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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福慶公公答應了一聲, 向趙桓寧行了禮, 轉身就出去了。他不僅要去找太妃娘娘幫忙, 還要跟太妃娘娘說一下祁王爺最新的狀況,如果不和太妃娘娘說清楚的話, 估計她老人家一個晚上都不會安穩的。

「史家小姐的這個問題, 只要太妃娘娘出面, 就可以圓滿解決,廣寧伯太夫人的名號, 我也是听說過的, 據傳, 她是個懷有慈悲心腸的人,應該不會對此視而不見的。史家小姐若真的如我們所推斷的那樣, 廣寧伯太夫人應該會很感興趣的。對了, 寧叔,老爹,祁王爺那邊是個什麼情況?」蕭仲青朝著趙桓平擺了擺手, 表示自己已經飽了, 不想再吃了,「看兩位剛才的表情,好像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嚴重倒是很嚴重的,我們去的時候, 整個人都燒糊涂了, 人事不省的, 葉老忙前忙後的, 折騰了小一個時辰才算是把人從鬼門關給拉回來。真是謝天謝地,祁王爺自己也有活下來的想法,要不然的話,我們就要給回紇送信,請他們的使團晚一些天再來了。」趙桓寧在蕭勝的身上蓋了一條毛毯,尤其是蕭勝受傷的肩膀位置,更是裹得嚴嚴實實的,免得著涼受寒導致疼痛加重。這幾天的天氣不太好,他家阿勝的舊傷又隱隱作痛,每天晚上都疼得無法入睡,讓趙桓寧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恨不能自己代替他受這個罪。「不過,這就是我們自己在這兒胡說八道,祁王的情況看著凶險,但有葉老出馬,多難的病癥都不是問題,我對他老人家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葉老要是听到你的這句話,不知道是會在你的身上扎上兩針,還是會顫顫巍巍的行禮,口稱謝主隆恩呢?再或者給你熬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讓你喝下,你覺得哪個的可能/性/比較高?」蕭勝笑呵呵的拍了一下趙桓寧,讓他不要搗亂,和趙桓平、蕭仲青、還有三位大人說道,「祁王確實是沒什麼大事,就是因為天氣多變,幾天前和一幫朋友賞雪、喝酒,吹了涼風,這才染上了風寒。其實,風寒的癥狀在那天喝酒的時候就已經有一些跡象了,只不過他也沒把這個當回事,以為像年輕的時候那樣,過幾天自己就好了,誰想到居然病得這麼的嚴重,連他自己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祁王爺是沒有認識到自己已經老了,他還以為自己是年輕的小伙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呢!說實話,和裕王爺相比,他的身體狀況看上去確實是好一些,而裕王爺總是時不時的宣召太醫入府。可要是深究原因,裕王爺每一次宣召太醫,多是因為舊傷復發,要說真的有什麼新病,好像還真沒听說過。祁王爺就不一樣了,這麼多年都沒怎麼宣太醫入府,好像太醫這個群體與他無關似的。可是隨著他的這年紀一天大過一天,身體狀況再怎麼樣也不會像年輕的時候那麼好了,再不注意的話,恐怕會有更多的麻煩。」沈斕點點頭,「原來我听幾個太醫聊天說起來過,這年紀大的人,最怕的就是傷風,不好好休養的話,還真是/性/命攸關。想來,祁王爺經過這次的生死考驗,以後會對自己有一個全新的認識吧!」

「正是如此,祁皇叔也是這麼說的,他特別的驚訝,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變成這樣,感覺整個人一下蒼老了不少。而且,還覺得特別的羞愧,自己一個小小的風寒,竟然這麼勞師動眾的,不僅整個太醫院傾巢而出,居然都驚動了陛下,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蕭勝也同意沈斕的觀點,他拎起茶壺,給自己和趙桓平重新倒了一杯熱茶,「其實,要說真的不好意思,我們才是不好意思,對長輩們的關注不夠多。不過,現在好了,祁皇叔這次病了也給我們提了醒,以後有事沒事,多讓太醫們去王府看看,有備無患嘛!」

「這麼說,祁王已經醒過來了?」蕭仲青一臉驚喜的看著蕭勝,問道,「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沒有危險了?」

「應該可以這麼說吧,我和你寧叔離開祁王府的時候,他就已經清醒了,雖然還是發熱,但熱度比起白天那會兒就好很多了,只是微微有些熱,葉老說這是正常的,不用特別在意。最起碼,他可以在小廝的攙扶下可以坐起來,可以自己吃藥了,神智已經很清醒了,這就是一個很大的進步,總比把藥全都吐出來要強得多。太醫們都說,只要人可以醒過來、可以把藥喝下去,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好好的休養了,最好是閉門謝客,不要出去再招風了。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在,葉老也在,他們若是連個傷寒都治不好,豈不是自己打臉,自己拆了自己的招牌嘛!」

「這倒是,葉老是這方面的行家,雖然他老人家下手狠了一些、用藥苦了一點,但效果還是杠杠的。我相信,祁王爺經過這一次和葉老打交道,一定會重視起自己的身體,不會輕易讓自己生病的。」蕭仲青對此深信不疑,整個大楚,若是誰能現身說法,那一定是非他莫屬。蕭仲青看了看立在蕭桌子上的沙漏,拿起扔在一邊的大氅,說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的雞湯應該已經熬好了。對了,葉老有沒有說,祁王爺現在比較適合吃點什麼東西?小米粥好不好?听說那個比較養人的,大病之後的人都應該喝一點,我生病的時候,御膳房的大師傅就喜歡給我熬小米粥。」

