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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周昭年虧大了

周六早上方玉影約江初照到她家玩,說是慶祝她升職調動工作。江初照把陸曾兩家親戚群里翻了個遍,沒有發現任何與「周」字有關系的發言,更沒有周昭年升職的消息。低調如老胡和老王昨晚還搞了個慶祝趴呢,周昭年升職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以周姑丈一家愛扯後腿的尿性來看,周昭年不升職沒有可能讓他們勉強進門的兒媳升職。

江初照想到上次方玉影找陸錦年,覺得很可能是周昭年干了什麼事兒,方玉影找陸家要說法才有的這次升職。

方玉影是怎麼辦到的?江初照簡直壓不住她的好奇心。今天是熊寶去老汪父母家的日子,江初照覺得在家悶著還不如去滿足下她的好奇心,就頂著鵝毛大雪去了方玉影家。

方玉影還約了幾個姑娘來玩,姑娘們都很活潑開朗,混熟了知道謝林林才上大二,都說她的美好人生還沒有開始就完蛋了。

「其實上大學就把孩子生了也挺好。」方玉影端給江初照一杯水果茶,「不過你婆婆也是大忙人,一年只有過年那幾天休息。等你大學畢業寶寶也才兩歲,只讓保姆帶你婆家肯定不放心的,你是打算讓你娘家媽來帶寶寶還是當全職媽媽嗎?」

江初照想都不想就回答說︰「當然我自己帶啊,我還要考研呢,研究生畢業孩子正好上幼兒園大班。到時候出來工作正好嘛。」

一邊讀書一邊帶孩子比全職媽媽還辛苦,而且沒有收入。小表妹想的真是太簡單了,方玉影啞然失笑,「這幾年你打算就靠婆家養?」

江初照老老實實點頭。

方玉影差點給謝林林跪下了,她還以為謝林林手段高桿,沒想到這妹子只是個運氣好的天然呆。她拿出煙盒彈開聞了一聞,悻悻然收起來,說︰「我昨天和周昭年領了離婚證。」

周昭年絕對不可能主動離婚,江初照怔了一下。方玉影的朋友們都嚇到了,關心的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做朋友合適,做夫妻太勉強,不如趁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相處友好分手。」方玉影拋著煙盒玩,苦笑,「我以前把結婚想得太容易了。」

江初照看方玉影的肚子,現在什麼都看不出來,方玉影真懷孕還是假懷孕不好說。只算這段婚姻,方玉影升職的好處是實實在在的。周昭年就虧大了,管不住下半身先被家世相稱的未婚妻踹了,領證沒兩個月又被懷孕上位的老婆踹了肯定是他有問題嘛。這樣往周昭年臉上抹黑周家是怎麼答應的?江初照和方玉影的交情還只到客氣安慰的程度,再好奇也只能放在心里,她只能對方玉影露出安慰的微笑。

姑娘們也都很機靈的東扯西拉各人單位的大小事轉移方玉影的注意力。什麼誰和誰上班一本正經假裝不認識其實早就同居了,還有某長最喜歡上某某家吃飯,一上他們家當老公的就在小區散步啦,還有誰誰恩愛夫妻其實各玩玩的啦。江初照听的津津有味,也順手八了兩個學校老師的卦湊趣。

方玉影不動聲色把話題往胡校長身上扯,江初照反應過來方玉影離婚和胡如果有關系。方玉影話說的再大方,其實心里還是不服氣的,這是打算收拾胡如果吧。離婚了還找前夫的表嫂出來玩,可能也是想曲線進攻路丁。江初照思考了一下,在方玉影面前她肯定要和胡如果撇清關系,路丁這種講究吃相的人不大可能選擇現在的方玉影做為終身伴侶,方玉影姑娘想在她這里達到目地根本不可能。後面江初照就只聊電視劇,爺爺家的保姆王阿姨是堅定的愛情電視劇愛好者,她這幾天被迫惡補了十幾集電視劇,很可以聊一陣了。

