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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第一天,江初照就被曾二舅抓去基地,和陸華年一起度過了一個二舅十分愉快的國慶長假,連唐湘的婚禮都沒去成,還是阿布去吃的喜酒。

她從基地回家,小唐第一時間拿著記事本過來說梁裳和周昭年的近況。

「網上和梁裳有關系的網頁都刪除干淨了,估計周昭年不清楚梁裳的黑歷史。這段時間他和梁裳走的很近,兩個人都很矜持,裝的厲害。」小唐翻了一頁繼續說︰「Amy就是梁裳的那個大馬閨蜜孫劉素月,她在東南亞地主們成立的太橋投資公司擔任副總,這個公司要在青河成立分公司,Amy這幾天都在找辦公場地,還找到誠哥那里去了。誠哥覺得這個公司——有很大的可能是騙子集團。」

「也就是說,不是梁裳說服了她的閨蜜父親來投資,是閨蜜忽悠了梁裳和梁和光?」江初照覺得人生真是驚喜不斷。

小唐點頭,「誠哥套Amy的話,發現她不只和梁裳是閨蜜,她在國內的另外三個好朋友身份都和梁裳差不多。誠哥懷疑這個局從她過來讀書就開始做了。做一次局能卷走幾十億甚至上百億,一輩子做一次,人人都有過億身家,花十年八年布局也是劃算的。」

「在梁家的地盤干這種事,確實有必要拉一個梁家人背鍋。」江初照沒問誠哥判斷的依據是什麼,先給路丁打電話說了這個事。

「經濟犯罪和我們沒關系啊。」路丁糾結的不要不要的,「他們真的沒有別的背景?林林,從你的渠道再查查?」

「這個結論是我猜的。我的保鏢也不能犯法,你想要的東西老百姓查不出來。」江初照提醒路丁注意她的身份,「這事我沒有能力管。」她果斷掛斷電話,問小唐︰「伍又庭是不是被忽悠投資了?」

「梁裳和Amy邀請周昭年伍又庭還有他們的幾個朋友去甘城參觀。從他們的行程安排看,」小唐頓了頓,一本正經說︰「周昭年和伍又庭像是想在甘城開公司辦廠。」

工廠離基地很近,周昭年是陸華年知根底的近親也信得過,只要保證質量,確實很有競爭力。

在別人看來,完全掌控這個大項目的陸曾兩家漏一點油水給自己人天經地義。下面的人都不用上面的人有所表示,就會主動幫這個忙的。所以,哪怕陸華年攢著勁要把周昭年拉黑名單,擋不住他還要和周昭年表演兄友弟恭,周昭年只要臉皮夠厚,蹭陸華年的光同樣蹭的光明正大還能讓陸華年有苦說不出。

不過周昭年和梁裳攪到一起以後,他拉多少投資來都會被人家閨蜜卷走吧。梁書記塌台指日可待,周昭年的下場也不會太美妙。

「我很看好他和梁裳走一起。」江初照高高興興給梁春曉打電話,把誠哥的猜測說了,叫梁春曉注意點。

「我們集團在葉城和甘城兩個大工程都在賠錢,我自己家門口的錢就該讓我賺點補虧空,梁和光勾結外人來搶本家的錢,什麼腦子!」梁春曉懶洋洋的打呵欠,「我不會讓他們在青河開成公司。別說他們是騙子,不是騙子也不行。」

東南亞地主們一口氣在西山、青河、東山三個省注冊成立了太橋投資公司西山分公司、青河分公司和東山分公司。除了實際上是甘城分公司的東山分公司一切順利,西山分公司在西山省會沒有租到合適的辦公場所,最後買了一間別墅當辦公樓。

青河分公司在青河既租不到合適的辦公場所,也買不到別墅。有單位的房東和房地產公司表示放假不談工作,沒單位的房東們紛紛表示去東南亞旅游被強買強賣過,膽小怕又上當,寧願不賺東南亞商人的錢。

Amy提著整手提箱的現金都花不出去,當然要找梁裳幫忙找關系。偏偏梁和光到海城開會去了,梁裳自己帶著Amy去找梁氏集團的叔叔伯伯。梁氏集團的秘書和助理們端出了花式各不相同的閉門羹,梁裳一口氣吃了好幾碗才弄明白,青河分公司租不到辦公場所根本就是梁家在作梗。梁家之前缺席開幕式,現在堵太橋在青河發展的路,是在表態︰他們不會為和她有關系的人提供任何幫助。

