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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其實跟皇宮同屬于金陵城西,但是因為城西的這個範圍略大,從皇宮到天牢,路程也不是很近,就算是坐著馬車,還是要走一段時間的。不過,天牢與禁軍的駐地只相隔一條街區,所以,天牢的安全也是禁軍的職責之一,每天都會有大約一百名禁軍在天牢附近、天牢內部巡邏、把守。被挑選的大多數都是禁軍中的精英,且家世背景清白的。

蕭仲青不是第一次到天牢來了,自從他接任大理寺少卿一職之後,每年都要到這天牢來個三五次的,要是踫到上次的貪墨案,那恨不得天天就要駐扎在這里了。只不過每一次站在這仿若普通民宅的天牢大門前,他總是要忍不住的感慨一番,當年選址建造天牢的人,心思還真是很縝密啊,就算是有人猜到了這個普通民宅就是天牢,估計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貿然來劫/獄的,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駐守邊境的各軍、還有負責皇親貴冑安全、以及打探消息的暗衛才有跟禁軍一較高下的本事了。

說起來,金陵的東西南北這四城的功能劃分很是明確,城東多是平民百姓的居所,也是酒樓、飯莊、茶館、戲園子、以及青樓楚館的興盛之地,城南、城北通常是衙門的所在地,還有一些品級不高的官員的住所也在這里。而城西除了皇宮和勛貴宅邸之外,就是禁軍駐地。據蕭仲青所知,最開始的時候也只是為了勛貴們的安全著想,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天牢也搬到這里來了。不管是為什麼,這里還真是相當的安全。

「裕王爺、殿下、蕭少卿!」已經接到消息的軒轅澈站在天牢門口,看到鎮北王府的馬車停下,邊走過來,等三個人從馬車上下來,才彎腰行禮。

「軒轅大人的鼻子是蠻靈通的啊,我記得今天軒轅大人不當值啊,難道是因為聞到了好吃的東西的味道,才大老遠從家里跑過來的?」蕭仲青把手里拎著的紙袋塞到了軒轅澈的手里,「喏,太妃娘娘宮里的紫米糕,陛下知道你愛吃,特意吩咐我們給你帶過來的。」蕭仲青朝著軒轅澈眨眨眼楮,「餓著肚子呢吧?快點趁熱吃,要不就不好吃了!」

「臣謝陛下!」軒轅澈朝著天拜了拜,然後拍拍蕭仲青的肩膀,「也謝謝你了,小青青!」

「不用謝,只要不叫我那個見鬼的小名就好了,澈大叔!」蕭仲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朝著天牢大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那位怎麼樣?沒出什麼狀況吧?」

「邊走邊說吧,兩位王爺,請!」軒轅澈朝著趙裕、趙桓平叔佷做了個「請」的姿勢,引著三個人往里走,他們帶來的護衛全都留在了外面,吩咐自己的護衛帶他們去軍營逛一逛。

「我說澈大叔,你一好好的大將軍,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紫米糕這玩意兒不是女孩子喜歡的嗎?別看我們家青鳳表面上很爺們兒,但對這東西還是很情有獨鐘的。」被趙桓平拉著袖子往前走的蕭仲青,一邊走一邊吐槽,「只是你,不是應該喜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嗎?」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自然是喜歡的,紫米糕也是我的心頭好。你說你一個喜歡研究吃的東西的人,怎麼還對食材存有偏見啊,這可真是太不應該了!」

「術業有專攻嘛,我在甜品這方面確實沒什麼耐心,也沒什麼天賦,要是讓我做,恐怕還不如太妃娘娘宮里的廚娘做得好呢!」蕭仲青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示意趙桓平松手,卻被人無視了。蕭仲青用另外一只手模了模下巴,從來沒有什麼戀愛經歷的人,實在搞不明白這定安王到底是什麼意思。唉,暗戀這種事情可真是讓人苦惱啊!蕭仲青深深的嘆口氣,強迫自己把心神轉回到案子上面來,說道,「還沒說呢,里面那位怎麼樣?可還安安全全的?」

「自然是安全的,蕭少卿,你也來了這里不少次了,也知道我們這里是外松內緊,看著松松散散的,但只要闖進來,定讓他有來無回!」軒轅澈從紙袋里面掏出一塊紫米糕,很是滿足的啃著,「昨天夜里,殿下遣人送來口信,說要加派人手看住了那個姜某,後來陛下也派了暗衛過來,我就知道事情嚴重了,連夜把人轉移到了最里面的那一層的牢/房,就算是一只蒼蠅,也是飛不進來的。」