門鈴響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是叫的下午茶送到了,靠門最近的一個姑娘一邊說︰「我來拿我來拿。」一邊去開門,門一拉開就被門外的女人用力推倒了。

女人穿著大衣戴著帽子和圍巾,全身上下只露出眼楮,說話帶青河口音。一邊罵方玉影是賤人一邊推搡另一個離她近的姑娘。

江初照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胡如果和她媽媽。人家一進門就動上手了,挨著踫著孕婦,她找誰哭去?江初照立即拉方玉影,說︰「我倆避一避。」

方玉影好像嚇傻了似的,就是不動。江初照又拉了一下,另一個姑娘在江初照背後拉一下,小聲說︰「你先去。」

方玉影離婚這樣迅速,不一定就是真的懷孕了。江初照沒糾結,進衛生間就把門拉上落鎖。

那個女人罵罵咧咧,方玉影驚叫了一聲,姑娘們紛紛喊︰「你想干嘛!」

然後臥室的門關上了,江初照估計方玉影避進臥室了。再然後是乒乒響砸門,有個姑娘喊報警。

報警肯定是要去派出所的。外面還下著大雪呢,現在是四點鐘,到七點能出來就不錯了,她一個孕婦餓的要死還會遇到堵車,最好還是找個人陪。江初照把在京城的人提出來數一數,路丁肯定不能來,梁春曉也不合適來,阿布那天露過臉了更不能來。叫老胡老王過來和叫路丁其實是一樣。數來數去她只剩謝嘉田可以叫。謝嘉田夏天的時候有留他的電話號碼給她,她雖然沒有存在手機里卻是記得的,她就一個一個數字按下去。

「喂?」謝嘉田的聲音很暖和。

「嘉田哥,我是林林,謝林林。」江初照飛快的說。

「怎麼了妹妹?」

「我在朋友家聚會,有個女人沖進來打主人。已經在報警了。我不知道打人的人還沒有帶別人來。我現在躲在衛生間里,我懷孕四個月了。」江初照說。

「我沒到警察沒有控制場面你也別出來,出來了也別說話。你把地址和你知道的情況短信發給我。別怕,我馬上過去。」

「好的。」江初照先把地址發過去,然後把方玉影和周昭年的關系說了一下,順便提了一下方玉影認識路丁,胡如果的事情她也說了大慨,不過稍加改動只說陸華年辦事請周昭年的親戚吃飯,親戚偶遇胡如果一家,相親扯後腿之類的話都省略,她和顧西北的交流更是一個字沒提。

謝嘉田很快回短信︰「收到,在路上了。」

謝嘉田是和周昭年同時進門的。周昭年進門不顧一地狼藉,先問俊美的謝嘉田︰「你找誰?」

「朋友。」謝嘉田甩給他一個冷臉,敲衛生間的門,喊︰「林林,是我。」

江初照開門,謝嘉田關切的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江初照搖搖頭,露出笑容,「剛才把我嚇壞了。」

剛才真把她嚇壞了。人生贏家還準備了伏兵,兩個不知道是她姐妹還是別的什麼人隨後就從外面沖屋。幾個姑娘根本不是婦女們的對手,兩個躲進了廚房,還有兩個擠在了陽台。三個阿姨見東西就砸,還掄著什麼東西砸門,連衛生間的門都被砸了十幾下。

方玉影實在強悍,居然還沖出去把大門反鎖起來,把這三個人關在了家里,然後還和人家搏斗了幾分鐘,在廚房姑娘鍋蓋和平底鍋的掩護下撤退到廚房把門關上堅持到警察來。

警察到門外敲門沒人開,打電話給報警的電話也沒人接,破門進來把三個婦女抓住了。陽台里的兩個姑娘出來就開始打電話喊男朋友過來。藏在衛生間的姑娘說她嚇到了,朋友不來就不開門。藏在廚房的主人也說她被嚇到了,她丈夫不來她不敢開門。警察也只有在這蹲著等這群姑娘的男朋友來。衛生間的門一開警察倒是看明白了,躲在里面的這位懷孕了,他有火也發不出來。

