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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三娘臉色一僵,氣不從一處來。她很不喜歡這個身份比她高,長相像個狐媚子的南嬨。
從前在各家小姐妹的宴會上,誰不捧著敬著她,即便比她身份高的,也因著她父親對她多有親近。況她容貌美麗,少有人可以媲美。
今次來個勁敵,她豈能不視作眼中釘?
況且,她還長著一雙那樣的眼楮……
她驀地出聲,「南六娘,小宴一別。近來可好?」
南嬨轉身看她,報以清淺的得體笑容,「勞于三娘問候,一切尚可。」
于三娘捏捏手中的帕子,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听說南六娘善琴?」
既然你這麼好,那就該讓所有人知道不是。
也該叫人賞識一番不是?
南嬨不曉得她要做什麼,只說「略通一二,並不擅長。」
的確在書畫里,她更善撫琴。但她剛回魏陽,這于三娘是如何知曉的?
那于三娘輕笑,「這是好事兒。」話頭一轉,「瞧著我也出來好些時候了。也該回去了。六娘慢些瞧,選兩件稱心如意的才是。」
說完竟匆匆的走了,臉上笑意不減。
南嫚瞧著于三娘那樣子,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秀眉微皺,放下剛剛拿起的那只紅玉芙蓉釵,輕聲道,「瞧著她就沒安好心。你最近可小心著。「
南嬨也明白,這于三娘生性陰狠,從那次小宴她便知道于三娘很不待見她。
今兒來這莫名其妙的一出,想也知道沒什麼好事,可也猜不出來,瞎擔心有什麼用。只應了南嫚一聲。
兩人叫于三娘這一攪和,也沒什麼心情看了。南嫚只把剛才那只簪子包起來,就同南嬨出來了。
南循與蕭縉方才與她們說好在對面的酒樓等候。
南嬨本來要跟著南嫚去,可巧對面有個書局。這便心癢癢,想過去瞧瞧。
南嬨向來喜歡那些話本子,雜記,也就是些閑書。
南懷瑾雖沒有明令禁止她看,可也不支持。每次都是南循給她帶回來,她到底不知道書局有什麼。今兒好容易可以去瞧瞧,可不能放過。
南嫚對那些可是最頭疼的。她在書院能混個中下成績都是先生放了水。
她可不想進去,想著書局不過是在酒樓對面,也沒得什麼要緊,就叫梨袖跟著南嬨,自己帶著瑞冬往酒樓去了。
南嬨開心極了,帶著梨袖在里頭轉悠。
這個書局想來在魏陽有些名氣,外頭瞧著古樸別致,里頭到清新宜人。不似尋常書局陰暗。
南嬨一連發現好幾本有意思的,一頁頁翻過去,恨不得在書局看完。
書局二樓。
這瞧著似乎是私人領地。
又是另一番光景。蒼木高閣,書成冊放在紫檀小木盒里。上用小隸標著書名。
間用六幅雕花嵌山水圖屏風隔開,擱置一水曲面小幾,旁邊立著取了幾株桃花的細頸瓶。
霎時叫頗顯端肅的地方多出許多清新雅致。
男子深衣廣袖,姿態隨意成一段難言的風情。
不似魏陽貴公子錦袍顏色清淺,顯得有脂粉氣。
骨節分明的手擱在幾上,隨意翻動書頁。
正是慶晏。
幾前跪坐一個青年男子,唇微抿,額角微微有細汗。
「大人。這事是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慶晏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點,劍眉微挑。
「此事錯不在你。你不必替她擔著。叫她去領罰便是。」
男子也不再求情,因為求也沒有用。就是溪雪要受苦了。
他太了解慶晏的性格,一個人要是真的做錯了,那便乖乖的去接受懲罰,若是有人求情,只會叫懲罰更加嚴重。
「你既然回來,就往清方那去吧。」慶晏收回手,起身,今兒在這留的太久了些。
聖上近來喜怒不定,一切安排都要謹慎些。
他向來不喜歡被動,凡事自己有掌控權才是最好。
南嬨嫌梨袖跟著後面礙事,就打發她往前頭去,正好那有個點心鋪子,南嬨來時就瞧見了,就叫她買些等會兒帶回去。好說歹說又承諾了好一番才叫梨袖放心去了。
這下南嬨就在書局尋起來,一樓她已經淘換了好幾本,正要去付了銀錢,卻在拐角看見了二樓的樓梯口。
原來這書局還有二層。這一下在南嬨那小心里蕩起無數的小波浪,小波浪全寫著,快上去瞧瞧。
提著裙子才邁上第二個台階,就听見腳步聲,抬頭望去,即便南嬨常年見著美人,早已對美色免疫,也不由閃神。這個人,確實生的有些太好看了。
那是一個身形極修長的男子,一襲廣袖深衣,並無其他配飾,只衣領邊有素紋。
那張臉好看的叫南嬨不知如何形容,或許只有八字可比。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再說不出其他,一字都嫌褻瀆。
南嬨覺著這個人有些熟悉感。
可又想不起來是誰。
也許好看的人都有相似的美。
本來想將這個男子與心里的少年相比,卻悲哀的發現,心里的白月光模糊的只剩下好看的感覺。
慶晏一走過拐角,就看見一個少女提步往上走來,本來要皺起的眉因著少女抬高脖子露出的臉瞬間平復。
那張臉,那雙眼楮,太熟悉了不是?
即便數年過去,依舊清晰的像是印在心里。
小姑娘長大了,像是雨後帶露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明媚叫人心底柔軟。即便長大,那清美的杏眸一點兒也沒變,慶晏可以清晰的看見那里面,自己的倒影。
他真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想要見小姑娘一面,卻這樣偶然遇見了。
他的小姑娘,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還是會叫他看一眼就忘記了所有苦痛,只想著如何與她白頭。
說起來,也不過是變相的相看小宴罷了。
也是各自心照不宣的事情。
這頭魏淑妃召了蕭氏過去說話。
小魏氏眼見蕭氏過去,竟也沒有她的事。
這下便心里不痛快起來。
陸婉往東亭去,便有貴女在賦詩。
見南嬨一直與長樂公主在一起,長樂公主對她頗為親密。
臉上露出笑容,蓮步輕抬,往南嬨跟前,「阿嬨。等會兒我想跳舞,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與我伴奏?」
南嬨正听長樂公主說起在書院的趣事,就听陸婉說話,說起來南嬨見陸婉也就那日在老太太那兒見到過,與她並不熟悉,怎麼就叫她伴奏。
長樂公主也抬眼看她,陸婉朝著長樂公主行了一禮,南嬨見是個小美人,就叫她起來。
「叫阿嬨與你伴奏倒是不錯。她的琴聲叫人听著舒心。」
長樂公主挑眉,拍了拍南嬨的手,還叫得親切。
「正是呢。臣女听阿嬨的琴聲便覺得有舞蹈可與之相和。倒也可博各位姐妹一笑。」陸婉神色贊同。
南嬨輕笑,倒是不經她同意便答應了,要是南嫚在這,這陸婉怕是也不敢來。
南嬨想著這陸婉怕是正好瞧著南嫚去陪吳氏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