梁和光很有希望前進兩步再退休,和本家親戚關系也處的很不錯,梁裳完全沒有想到之前還積極主動幫她捂蓋子的本家會因為王瑛跳樓的事和她父親還有她劃清界限。她從梁氏集團的大堂出來,面色如土搖搖欲墜。

Amy扶著梁裳回車里坐,點了根煙塞好閨蜜嘴里,自己又點了一根,抽了幾口才說︰「此路不通還有第二條路,找周昭年試試?」

「在青河,梁家不想讓你做成的事情你就做不成。找別人沒有用。」梁裳深吸一口青色煙霧,「周昭年是陸家的外孫,陸家和梁家以前沒有來往……」

「你上次說謝林林和你堂哥關系好。我看她挺好說話的,找她和你堂哥說說好話?」

「她一個寄養在遠房親戚家的孤女,高考考到不知道哪個十七八流學校,還能讓親戚把她弄到青大來,一上青河就結婚生孩子還很討婆家人喜歡,還能哄著她表哥和我堂哥都把她當妹妹寵,真傻白甜?」梁裳惡狠狠的吸煙,「她是會演。」

「不是傻白甜更好,萬事都可以談,只要她肯幫忙,錢不是問題。」Amy唇角翹起,「梁伯伯是前進還是原地踏步,就看今年了吧。」

「那就試試。」梁裳把煙掐了,深呼吸幾次,劃開手機打給謝林林。

上課時間江初照手機開的飛行模式,放學以後她才切回正常模式,就蹦出來一串短信,全是梁裳熱情洋溢約她出來玩。

江初照打回去,笑著解釋︰「上課時間我關機的,才下課打開手機全是你短信。你和Amy什麼時候到青河來的?」

「昨天就來了,為太橋找辦公場地的事跑了一天了。」梁裳疲憊的嘆氣,「還是你好,婚也結了寶寶也生了,什麼都不用操心。」

「別嘆氣了。我請你們吃好吃的。雲岩餐廳知道在哪嗎,你們去那兒報我名字,我正朝停車場走。馬上過去,咱們在餐廳踫頭。」江初照拉了下書包,「梁裳……」

綠化灌木叢中,一塊磚頭砸向江初照的後腦勺。江初照感覺不對偏頭,磚頭擦著她的耳朵撞到手機上,也砸中了她的手,然後,她感受到手刀重重斬在她後腦,她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個反應是抬頭看十幾米外路燈上的攝像頭。

「喂?謝林林?斷了。」梁裳不明所以,和Amy說︰「好像謝林林的手機摔地上了。」

「我們先去她說的餐廳等吧。」Amy也把煙掐了,「你開車,手機給我,我來打。」

江初照醒來就知道她被綁架了。綁匪很專業,膠帶封嘴,手腳都綁的很嚴實,還給她套了個大布袋,她動不了也看不到。

從氣味判斷,她覺得自己躺在坐椅貼膜都沒撕的新車後座上。

江初照試著擺頭,後腦勺一抽一抽的痛。綁匪肯定不知道她是江初照,不然不會打她的頭的。江初照慢慢呼吸,思量誰會綁架謝林林。

有動手動機的人也只有那幾個,顧西寧、李明明、周昭年、胡如果,梁裳和王瑛算是新冤家。用排除法來算,她剛剛和梁裳約見面,梁裳就算想對付她,也不可能在學校動手。胡如果的工作是顧家安排的,她一舉一動都在顧家人眼皮底下,顧家不會讓她亂動彈的。至于周昭年,爺爺一直表現得好像對他有所期待,他現在忙著掙表現分,不會輕舉妄動。顧西寧人不在國內,她想找人繞不開顧家的耳目,顧家也不可能縱容她干違法的事情。

剩下來李明明和王瑛都有可能。

和李明明有關系的話,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找的還是顧西北,那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是王瑛,她的麻煩就大了。王瑛動她純粹就是想出氣,那種偏執中二的小姑娘,什麼瘋狂的事都干得出來。

