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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謝蘭風也要來,聚會的地點就從兒童樂園改到孟如龍和江寶琳現在的住處,後海附近的一間大四合院里。

樂樂帶著熊寶和貓仔到處跑,在院子里探險,琴寶玩一個小時就要睡覺。江寶琳和陳靜曾沅芳三位姥姥女乃女乃也不能總看著孩子們玩,加上盧曉月正好擺開麻將桌。男士們坐在窗邊圍爐閑話,話題越聊越深入,孟如龍就借口要給孩子做點好吃的到廚房去了。江初照像個尾巴似的跟著孟如龍到廚房里說小話。

「老家那邊一切都好。這幾年咱們家的投資都是賺的。你媽媽和你婆婆去年聯手炒了兩波房,也賺了不少。」孟如龍咬著雪茄,從水池里提起一條黑魚,「你那個新涂料的配方,等我把相關專利申請下來,不用找親戚們湊,我和你小叔就能給你把攤子鋪起來。將來賣產品不會讓你單位懷疑你吧。」

「和我現在的工作內容沒關系,是瑞大一個姓鐘的教授給我的啟發,他的方向不對,照他那個思路研究一百年也出不了成果。那人特別討厭,我就不給他錦上添花了。反正技術上實現沒難度,我覺得推廣的好應該不至于讓家里賠錢。」江初照握著杯子蹲小馬扎上,點頭的樣子和熊寶一模一樣。

「我女兒的發明什麼時候讓家里賠過錢?這一次肯定也能大賺。」

孟如龍一刀拍在魚頭上,黑魚的魚尾彈了一下,他換了把刀剝皮,「一轉眼琴寶都要學走路了,陸家不重男輕女吧。」

「陸華年爺爺最喜歡的就是熊寶和琴寶。」

「別給我們熊寶和琴寶壓力,她們願意讀書就讓她們讀,不願意也別壓,多大年紀干多大年紀的事……」

她孟叔叔現在還為她跳級耿耿于懷,認為她玩樂的時候太少了。江初照點頭,當年她跳級是因為生存環境,也是為了早日報仇。她的兩個女兒並無跳級的必要,可以盡情享受生活的樂趣。

「你上回讓唐律查的那個孫劉素月,他們家的太橋集團現在在大馬也很活躍,怎麼回事?」

「太橋從甘城撤資換了個地方要建城市新地標,看上去沒毛病。只憑誠哥說他們是騙子集團,嘉園哥信別人不信的,嘉園哥因為開會說要慎重對待外商投資還挨了批評,說都沒法說。」

江初照想像了一下,她要是跑去和孫劉素月那幾個閨蜜的父母長輩說孫劉素月不是好心來幫助祖國發展經濟建設而是來騙錢的,她又拿不出證據,人家只會把她當騙子。她無奈的嘆氣。

「騙子太少不夠用哪。」孟如龍吐槽完了繼續剝魚皮。

江初照被孟如龍逗笑了,一不小心帶翻了盛女乃酪的鍋。

「後門出去右拐女乃酪店,你媽還愛吃他家的大女乃卷,去買現成的回來。隔壁賣的糖葫蘆也好吃的,剛才你嫂子還說要帶樂樂去看牙。想吃買一根,吃完了再回家。」孟如龍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紅票子給江初照,「戴上帽子。」

「哎。」江初照握著鈔票跑去客廳穿外套戴帽子。

謝嘉田從衛生間出來撞見,問︰「干嘛去?」

「我剛打翻女乃酪盆,孟叔叔讓我去買現成的。」江初照扣上和熊寶同款的毛球耳朵帽子,快快活活當小朋友,「很近的,我一會回來。」

「那家超級有名,這個點恐怕要排長隊。我陪你去吧。」謝嘉田摘下外套跟上,揪江初照腦門上那個毛球,「本來是我姐,戴上這個帽子就變樂樂姐了。」

江初照蹦起來讓開他,樣子比在院子里玩耍的樂樂和熊寶還活潑。

女乃酪店門口確實排著長隊,謝嘉田站到隊伍的最後面,江初照跑去隔壁買了兩串水果糖葫蘆,分一根給謝嘉田。

專心咬糖葫蘆的江初照活像一只快活的小松鼠。謝嘉田掏出手機打算拍幾張,找好角度卻從手機屏幕里看見謝蘭天摟著一個看上去比他還小的漂亮姑娘從胡同那頭來。那姑娘論五官怎麼看都不可能是他和江初照的妹妹,而且他爸爸勾著頭、環著人家姑娘腰的樣子也不像帶孩子,像搞對象。

