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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慶公公去宮外給軒轅澈傳旨去了,順便跟著一塊抄家,在這一整個的過程里,蕭仲青都靠在趙桓平的身上,眼楮是一點也沒睜開,不過,腦子還真是沒停止運轉。他閉著眼楮,默默的把沈瀾和蔡彬說的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從溫泉莊子的莊戶們的告狀,到各溫泉莊管事的證詞,再聯系到他們異口同聲的指證工部,每一個環節都餃接的非常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找不出一丁點兒的破綻或者漏洞。

就單單是這一點,就讓蕭仲青非常的疑心,按照他辦案的經驗來說,很少會出現證據鏈如此之完整的情況,一般來說,尤其是這種貪/瀆/案,遇到的阻力會更大一些,畢竟,站在這些貪/瀆的大臣們背後的,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當然,棄車保帥的情況也是不少的,可李青了不是一般的小卒子,一部之主,朝/廷的二品大員,雖然達不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也是那種需要別人看他臉色的大人物了。這麼/干/淨利索的說舍棄就舍棄了,倒是讓蕭仲青對慶安王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這位王爺可真不是一般的人呢!

蕭仲青覺得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或許從一開始,這位工部尚書大人就是一顆擾亂視線的棋子。要不然也沒有辦法解釋,這位大人剛剛引起他們調查的興趣,就出現了莊戶告狀、管事投訴、被揭發/貪/瀆的的事情。

蕭仲青相信,工部做這樣的事情絕不是短短的一年兩年,恐怕李青了入主工部的那一天就已經開始了,畢竟,這種斂財的手段只要不被揭發,外人是輕易不會探出里面的門道,就好像那些曾經舍棄工部,找其他工匠的府邸一樣,沒有人會深究的。所以,這樣的方式是相對安全、可靠的,也比姜叔平那種做生意的來錢快得多。

蕭仲青覺得,慶安王其實對李青了一直都不怎麼放心,或者說,在這位王爺的心里,就壓根沒有可以相信的人,除了他自己。雖然李青了對他忠心耿耿,但慶安王並不是很在乎,一旦李青了被盯上了,他寧可毀掉了這條財路,也要廢掉李青了的這顆棋。這樣的話,這位尚書大人和慶安王府就一點關系都沒有了,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他的頭上來,誰也不能一點證據都沒有,就誣賴李青了家里的那些錢財都是為他準備的。

蕭仲青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位王爺的算計倒是不錯,若是個心機深沉的,或許真的能把他們蒙騙過去,可惜,這位王爺想要/奪/位的小心思早就被看得透透的,哪怕是短時間內找不到他/謀/反的證據,只要他們有耐心,這位王爺遲早就會自己把證據送上門的。

蕭仲青輕輕的笑了笑,他別的沒有,耐心還是很足夠的,他記得原來上學的時候,教/官曾經說過的話,做他們這一行的,耐心、細心、小心是他們贏得最終勝利的最大砝碼,這三心缺一不可。

「醒了?」趙桓平低下頭看了看在自己肩膀上蹭來蹭去的蕭仲青,伸手模了模他的頭發,問道,「喝茶?」

「不想喝,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還是要琢磨一下。王爺要沒什麼事兒,就讓我再靠一會兒唄。晚上,我做點好吃的給王爺當謝禮,如何?」

「你我之間用不著這些,想靠就靠!」趙桓平模了模蕭仲青的額頭,發現他並沒有像前幾天那樣熱起來,略微放了心,這葉老先生的藥還是很管用的。

「王爺真是善解人意的好人呢!」蕭仲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微微睜開眼楮,看了看趙桓平,又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沈瀾和蔡彬,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說什麼的蕭勝和趙桓寧,說道,「話說回來了,我們的李尚書還真是個可憐的人兒,現在這個時辰,應該還在慶安王府忙活呢,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還在為他的主子鞠躬盡瘁呢!」

「蕭大人這話的意思是說……李尚書是慶安王爺的人?這不太可能吧?」蔡彬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很贊同蕭仲青的說法,「據我所知,李大人上任的時候,慶安王爺早已離京,這兩個人之間是完全沒有交集的,怎麼可能是蕭大人說的這種情況呢?」

「蔡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這位李尚書的能量可是大得很呢,他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可是連家人引薦的。」蕭仲青揉了揉眼楮,微微勾了勾唇角,「蔡大人,有了連家,他們之間的關系可就不一般呢!」

