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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捉蟲)

丹杏出來之後,梳洗梳洗就躺在了床上。但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最多的是趙一卓的事情,這天香樓讓丹杏說,怎麼著也都算是個聲色犬馬的地方,趙一卓再老成,也是個孩子心性不定,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想著想著又想起趙一卓跟她說的話,腦子里浮現陸之桓那張臉,嗯,百看不厭,十分能激發丹杏所剩不多的少女心,但是,想起來書里面寫陸之桓為了行雲郡主一直未娶,加上前兩日行雲郡主過府陸之桓高興那樣子,丹杏就覺得還是早點兒把這丁點兒少女心掐死最好。

第二日丹杏起了個早,劉卿柔說是今日要回去,丹杏心里還有點兒可惜,沒能看到這位跟行雲郡主的對手戲,但是人家要走丹杏也沒辦法,不過選了個好日子,陸之桓沐休,這不就能順便送一送不是?

劉氏也是這樣想的,說讓陸之桓送劉卿柔回府,陸之桓自然是滿口答應,但是說讓這府上幾個小輩中午一同吃過飯之後再送人回去。

這不,丹杏這會兒跟著陸之桓又到了劉氏院子里。

劉卿柔算是表妹,同桌也無妨,看著劉卿柔櫻桃小口一點兒一點兒地吃東西,大方得體,丹杏覺得這妹子真是培養得好,渾身上下端著主母風範,雖然之前想跟陸之桓套近乎有點兒明顯,但是陸之桓這人淡得不行,人家也就不怎麼過來了,想著想著,忽然出了點兒不大不小的事情。

上菜的時候,一個丫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手滑還是什麼原因,把一盆子湯端灑了,沒有撒到人身上,只是在桌子上滴了不少,丹杏也被嚇得不輕,她不是第一次觀摩這些人吃飯,上菜連聲音都沒有怎麼敢端灑,還當著外客的面。

旁邊有人立刻把桌子清理干淨,那丫鬟也嚇得立馬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也不敢說話,丹杏屏著氣,不知道劉氏會如何處罰她,劉氏到沒有說話,身後的婆子站出來,將人帶了出去。

那丫鬟眼見嚇得腿軟,丹杏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處罰,但是看那丫鬟的樣子,心里估計也不會輕到哪兒去。

劉卿柔打了個哈哈︰「這些菜色,還都是卿柔喜歡吃的呢。」

「喜歡就好,你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這個口味。」劉氏對著劉卿柔也是笑得一臉溫和。

陸之桓吃飯的時候很少說話,坐著的劉氏的兩個孩子和兩個庶女也都不作聲,丹杏滿腦子都是方才那丫鬟驚懼的樣子,給陸之桓布菜都有些恍惚。

「怎麼給桓兒碟子里放了羊肉?」劉氏一開口,丹杏才想起來陸之桓不喜羊肉的味道。

著急忙慌地準備把羊肉夾出去,沒想到陸之桓將這一塊羊肉吃了下去,然後跟劉氏說道︰「這幾日覺得體寒,說是應多用羊肉。」說完掃了丹杏一眼,丹杏趕緊又給陸之桓夾了一筷頭。

「體寒?桓兒之前冬日倒是沒有這些問題,那你院子里應該多撥些碳。」

這事情也算是過去了,丹杏看陸之桓盤子里最後一點兒羊肉都沒有剩下,但是陸之桓這幾日書房中還讓人不要添太多炭火,一時搞不清楚這位是體寒還是假熱。

吃過飯,本來是讓陸之桓一個人送劉卿柔回府,但是陸之桓說陸遠安也是多日沒有去劉府,帶了他一同過去,最後陸瑤也嚷嚷著要一起,一起子人轟轟烈烈地,不像送人更像探親。

陸之桓走的時候,丹杏也就自己回院子,過花園子,丹杏喜歡走偏僻一些的一條小路,忽然听著有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聲音,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今日受罰的那個丫鬟,丹杏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那丫鬟覺察到有人過來,看了一眼,她認識丹杏,擦了擦眼淚,說了一句︰「丹杏姐姐見笑了。」