謝嘉田極力壓抑憤怒,冷冷盯著謝蘭天。

江初照敏銳的察覺到嘉田情緒不對頭,回頭看一眼就把摟著姑娘的謝蘭天認出來了。團聚高興的日子遇上死狗都不改吃屎的親爸爸,她也郁悶,干脆轉身背對謝蘭天。

謝蘭天低著頭和姑娘說話,一抬頭看見兒子在女乃酪店門口排隊,而且冷冷看著他,頗尷尬。

那姑娘實在活潑,驚訝出聲,「大叔,那個看你的帥哥好像你,是你家親戚呀?」

謝蘭天帶著姑娘加快腳步,試圖在謝嘉田發作前路過他。

「爸爸。」謝嘉田冷笑,「干嘛去呢?」

謝蘭天在兒子那里面子里子早都沒有了,但是在姑娘面前他還想要臉,只有無言以對。

「李阿姨今天早上還到家堵你來著,說過年的錢還有我弟弟春季輔導班報名的學費你不能不給。」謝嘉田繼續冷笑。

謝蘭天繼續無言以對。

那姑娘眼珠一轉,笑著說︰「大叔,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要辦。我先走了。」

謝蘭天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轉身擠進人群。謝蘭天面露慍色,瞪兒子一眼,還是追著那姑娘走了。

遇見這種爹,江初照和謝嘉田都沒興致聊天,排到收銀台前謝嘉田才開口︰「林林,孟叔叔吃什麼女乃酪?」

「他和陸華年都喜歡芒果,我和大伯還有嘉園哥一樣愛吃原味。我公婆要吃雙拼,孩子們和嫂子買紅豆雙皮女乃。」

「兩個芒果,四個原味,兩個雙拼,五個紅豆雙皮女乃,還差兩個……大伯母和小姨愛吃哪樣?」

「她倆的加干果。再來四盒豆沙女乃卷。」江初照已經算好了要多少錢,把有零有整的鈔票遞過去。

謝嘉田把糖葫蘆遞給江初照,等著拿打包,江初照舉著兩根長長的糖葫蘆在擁擠的小店里很礙事,自覺的挪出店門。

「嘿。」幾步之外,曾經被謝蘭天摟過的漂亮姑娘從一家小店出來,沖江初照笑。

江初照偏偏頭,問︰「找我?」

「找你男朋友。」姑娘笑的花枝招展。

江初照不想這姑娘在謝蘭天面前提她,說話假裝和謝家不熟,「謝哥不是我男朋友。你是謝叔叔的佷女?」

「中午飯局上認識的。年紀大點就喊大叔嘍。」姑娘快活的沒肝沒肺,「我覺得大叔比你謝哥更帥,你覺得呢?」

「趁謝哥出來之前走吧你,他最討厭你這種人。」江初照自己也不想搭理這種小姑娘,走開幾步。

「好啦好啦,我走。」姑娘很識時務,走前還拋給江初照一個熱情奔放的飛吻。

「那女的找你干嘛!」謝嘉田提著兩只袋子出來,表情陰郁的可以。

「找你的,我叫她走了。應該是把謝先生當糖爹了,想探一探謝先生有沒有錢。」江初照挽住他胳膊,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心上。謝先生只是她生理學意義上的爸爸,她對謝先生既不抱希望,也沒有依戀,別說找小姑娘當情人,就是和男孩子結婚她也不在意。

「真特麼會趕時髦。」謝嘉田氣笑了。

江初照把紅通通的糖葫蘆伸到這個其實特別渴望親情和關懷的熊孩子嘴邊,「草莓好吃,甜的。」

謝嘉田張嘴咬走整顆草莓,含糊不清的附和︰「是挺甜的。」

這個年過的熱熱鬧鬧風平浪靜,過完年爺爺外公繼續到青河「小住」。因為楊教授一直在葉城休養,江初照也就保持著上學期末的軌跡,繼續在瑞大上學。這學期她選課的時候花了點心思,把周五下午空出來了,周五中午搭動車到青河再帶著孩子們轉甘城基地,周一早上再回瑞城,工作和學習生活協調得很好。

