒罵禹玨堯。我能屈能伸,不計較眼前得失,目光長遠些罷了。所幸這種下水上樹的事是她一貫引以為傲的本領,又故意選了一枝看起來葉子比較多的木枝。免得一會兒不小心再掉幾片,讓那眼尖太子發現。最後氣喘吁吁的跑了回去。

第二次傻眼…除了那只色膽包天的松鼠可憐兮兮的在地上,便沒人了。很顯然,被騙了…

年華心里很受挫,他要是真不想被人打擾,只讓她退下便可。她又不會賴著不走,恩…她真有可能賴著不走——

ど兒看見她家小姐怒氣沖天的回來,一手拎著狗頭兒,一手拿著根木枝。再看看狗頭兒那很是受傷的小眼神。一下子沖過去抱住年華的大腿哭喊道;「小姐!狗頭兒平日里不懂事,你也不至于如此打它吧,小姐你好狠的心啊!」

年華一臉黑線…

連著幾天ど兒發現她家小姐很奇怪,每天早早出門,晚了回來又總是手里拿著一根木枝,一臉怒氣。她哪里知道她家小姐每日都去守株待兔,可惜最後守得是越來越垂頭喪氣,兔子也一直沒來。也是,人家兔子又不傻。遇見坑蒙拐騙的了,總是要躲躲才好的。

結果最後兔子來的時候,年華差點沒激動的啃腳了。果然,這里必是一個窩點,兔子不會輕易棄之。

話說那日小鮮肉又來品茗喝茶,依舊是獨自一人,依舊是天賜良機。年華從假山後面大喝一聲,沖出來的時候,分明看見小鮮肉的茶水潑出來了一些。

「殿下,這是您要的木枝,給您摘來了。」她手里拿著東西,一臉鄭重道。

禹玨堯的臉分明是沉了沉…

年華跪在地上,見他不語。想了想後,用手扒拉扒拉那木枝,無辜道;「殿下,你看真的是帶葉子的。不信,你自己瞧瞧。」說完又故意把那木枝伸的近了些。

禹玨堯的臉分明是又沉了沉…

「你叫什麼名字?」良久後才有聲音道。

年華;「…」

「年華,殿下說過的,年華似錦。」

禹玨堯臉沒有剛才那麼黑,不過還是不太好看。只盯著跪在地上的年華,也不去理會那伸到臉前的木枝。「說吧,想要什麼?」終是開口,語氣清冷。

年華一直低著頭,聞言才敢抬頭直視他。歪頭略一沉思後才道;「那殿下就把剛才喝茶的那只青花杯子賞給我吧。」

禹玨堯明顯的是愣了一下,眼里多了絲有趣的意,隨即問道;「你就單要這個?」

年華一副堅定的表情點點頭,好似非這杯子不要。

「為何?孤倒是想听听。」

「殿下當日答應年華應心中所想。但殿下最後先走了,明顯是年華打擾到殿下了。所以年華並不能真的提出心中所想。但是殿下又是太子之尊,說出的話必是要兌現的。年華不能陷殿下于不義,否則就又是年華的不是了。于是便天天守在這里,折木枝給殿下。最後便也只能要個杯子了。」

禹玨堯听後,眼里笑意看著有些人。這話說的,殿下長殿下短的。但是每句話翻譯過來都是︰你小人,你無恥,你失信!她有理,她有理,她有理!

年華只覺面前之人的目光讓她毛骨悚然。心里有些想打退堂鼓,外訪民間關于這人的傳言,絕不會是捏造的。

禹玨堯執手拿起剛剛喝茶的茶盞,他手指修長,轉弄起這空茶盞來。像是漫不經心的問道;「這麼說,你倒是對孤頗為忠心了?」

「當然!年華對殿下忠心不二,蒼天可表,日月可鑒!」

「這話上次說過了,不新鮮。」

年華心里算是明白了,那日她說的廢話他都記得,又怎會連個小名字都記不住?!但又轉念一想道;「殿下既然記得上次的事,那殿下一定也記得要賞賜年華的話吧。那就順便把這茶壺也賞給年華得了,正好湊一套。」看吧,都欠我兩次了…

蒼天可鑒,年華是後來才知道她進入前府完全是公羊晴個人的意思。而那天說得賞賜之物,因礙于閣老的臉色,底下的人竟是大膽私吞了。

禹玨堯手一頓,扭頭看她,剛剛好轉的臉又黑了。他放下茶盞,清冷開口;「說吧,到底想要什麼?」

年華一听,總算是說到重點了。她本就跪在地上,又一作揖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匍匐在地,頭壓得極低道;「年華鄙薄,但亦心懷志意。常羨公羊閣老之徒,得殿下賞識。年華不求恩寵榮盛,只願伴殿下左右,為君分憂,為民謀福。此乃吾心中所想,望殿下成全。」

大禹景穆太子,有昭昭明星文德,日月齊輝之才。更享天下盛譽,受史書載功。此刻靜靜的看著面前行跪拜大禮的女子。

看她驚訝神色,他只道;「怎麼?你難道不是作此打算的?孤若是再不允你,你莫不是要將這七孔橋下的河水給淌個遍?年華,你想得孤信任。可你自己又何曾信過孤?」

第二次質問了,年華沒有像上次林中遇刺那般慌亂,只一思索,便抬頭直對他的目光, 脾氣就又上來了。

「明月燈火下,七孔橋旁,殿下單就注意到了我不成?!雙方互信看似公平,實則不是。府中客卿皆忠心與殿下,但殿下又真信幾人?我信之與殿下,一瞬之事。殿下之信于年華,貴若千金。所以須得殿下先信了年華,年華真心回之。這才公平!」

她說這話時,其實是底氣不足的,歪理一通…但是不能一味的由他牽著鼻子走吧。那樣會對她越來越不利的。

禹玨堯似是沒想到她會說出此番大逆之話,微有驚色,但更多的是內斂的深邃沉色,他從方才就一直盯著女子。而年華被他那目光灼燒,又因口出妄言,不禁後退兩步。

「你說明月燈火下,七孔橋旁,孤怎就注意到了你?」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咱說信任呢…」她一時舌頭打結。上元節都是俏公子尋小娘子的,她這麼一說…

「那是因為這橋上單就你瘋癲罷了。」他輕抿了口茶水,慢悠悠的說出口,不似方才的語氣。

年華眼楮上翻,一時失語,知道自己肯定斗不過這位爺,心下又強忍了怒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正當她欲再次開口緩和氣氛時,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侍從甫在禹玨堯耳邊說了幾句,禹玨堯便揮手讓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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