江初照用力屈腿,發現原本拴在腳踝上的定位發射器沒有了。在救兵到來之前,她只能靠自己。

雲岩餐廳是阿布開的新餐廳,位置在糧食局附屬幼兒園大門對面。餐廳開在這兒是因為熊寶和貓仔上小班了。保鏢們天天蹲學校大門外實在太奇怪,所以阿布干脆在學校對面弄了個新餐廳,拉一批保鏢過來在餐廳蹲著。

梁裳和Amy進餐廳報了謝林林的名字說是謝林林約她們過來的。經理直接把她倆領到二樓最安靜的桌子,親切詢問︰「謝女士有沒有說她什麼時候到?」

「我們打電話的時候她說她朝學校停車場走,不過她的手機好像摔地下了,話沒說完電話就掛斷了。我們路上打她電話沒打通。」梁裳拿手機看,「快三十分鐘了。」

青大到雲岩餐廳不堵車只要十五分鐘,堵車也不會超過三十分鐘。經理送上菜單招來一個服務生,回辦公室先打江初照的手機,再打她備用手機的號碼,都不通,他馬上給小唐打電話,問︰「今天謝女士是一個人去學校的嗎?」

「是呀。她今天只有上午有課,琴寶上午又要打針,我就沒陪過去了。」小唐也才到家,打開軟件查看江初照的手機定位,問︰「什麼情況?」

「梁裳到店里來了,說謝女士半小時前約的她,還說打電話的時候謝女士的手機可能摔地下了,我打謝女士兩個手機,都沒打通。」

定位最近顯示的位置仍然在青大,小唐放大地圖察看,發現那地方在教學樓和江初照慣常停車的停車場中間,而她的車上的定位器顯示仍然在停車場。

江初照肯定遇上麻煩了,手機定位找不到她,但是陸華年有辦法找到她。

「你先穩住那兩女的。」小唐掛斷電話打給路丁,說︰「今天謝林林一個人去的學校。剛她約的梁裳到店里,她沒到,梁裳說她倆通話的時候電話突然斷了,好像是手機摔了。我查她手機定位最後位置在教學樓和停車場之間,時間是半小時之前。」

路丁差點沒嚇趴下,結結巴巴問,「你們報警沒有?」

「沒有。我一知道就給你打電話。先找找林林姐在哪,也許她只是被人搶了手機,現在在保衛科。」小唐很冷靜,同時他已經翻牆打開網站,開始下載一款語音聊天軟件。

「也許?你們心真大!這事我來管,你去把梁裳控制起來,等警察聯系你,跟聯系你的人報警。」

「路先生等一下,來的是保衛科?我需要有所保留嗎?」小唐問的理直氣壯。

路丁實在受不了這些黃皮膚外國人的耿直,還好這一個比阿布機靈,知道先問清楚,他回答︰「謝林林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明白嗎?」

「明白了,做樣子給梁裳和她的朋友看。」小唐繼續耿直,「如果林林姐真是被人擄走了,你們不好辦就交給我來辦。」

「用得上你我們會通知你。仨孩子一定要保護好,他們也可能是目標。」路丁掛斷電話,打開軟件,搜索江初照隨身攜帶的定位器的發射信號。軟件很快搜索到江初照的位置,在青大東湖邊。

漫長的五分鐘過去了,江初照一直沒有移動。路丁按下研究員失蹤的警報按鈕。

江初照感覺車停了,有人粗暴的抓住她,把她拖出車後座,然後另一個人抬住她的腳,兩個人把她抬到不知道是電動三輪車還是三輪自行車的車廂里。幾分鐘以後,一具軟軟的身體壓住她的胳膊。

江初照扭了扭,那具身體一動不動。

三輪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那具身體滑到了一邊,抽泣聲時有時無,江初照越听越覺得耳熟。

「救命。救命。」

就算氣若游絲,就算泣不成聲,江初照也听出來了,這是王瑛!

現在她可以排除李明明的嫌疑了,不說她和王瑛同時和李明明結仇的可能性很小,就算她倆都是李明明的仇人,李明明也沒那麼大本事先去西山省捆一個仇人,再帶著俘虜到青河來捆另一個仇人。

多半是王瑛想坑她,一不小心坑挖太大把她自己也坑進去了。

落在別人手里也很不妙。江初照覺得透過布袋吹過來的山風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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