謝嘉田扶著江初照,「小心點看地下,別踩到玻璃。你站門外,哪件外套是你的?」

江初照站在門外說︰「衣架上那件白色的,掛著大紅圍巾。下面是我的包。」

謝嘉田把大衣圍巾拿過來掛在手臂上,提著包,陪她站在過道里等安排。

周昭年也敲開了廚房的門。那兩個姑娘扶著方玉影出來,方玉影臉色白的嚇人,出來以後根本不理周昭年,看著江初照關心的問︰「林林你沒事吧。」

「我……」江初照的腰被謝嘉田撞了下,她就沒再說話。

謝嘉田給警察看他的工作證,說︰「我先帶她去附近的醫院檢查,完了我送她去派出所,快去快回保證不耽誤你們工作。」

江初照握著滾燙的女乃茶,看著派出所大門口,說︰「胡如果會不會不來了?」

「肯定要來的。現在還不來應該是找到人給她出頭了。反正方玉影沒來,他們都要等著。我們不急著進去。」謝嘉田咬著吸管吸珍珠玩,看見一輛車在派出所門口停下,笑了,「哎喲,是西北哥。西北哥那臉黑的,蓋個白戳都能演包青天了。後面那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就是胡如果?」

江初照點頭,「看著真是怪可憐的。」

「爹媽都不靠譜,是怪可憐的。」謝嘉田的表情滿不是那回事,「你等會看見胡如果要裝傻哈,以後說不定你年年吃團年飯都要跟她坐一桌!」

「周家不會肯的吧。」

「這事顧家既然出頭管,就不是周家說了算。咱們是等西北哥發作完了進去,還是現在進去看好戲?」

「看熱鬧我要裝下嬌弱。」江初照打開包包,發現沒有帶化妝包,傷心的扼腕︰「孕婦不能化妝!」

這幾個月都是阿布照顧江初照,她的小臉蛋已經圓了,白里透紅氣色極好,裝嬌弱什麼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那再等會兒。你先吃點東西。打電話給陸家說你不回去吃晚飯沒有?」謝嘉田把餅干盒端過來。

「我在路丁家吃晚飯,今天丁阿姨有點小感冒,出來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晚飯在外面吃的。」江初照在餅干盒里模了一塊,「這麼美貌的手工餅干,你是被妹子追,還是在追妹子?」

「新分來的女同事給我的,明天沒事咱倆約個飯你見見?」謝嘉田咬餅干,嘎 一下。

「好呀。約阿布的餐廳,你給我說說她愛吃什麼,喜歡什麼花。我叫阿布給你安排一下。吃完飯一定叫人家暈頭轉向跟你回家……回家不合適,去開房吧。」江初照也嘎 一下,這個小餅干好看可是太硬,不過女乃味還是很足的,可以吃。

