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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飲完素月的臉就跟苦瓜一樣了,這藥聞著不苦喝著苦,也不知道這太醫都開了些什麼藥材進去,真是苦死個人了。

怕茶水沖淡藥效,素月也不敢喝茶解味,只好讓她們把杯中的茶倒了,倒一些白水進去讓她用來漱口。

「主子可還好?」

把白水遞給素月,直到她漱完口,碧眉與碧娥才擔心的問道。上回她們也見過自家主子來小日子時的模樣,說真的她們當時才去沒幾天,可把人給嚇得不輕,還以為主子出了什麼事。

幸好嬤嬤們經驗豐富,一下子就知道了問題所在,讓她們煮了紅糖水給主子緩緩,可惜效果不是很好,只能管一時。

「暫時還死不了。」

中藥絕對是天下一大苦刑,關鍵是人類還老是自找苦吃。

「呸呸呸,胡言亂語,大風吹去。主子,宮里不能說那個字。」

胡嬤嬤對著地上連呸了三下,仿佛要把素月剛才說的那個不好的字呸走。

「哦~~~」

終于記起小說電視劇里似乎有提到過這個忌諱,宮里特別忌諱說一些不吉利的話。于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看來以後說話還要再小心一點,不吉利的話絕對不能說。

在皇宮生存太辛苦連說個話都要再三想一想才能說出口。人生已是如此艱難,何必還要互相傷害。

然後,皇宮它就是這樣一個奇特的存在,人人都羨慕進來,但只有進來的人才知道這里面有多少刀光劍影。

「主子,請一定要牢記這一點。」

胡嬤嬤真擔心,她家主子有時候很穩重,可有些時候又過分的松懈,弄得她都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是穩重呢?還是活潑呢?

如果素月知道胡嬤嬤的想法,肯定會說︰我這是兩者兼有。至于是不是真的兩者兼有,估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可是在胡嬤嬤等人眼中,這位主子沒進宮前給人一種可靠值得依賴的感覺,進宮後這種感覺逐漸消失,不著調的次數越來越多。

「我記住了,真的。」只差沒堅起手指著天地發誓。

「如此奴婢才能放心。」

也不知是真放心還是……

「行了嬤嬤,再說下去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素月並非不知輕重之人,但她很怕人嗦,也許這是現代所有年輕人的通病,即使是穿越了這個毛病估計一時間也改不了。

「……」

胡嬤嬤默然,主子你這是嫌棄奴婢話太多嗎?

「還有什麼事嗎?」

被胡嬤嬤那怪異的眼神寒磣了一回,素月眨了眨眼問道。

「奴婢無事,主子你休息吧!」

說完端著空了的藥碗飄走了。

「……碧眉,胡嬤嬤這是怎麼了?」

恕遲鈍的素月不了解胡嬤嬤那顆脆弱的心被她無意識的傷害了。

「奴婢不知道。」

碧眉低頭裝死。

「碧娥?」

「奴婢也不知。」

繼續裝死。

「……說好了替主子分憂解愁呢?」素月郁悶道,一個兩個全都不知。

「……」碧眉碧娥敗退,不能替主子分憂解愁,她們的鍋。

「行了行了,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靠不住,我回頭還是自己問她吧!」

揮揮手,懶得和她們說話,素月干脆閉眼休息,反正這會兒日頭還不算大,又有葡萄架擋住陽光,睡個回籠覺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主子。」

不知什麼時候又上前來的碧眉輕輕搖她。

「說?」

眼楮也沒睜開的問。

「不能睡,小心走了困。」

現在睡了,午休怎麼辦?晚上走了困明日一整天都沒精神。

「……」

素月睜眼,連睡個回籠覺都不行,玩千秋又怕他們擔心,難道真要悶死她嗎?

