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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汪猶豫了一下,動用職權查陸錦年的個人信息,對著「未婚」兩個字看了半天,說︰「喜當爹不能吧,我覺得我照你說的那樣干,肯定會被陸華年扭送派出所。」

「梁春曉隨身帶著領結婚證的文件好幾年了,就等著西寧那根筋轉過去馬上登記。我才知道的時候還覺得他居心不良收拾過他。這兩年我巴不得他先上車後補票,他敢下手我就把西寧嫁給他。」顧西北想了想,又說︰「我覺得陸華年要是不想你回頭就陸錦年,那幾年也不至于隔段時間抽風收拾你一次叫你長記性。」

「這群姑娘都是叫你們這些哥哥弟弟慣的!不過陸錦年和西寧綁一塊也比不江初照。」老王把他寫完的申請拍給顧西北參考,替好兄弟惋惜,「你說你那次要是不犯慫把她撲倒了,第二天把證一領,當了你老婆她哪來的機會干那大事。姓吳的也沒膽量動你們家的媳婦,就是他敢動,你們家捏死姓吳的也不難辦到吧。江初照就能那麼作,非要親手扎死仇人。」

顧西北深深嘆息。梁春曉知道江初照死了,找他喝過一次酒,他喝多了說他後悔他臉皮不夠厚,要是他承認欺負江初照直接跟謝蘭風求婚就好了。梁春曉看的比他明白,從商人的角度分析利弊給他听,說明各種做法中就數江初照選的這一種對孟如龍和謝嘉園損失最小好處最大。

孟如龍有沒有好處暫時看不出來,被綁架的損失也只是中國境內的房產,還有能力通過基金會灑錢給謝嘉園鋪路。謝嘉園這兩年進步之快也有目共睹。如果江初照只是單純的向謝家求助……顧西北想像了一下,謝蘭風願不願意先不考慮,謝嘉園主動出手也好,被動還擊也罷,謝家和吳家斗下去肯定會把各自陣營的戰友卷進去,最後結果必定兩敗俱傷,罪魁禍首吳家想有現在這樣大的損失,謝家和孟家的損失也不會比吳家小。

江初照的選擇對謝孟兩家有利,唯獨對她自己沒有好處。即使是假死月兌身以新身份開始新生活,她再想實現她個人的理想也不可能了。顧西北握住的鋼筆筆尖不自覺劃出一個「江」字。他畫了個圈把這個字涂黑重新抄寫,和老汪一起去交申請。

江初照已經布置好了老金的住所,連給陸華年外甥的衣服都準備了好幾套。陸錦年見過熊寶洗完澡躺下倒時差的時候,陸華年把外甥抱回山上給江初照看。

貓仔五官有老汪的影子,總的來看還是像陸錦年,和熊寶擺在一起很像雙胞胎。血緣關系確實奇妙,兩個孩子湊到一起沒多久就親熱的不得了,有熊寶當介紹人,貓仔和三師妹馬上就玩到了一起去了。

陸華年給倆孩子做了飯,正給兩個孩子喂粥,老汪的電話就打來了。他放下勺子接電話,熊寶和貓仔都張著嘴等投喂。江初照噓了一聲叫倆孩子噤聲。熊寶訓練有素張著嘴沒發出聲音,貓仔含混不清的喊︰「要,要,吃。」

熊寶就把訓練忘了,跟風喊︰「我要吃!」

江初照眼疾手快一人喂了一勺粥堵嘴。陸華年跑到院子里上拉門。然而已經遲了,電話那邊不止老汪,連顧西北都听見兩個孩子的說話聲。

還真是喜當爹了?老汪呆若木雞,手機差點滑月兌手。

還真是喜當爹了,顧西北羨慕的要死要活,指指電話,示意他快說話。

「華年?」老汪磕磕巴巴追問︰「剛才……是誰在說話?」

「我的女兒和兒子。」陸華年聲音響亮,每一個音節都透著當爹的喜氣。

陸華年的女兒和兒子?江初照生的?!顧西北兩手提的兩只行李箱滑月兌手,發出兩聲沉重的「呯呯」。

老汪由極度欣喜轉失望,憤怒咆哮︰「是你的關我屁事,你大老遠叫我來看熱鬧的啊?」

陸華年干脆的把電話掛斷了。電話再響他只管听啾啾,就是不接。江初照笑的要死。陸華年明明特別想讓老汪認帳,還拽的二五八萬等老汪主動求他,實在是壞的太可愛了。

老汪打了七八個電話陸華年都不接,他氣的要死,撿起兩只行李箱吼顧西北回去。

顧西北模模亂跳的胸口,覺得江初照連他都不想連累,肯定不會和陸華年怎樣,孩子肯定和她沒關系,肯定是老汪和陸錦年的。他喊住慣性陪作死的老汪,說︰「真不關你事陸華年干嘛叫你來?」

老汪想一想也是,把箱子朝顧西北手里一塞,說︰「他不接我電話算個屁,我還有定位!」

定位里陸華年的最近位置是葉城商業街某小旅館。老汪從現成的一疊工作證里挑了一張亮給小旅館的老板看,成功的翻出了陸華年的開房記錄,也審出了陸華年帶著一個一看就是他女兒的小寶寶和女大學生來開房的事兒。

陸華年和陸錦年血緣接近,像陸華年就是像陸錦年。老汪問出來小寶寶一歲左右,時間正好對上,高興的都傻了,連開房的女大學生是誰都沒顧上問。

「你小舅子現在不搭理你,說那是他女兒。他要是騙個傻姑娘一口咬定孩子是他和人家生的,你能把他怎麼辦?」顧西北給老汪潑冷水。

「親子鑒定是干什麼用的?我認科學。」老汪繼續翻定位,迅速圈定了葉城松竹館別墅1號樓為首要目標,在那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過了半個小時就模到1號樓圍牆外,撥打陸華年電話听到啾啾啾立即掛掉電話翻牆進去。