丹杏看那丫鬟的手腫得極高,想來是被罰得很,人家說話自己也不能不支聲︰「那,你莫哭,眼淚流上去不就疼得更厲害,今日也是你的錯處了。」

「多謝丹杏姐姐。今日那盤子下面被人模了點兒油水,不然怎麼會滑出手呢?」說完這丫鬟又哼哼唧唧地哭了起來。

「許是,許是盛湯的時候不小心呢,別哭別哭。」丹杏不知道這丫鬟為何突然跟自己說,但是她可沒有幫著別人分析事情的癖好。

「今日多虧我手快,要是真的翻了那盆子湯,估計不死也得月兌層皮了。」

丹杏听的瞠目結舌,這也值得一條人命?

「丹杏姐姐在少爺院子里,不知道夫人這里的規矩,夫人最是規矩嚴苛,那李婆子整治丫鬟也有一套,我這手可不是竹板子打的,是那婆子用針一點兒一點兒扎的。」說完還把手往丹杏面前送了送。

丹杏看著能看出來那丫鬟手上一個個紅通通的點點,有的還在往外滲血,渾身上下一下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跟那丫鬟說︰「你還是快些找點兒藥膏涂一下。」

那丫鬟看看手上的血珠子,跟丹杏說︰「姐姐能不能借我一方帕子,先包扎一下,我這帕子有點兒濕了。」

丹杏也沒多想,把自己隨身用的帕子給了這丫鬟,幫著她在手上扎了個結,不想多說話,就直接回了院子里。

到了晚上陸之桓回來的時候,丹杏心里還是十分不舒服,那丫鬟手上血淋淋的樣子,在丹杏腦子一直揮之不去,只是這麼小一件事情,就受了這樣子的懲罰,要是出了比這再嚴重一點兒的問題,那不死是不是也要落下來個殘廢?

這般想著,神色就一直有點兒低落,陸之桓的時候,紺青正在房里收拾,丹杏也只能去給他取下來身上的大氅。

以往這活計都是紺青做,紺青比丹杏高了些,丹杏又是第一次,看不清楚解得慢了些,陸之桓倒是沒說話,丹杏倒是先說話了︰「奴婢,奴婢笨手笨腳的,少爺莫要責罰。」

陸之桓看了一眼丹杏,這丫鬟一向做事都這樣,不如紺青伶俐,怎麼今日認錯起來了,丹杏見陸之桓沒出聲,又問︰「少爺什麼時候體寒了,奴婢都不知道,會讓小廚房多注意些的。」

「沒有體寒。你是害怕被責罰麼?」

丹杏沒吭聲。

「今日那丫鬟當著外客的面上菜都沒有上好,責罰是該的。」

「可是,今日奴婢在花園里遇上那丫鬟了,手腫的跟饅頭似的,不,跟花卷兒似得…」

陸之桓輕笑︰「什麼叫跟花卷似得?」

「說是用針扎的,腫又帶著些血珠子。」丹杏說著又想起來,她真的是害怕,自己跟紺青不一樣,紺青是這院子里跟著陸之桓一起長大的丫鬟,劉氏不會動她,自己是劉氏的一顆廢棋子,放在這里是礙劉氏眼楮的,陸之桓脾氣好,不責罰下人,現在院子里沒有女主人,今日如果不是陸之桓吃了那口羊肉,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跟那丫鬟一樣,甚至更慘。

「你跟那丫鬟說話了?」

「沒說什麼,把我的帕子給她了包扎手了。」

陸之桓看著面前這丫鬟,心里嘆了口氣,這帕子怎能亂給別人,但是也沒說,省的她又胡思亂想,岔了岔別的話︰「天氣涼了,你們幾個人住的房里也生起炭火吧。」

丹杏一听,又高興了,她也覺得自己住的地方冷,恨不得晚上在陸之桓書房打地鋪,陸之桓看丹杏高興,也笑了笑,這丫頭高興起來還真是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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