「連家?」沈瀾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可是那個連家?」

「這大楚國怕是沒有第二個連家有這個本事了吧?」

「蕭大人可是有證據?這樣的事情可是不能亂說的。」

沈瀾看了看賴在趙桓平身上、不肯起來、好像是在撒嬌耍賴的的蕭仲青,又看了看這位向來以冷面示人、從來都是拒人以千里之外、每次都能凍得人颼颼的定安王爺,居然能這麼坦然的接受一個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近他,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兩個人的關系,果然如傳言中一樣,好得就像是一個人似的。

「證據確鑿,定國公親口說的,當時本王也在場。」

「敬軒說的?那就是真的了,過去的那些事情,沒人比定國公更了解了,看來梅叔過世之前,把很多事情都告訴他了。」趙桓寧拉著蕭勝走過來,蹲在了蕭仲青的身邊模了模他的額頭,「今天就不燒了,但藥還是不能停的,葉老說,徹底退燒了才能不吃,但之前也要請他老人家來檢查一下,萬一再反復了,可就是藥留下病根了。」

「是,我知道了!」蕭仲青老實的點了點頭,看著兩個人手拉著手往外面走,有些好奇的問道,「老爹,寧叔,去哪里啊?」

「出去遛一遛,你們繼續聊。」趙桓寧朝著站起來行禮的沈瀾、蔡彬擺擺手,和蕭勝出了垂英殿的大門,「沈卿、蔡卿,你們要是沒什麼事兒,就留在宮里用過晚膳再走吧,嘗嘗青兒的手藝,保證讓你們難以忘懷。」

「是,臣等遵旨。」沈瀾、蔡彬目送兩個人的背影離開,轉過頭來朝著蕭仲青揖揖手,「今天晚上就有勞蕭大人了!」

「好說,好說!」

趙桓平看了沈瀾一眼,轉過頭拍了拍蕭仲青的腦袋,「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軒轅那邊應該快要結束了,你還是養養精神,今天晚上怕是又要熬通宵了!」

「我現在就是想要捋順手里的線索,姜叔平的那條線,我們順藤模瓜查到了戒庵寺,但戒庵寺已經是人去樓空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應該是暫時不會回去了。而慶安王這邊的線索直接指向了李尚書,希望軒轅叔現在去尚書府還來得及,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蕭仲青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又閉上了眼楮,說道,「目前我們手里就這兩條線索,其他的還沒有找到,就這兩條,也不足以讓我們找到那位行蹤詭秘的無為道人。不過,這種事情也是急不來的,慢慢模索吧,總歸能找得到的。」

「蕭大人的耐心真不是一般的足啊,要是我,恐怕早就瘋了。」沈瀾看了看蕭仲青,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樣的案子辦起來很耗神的,每天睜開眼楮、閉上眼楮都想著這件事情,一天不攻破,一天就不得安寧啊!」

「沈大人,這就是個局,我們和那邊就是這個/局/中/對/戰的兩方,目前看來,我們略佔上風,但也不該急躁,還是要穩扎穩打的來。要知道,跟我們相比,那邊才是最應該著急的,畢竟他們惦記那把椅子,時候也不短了。所以,覺得難受的、心里不舒服的,可不單單是我們這樣啊,對方也是如此的。而且……」蕭仲青輕笑了一下,說道,「而且,他們躲在陰暗的角落里,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陽光下,那滋味更是要命啊!」

「還是蕭大人看得透徹啊!」沈瀾微微點了點頭,「不知道軒轅大統領能從李尚書的府上搜到什麼,不過,據我們現在手里掌握的情況來看,李青了真是搜刮了不少的錢財,要是如蕭大人所說,這些錢財都交給了慶安王爺,這位王爺還真是……」

「還真是什麼?沈大人,慶安王爺是做大事情的人啊,既然是做大事情的,就少不了金錢的支撐,可慶安王爺的封地就那麼一塊,每一年的進項也是差不多了,要是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怕是要顆粒無收,還要從自己的小金庫里往外掏銀子救濟領民的,所以,我們的慶安王爺過的也不是那麼的富裕。」蕭仲青輕笑了一下,「無為道長的情況應該也是差不多的,不過,我們這位道長比王爺好在不用照顧那麼的平民百姓,活得更自在一些。」

「蕭大人說的,到還真是這麼個道理。」蔡彬探頭探腦的朝著殿外看去,「陛下和左相大人去哪里了,怎麼還不回來?」

「蔡卿有事?」

「回王爺,臣……」蔡彬不好意思的模了模自己的肚子,「臣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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