「好吧,既然不能睡覺,也不能玩秋千,那你們去把我箱子里的麻將拿出來。」

哼哼一個常玩網絡麻將的人,穿越後不搞點在現代的娛樂活動,那可就真對不起她穿越這一回。于是沒進宮的時候就讓胡嬤嬤她們悄悄的出去請人做了一副麻煩,雖然全是木頭的,可那木頭全是黃花梨的,花了她不少月錢。

「主子,這是什麼?」

碧眉二人雖然知道主子有這麼一個玩意,但卻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因為這是麻將做好後素月頭一次讓人拿出來,之前拿回來後就讓她放在了箱子的最下面誰也不給看。

「呵呵呵,好玩的。再去叫個人來,我告訴你們怎麼玩。」

長日漫漫,不找點樂子怎麼行。

「是,奴婢去叫碧溪來,她從昨天開始一直待在屋子里,估計快悶壞了。」

因她之前受罰,雖說不嚴重可她自己實在不好意思出門,面子上有點下不來吧!

「也行,去把她喊來,老是悶在屋子里像什麼話。」這個時候素月的口氣和家中的長輩十分神似,以前回老家過年因她喜愛宅在屋子里,每回都是被長輩們用這樣的口氣叫出來陪他們聊天或是出去逛逛。

「碧娥,你去叫人搬張桌子來,這張幾太小了。」

素月嫌棄般的看著放著茶具的小幾,也就適合放茶具。

「是。」

碧娥也走了,素月打開裝麻將的箱子,隨手拿起中間一張,是個紅中。也不知道那個匠人用的是什麼顏料,麻將上的圖案很清楚,顏色與和現代的差不多。

幸好她繼續了原主的記憶,作畫時雖畫廢了幾張,但每張麻將的圖樣她都照實畫了出來,工匠們只要有圖案這動手能力比素月想象中的還要好,果然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是能難得倒華夏人的,特別是在復制與盜版這一方面。

「主子,桌子放在哪里?」

碧娥不僅讓兩個太監抬來了一張四方桌,還在上面鋪了一塊桌布,考慮到實用性她用的是細棉做的桌布,這樣一來桌面又滑又不會因為太滑從而不小心讓麻將掉到地上。

「就放那。」指著躺椅的背後。正好在葡萄架的中央位置,除了桌子再擺四張椅子毫無壓力。

「是。你們听到了,擺這。」碧娥指著素月說的那個地方對兩個太監說道。

「碧娥姐姐,擺好了。」

兩個太監年紀都不算大,才十幾歲正是雌雄莫辯的時候,又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發育的小姑娘偷穿了男子的衣裳。

「行了,這個荷包給你們了,里面裝了幾塊小點心,可別嫌少。」

碧娥沒有給賞錢,主子早說過這些事本來就是他們應該干的活,要是讓他們做什麼都給賞錢,就算有金山銀山也吃不消啊!而且主子還說了,她不慣他們這個毛病。別的宮怎樣行事她不管,但在她這個玉翠宮里一切就得按她的規矩行事。

雖然沒賞錢,但是听說里面裝著點心,兩個小太監也听高興的。這玉翠宮的點心好吃已經在內部傳開來了,只是平時這些點心都輪不到他們這些小太監,所以現在一听便笑得合不攏嘴。

「多謝碧娥姐姐,有事你便叫我們,我們隨叫隨到。主子,小人們告退。」

走之前還不忘記跟主子說一聲,可見這宮中的規矩他們都記得很熟,至于是不是因為素月握著他們的生死大權的原因,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碧娥,你瞧中了這兩個?」素月單手支著下巴看著自己的心月復宮女隨口問道。

「回主子,也不是。只是這兩個奴婢觀察了一下還算老實。一般的事讓他們跑個腿也不會誤事,至于能不能往深了用,還得再看看。」

碧娥搖頭,這才剛開始,玉翠宮的人她們都還不太了解,得多多看看才能下決定。

「行吧,這事些交給你們處理我再放心不過,能不能用你們自己看著辦。不能用就去找劉海,讓他重新換幾個回來,多換幾回我就不信換不回能用的人來。」只是到時內府的總管會不會一看到他們玉翠宮的人就頭痛這件事,素月表示她管不了這麼多。

內府的職責不就是負責這些的嗎?做為主子,她換幾個人怎麼了?難得他們還敢跑到皇帝面前告她不成?她行事有規有矩,而且退人也都有正當理由,內府是不能拒絕的。

要是內府的人因此而看不慣她暗地里動手腳整她,素月也不怕。她其實就是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只要她守住底線,因為愧疚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後對她都會格外寬容,要是她鬧起來倒霉的指不定是誰呢?反正不會是她就是了。

