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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醒過來的時候,房間內一片昏暗,原本窩在他肩窩處那毛茸茸的腦袋已經不見了蹤影,寬大的床上頓時顯得有些空落落的。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鐘,已經上午十一點了。梵天舒緩了一下被壓的酸麻的肩膀,心中有些訝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睡的這麼沉了,連身邊人離開了都沒有察覺。

拿過旁邊的家居服,梵天正準備穿上,一側頭就看到自己的肩膀上有幾處明顯的牙齒咬印,正微微泛著紅,十分明顯,再低頭,發現胸口處也有幾塊暗紅色的痕跡,像是咬痕,又像是吻痕。

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好有趣的畫面,梵天低低的輕笑出了聲,過了一會兒,才穿上衣服下了地。

將遮光窗簾整個拉開來,梵天發現此時外面正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雨勢不大卻很綿密,沒有風,就這麼靜靜的下著,地面上已經被打濕了個徹底,有些地方已經形成了小水窪,整個天空到處都是灰蒙蒙的沒什麼光亮。

溫和的下雨天,總是能讓他感到格外的平靜。

一陣熟悉的飯菜香從門外傳了進來,梵天心理暖暖的,這一刻,他忍不住想快點見到自己可愛的小包子。

洗臉刷牙簡單收拾了一下,梵天走出了臥室。

梵天走路的步伐很輕,即便沒有刻意的遮掩,也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正在廚房做飯的阮唐,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朝自己走了過來。

「嘶……好酸好痛,老人家果然是禁不起這麼激烈的折騰啊,有點太刺激了!」阮唐自言自語,嘀嘀咕咕的伸手將火關到最小,然後弓著身子扶著老腰背對著廚房門,側靠在冰箱門上休養生息,外加看著火,臉上的表情十分一言難盡。

「下次不能再這樣縱容那個禽獸了,絕對!哎喲……」

通過昨天晚上的「□□」事件,阮唐深深的感受到了某人的「表里不一」!

那人在床上,根本就是換了個人好吧?平時冷的像個大冰塊,可一到了床上就熱情的像是要把他融化一樣,把他翻過來調過去,一會兒這樣這樣,一會兒那樣那樣,無休止的需索讓他完全無法抗拒,只能跟隨他一起沉溺進去,十分霸道。

還有那些羞人的話……嘖嘖嘖,要不是親身經歷,他真的無法想象那些話是從那個人的嘴里說出來的,簡直就是道貌岸然道貌岸然啊!

雖然,因為那些羞人的話,中間有二次是自己不堪被男色引誘,主動求……呃,這些細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發現早上起來以後,自己虛了!

從頭到腳渾身軟趴趴不說,腰還酸的要命,後面那處不用說了,就連上廁所的時候,自己的大大兄弟竟然也……竟然也……算了,這個也忽略不提!

總之就是,叔可忍嬸兒不能忍!于是他趕緊起床翻了翻冰箱里的材料,熬了一鍋十全差兩全的大補湯,準備好好補補身體,到時候再跟某人大戰三百回合!

嘿嘿嘿……

梵天倚在門邊,看著廚房里的人一會兒齜牙咧嘴的低聲控訴著他這個禽獸的「不人道」,一會兒又耳根泛紅笑的色眯眯外加傻兮兮,再不然就是一邊哼唧一邊揉著自己的腰側,整個人看上去可憐巴巴的樣子。

雖然青年的表情和肢體語言真的很有趣,再看多久都看不膩,但梵天到底是不忍心的,只好走上前去主動接手了對方揉著腰側的工作。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剛剛起床的男人,聲線還有些低沉,本就好听的聲音,此刻竟多了幾分勾人的魅惑意味,听的阮唐渾身一個輕顫。

要不是被身後的男人攬著腰,阮唐覺得憑自己那兩條酸軟不堪的殘腿,可能真的會直接就這麼跪到地下去。

最重要的是,這人到底什麼時候過來的?剛剛自己那些行為舉止還有嘟囔的話,該不會都被他听到了吧?媽喲,這下要死了要死了。

最後,阮唐干脆破罐子破摔,就當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直接靠到了梵天的身上,一邊蹭了蹭,一邊哼唧了幾下。

就見阮唐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梵天忍不住眯了眯眼、

昨晚也是這樣,懷中的人先是耳根泛紅,緊接著,全身上下,都紅了起來……

梵天感受到懷里的人直接將所有身體的重量都交給了自己,低低的笑出了聲,欣然的接受了某人別扭的撒嬌,也沒有再繼續說話,就這麼一邊抱著自家的小包子,一邊緩緩地暗中運氣給他揉著酸軟的腰肢。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又睡了小半天,兩人此時也都已經餓了,等飯菜做好的時候,兩人美美的吃了一頓二合一的早午餐,這期間,阮唐一個人喝了慢慢三大碗湯。最後還是梵天實在看不下去了,不讓他再喝了,阮唐這才放下了碗。

