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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書來忐忑不安的觀察著乾隆的臉色,暗自琢磨著自家主子自從自承乾宮回來便一直陰沉著面容,一副心情不愉的模樣,莫非是嫌棄剛剛劉貴人伺候得不好,因此尚未盡興?可是,若是主子體內一直憋著火,不曾好好疏導,實在有害主子的龍體。

吳書來思量片刻,小心翼翼的進言道︰「皇上若是嫌劉貴人伺候不周,也可以再重新翻一次綠頭牌……或者是,奴才喚兩個年輕美貌的宮女進來伺候皇上?」

乾隆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心里不知怎麼便想起了自己曾經在百余年後見過的鴨店,腦海中閃現出那些富豪闊太太們與年輕俊美的牛郎肆意調笑的模樣,更是狠狠的打了一個凸,雖然明知後宮妃嬪並非那些yin*蕩放縱的闊太太們,自己也不是被人包養的小白臉,可是,乾隆心里卻依然有些不舒服,暗暗下定決心日後選秀的時候一定要將那些容貌過于艷麗的女子撂牌子。

乾隆冷冷的瞥了吳書來一眼,淡淡的說道︰「不必了,朕今晚不需要人侍寢。」

吳書來被乾隆冰冷的目光一掃,頓時身子一抖,連忙弓著腰身,連連應諾,卻是不敢再有半句多言,小心翼翼的伺候乾隆沐浴更衣,而後便按照乾隆的吩咐退出了西暖閣。

按照順序,暮雲、琉璃是今晚為乾隆守夜的宮女。吳書來知道今晚乾隆心氣不順,因此特意吩咐兩名宮女在外間守夜的時候要警醒些。暮雲與琉璃二人忐忑不安的守了大半夜,好在乾隆雖然翻來覆去夜不成眠,卻也沒有再發脾氣,夜里僅是要了兩回茶,其他倒也平安無事。

翌日清晨,乾隆依舊如同往日一般上朝听政,卻不知後宮之中早已因為昨日之事掀起了波瀾。

皇後富察凝秀暗中也在甄選適合的女子伺候乾隆,只是冷眼選了幾個月,也未曾選到容貌身段能與淑嬪蕭燕一較高下的女人,心中焦急之余,卻忽然听聞貴妃高芳竟然使了狐媚功夫,不僅在御花園中撫琴,將乾隆勾到了承乾宮,又將與蕭燕一起入宮的劉貴人舉薦給乾隆侍寢。

凝秀簡直恨透了與她作對的高芳,連帶著對受高芳指使的劉容佳也十分厭惡。因此,當凝秀得知乾隆在劉貴人侍寢之後,沒有在承乾宮留宿,反而徑自返回養心殿安寢,甚至連孕育龍胎的機會都不給劉貴人時,心里才略微舒服了一些。

在凝秀的推波助瀾之下,劉貴人昨夜侍寢不利,被乾隆厭惡一事,很快便傳遍了東西六宮。不僅貴人劉容佳成為了後宮之中的笑柄,就連貴妃高芳都跟著抬不起頭來。

婉貴人與一眾低位的答應、常在們在一起的時候,沒少嗤笑嘲諷劉貴人。一些諸如貴妃烏拉那拉景嫻、純妃蘇佳容惠等高位妃嬪,倒是不曾因為劉貴人昨夜侍寢不利一事而嘲笑諷刺于她,卻也沒有好心的在眾人面前替劉貴人說什麼話。慶貴人陸錦心與海貴人柯里葉特芝蘭此次倒是沒有與他人一同嘲笑劉貴人,心里反而覺得劉貴人有些可憐。

凝秀身為皇後,自然也沒有心思與低位的妃嬪一同嘲諷劉貴人,僅是罰劉貴人抄寫《女戒》、《女則》,同時繼續著手挑選適合的妃嬪為乾隆侍寢,並且暗中甄選年輕美貌的宮女,準備在適當的時候舉薦給乾隆,與淑嬪蕭燕分寵,以免再養出一個像當年高芳那般受寵的妃嬪,給自己添堵。