嗯嗯,就這麼干。她不會主動惹事,但也不想給人一種好欺負的印象,因為好欺負通常都代表著麻煩,誰都會來踩上一腳顯示一下存在感。

暗暗下了決定的素月並不知道她的想法正在往奇怪的地方歪去,反而堅定不移的要做一個不好欺負的人。

但是在那之前,她要先過夠國粹性,沒穿越前她每天都要在網上跟人打上兩圈,豆豆都不知道輸了多少。

「來,我教你們。」

正好碧眉把碧溪也叫來了,見到素月碧溪行過禮後還挺不好意思,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碧溪,你主子我長得很恐怖嗎?」素月MO了MO自己的臉,雖然比她穿越前的臉更好看一些,可好歹二者之前也人七分相似,所以素月一直都知道自己長得不差,甚至算得上是美女一枚。

「主子恕罪,奴婢沒有這個意思。」碧溪一听還得了,直接跪在地上。

「……行了行了,起來吧!我就是想問你為什麼一直低著頭,沒想到會嚇著你。」

素月把箱子放在桌上,「碧娥你扶她起來,我看她也現在沒力氣起來了。」

「是,奴婢這就扶她起來。碧溪,快起來,主子沒生你氣。」

碧娥臉上帶著笑,碧溪被主子昨日嚇壞了,膽子變得比以前還要小,也許是因為主子以前人沒有對她們這些親近之人生過氣的原因吧!

「謝主子不怪之恩。」

碧溪借著姐妹的手站了起來,戰戰兢兢的被碧娥推到了素月的右手邊坐下。

「行了,別的不用多說。現在我先教你們規則,然後再打上兩圈你們熟悉一下,第三圈來真格的,輸了的人要給贏了的人三顆花生,記住了嗎?」

沒錯,素月打麻將的逼格就是這麼高,從來不賭錢,一直輸豆豆,還是網上免費贈的。大秦沒有豆豆,于是素月便想出了用花生來代替,不僅能當賭、資,還能一邊打一邊吃,真是兩不耽誤啊!