「進展太快會嚇到人家的。而且人家追求者不少,我條件算是墊底的,太激進過人家父母那關有難度。」謝嘉田居然嬌羞了。

「姑娘家是京城的嗎?」

「不是。上個月我把我家里的事跟她說了,我說我買房子可能要買到香河去。她也沒說什麼,以前還鬧著要我帶她去吃好吃的,這個月她就說食堂好吃,怎麼都不肯出去。」

「挺好的姑娘。」

「嗯。劉哥叫我再觀察觀察,你幫我看看。」

江初照笑起來,手機就響了,她就邊點頭邊拿起來看,是顧西北打來的。

「在醫院?檢查結果怎麼樣?」

「沒事呀。西北哥你怎麼知道我去醫院了?」江初照不大好意思的看謝嘉田。謝嘉田用力咬碎一塊餅干,做了個鬼臉。

「我在派出所呢。陪你的是誰?」

「謝嘉田。」

「電話給他。」

江初照把手機給謝嘉田。謝嘉田嗯嗯嗯,掛機把電話還給江初照,說︰「方玉影在醫院還沒回來,西北哥叫我半道上給你弄點吃的墊一下再過去做筆錄。咱們找個地方吃點熱的?」

「你給我吃的這個就很好。」江初照又拿了塊餅干嘎 ,「我知道一家店做小魚鍋塌做的特別好吃,晚上我們過去吃那個。」

「好幾年沒吃了,真想啊,晚上去吃!」謝嘉田開車過馬路在派出所門口找空位停下。

江初照從人家闖進來就藏進了衛生間沒出來,什麼都沒看見。問她別的,她都說嚇慌了沒留意,她那份筆錄是最短的,簽完字顧西北先朝她手里塞了包小餅干再吼她︰「下這麼大雪你一個孕婦還朝外跑,你是怕你爺爺血壓不夠高?」

「表弟妹叫我一起玩啊,都是一家人嘛。」江初照低眉順眼,不用裝也很傻白甜。

「姓陸的才和你是一家人!你做事先替你家陸華年考慮行不行?」顧西北恨的咬牙切齒,拿了張報紙卷起來敲她的頭。

「喂喂喂西北哥,不能打頭,變笨了婆家要嫌棄的。」謝嘉田心疼了,抬手去擋,「連大帶小兩個人呢,陸華年那個王八蛋要退貨怎麼辦?」

顧西北改砸謝嘉田,「胡說八道。遇到事你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要不是我大伯母磨的我受不了,我根本不會來!」

那邊說人家遇到事不給你打電話,這邊說不是受不了根本不會來。你到底是來給誰撐腰的一直保持小白花風情的胡如果差點沒繃住。周昭年想到顧西北暗戀江初照的傳聞,模模鼻子沒說話。

江初照發現那幾個姑娘身邊都有人陪,方玉景和另一個姑娘卻不在,就問︰「玉影呢?」

「趙綿綿和一位女警陪她去醫院驗傷了。」一個姑娘回答,說話的時候還沖周昭年翻了個白眼。

這個時候不打臉什麼時候打臉。謝嘉田沖在前面笑,說︰「老婆驗傷老公不陪叫別人陪,周昭年真是好樣的。」

角落里的阿姨暴燥的叫喊︰「他們離婚了!離婚證都領了!周昭年現在是我們如果的男朋友!」

「可是玉影姐被人打了呀,現女友又沒有被打。不陪玉影姐,我覺得……」江初照說話含糊,但是配合謝嘉田打臉的行動半點不含糊。

謝嘉田及時拍了一下江初照的腦袋,「你老公要是背著你找了個女人,離婚了那女人還來惡心你,你被那女人打了你願意叫前老公陪你去醫院驗傷?肯定不要嘛。」

謝嘉田移花接木倒污水扣屎盆子玩的是全套,不要臉的太仗義了。方玉影的朋友都聲援他︰「說的對!就是這樣!」

本來應該給胡如果撐腰的顧西北完全沒听見似的,從江初照手里拿過那袋小餅干,認認真真拆開來,還嫌拆的不規整抻了下才笑眯眯還給傻白甜,「你老公敢找女人西北哥打斷他狗腿,誰敢捅你一下西北哥撇斷他手指頭。別愁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這個好吃墊一下!完事了帶你去吃晚飯。」

小餅干酥松可口。江初照吃了一粒覺得很好吃,讓謝嘉田吃。謝嘉田也覺得這個比愛心餅干好吃,和江初照擠一起你一個我一個數著吃完了。

警察從辦公室出來說筆錄有點不對,把那三位阿姨又喊進去了。然後一個姑娘接了個電話,哭倒在她男朋友懷里,說︰「玉影流產了,被她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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