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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這個可能你還需要更愛我南嬨外祖家人口簡單。南嬨的外祖母只有一子一女,家里再沒有其他孩子。長子,也就是南嬨的舅舅,膝下只一子,也沒旁的。

本想跟著哥哥一塊兒來,可哥哥跟著太子在長樂宮等候聖人考校,一時半會兒哪兒能回來。

想著這些個有的沒的,很快就到了。

說起來南府跟蕭府並不遠。

只不過蕭府是國公之邸,在里三道的城安巷里。

是一早定下的時間,早有僕婦來迎,並無人說話,一路就往內院去了,有花香漸近,聞起來並不濃郁,倒有些清新。

想來是舅母。南嬨在心里想著。

阿娘說過,舅母出身書香門第,平時性情恬淡,最喜侍弄花草,每一處花草都是她親自挑選。

正想著轎子就停下來,梨袖替她挑開簾子,一下就看見外頭立了個笑容溫柔的婦人。她瞧著年紀並不很大,著一件煙灰褙子,下頭是素白繡蓮襦裙。

南嬨趕緊下來,朝婦人行了一禮。

「舅母怎的在外面,該是我去拜會你才是。」

徐氏趕緊扶她起來,細白的手拍拍她的胳膊,「跟舅母沒得做這些。一晃眼,阿嬨都這麼大了。」

「可舅母一點兒也沒變。還是這般美貌。」南嬨笑嘻嘻的說著。

「你呀,跟你阿娘一樣,就是嘴甜,最會哄人。」

兩人說著往南嬨外祖母外祖父住的福樂居去。

蕭國公和夫人就等著南嬨來呢,一見南嬨就忍不住露出笑來,好一通問候。

半天才安定下來。

南嬨喝了口茶,膩在外祖母跟前,望著外祖母道,「外祖母,我阿娘有孕了。我真開心。」臉上笑容清甜極了。

「可不是。你啊,要當姐姐了。」蕭老夫人也笑的開心,模模外孫女細軟的頭發。

南嬨雖素日明事理,行事有度,可到底不過十三,正是撒嬌耍性的時候。

在至親跟前少不得做些小女兒情態。

正說著,外頭有僕婦來說是大郎君回來了。

南嬨知道,是舅舅的獨子,蕭縉。以前在虞城是見過的,畢竟虞城書院名氣實在過大,不說太子之事,單論當世大儒人數也是難有匹敵。

魏陽城里多數大族都將子孫送去,可虞城書院本就嚴苛,再有太子的緣故,就沒剩得多少人可進。

虞城倒也繁華,只是比起魏陽身為皇城的厚重,倒是更多些清新溫和。

蕭縉比起南嬨長兄虛長兩歲。去歲將到國子監里供職。說得上一句青年才俊。

蕭縉容貌上更肖似舅舅,玉樹臨風,清朗俊美,一身墨綠錦袍,更顯風姿。

一進來就規規矩矩的給老太太,老太爺請安。

蕭縉其實進來打眼就瞧見依在祖母身側的少女,她瞧著比他在虞城時又長大了許多。少了些童稚,生出豆蔻年華獨有的清美。心底莫名就冒出許多甜蜜。

兩廂問好過後,這才又問些個家常話,蕭國公雖不在朝上行走許久,可他的門生眾多。時常有人過來問候,還沒到用飯,就匆匆出去了。

蕭老夫人無奈搖頭,「你外祖父雖賦閑在家,可心不閑。咱們便不等他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去。」