「記住了。」

三女為了不讓主子敗興,很認真的去記玩法,遇到不懂的還主動問,就怕到時打錯牌不要緊,讓主子玩得不開心才糟糕。

「東風。」素月扔了顆花生到嘴里,丟出一張牌。

「踫,西風。」碧眉。

「杠,嘿~紅中。」碧娥。

「白板。」

麻將玩法不算太難,幾圈過後便能漸漸上手了。四人便這樣玩了起來,一開始三女還有些擔心,但隨著熟練度上升,她們也慢慢的放開來,敢踫敢胡素月的牌了。

「胡了,給錢給錢。」

素月終于胡了一把,自從三人上手後她就沒贏過,真應了那句新人手紅。眼看自己的花生越來越少,這回讓她逮著機會大贏了一把。

「主子好厲害,清一色龍七對呢!」

素月的牌放倒讓大家看了個清楚,清一色還自模,這把胡大發了。

「哈哈哈哈,一上手就有五個對,還缺了兩門,我想著賭上一把,前頭你們打的牌我都沒踫,總算沒讓我失望。」

手邊多起來的花生讓素月笑得合不攏嘴,就這一把不僅把她前面輸的都贏了回來不說,還多贏了不少。

「承讓承讓。」

一局終,新局開。那邊玩秋千的人見這牌局有趣也不玩了,紛紛走過來圍觀,偶爾還給贏牌的人加油鼓掌,玉翠宮的人開始被素月帶歪了。

等到胡嬤嬤與方嬤嬤來找人時,素月四人已經打的天翻地覆日月無光,至于花生早就沒有了,于是現摘了一些樹葉來當籌碼,為了打麻將她們也真是拼了。

「主子……」

一言難盡的看著她們的主子,兩位嬤嬤的臉全黑中。

「額~~嬤嬤們要來嗎?我教你們。」

絲毫不覺得自己行為有什麼不妥的素月繼續拖人下水,于是……

「踫,發財。」

「一萬。」

「……九萬。」

「胡。」

胡嬤嬤不愧姓胡,一直靠著素月點炮胡牌,這不又胡了。

「……」做為點炮的人,素月已經一魂出竅,兩位嬤嬤學會後接了碧眉與碧溪的位置與她打,結果素月打那後就一次也沒胡過,偏偏兩位嬤嬤別的不胡,只她出的牌就胡。

「主子,該用午膳了。」

胡嬤嬤推倒牌牆,施施然的站起來跟素月行禮。

「……」

還能愉快的玩耍嗎?說好了要做相親相愛的主僕,為什麼你們對我如此殘忍?她不就是想打牌嘛!

「主子,打牌沒錯,這麻將也確實挺好玩的,但不能沉迷啊!」

方嬤嬤苦口婆心勸說素月,這偶爾玩上一把沒什麼,但是玩到主子連飯都不想吃了,這問題就大了。

到了用膳的時辰不見主子回來,侍候的人也是一樣,兩位嬤嬤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結果攜手而來卻發現主要原因是在她們主子的身上。

當然,這些侍候的人也不是沒錯,主子做的不對,她們也應該要勸說,而不是陪著一起胡鬧。主子她們不能以下犯上,但是這些宮女太監都得受罰,要讓他們記住這個教訓,忠心是沒有錯,但不能跟著主子一起胡鬧。因為主子也許一開始並不過份,但有了他們的加入與鼓舞可能就失了分寸沒了冷靜。

「嬤嬤,這事不能怪他們,是我錯了。」

因為她害大家受罰,做為主子要是不站出來會寒了眾人的心。

「主子,你別老是慣著她們,不然以後她們非得爬到主子頭上不可。」

胡嬤嬤一說完,在場大大小小的太監宮女全跪了,這話太過誅心,他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這樣的想法啊!

素月沒想到胡嬤嬤說得這般嚴重,心中嘆氣。

「我做錯的事不需要別人替我背,今天這事是我不對,我自己抄經去。至于他們,就罰他們今天把玉翠宮上上下下打掃一下遍吧!」

反正這地方也是天天打掃,說是處罰也等地沒罰,素月這麼做是給胡嬤嬤面子,維持她的威嚴,不然就難管這些宮女太監了,到時他們一有事就找主子求情,這個先例不能開。

素月清楚的明白這點,所以情是求了,罰也罰了,卻也給了他們一個印象,那便是兩位嬤嬤非常得主子看重,所以願意給她們面子,以後這玉翠宮大大小小的事都繞不開她們。

「還不謝過主子,要不是主子為你們求情,今天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一人十大板子。」胡嬤嬤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何況她還得給主子做場子,主子的面子更要維護。既然主子要她放一馬,那她就放一馬,不過這事也得讓在場的人明白,如果不是主子他們今天就別想好過,得記住這份恩德。

「奴婢們謝過主子。」

果然眾人露出感激之色,幸好主子為人和善,不然十板子打在身上也得痛上大半個月。

「好了,都起來吧,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嬤嬤們叫人擺膳。」

素月擺擺手,今兒這事算過去了,同時也給她提了個醒,下回做事得悠著點。

「是,奴婢這就叫人擺膳,還是擺在葡萄架下嗎?」

胡嬤嬤看了看天色,這時已經午時二刻,比主子平時用膳的時間要晚上一會兒。再說這會兒太陽正凶猛,在外面用膳不是個好主意。

「不了,回屋去吃。」素月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拒絕了。

「奴婢明白。」胡嬤嬤離開了。

「主子,胡姐姐沒有惡意,只是太過關心主子身體健康。」

太醫們都說過主子這身體得按時吃飯,不然有損健康。

「方嬤嬤放心吧,我心明白著呢!」

把手遞給她,一主一僕緩緩朝著正殿而去。身後跟著碧眉幾個大宮女,相互之間眨眨眼偷笑,臉上閃過僥幸之色,幸好有主子在,不然她們就慘啦!