阿布的「林先生」西餐廳在瑞大附近開了一間分店,在顧西北面前露過臉的阿蘇當了店長,全程包辦老板的三餐和出行安全。

這天中午江初照突然想吃沙架蛋糕,廚房里只有一塊,阿蘇就給她端過來了。沒想到前面餐廳也有個客人點這款蛋糕,服務員下單和後廚修改庫存正好是同時。

阿蘇過去和客人道歉,商量更換並且免單。請客的主人很隨和,已經同意了,他的朋友之一卻不依不饒,嬌滴滴的說話聲江初照在辦公室都能听見。她也是閑的,走到隔壁看監視畫面。

那桌客人一共四位,和阿蘇鬧的是個最多二十歲的姑娘,扎著半丸子頭,鼓著腮幫子嘟著嘴生氣的樣子都透著甜。坐她旁邊的是四十歲左右的大叔,梳著背頭,西裝筆挺袖扣 亮,一派商業成功人士的模樣。坐另一邊的倆人江初照都見過,一位是唐伯誠,另一位就是曾經被她親爸爸摟過腰的漂亮姑娘,這回姑娘衣著稍顯文藝,長發梳成長馬尾,抿著嘴唇安靜微笑的樣子真是歲月靜好。

兩位男士的態度都差不多,看小姑娘吵吵鬧鬧和看別人家寵物鬧騰似的,欣賞縱容的笑容里藏著事不關己。阿蘇也看出來這不是親爸爸帶親女兒的聚會,帶笑應答逗人家玩,等男士們都笑夠了才笑眯眯離開。

阿蘇回來江初照問他︰「剛才那桌是干爹聚會?」

阿蘇從袖口拉出來兩張折起來的小紙條,「姑娘們塞小紙條的動作很熟練,職業出來賣的。」

兩張小紙條一張粉紅色,一張粉藍色,香氣各不相同。阿蘇都沒拆,搓成一團打算扔垃圾桶。

「等下。」江初照喊停,「可能有用。過年前我在京城看見過那個長馬尾,和謝蘭天在一起。坐她旁邊的那個,是顧西北的大舅哥唐伯誠。」

和謝蘭天有關系的女人肯定要記錄,阿蘇默默把兩張小紙條撐平拍照,連同監控視頻的截圖一起做好注釋發送給小唐。

阿蘇和顧西北接觸過幾次,對顧西北和她之間的關系也很清楚。江初照琢磨了一下,問他︰「要不要和顧西北說一聲?」

「如果我是他,老板用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會介意老板沒有告訴我。」

江初照覺得用到這些東西的可能性很大,「那就告訴他。去把我手機拿來。」

江初照也不知道她的手機會不會自動錄音什麼的,每次到店里來都會把包包寄存在收銀台,手機當然也就留在那兒了。阿蘇過去單單把江初照的手機拿過來,江初照給老汪打電話,

「姐夫,我有個事情,不知道怎麼說。」江初照和老汪說客氣話。

老汪特別懂江初照,笑著說︰「我在辦公室呢,就我和顧西北,沒外人。」

「是這樣的。過年前我和謝嘉田在後海排隊買女乃酪,撞見謝蘭天摟著個肯定比我們小的姑娘。謝先生沒看見我,那姑娘看見我了。」

背景音有顧西北被嗆到的咳嗽聲,顯然老汪接听用的免提。

江初照斟酌了一下,繼續︰「那姑娘後來還想找謝嘉田說話,我挺煩她的,把她罵走了。我今天在瑞大附近的分店吃飯,剛才在監控里又看見那姑娘了,坐她旁邊的是杜虹嫂子的表哥。」

「誰?」顧西北問。

「唐伯誠。那姑娘還給我們家阿蘇塞小紙條留了微信號,我覺得可能哪里有誤會,想叫姐夫給我看看。」

老汪很清楚謝蘭天是什麼人,和謝蘭天搞在一起的當然不可能是良家婦女,顧西北的大舅子風評頗好,居然犯這種錯誤,老汪也是醉了。

「用電腦發我郵箱。」老汪掛斷電話,拉抽屜拿出一個小筆記本開機看郵件。

「不是小杜家親戚吧。」老汪放大唐伯誠和那姑娘並肩坐的截圖。

「是不是都是個麻煩事。」顧西北很無奈,是杜虹家親戚的話,小姑娘和謝蘭風那個老王八蛋勾搭上了老唐家肯定要雞飛狗跳。不是杜虹親戚,唐伯誠女兒都上初中了,他和這種小姑娘來往,老唐家知道同樣雞飛狗跳。