「 ,居然轉移到那里去了,說起來,這小子也是夠有福氣的啊,那一層的牢/房通常都是來關/押皇親貴冑和犯事的勛貴的。」趙裕輕輕的挑了挑眉,冷笑了一聲,「說起來,你們這麼緊張這個小子做什麼?難不成他的身上有什麼秘密?你們怕他被人滅了口?」

「裕王爺,不要那麼心急嘛,且等一等,定然能等到答案的!」蕭仲青看了看趙桓平,又看了看軒轅澈,說道,「派人將他帶到問訊室吧!」

問訊室距離關/押姜叔平的牢/房不是很遠,幾人進入問訊室的時候,姜叔平已經坐在里面了,看到蕭仲青和軒轅澈跟兩個不認識的人走進來,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浮現出了訝異的神色,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還能見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大理寺少卿,莫非是他的案子有什麼回轉的余地嗎?

「別站著了,坐吧!」進了問訊室,蕭仲青的袖子終于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因他是主審,故而坐在最前面,趙裕、趙桓平叔佷則是坐在他的身後,就好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樣。蕭仲青看了看已經啃完了紫米糕、正在給兩位王爺的倒茶的軒轅澈,輕輕的挑了挑眉,轉回頭看向一臉惴惴不安的姜叔平,朝著他笑了笑,說道,「別這麼緊張,放輕松一點,今天我們可是專程來感謝你的。」

「感……感謝我?」姜叔平一臉震驚的看著蕭仲青,「大人這話是何意?罪/民……有何處能讓大人來感謝?罪/民……」

「誒,如果不是你,皇帝陛下就不會大力整治苛待庶子的這個問題,其實,朝廷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你這麼一折騰,倒是把這個機會送到了我們的手里。」

「這……這……」姜叔平沒想到自己一時的頭腦發熱,竟然帶來了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不過,若真是因此能挽救那些庶子的命運,他的犧牲也算是值了。

蕭仲青托著腮幫子看了看姜叔平,伸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慢條斯理的說道,「其實啊,我一直都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但這個和案情沒什麼關系,我就沒有問。現在你的案子已經了了,若是我不問出來,恐怕就沒什麼機會了。你也不用緊張,我們就當作閑聊天、打發打發時間嘛!」

「是,大人請問。」

「我記得你說過,當初離開那個陰沉沉的家的時候,是身無分文的,而且還是一身的病痛,可幾年之後就搖身一變,成為了當地首屈一指的富商,這其中可是有什麼奇遇嗎?」

「奇遇不敢說,確實是遇到了一個好心人。」姜叔平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當時,我已經病得快要死掉了,就在我充滿了絕望的時候,是一位道長救了我。他給我找了郎中給我診病,等我病好了,了解了我的情況之後,還給了我一大筆銀子。」

「一大筆銀子?」蕭仲青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很是好奇的問道,「一大筆銀子是多少?一位雲游四海的道長能留給你多少銀子呢?」

「五百兩銀子,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應該不算什麼,但對于當時的我來說,那就是很多的錢了。有了五百兩銀子,我租了個店鋪,開始做起了生意。而那位道長在幫我找了店鋪之後,就不辭而別了。我再見到他的時候,就是半年前。」

「半年前?」蕭仲青和軒轅澈相互對望了一眼,「他在救了你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嗎?」

「是,音信皆無。我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很愧疚,如果不是當初人家的救命之恩,也沒有我的今天,這個恩沒有報成,我總覺得不是很舒服。可是一位雲游四方的道長也不是那麼的好找的,找了很多人、用了很多的辦法都沒有找到。就在我最沮喪的時候,這位道長救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大人,您是不知道,我當時是有多驚喜呢!」

「是夠驚喜的!」蕭仲青點了點頭,「他找你做什麼?」

「他說希望我能來金陵也開個店,把生意擴大一下。起先,我是比較猶豫的,我原來的那個地方完全不能跟金陵相比,我有些擔心這邊的人並不買賬,畢竟我釀的酒更符合北邊的人的口味,金陵的人應該是喝不慣這麼辣的酒。所以,我是沒有這個打算的。後來,那位道長說,已經幫我把店鋪跟人員都準備齊了,而且,金陵的人也好喝烈酒,完全不用擔心那些。就算是不成功也沒關系。我被那位道長說服了,就按照他說的那麼辦了。」

「你這麼听他的話,就不怕他害你嗎?」

「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

「說的好!」蕭仲青拍了兩下手,又繼續說道,「他幫你準備了店鋪和人手,有沒有告訴你,應該怎麼去跟他們相認?」

「這個自然是有的,要不然空口白牙的,怎麼證明自己的身份呢?」

「那麼,他告訴你的憑證又是什麼?」

「是一朵山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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