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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仲青對那頭總躲在自家老爹身後的小黑羊十分的感興趣,往他爹的方向走了兩步,停下來看了兩眼,然後,又挪了兩步,就不動了。倒不是他害怕羊什麼的,廚師這行業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重生之前,他久居西南邊陲,連令大多數的人都聞風喪膽的全蟲宴都料理過,怎麼可能怕一頭還沒長開的小羊,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主要是怕牽連他老爹,實在是因為無論從以前還是現在,他和動物、尤其是可以上餐桌的動物的關系都不太好,這些動物不是嚇得瑟瑟發抖,就是莫名其妙的發狂,特別的神奇。當然,獵犬、警/犬、軍/犬這一類的犬科動物除外。

這頭小黑羊就跟自己偷偷模模修仙、開了靈智似的,小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那樣子似乎是知道這院子里面的人在談論它一樣,表情有點小驕傲,還夾雜著一絲絲的小心翼翼。它時不時的探出小腦袋,瞪著那雙標準的、天下聞名的死羊眼,一會兒瞄瞄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最終發現,所有的人好像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瞅著自己,不知道是害羞了,還是害怕了,嗖的一下把腦袋縮了回去,整個身子也躲在蕭勝的身後,假裝自己不存在一樣。

看到小黑羊的這個表現,眾人忍不住嘆氣,它們終于明白了之前蕭仲青常掛在嘴邊的蠢萌是什麼意思了,這頭小羊就是蠢萌蠢萌的。

小羊雖然是叫小羊,但體型可真的是一點都不小,身長沒有一米也差不多了,雖然看著挺瘦的,可骨架子擺在那里,也算是個大型動物了。而蕭勝的體型一直都保持的很好,放在現代絕對是健身界的男神,必然受到眾多健身愛好者的追捧。雖然這麼多年因為傷病的困擾,體格跟領兵打仗時不太一樣,沒有那個時候那麼魁梧了,但就算是他巔峰時期,也完全遮不住那頭小羊,更不要說現在了。小羊是遮住了自己的腦袋,就發現尾巴和兩條後腿兒暴露了,把後腿兒和尾巴保護好了,小腦袋就冒出來了。來來往往幾個回合,小黑羊自己就被轉暈了,最後癱倒在地,咩咩咩的直叫喚。

「這頭小羊還真是挺好玩的!」蕭仲青看著趙桓寧把他爹拽到一邊坐著去了,便放心大膽的湊到了小羊的身邊,伸手模了模小羊的毛毛,又湊過去蹭了兩下。

「感覺如何?手感還不錯吧?」梅凡也湊了過去,捏了捏小羊的耳朵,又跟逗貓逗狗似的,捏捏小羊的下巴。

「嗯,毛毛很柔軟、很順滑,手感還真是挺不錯的啊!現在天氣轉暖,它這一身的毛毛用不上,要是冬天的話,可以弄個毛護手什麼的也是很不錯的。」

蕭仲青算是在場眾人里年紀最小的,就連梅凡那個整天沒什麼正形兒的公子哥兒,要是認真的算一算出生時辰,都比他早一步來到新世界。

所以,梅凡偶爾開玩笑也要佔個便宜,非得揪著蕭仲青喊自己兄長什麼的。可想而知,蕭仲青自然不會如他所願,能換來的不過是一頓暴揍罷了。

于是,在這些人中間,最有資格討巧賣乖、朝著大人們撒嬌耍賴的,就是這位平/日/里看著穩重得不能再穩重的蕭少卿。只不過,他很少做這樣的事兒,年紀再怎麼小,也是出仕做官了,而且經常面對的還是那些窮凶極惡的壞人,要動不動萌一下,估計大理寺少卿的威嚴早就丟到九霄雲外去了,也沒有什麼人會怕他的了。

「青兒這個樣子,總算是有了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應有的活潑了!整天跟我們這些人混在一起,都快把年輕人的朝氣都給混沒了!」親爹還沒說什麼呢,趙桓寧這個名義上的叔叔就開了口,說話的語氣還特別的敢看,那老懷甚慰的樣子,讓不知情的人看去,肯定會誤認為蕭仲青是他的親兒子呢!