「現在這個情況,應該還不行吧?得等他再好一點,至少熱度全部退下才可以吧?你現在給他喝粥什麼的,他應該也沒有什麼胃口,回頭再給吐了就更麻煩了。你的那個雞湯倒是還能接受,不過,雞湯會不會特別的油?是不是應該把油去掉了?」趙桓寧被蕭仲青給問愣了,他還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主要他和蕭勝也不怎麼傷寒,就算有點咳嗽,扛兩天就過去了。他模了模自己的鼻子,轉頭看向蕭勝,「青兒小時候的身體不好,你知道該怎麼辦吧?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對,現在太晚了,吃什麼都不太好,喝點沒有油的雞湯還是可以的。若是還需要其他的什麼,王府的廚子就可以做,你就別忙活了。」蕭勝朝著趙桓寧點點頭,看了一眼蕭仲青,「可是,你熬了雞湯,怎麼給送過去啊?這麼冷的天兒,送到祁王府,大概都涼透了。」

「前段時間工部搞出來一款可以保溫的食盒,我去看李大人的時候,他跟我說的,我從他那兒弄了個樣品過來,可以幫他們試試效果。若是還不錯,就可以大規模的生產,我覺得前景還不錯。」蕭仲青朝著殿中的眾人笑了笑,披上大氅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趙桓平站起身也要跟著一起,卻看到蕭仲青搖了搖頭,「怎麼了?」

「王爺還是留在殿里,跟寧叔和老爹說說今天咱們在慶尚侯府的見聞,相信一定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就是到了現在,我都覺得特別的不可思議。」蕭仲青朝著趙桓平笑了笑,走過去小聲地說道,「龐參將的事情,還有搜出來的那幾封信,王爺還是暫時保密,等調查清楚了再說吧!」

「也許,阿勝哥知道的要比我們還多呢!」趙桓平拍了拍蕭仲青的腦袋,淡淡的看了一眼好奇的望向他們這邊的錢昭、沈斕和蔡斌,「你說得對,人多眼雜,等著只有我們四個人的時候再說吧!」

「嗯嗯嗯!」蕭仲青笑眯眯的點頭,還特別大膽的捏了捏趙桓平的胳膊。

「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趙桓寧挑挑眉,這還真是兒大不中留啊,剛剛才在他們面前過了明路,還沒這麼著呢,就開始明目張膽的無視他們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寧叔,我跟王爺說,從慶尚侯府帶回來的那些箱子已經放在大殿後面的小庫房里了,等王爺講完了,不如請各位移步庫房去看一看,那箱子里面的東西比王爺講述的見聞會更精彩。」蕭仲青朝著錢昭挑挑眉,「至少錢大人不會再因為沒錢跟您起爭執了。」

說完,也不等大家反應,蕭仲青朝著眾人擺擺手,很是瀟灑的轉身離開了垂英殿,丟下趙桓平一個來應付這一堆的好奇寶寶。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小壞事被老天爺給發現了,這前腳剛邁出殿門,後腳就一陣冷風襲來,登時給他吹了一個透心涼。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張了半天嘴,噴嚏也沒有打出來。

「誒呦,小祖宗,你怎麼站在風口里吹風,也不戴個帽子啊!這麼冷的天兒,跑出來是要做什麼啊!」去給嫻太妃請安的福慶公公正好走到了門口,看到蕭仲青這個樣子,頓時就急了,趕緊把蕭仲青拽到避風的地方,讓跟隨的小太監去取一件厚實的、帶兜帽的裘衣過來。「這要是吹病了,可怎麼是好啊!」

「我去看看我的雞湯,好了就讓人給祁王府送過去,順便做一下咱們的晚飯。」蕭仲青模模自己立刻就被吹的冰涼的臉,拍了拍福慶公公身上的雪,說道,「福叔,別那麼緊張啊,我這麼大個人,身強體壯的,怎麼可能被風吹一下就病了呢?我又不是瓷做的!」

「那前段時間發熱暈過去的人是誰啊?」福慶公公一臉的不贊同,「我看你又要搞事情了,你得小心點,因為祁王爺的病,葉老的耐心幾乎耗盡,你要是再病了,估計對你就沒以前那麼溫柔了。」

「放心,放心,至少半年內,葉老不會因為傷寒這樣的事情來跟我進行親切的會晤的。」蕭仲青拍拍福慶公公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樣,太妃娘娘同意了沒?」

「同意了,明早就讓青鳳去廣寧伯府,請太夫人進宮敘舊。」福慶公公把小太監拿過來的一件看著就特別厚實的裘衣給蕭仲青披上,給他系好了帶子,又戴好了帽子,「如果你和殿下明天沒什麼著急的事情,不如先去太妃娘娘那里,史家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要你們來說清楚的,說得越詳細越好。」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明天早膳就去太妃娘娘那里用了!對了,有件事情要問福叔。」蕭仲青揮退跟著的小太監,只有平果一人,壓低聲音問道,「我爹原來在邊關的時候,手下是不是有一個叫龐德的參將?」

「龐德?」福慶公公愣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但是具體的,我不是特別的清楚。不過,等我小舅舅回來,你問問他,他應該知道,或者……問問梁鐸大人,他們是同袍,知道的底細會比別人更多。」

「福叔,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是差點就給忘了,那位梁大人也是我爹在邊關時的大將,估計知道的東西要比我爹還詳細。不過,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想起冥遠這一路上有可能遇到的問題,蕭仲青忍不住皺了皺眉,「不知道這路上會不會有什麼阻礙。」

「放心,我那個小舅舅向來都是吉人天相的!」

「那就好!」蕭仲青裹了裹身上的裘衣,吸了吸鼻子,「好了,你忙吧,我走了,一會兒見!」說完,帶著平果朝著小廚房跑去了。

「慢點跑兒,小心別摔了!」

「知道啦!」

看著越跑越遠的蕭仲青,福慶公公搖了搖頭,撢撢身上的雪花,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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