江初照發的是全套,另一對的截圖也沒落下。老汪翻出來一個手機加小紙條上的微信號,沒一會就把兩個姑娘的資料扒出來了,半丸子頭是瑞城老城區普通市民家庭的姑娘,叫蔣思語,疑似顧西北轉折親戚的是瑞城附近一個縣城小飯館老板的小女兒,叫錢玖月,都是瑞大的學生,怎麼數都和杜虹的表哥沒有親戚關系。

顧西北滑動手機看兩個姑娘朋友圈里的照片,說︰「看人家曬的這圖,就差蓋白富美的戳了。」

「白富美只有一個親爸爸。這種,一群別人家的爸爸給她花錢。」老汪把手機抽走,「這個錢玖月跑去惹謝林林,謝林林這是怕收拾她誤傷你大舅哥吧。」

顧西北長長嘆氣,江初照要是真收拾人家不會這麼婉轉的知會他,也就以防萬一,老唐還有改正的機會,他說︰「有機會我敲打一下老唐。一天二十四小時忙工作都不夠,這人哪來那麼多閑情致志干這種事!」

不同于老汪要給顧西北留面子點到即止,小唐帶孩子閑的無聊,遇到八卦興高采烈深深挖。晚上江初照就拿到了錢玖月的資料。錢玖月學習成績不錯,是經濟學院學生會成員,學校的評價相當好,有一個大一開始交往的小富二代男友,目前富二代男友在國外讀研。表面上看上去錢玖月生活如意,前途一片光明。事實上她是某幾個俱樂部的女會員,干爹還給她在瑞城買了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另一個干爹還在給她下半年進某單位實習找關系。

看完江初照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不管是趙子文,還是這個錢玖月,都是有能力也有野心,靠自己就可以過得很好的人,可是這兩位都找了干爹。

趙子文多半要吃一輩子牢飯。這個錢玖月……習慣了走這種捷徑,方玉影的現在就是她最好的未來。

這年頭的姑娘都怎麼了?江初照郁悶的不想和任何人說話,窩在宿舍刷了一整夜的題積攢正能量。

說來也怪,從前完全感覺不到錢玖月的存在,從這一天起,江初照開始在圖書館、教學樓和她們女生宿舍的大門口各種偶遇錢玖月。頭一回江初照看見錢玖月完全當沒看見,錢玖月還有點小緊張,沒主動搭話。後來偶遇的次數太過頻繁,兩個都淡定裝陌生人擦肩而過。

瑞大是一個偏文科的綜合性大學,女生比率高,相應的漂亮女生也多。周末和節假日在宿舍大門口出沒的豪車當然也不少。江初照平常都是周五上午上完課去餐廳吃飯然後直接就走了,和大眾沒交集。五一放假要調課,她從實驗室出來就趕上了離校潮。

雙手插在防靜電實驗服口袋里,一臉若有所思實際上也確實在開腦洞的江初照混在一**涌出來的奼紫嫣紅中,簡直是神仙一樣的存在。

不只男生,連女生都仰望這位把零售價不可能超過十五塊錢,料子顯透還是鞋套藍色的實驗服穿出時裝範的女神。

「這女生以前沒見過。」蔣思語平常特別關注貼吧和瑞大BBS里各種以美女為關鍵詞的貼子,突然發現一枚顏值超高,氣質高冷的女生,頗有危機感。

錢玖月初次偶遇就做了功課,給閨蜜解惑︰「她是上學期轉到物理學系的謝林林。」

「論壇上物理系的系花怎麼還是趙子文?」

「她也就是長得好,和趙子文比不了的。從來不參加學校的活動,鐘副校長幾次喊她去陪吃飯她都不去。」錢玖月其實很想知道謝林林和謝蘭天是不是一家的。但是在學校她打听不到什麼,她也不是腦殘,不至于因為這個重新聯絡一個榨不出油水的帥大叔。

蔣思語鄙夷,「我們學校的物理系畢業除了考研就只能失業,她都不知道為自己打算,讀書讀傻逼了吧。」

「她長的好看,學習成績也好,一直保持高冷願意娶她回家改善基因的富二代一樣排隊。」錢玖月看的倒是很明白,她的視線下意識追隨謝林林,正好看見那抹藍色的身影坐進一輛蘭博基尼,她抬下巴示意蔣思語看那邊,「你看,人家的大魚上鉤了。」