「碧眉,主子呢?」

胡嬤嬤端著藥走進來,發現本應該在正殿的主子卻不見人影。

「又到喝藥的時間,嬤嬤還猜不到嗎?」

碧眉忍不住偷笑,自從上個月主子知道自己每個月都要喝上幾天藥後,一到喝藥時間就會下意識的換地方讓胡嬤嬤找不到。

「好吧,這次又躲在哪里去了?」

「胡嬤嬤也習慣了,每到喝藥都得找上一回。

「咳,書房。」

碧眉往後院瞟了一眼,主子再躲也就那幾個地方。

「我知道了。」胡嬤嬤端著藥往後院走去,這藥主子是躲不過的。

素月正在畫畫,看到胡嬤嬤進來主動停下筆。

「拿來吧!」

她躲是躲了,但真到喝時又非常的干脆。

「主子這是在畫什麼呢?」

胡嬤嬤把藥遞給素月後,湊到桌前瞅了一眼,唬得她差點跌坐在地上。大家道是為何?原來素月畫了一個男人。可隨後胡嬤嬤又淡定了,原因則是再細仔一看臉瞧著怎麼跟主子一個模子啊?

「嬤嬤看不出來嗎?」

喝完藥,素月把碗放下,笑盈盈地問道。

「主子的性別奴婢還是知道的。」

但畫上面的人性別明顯不對啊!

「我要是男子,就長這樣。」

因為不是男的,還不允許我YY一下啊!素月照著以前看過的電視劇畫了衣服,但模樣卻把自己的臉修改了一下放上去,不怪胡嬤嬤第一眼被嚇著了。

你可是宮妃,畫張男人的畫像是想干什麼?幸好這張臉讓胡嬤嬤放心了,就當是主子又抽瘋了吧!這一個月下來,整個玉翠宮的神經無形之中被煆煉的很強大了。由引可見,玉翠宮的人適應能力很強大,到現在都見怪不怪了。

「主子要是男子,這天下的男子都快羞愧死了。」別說,這畫上的男裝主子還是真俊俏啊!真有這麼一位男子出現在京城,不知多少閨秀將傾心于他。

「哈,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提起筆添上最後一筆,為這幅畫畫上了終點。與古人畫人物不同,素月畫的這幅畫像十人寫實,但手法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古畫法,也就是後世所說的國畫。

對于古人把好好一個人畫得連親媽都認不出的做法,素月表示她理解不能,她才沒那麼丑呢!

「主子又想玩什麼?」

胡嬤嬤嘆氣,經過一個月的折騰,她算是服了這位主了。經常想起什麼就要玩什麼,好在折騰是折騰,卻不會傷害任何人的利益與性命,頂多讓他們這些侍候的人頭痛而已。

其實認真想想,也不是很頭痛,因為主子再折騰,也折騰不過承德宮的那位。自家主子再折騰也不過是在玉翠宮折騰,除了初一十五外出去鳳德宮請安外,別的時間素月根本不出玉翠宮的大門。就連請安時辰,也都是提前早,趕在別的妃嬪們請安之前離開,總之除了皇後與主動前來玉翠宮拜訪的衛婕妤外,後宮就沒人見過這位從不見皇帝面,卻讓皇帝每次賞賜都不落下她的安嬪娘娘。

胡嬤嬤一直有派人在外面打听消息,結果還真讓她打听出一些事。比如某妃居然想找自家主子的碴,結果一直沒見著人,讓她主動上門又覺得自降身份有些不值,于是這個找麻煩的行動便沒能落實,听說現在一直在自己的宮里鬧呢!

那種性子,其實宮女太監們私下都有听說,只是一直沒有親眼見過,所以即便是知道一些也沒人捅出來。

「照著這畫把衣服做出來。」

素月把筆扔進筆洗里,然後拍了拍手讓畫晾干。

「回頭找人把畫裱上。」

她畫技一般,甚至不如原主,但這不妨礙她自我欣賞,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雖然全靠原主的記憶。

「奴婢明白了,等畫干了便讓劉海找人去。」

這畫最好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以免圖生風波,所以這個裱畫的人就很重要了,得找個口風緊的。