收拾完碗筷之後,兩人又回到臥室去補了個覺。

臨睡前,阮唐迷迷糊糊的對梵天說道︰「鐘哥和暗月他們今天下午就要從C市回來了,你記得等下要叫醒我哦。」

梵天將阮唐支稜起來的腦袋又按回了肩窩,拉高被子蓋到了他的下巴處,然後低聲的回道︰「嗯,睡把。」阮唐這下才放心的徹底睡了過去。

刻意沒有將窗簾拉起來,梵天側頭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和安靜下著的雨,感受著懷里人炙熱卻又不燙人的溫度,緩緩的,也閉上了眼楮。

淮海市機場。

「靠靠靠,又是下雨天!媽喲,老子這半個月身上都要長霉了長毛了長斑了,結果回到淮海市又趕上了下雨天!?靠靠靠!」機場大廳的角落里,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穿著一身黑衣服的年輕男人在地上來回踱步,時不時還抬手比劃幾下,嘴里的話一刻也沒有停過。

坐在旁邊年紀稍大一些的男人,顯然已經不堪忍受同伴的折磨,一臉生無可戀的靠在椅背上抬頭望著天花板,他現在只想安靜的思考人生。

然而,就算他想做一條安靜的死魚,卻還要看對方給不給他這樣的機會,就像這一路上……

「我說,老金同志,你干嘛呢?你倒是說話呀!誒,不是……」

果不其然,這一路上已經飽受摧殘的經歷告訴他,裝死魚是沒有用的,于是只好再次打起精神,跟青年開始了流水賬一般毫無意義的對話……陪聊是死,不陪聊卻會被殘忍鞭尸。

他,還是選擇陪聊吧。

沒錯,這個裝成死魚都不被放過的人正是出差半個多月的金鐘,而旁邊這個聒噪的青年,不是暗月還有誰?

金鐘此時此刻,發自肺腑的覺得自己當初實在是太對不住梵天了,居然嫌棄他冷漠有余熱情不足,如果能讓他再選擇一次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飛暗月,然後抱住梵天的大腿高聲呼喊「爸爸!請您再愛我一次!」

就在金鐘覺得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突然想起的電話鈴聲讓他看到了曙光,看到了生的希望,終于可以歇一會兒了。

那邊暗月剛接起電話,金鐘發現自己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半響,兩人先後掛斷了電話,金鐘站起來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對暗月說道︰「趙銘開車來接我們了,走吧。」

「走走走,趕緊走。啊,對了,我等下先不回公司了啊!」

「你去哪?」

「有事,要先去一趟畫廊。」

金鐘沒有多問,只是說道︰「嗯,正好順路,等下讓趙銘開車先把你送過去,然後接下來先休息兩天吧。」

「哎喲喂,小爺就等著你這句話呢!」

金鐘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實在不想再搭理這個二缺,趕緊滑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兩人一走出機場大廳,就看到路邊臨時停車位上停著一輛暖棕色的越野車,正打著雙閃,而趙銘正站在外面靠在車上不知道跟誰打著電話,看到他們走出來,連忙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先掛了」,然後將手機放進兜里走了過來。

將行李裝上了車,幾人便離開了機場。

另一邊,梵天和阮唐剛剛睡下沒多久,便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是阮宋打來的,而且是打給梵天的。

梵天淺眠,即便僅是嗡嗡的震動聲依舊他快速的清醒了過來。懷中的小包子正緊緊的巴著他,揭都揭不下去,沒辦法,他只好將頭移開,離懷中人遠一點,這才接起了電話。

「有事?」

電話另一頭的阮宋挑眉,「在睡覺?」

「嗯。」仿佛他這個時間睡覺是一件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事情了,梵天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雖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阮宋卻也沒有多想,只說道︰「你的好弟弟,出事了。」

「怎麼?」再次听到這個人的事,梵天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

「進戒毒所了,昨天從醫院里轉過去的。」

听到梵地這樣的消息,梵天並不驚訝,上一次見到梵地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那個人,已經徹底的廢了,只是如今這件事被證實了,梵天的心底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滋味。

一時間,電話里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阮宋先開了口︰「抽時間過來一下吧,還有件事,你應該有興趣。」

「嗯,看看晚上吧,他們回來了,一起吃個飯。」

「行,先掛了。」說罷,阮宋率先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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