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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珺喜歡看丹杏盯著他的樣子,烏黑的眸子一點如漆,眼里還有不少祈求的意思,映著晚上的不算強烈的光線,看起來波光粼粼一般。

「好。」齊珺沒想著讓丹杏幫忙,她以為丹杏想去賬房那邊,是因為趙一卓在。

齊珺一答應,丹杏心里高興了許多,總算是找了個事情做,不然整天待著白吃白喝她也難受。

丹杏笑吟吟地看著齊珺,看在方壑眼中,再比比陸之桓那個油鹽不進只想要人的家伙,方壑覺著,還是自己的摯友順眼許多。

方壑也沒有待多長時間,說了幾句話就回府去了,齊珺又囑咐了丹杏幾句,也休息去了,丹杏躺在床上,不知怎麼地,也不太能睡著,躺在床上忽然就想起武乾來了,也不知道武乾在做什麼,想著交待一下後面院子里收貨的人,武乾來送獐子之類的時候,讓人過來跟她說一聲。

丹杏第二日到賬房去的時候,看來齊珺已經交待過了,方先生讓丹杏跟著趙一卓先一起看帳,丹杏拿到賬本之後才發現,這里確實不止天香樓一處的賬目,手上這本是齊家在京城供酒的賬目,丹杏隨意翻了翻,就對齊珺有錢人的認識更加深刻了些。

記賬的方法確實有些老舊,但是丹杏也不好直接說什麼,賬本她是能看懂的,而且本來就識字,幫著趙一卓算賬對賬都可以,趙一卓有人幫忙也高興,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姐姐。

丹杏有事情做之後,心情也好了不少,雲裳對她也很好,有時候還會去她房中坐一會兒,因為武乾的關系,丹杏總是有些想弄明白雲裳對齊珺的感覺,但是她也是說不清楚,不過每次雲裳往丹杏面前一坐,丹杏就覺得武乾是白日做夢。

這一日,丹杏正坐在趙一卓身旁撥算盤,外面有人喊她,說是有個獵戶找她。丹杏一听就急忙出去,總算是把武乾這個人盼來了。

大概沒有旁人跟武乾一起住的原因,武乾的胡茬子又冒出來了,丹杏見了之後就是一臉嫌棄︰「就你這副樣子還想雲裳姐姐,你怎麼不想吃真的天鵝肉呢?」

武乾模了模自己的胡茬子,拍了一把腦袋︰「我今天來得急,又沒人跟我住一起,我怎麼知道胡子長成什麼樣子了。」然後又湊到丹杏面前,笑嘻嘻地問,「雲裳姐姐,是不是跟她挺熟了?」

丹杏跟雲裳確實算是熟了不少,點了點頭︰「有時候會一起聊天之類的。」

「她有沒有意中人?」

丹杏搖頭,她這是真不知道。

武乾模了模下巴︰「那我就有希望,今天忘了刮胡子就不好見她了,過兩天我專程來找你,現在兔子肥美,我給你獵兩只送過來。」

丹杏當然答應,不答應他也要來,反正還有肉吃。

這二人在樓下說話,上面齊珺和雲裳正通過窗子看著這二人。

「那是救了丹杏的獵戶?」

「正是。」雲裳不知道武乾叫什麼名字,但是見過幾次,之前一把大胡子,見自己總是移不開眼楮,上次過來剃了胡子,長得不錯。

「救了趙姑娘,還能瞞過陸之桓的人,倒是聰明。」齊珺看著樓下二人說話,丹杏在武乾面前總是放松許多,說話也有些眉飛色舞,看到武乾身上的草葉子,順手就擇了下來。

齊珺坐在上面,越看笑得越深,看到丹杏幫武乾擇了身上的干草葉子,手上的折扇啪地響了一聲。

「公子要讓人喊他們上來嗎?」雲裳出聲問道。

「不必了,他還會再過來找趙姑娘的。」說完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丹杏送走武乾,回到院中,武乾說過幾日再過來,丹杏想想雲裳再想想武乾,她不是很會管這種事情的人,一時間覺得腦袋都有點兒大。