一邊兒囑咐身邊的侍婢去廚房準備湯食,免得蕭國公不用飯食虧了身體。

這廂侍婢魚貫而入,將飯食一一奉上。

南嬨一眼過去,竟都是些熟悉的菜式,一時之間有些怔忡。

徐氏見她不用,笑起來,「阿嬨怕是還用不慣魏陽的飯食,不過今兒別怕,這些都是虞城那邊兒的風味。也不知道做的是否地道。阿嬨可要好好嘗嘗。」

徐氏向來仔細,可不成想如此貼心。南嬨在南家用飯,雖也精細不過,可到底沒有人想到這。

南嬨覺得高興,徐氏溫柔仔細的像阿娘一樣。

清圓的杏眼里滿是笑意,「讓舅母費心了。我可要多用一些。」

這頓飯自是吃的賓主盡歡。

本來從南家過來就不算早,等著用完飯,再說些話,已是天色漸晚。

徐氏怕一個人回去不放心,就叫蕭縉送她家去。

蕭縉自然應了,朝徐氏露出個明朗的笑容。

南嬨知道徐氏擔心自己,也就不推辭。因著之前在虞城認識的緣故,倒沒有許多不自在。在她心里,蕭縉是挺穩重的哥哥。

不知誰曾為魏陽賦詩,

疏雨綿綿春意動,桃花簇簇映絲絛。

靈山幾度炊煙起,遠似祥雲近霧綃。

可魏陽的傍晚,似乎更符合它的身份。

夕陽染了南邊的天光,渲染出極絢麗的顏色。從淺到濃,是毫無章法的朱砂色與緹色交替。那在魏陽深處的高樓玉闕,危閣美苑,愈發蒼穆厚重。

路不遠,自然行的不快。

蕭縉是極富言辭的人,這從南嬨輕松的語調中可窺一二。

蕭縉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听著車轎里南嬨溫軟的聲音,忽然覺得祖母和阿娘的提議很不錯。

與她共結連理,共赴白頭。春出游,夏賞荷,秋時品蟹,冬掃雪。

恍然回神,驚覺自己想的太多,有些唐突。畢竟只是阿娘和祖母提了兩句,還是要看姑姑姑父的意思。

雖是如此想,可還是忍不住露出清俊的笑容。

南府不過一會兒就到了,蕭縉也不得不回去了。

南嬨隨梨袖將將回到一水居,繪竹就迎上來,替南嬨去了披風,又服侍她淨手。

采萱取了放玫瑰的糖水過來。雖然南嬨向來喜歡喝茶,可這晚上飲了茶,哪里還能得個好覺。

南嬨用清圓的杏眼瞧了采萱半天,采萱也無動于衷。

梨袖掩唇笑她,「娘子,可別眼巴巴的瞧了。采萱姐姐才不能依你呢。」

采萱今年將將十四,比其他幾個都大,所以都叫她一聲姐姐。

南循模模她的頭,拿出今兒買的青梅蜜餞,「好了,父親那兒你還不知道,他才舍不得說你。況且你回來便生病了,父親更不會怪你。哥哥今兒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蜜餞。快嘗嘗。」

南嬨一听青梅蜜餞,方才的難過全沒了,秀白的手指捻了一顆就放在嘴里。

「嗯。好吃。」圓圓的杏眼都笑彎了。

南循也笑起來,拿手帕給她擦手,「你啊。一點兒吃的就把你騙走了。」一邊叫丫鬟給她取小銀叉過來。

南嬨不要,叫繪竹把蜜餞收好。

南循奇怪,「不好吃?」

南嬨搖搖頭,「不是,我明天去找五姐姐玩,要和她一起吃。」

南循失笑,只說好。又囑咐她早點兒休息,這才回去了。

次日一早,南嬨還在自個兒院子里用飯,那頭泰安堂里老夫人跟前伺候的圓意過來了,說是老夫人母家那邊來人了,老夫人叫各位娘子去見見。

想來應當是女客,不然是不會叫她們的。

南嬨應了,想著見客,不能怠慢,換了身衣裳往泰安堂去。

可巧路上遇見南嫚,南嫚見是她,停下來等她,待她到跟前,才拉住她的手,見南嬨看她,臉上雖染上紅暈,卻嘴硬道,「你看我做什麼,我是怕你冒冒失失,跌了跤。」

南嬨也不拆穿她,回以甜美的笑容,「那就謝謝五姐姐了。」又湊到南嫚跟前,「五姐姐,我哥哥昨天給我買了蜜餞,我沒吃,今兒我們一起放風箏的時候吃吧。」

「誰要跟你一起放風箏。我也不喜歡吃甜的。」南嫚一貫的死鴨子嘴硬。

南嬨只好佯作為難,「那我只好和繪竹一起放風箏了。蜜餞,也只好我自己吃了。」

南嫚瞪她一眼。

南嬨簡直要笑出眼淚,南嫚作勢要打她,南嬨趕緊求饒,「五姐姐,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

兩人一路笑著往泰安堂。

老夫人一听外頭歡聲笑語就知道是她們來了,笑著跟下首的婦人道,「這兩個丫頭最是活潑,是兩個開心果。婉婉也正好與她們一起玩耍。」

那婦人瞧著和吳氏年紀相仿,雖身上沒得些名貴物件,可打扮很是巧妙,藕荷色襦裙,配件兒煙灰羽紗罩衫。頭上梳的不是京城時興的百花髻,倒是前朝流行的凌雲髻,不簪金銀,只有個骨瓷墜玉的並頭釵。反比魏陽這些雍容華貴的貴婦人顯得清新隨意,亦端莊有度,不失風情。

老太太口中的婉婉,瞧著十四出頭的年紀,一身輕緋繡蝶紗裙,搭了件兒碧藍綢緞小衣,面容秀美如荷,清凌凌好似雨後梨花,與那婦人生的極肖,若不是婦人年紀在那,倒好似一對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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