當然,該知道人還是得知道,只是這不應該知道的人自然也得瞞著。

「就這麼辦吧!對了,對柳府的人回來了嗎?」

素月像是突然想起般回問道,她進宮一個月,派人去柳府還是頭一遭。

「回主子,還沒有呢!主子放心,只要他回來,劉海肯定進來回話。」

胡嬤嬤搖頭,主子今兒得了皇帝賞下的一簍子荔枝,自己留下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都派人送去柳府了。而留下的這一部分她也只嘗了兩顆,余下的便讓玉翠宮的人分了。

「反正這東西經不住放,你們也嘗嘗味吧!」

荔枝這玩意味道不錯,可太容易讓人上火了,所以素月吃了兩顆便停手,剩下的也不吃了,在現代這東西她也吃過不少,老板自家有荔枝園,經常拿荔枝當獎賞發給下面的員工,說實話再好吃的東西這麼一搞也沒什麼胃口了。

這玩意又太上火,吃多了臉上長痘痘不說,嘴巴也逃不掉。所以在讓從人分吃的時候她就跟他們說了,這東西不能多吃,同時也警告身邊的心月復,不要因為貪嘴把分給下面小太監小宮女的獨自吃掉,到時上火難受不僅沒人醫,反而還會因為事情暴露而受罰。

被她這樣一說,即便有些人有了點小心思,這下子也不敢生事,一個個你兩個,我兩個的分食了那不算多的荔枝。

柳府

柳將軍與柳夫人看著宮中送來的荔枝,雖然這東西他們家也得了皇帝的賞,但與這大半簍子比不起,柳府得的也不過是兩盤子罷了,兩者相差太大不能比。

「看來娘娘在宮里過得不錯。」

送走了宮里的人,柳正行回到正房跟父母回話。

「你知道什麼啊?這就叫不錯嗎?」柳夫人白了兒子一眼,誰知道女兒這是不是被架在火上烤呢!

她問過送荔枝來的公公,對方說這荔枝整個後宮除了太後與皇後獨得兩簍子外,余下人皆不如他們家娘娘,就連最受寵的貴妃與雪妃也不過是一人得了兩盤子罷了,哪像娘娘得了一簍子。

幸好那公公看出了她的擔心,悄悄告訴她讓她放心,娘娘在宮里好著呢!平時除了請安輕易不出門,玉翠宮被兩個嬤嬤整治的跟鐵桶似的,別人想害娘娘也要有機會才行。

听到這里才讓柳夫人稍微安心一點,可為人父母又怎麼能完全放心,特別是女兒所在的地方他們根本伸不進手,想幫也幫不了。

「母親為何這般說?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柳正行對後宅之事並不了解,就如果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妻子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麼一樣。

「算了,這事你不用管了,你們這些男人都靠不住。」

柳夫人一甩帕子,讓人撿了最好的荔枝她親自給太夫人與太老爺送去。讓他們也知道自家孫女的孝心,進宮後孫女可沒忘記家人。

「母親這是怎麼了?」

被自家娘給嫌棄了,柳正行轉頭問父親。

「……我怎麼知道,滾滾滾看見你就煩。」

柳將軍面對兒子就一肚子火,貼心小棉襖進了宮,做為父親看兒子自然就不順眼了。

好嘛,先是被娘嫌棄,現在當爹的也嫌棄他,柳正行表示這日子沒法過了。于是他麻溜的滾了,外出找人喝酒去。

而柳將軍則在屋子里轉來轉去,最後往書房走去。

「夫人回來就跟她說我去書房了,讓她不用等我用膳,自己吃用吧!」

柳將軍對守在門外的丫頭說道。

「奴婢明白,老爺慢走。」

丫環盡責站在門外,等柳夫人回來便讓她回了柳將軍留下的話。

至于柳夫人是什麼反應暫且不表,把視線轉回皇宮。

「主子,柳夫人跟小人說柳府一切都好,讓主子你在宮里不要擔心,他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小太監一回來就到正殿來回話,是劉海領他進來的,平時除了特定的人員,不是正殿的太監宮女都不能隨便進入正殿或是書房這些地方的。