丹杏心里裝著事情,晚上回房間之後,還在想怎麼跟雲裳開這個口,總不能上感著跟人家做媒吧?正想著,有人敲了敲門,丹杏扯了一下有些褶皺的前襟,應了一聲︰「進來吧。」

推門進來的是齊珺,齊珺坐下之後,笑著同丹杏說道︰「方先生說你在賬房做得很好。」

「是嗎?」丹杏笑彎了眼楮。

「怎麼不是,還讓我這個月給你發月錢。」齊珺看著丹杏,戲謔了一句。

「那發多少?」

「方先生說你算賬比趙一卓還快,那就七錢銀子好了。」齊珺想了想,跟丹杏說道。

丹杏听完直樂︰「那好,等到趙一卓領月錢的時候,可要好好讓他看看,我比他多兩錢銀子呢。」

「對了,听說今日有人找你了?」

丹杏也沒多想,這是人家的地盤,想知道什麼都容易。應道︰「之前那個救了我的獵戶過來了,他平時也給樓里送野味的。」

「叫什麼名字?」

「武乾,對了,他說過幾日還要過來,給我送些野兔子呢,樓里現在是不收兔子的,獐子又不是那麼好獵。」

齊珺听丹杏這麼說,笑了笑,然後道︰「兔肉性涼味甘,就是現在這個時候不太好獵,趙姑娘看來是善烹飪了。

「就是自己琢磨著來唄,掌不了大廚,只能做些家常菜。」

「不知齊某可否有幸嘗嘗趙姑娘的手藝?」

丹杏听齊珺這麼一說,腦子里飛快轉了幾個圈,跟齊珺說道︰「要不下次武乾過來,我下廚,和雲裳姐姐還有趙一卓,咱們一起吃一頓?」

齊珺當然沒什麼異議,丹杏這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情,剩下的就看武乾自己了,反正這樣的話雲裳也見到了,潛在情敵也見到了,武乾自己能不能得償所願,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這幾日方壑一直沒有再過來,宮中皇上身子不好,頻繁召見皇子,方壑雖然一向不算多得皇帝寵愛,但是也是被召見了很多次。

沒過兩日,趙一卓忽然問丹杏,說是丹杏的生辰到了,要怎樣過才好,丹杏都不知道具體是哪天,旁敲側擊問了趙一卓,那就說三日之後去顧景那邊隨意過一下,主要還是想給趙一卓改善改善伙食。

丹杏提前一天就想著出門買點兒東西,她從天香樓後面出去,剛出了巷子口,就遇上東陽恭恭敬敬地過來了。

丹杏見到東陽,微微撇了一下眉頭,東陽同丹杏說道︰「丹杏姑娘,少爺想請姑娘去府上一趟,沒別的說幾句話而已,等一會兒我還送您回來。」

「有什麼話你不能轉達麼?」丹杏看著東陽,她一點兒都不想去。

「少爺說無論如何今日也要讓丹杏姑娘過去,東陽也是奉命行事。」

丹杏看著東陽,她這會兒出來也是臨時起意沒有人知道,但是若她不見方壑和齊珺定然先找陸之桓,想了想點頭︰「好吧,我跟你過去一趟。」

東陽這才松了一口氣,招了招手就有轎子過來了。

丹杏笑著睨了一眼東陽︰「若我不去,還要打昏了抬過去麼?」

東陽趕忙擺手︰「哪里哪里,丹杏姑娘可不要說笑。」雖然他確實有將人挾持的打算,但是打昏這個,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

丹杏知道陸之桓換了府邸,但是不知道具體在什麼位置,坐在轎子上沒一會兒,就到了陸之桓府上。

陸之桓在書房中等著她。

丹杏進去之後,打量了幾眼,跟之前的擺設沒什麼差別,進來之後也沒有行禮,看著陸之桓問道︰「陸大人找我有事嗎?」

陸之桓盯著丹杏,他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丹杏了,丹杏這些天在天香樓住著,心情不錯,氣色也很好,陸之桓不僅公務繁忙,還得操心丹杏的事情,臉上不免有些乏累的痕跡。

「氣色很好。」

陸之桓說了這麼一句,丹杏模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又看了一下陸之桓眼下的黑青,把那句你也不錯憋了回去,隨意嗯了一聲。

「為何當初不願回來?」

二人正說著話,風荷進來看茶,見到丹杏立刻就滿臉喜色,但是礙著陸之桓不好說話,放下茶盞就出去了。

「紺青呢?」丹杏想起來這個推自己下水的女人,問道。

「她害你落水,當然是送官了。」

丹杏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是自己故意落水逃走,紺青推我入水,陸大人也不必我再回來侍候吧?」

陸之桓沒說話,遞給丹杏一個檀木盒子,示意丹杏打開。

丹杏打開一看,是在梁州城的那串南珠和地契房契之類的東西,看向陸之桓,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當初在梁州城,我說這些是你的,這確實是給你買的。」

「房契地契?」丹杏模不準陸之桓想說什麼。

「你不願嫁我,是怕嫁我為妾,我讓飛鳶在梁州城給你弄了新的身份文牒,也搬出了永安公府,若是當時你回來,就是我從梁州城帶回來的女子,明媒正娶嫁我為妻,梁州城置下的這些就是你的嫁妝,你擔心我對行雲郡主有意,我不願多說,想只要將事情全部安置好就是。」說著走到丹杏面前,眼楮望進丹杏眼楮深處,「若是我之前就給你說了這些,你願不願意回來?」

丹杏被陸之桓一番話說的目瞪口呆,整個人站在那里呆若木雞,不知道怎麼反應,這完全不按劇情發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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