牆里陽光正好,兩個模樣相似的寶寶和一只狗在大草坪上嬉戲玩耍,坐在兩個孩子旁邊的陸華年捏著手機還在看,一抬頭發現老汪嚇的大吼︰〞老汪!〞

在客廳里倒茶的江初照听到這聲吼,迅速放下茶壺奔地下室轉健身房的壁櫥進隔壁2號別墅藏起來了。

擒賊先擒王,老汪吼了一聲「顧西北你給我把這倆孩子帶走」,直奔別墅找陸錦年。

這個時候就顯出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區別了。陸華年抄起熊寶摟在懷里追老汪,三師妹立場堅定的跟著熊寶走,顧西北只有抱著貓仔跟上。貓仔被親舅舅和表姐還有三師妹集體拋棄了,對上面相比三師妹嚴肅的陌生叔叔,嚇的嚎啕大哭。

陸華年追到客廳門口無奈回身,說︰「顧西北,你敢對我兒子溫柔點嗎?」

顧西北反唇相譏︰「這孩子哭起來丑的和老汪一樣,你跟老汪生的?」

「誰生的不重要,他現在就是我兒子。我手續都辦好了,現在就差給姐弟倆找個媽。」陸華年大聲說話收到了立桿見影的效果,爬到樓梯一半的老汪猛回頭,怒吼︰「那是我兒子,憑什麼讓你收養?」

「姓汪的,你要覺得長的像你就是你兒子,我分分鐘能給你找出百十個來。」陸華年抱著女兒坐到沙發上,冷笑著說︰「你和你女朋友交往也有兩年多了吧,听說你們過年結婚?你跑來跟我搶兒子,你對得起劉雨涵?」

三師妹狗仗人勢汪汪汪。「連狗都瞧不上你。」陸華年跟著狗又補了一刀。

沒怎麼帶過孩子的顧西北手忙腳亂顛孩子,越顛貓仔哭的越厲害,他喊︰「老汪,我不會哄孩子。」

熊寶看貓仔哭的傷心,探身想接近貓仔,陸華年抱熊寶根本不敢太用勁,沒想到熊寶會做這動作,差點讓熊寶摔出去了。顧西北沖過去抓住熊寶背上的衣服提了一下,熊寶也嚇著了,哇哇哭起來。

「別怕,別怕。」陸華年顛孩子業務熟練多了,熊寶摟著爸爸的脖子哭兩聲,還回頭看顧西北,那意思要爸爸把貓仔也抱過來。陸華年伸另一只手問顧西北要人。顧西北就把哇哇哭的孩子還給他。

沒有人質找到陸錦年沒有任何用處,老汪黑著臉下來,發現顧西北的臉比他還黑。

「好了好了,不哭。」陸華年一手一只摟懷里哄,甩了一把眼刀給老汪︰「濕巾在茶幾上,抽一張先把你自己的手擦干淨,再抽兩張過來給孩子擦眼淚。」

老汪默默照做,等兩個孩子不哭了和狗玩成一堆的時候,才低聲下氣問︰「你姐呢?」

「不住這兒。你別找她,她不知道我找你來。」陸華年站起來給客人倒茶,「這事我知道的也不久。你終歸是孩子爸爸,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謝謝。」老汪說話時注意力都在那倆孩子身上,眼珠子一直跟著倆孩子轉。

「陸錦年不想讓你知道,叫你來其實是我自作主張。我就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準備結婚了?」陸華年問。

老汪默默掏出一個透明的小文件袋給陸華年看,里面是他的戶口本和《申請結婚登記申明書》,申明書都填好了,一式兩份名字是汪善麟和陸錦年,除了最後一欄的簽名,連日期都填好了,就是今天。

「其實老汪和小劉談朋友也就是走個形式。人家小劉現在想把正牌男朋友帶回去見家長,他倆早分手了。」顧西北很懂大舅子小舅子的心,幫老汪說明情況。

「電話號碼,我要親自和劉雨涵談談。」陸華年說。

老汪報出一串號碼,陸華年撥通之後客客氣氣笑問︰「听說你和我汪哥好事近了,我們幾個朋友湊了份子……」

「沒有沒有。我和汪哥上個月就分手了呀。」劉雨涵老實的不得了,一問就全招了。

陸華年和劉雨涵客氣幾句掛斷電話,說︰「汪哥,你願意娶陸錦年不一定願意嫁。」

老汪看著兩個玩耍的孩子,又作死說︰「她不願意也行,孩子分我一個……」

顧西北搶在陸華年前面踹了老汪一腳,罵︰「遇上陸錦年你哪一次智商都負數。」罵完了面對陸華年說︰「刀山火海我們老汪在所不辭,只求陸錦年點頭。」

陸華年盯著老汪看了足足五分鐘,愣是把老汪從鐵骨錚錚看成了一灘軟泥,才拋出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陸錦年在那邊倒時差,你去說服她吧,她要是和我抱怨半個字,以後孩子只能叫你汪叔叔。」

熊寶爬起來,回頭喊︰「汪汪叔叔!」

貓仔跟風︰「王王嗚嗚。」

老汪捏著小紙條,帶著求婚的資料離開的時候,背影和心情一樣崩潰。

顧西北看著兩個孩子慢悠悠喝茶,視線偶爾才落在熊寶身上。陸華年在客廳和廚房之間來來去去,半點都不擔心顧西北會趁他不在的時候把孩子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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