小太監跟素月細細說了自己出宮這一趟的行程,同時還把自己在柳府听到的事一一告訴她,特別是柳夫人的話一個字也沒漏全說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回頭有事還得讓你再跑跑。」

素月表示自己明白了,又讓人拿了個荷包賞他,不管如何這趟差事自己對他還算滿意。

「謝主子賞,這是小人應該做的。」

小太監離開了,素月卻靠在榻上不言不語,屋子里擺著的冰盆離她很遠,要不是天正熱,嬤嬤甚至還會讓人把冰盆撤走,這幾天素月都不宜在冰冷的地方待著。就解暑用的食物都不敢給她上,平時還得喝藥,所以素月才最討厭這幾天,什麼都要忌諱,連吃個飯都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

「兩位嬤嬤,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素月突然問站在身邊的兩位嬤嬤,二人對視一眼低下了頭。

「回主子,確實是有。」

某妃的事是瞞不住了,怕主子不小心著了道,還是先告訴她,這樣主子才小心防範著對方。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們從不勸我出門去逛逛。」原來在柳府還經常勸她出門逛逛,說是老悶在屋子里對身體不好。結果進宮後,兩位嬤嬤提都不提這碴,她還在想是怎麼回事呢?

「主子英明。」

兩位嬤嬤沒想到主子自己也有警覺,只是她很能忍,要不是今天這事她肯定不會開口問她們。

「有點意思,她想干嘛?」

就因為自己經常得皇帝的賞賜,所以就看自己不順眼?素月簡直不能明白她的邏輯。比起後宮其他的妃嬪,她要是沒有賞賜在這後宮中才難過好嗎?她們要是有寵立即有人巴結上,這是她與她們最大的不同。

結果因為一些死物,便恨上了自己?好想撓她一臉啊!這神經病,素月也是服了。不過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以後真要對上了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她行事作風整個後宮的人都看不懂,所以奴婢們也猜不出來。」

兩位嬤嬤苦笑,後宮之中別的人包括貴妃她們都能猜出兩分來,就那位沒人猜得出來,腦回路不同。

「行吧,暫時不管她,雖然我不能理解為什麼皇上會寵她,但我覺得這可能有什麼深意?」

素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是真的,從皇帝行事作風來看,那位得寵完全是讓人模不著頭腦,皇帝腦子又沒抽,這寵太過奇怪了。

就連對安嬪的賞賜整個後宮的人都能理解,唯獨理解不了那位的受寵,感覺很突然很怪異,就像皇帝中了什麼蠱一般。

皇帝中沒中蠱素月是不知道,但她知道那個女人有問題就行了。

「讓人好好盯著她,不要打草驚蛇,有什麼事不用管,先回來稟報再說。」

素月覺得自己猜測的要是真相的話,絕對不能壞了皇帝的事。她派人盯著也是怕自己中了對方的計,而不是主動惹事。

「奴婢這就是安排,主子放心。」胡嬤嬤覺得主子的想法與她們的想法相同,都是派人盯著對方。

「方嬤嬤,這玉翠宮的釘子也該清理了。」一個月的時間也該讓方嬤嬤他們模清楚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是不可信任的。

「奴婢知道該怎麼辦了,主子放心吧!」

方嬤嬤點頭,確實差不多該清理了,至于那些沒有證據的也不要緊,主子說了只要懷疑她們就成,是不是真的背後有人這不重要。

只有施雷霆手段,方能震住一眾魑魅魍魎。

「你們辦事我沒什麼不放心,但是不要吵著我。」素月說這話略顯無情,不過對她的話方嬤嬤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自然不能讓他們吵著娘娘,憑他們還不配。」

「嗯~~」

素月閉上眼,方嬤嬤輕輕退了出去。

「一個月過去,又有多少人自己作死呢?」素月輕輕說道,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氣讓人心驚。

玉翠宮今日的夜晚是不平靜的,大門被劉海親自帶著人守著。而兩位嬤嬤則帶著一干人往宮女太監們住的地方殺去,頓時一陣雜音響起,但很快又安靜下來。

從做為主子的素月則從頭到尾都在正殿睡覺,仿佛沒有察覺到這一切,正殿像往常一樣安靜,就連守夜打扇的宮女也跟平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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