「你們也是年輕人啊,不過才三十幾歲,哪里就老了呢!」蕭仲青捏了捏小黑羊的脖子,「嗯,看起來,這頭小羊的/肉/質還不錯,可以算得上是上好的食材了。」他模了模自己的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的小羊,轉頭跟梅凡說道,「不過,現在還不能吃,估計進京的路上遭了不少的罪,整頭羊都餓瘦了,還是多養兩天吧,長一長膘,肥瘦相宜才好吃,要不然太瘦的話,怎麼做都覺得好柴,吃的時候保準塞牙。」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怎麼送來的就怎麼放在圈里,先養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看看能不能讓它們長長肉。最重要的一點,這些羊感覺不是很高興,我擔心這個時候吃掉它們,不太好。」

「確實是不太好,食材本身不開心的話,就算廚子的手藝高超,烹調出來的食物也是令人難以下咽的。」蕭仲青點點頭,朝著一直看著自己的趙桓平笑了笑,「好了,羊逗完了,我去準備午膳。王爺……」蕭仲青站直了身體,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剛才我們討論的方案,還請王爺詳細的陳述,辛苦了!」

「好!」趙桓平點了點頭,伸手給蕭仲青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忙吧,小心別燙著。」

蕭仲青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笑了笑,拉著梅凡去了定國公府的廚房。

「定安王爺……」梅凡一邊走,一邊回頭,小聲的跟蕭仲青嘀咕,「接觸幾次之後,也沒覺得多麼的冷酷無情啊,最多最多就是對人冷淡了一些。不過,你們兩個的關系還挺好的,對你跟對別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自己人。」蕭仲青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梅凡,「熟悉的陌生人。」

「還是熟悉的陌生人比較好,這位王爺可不是我交朋友的準則,可遠觀不可/褻/玩焉!」梅凡拍拍自己的胸口,「說真的啊,這人比人,真的能氣死人。」

「這是有感而發?」

「是啊!」梅凡點點頭,「說真的啊,宗室的這幾位,也就咱們陛下和定安王爺還是不錯的,不管是慶安王爺,還是那位蟄伏了好幾十年,現在才敢露面的小皇叔,這腦子似乎都不是特別的好用,感覺他們兩個誰也不相信誰,做點什麼事情都背著對方,很能扯對方的後腿。有這樣的盟友,就算很有利的局面,也會攪得沒利了。」

「他們是自己想得到這個位置,不想讓對方得到,自然是要扯後腿了。」蕭仲青冷笑了一聲,「慶安王府被燒,那位小皇叔指不定多開心呢,有人在他前面替他擋著,他真的是做夢都要笑醒了。他們這樣的關系,還不如慶安王和連家的關系牢靠,畢竟連茹從來沒有想過踹開慶安王,自己去當老大。」

「連茹……」梅凡搖搖頭,「真奇怪,連家的家主居然起了個女娃名,听說身體還不好,整個人病病歪歪的,每天都要喝好多的藥。」

「身體不好如何?女娃名又如何?這女女圭女圭的名字可阻礙不了他的心黑手狠呢!」蕭仲青輕輕的嘆了口氣,「听暗叔跟陛下匯報,泉州看似是慶安王的封地,實則不然,九成都掌握在連茹的手中,就連慶安王府的屬官們,對以連茹為首的連家人言听計從。前些年,金陵派過去的人,不是被他們收拾了,就是跟他們同流合污了。你說,這個弱不經風的連茹,能力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呢?」

「確實是,這麼一說,慶安王爺也是個傀儡啊!」梅凡點點頭,「我就說嘛,慶安王腦子不好用啊,折騰來折騰去,還是自己不能做自己的主,你說他瞎折騰有什麼用呢?還是我剛才說的那話,跟咱們眼前這幾位相比,慶安王還是差的遠呢!」

「可別胡說八道,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那幫閑不住的御史就又有事情做了。」

「哪里就是胡說八道了,我是實話實說。」梅凡推開廚房的門讓蕭仲青進去,「雖然他們遮遮掩掩的,但每一次都被陛下和定安王爺識破了。說句不該說的話,他們要是早生幾年,那些小計謀放在後宮,估計沒兩天就掛掉了。」

「這個倒是實話。」蕭仲青點點頭,使勁的嗅了兩下,「早上起來炖牛肉了?」

「你這鼻子,我還是很服氣的!」梅凡點點頭,「打算做什麼?」

「今天大家在那邊府里受了刺激,估計也沒什麼吃飯的胃口,我弄幾個開胃的小菜,在做一鍋清湯牛肉面就湊合吧!」蕭仲青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外面,「暗叔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吃午飯。」

「吼吼吼,小青青,不枉我對你這麼好,關鍵時刻,還是你想著我哦!」

蕭仲青和梅凡循聲望去,就看到從房檐上落下一人,正是失蹤了半天的老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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