「春曉哥,你不像是開這種車的人。」江初照和梁春曉開玩笑。

「問一個也在五樹湖度假的朋友借的。」梁春曉小心倒車,「過去車鑰匙還他,回來我跟你們家的房車回青河,多省事。」

「才不信,嫂子一個電話打過來你就跑了。」江初照偏頭看梁春曉,前幾天在甘城基地一起吃飯這人還說放假要去見女朋友。

「分手了。」梁春曉扯一扯衫襯領口,「一周最少見兩次面我辦不到,她說我給不了她她想要的安穩和幸福。」

顧西寧過年後還是留在了國內,江初照猜可能還是和顧西寧有關系,只有保持沉默。

直到開出市區駛入快車道,梁春曉才開口說話,「你和陸華年分開的那段時間,你是怎麼給你和陸華年的關系定位的?」

「談戀愛哪有固定的模式可以套。彼此相互接受就能在一起,不能接受就分開,是不是?」江初照的手機在口袋里跳了兩下,她掏出來看,是陸華年發來的短信,說他和路丁已經散會,馬上就出發,問特產小吃玉蘭餅她要吃幾個。

「十二個,我和春曉哥一路呢,肯定比你們先到。」江初照歡樂的切微信回語音。

「那就找個好吃的館子點菜,到了咱們先吃飯。」陸華年回應同樣快樂。

「倆吃貨。你倆這樣好吃,當心孩子們都養成小胖子。」梁春曉搖著頭笑話她。

「爺爺和外公已經喊琴寶小胖子啦。」江初照把自己放松成一攤,「四月的風吹起來真舒服。這是大瓶喝酸女乃的天氣。」

梁春曉在五樹湖邊一個旅游超市停車休息,給江初照買了一個最大杯的酸女乃,也給他自己買了個,兩個人就蹲在露天停車場花壇的台子上,一邊挖酸女乃吃一邊看湖光山色,商量晚飯是去吃湖鮮館子還是吃野味館子,商量半天還是決定吃湖鮮,梁春曉就在手機上查哪家館子口碑好。

一個穿花襯衫脖子上掛金鏈子的壯小伙晃過來,「哎喲,真是春曉哥?」然後他看見了江初照,贊賞的吹了聲口哨。

梁春曉抬頭,笑著點點頭,「小劉,咱們這是多久沒見了。」

「還是過年見的吧。你這是倆人到五樹湖來玩?」小劉繼續打量江初照,這妞穿的太個性了,生得是真好,笑的也甜,但是骨子里的冷淡和疏離就像可樂里加的冰塊,晶晶亮透心涼,特別激發男人的征服欲和保護欲。

「幾家一起出來玩。林林,這是劉言,你喊小劉哥,他堂哥劉靜和我大學是要好的舍友,以後見到你要喊大劉哥。」

江初照笑嘻嘻喊小劉哥,自我介紹,「我是謝林林,陸華年的媳婦兒。」

劉言山怔了下,和江初照握手,「嫂子頭回見,喊我小劉就行,今晚給林林接風洗塵,我請啊。」

「你要請客等陸華年他們來齊。我們幾家不是一路來的,今晚怕是湊不齊。」梁春曉和小劉確實很熟,「晚上你要沒有別的安排,咱們一起吃湖鮮去,我剛在湖上酒家定的位子。」

「巧了,我們晚上也在哪兒吃,我朋友已經過去了,我是來買酒和小零食的,咱們一起過去,這頓還是讓我請著了。」小劉呵呵笑,「你倆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湖上酒家其實是個農家樂,四月底天氣暖和,飯桌全擺在院子里。唐季琛和幾個小伙圍坐在一張桌邊打牌,看見小劉提著幾個大袋子進來紛紛站起來接。

一個小伙拉開袋子看,嚷嚷︰「姓劉的,就算咱們約姑娘吃飯,你也不能給人家喝酸女乃,必須上酒,什麼容易喝醉上什麼。」

「遇上我哥的好朋友,他們幾家一起出來玩,我好不容易請過來一桌吃飯,這是給陸家嫂子準備的。」小劉笑,「嫂子超級漂亮,我先說好,你們千萬別鬧騰人家,我小時候被陸哥收拾得欲.仙欲.死,我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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