宮中諸位妃嬪娘娘們皆以為淑嬪蕭燕會惱恨在她坐月子不能為皇上侍寢之時與她爭寵的貴妃高芳與貴人劉容佳,沒想到蕭燕听聞這件事以後,只是一笑了之,似乎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每日依舊愉快的養兒為樂,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看得一眾妃嬪娘娘們牙疼不已,心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乾隆原本還有些生蕭燕的氣,想著將蕭燕冷上幾日,讓小丫頭長長記性。卻沒想到才剛剛過了兩日,他自己便已經有些受不住了,只覺得十分想念蕭燕母子三人,甚至想到了抓心撓肝的程度。

乾隆心中雖然有些不解自己為何會對蕭燕母子如此牽掛想念,卻也決定不再折磨自己,當日處理完政務之後,便趕往儲秀宮體和殿看望蕭燕母子三人。

而蕭燕雖然不是一個情場高手,卻也是一個聰明人。蕭燕自從上次覺察乾隆的一些心思以後,便暗自轉變了一些做法。她在乾隆面前,雖然不曾說劉貴人壞話,卻也適當的表現出了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從而顯示對乾隆的在意。

比如,每逢乾隆來儲秀宮看望她和孩子們的時候,蕭燕總會在沒有旁人之時親密的撲進乾隆的懷抱之中,像一只調皮的小貓咪那般在乾隆的胸口蹭來蹭去,以表示對于乾隆來儲秀宮看望她的喜悅之情,尤其是在不曾聞到乾隆身上沾有其他女人的脂粉香氣的時候,蕭燕更會向乾隆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臉,有時候甚至會主動親吻乾隆的臉頰,口中叨念著「皇上待妾身真好」之類的感激之言,率真、可愛的模樣甚得乾隆的歡心,竟是很快便忘記了前幾日的不快,繼續寵著蕭燕母子。

轉眼間便到了永琪與永瑢兩位小阿哥滿月之日。乾隆出于對兩個小阿哥的疼愛,將兩個小阿哥的滿月宴辦得極為隆重,竟然將兩個小阿哥的滿月宴設在了乾清宮,除了後宮妃嬪以外,同時準許朝中重臣與宗室親貴列席參加。

這對于剛剛滿月的五阿哥與六阿哥而言,是極大的殊榮。出了皇後富察氏當年所出的端慧太子以外,乾隆的其他阿哥們可沒有這樣的恩典。

乾隆身著明黃色帝王常服,懷里抱著永琪逗弄著,笑眯眯的看著蕭燕在秋蘭與秋月的服侍下梳洗裝扮,準備參加滿月宴的功夫。

蕭燕望著秋蘭與秋月二人手中的淺碧色與香色旗裝,正打算挑選自己喜愛的淺碧色旗裝的時候,卻听乾隆忽然建議道︰「朕看著還是這件香色的旗裝好看一些,你的膚色白皙,穿這個顏色很是好看。」

蕭燕對于衣著打扮也並不甚在意,相比于繁復的旗裝與發飾,她倒是更喜歡牛仔褲白襯衫與清爽俏麗的馬尾辮。因此,見乾隆更加鐘意那件香色旗裝,蕭燕也便樂得順從乾隆的心意,將這件香色月桂雲紋旗裝穿在身上,頭上梳了一個俏麗的小兩把頭,僅用了顏色與水頭上乘的紫翡玉簪與鵝黃色絨花作為裝飾,瑩白如玉的兩只皓婉上各帶了一只滿紫的紫翡玉鐲。

蕭燕在產子之後,胸部本就豐滿了不少,加之親自給兩個小阿哥喂女乃的緣故,上圍更是比之前大了許多,然而腰肢與四肢卻依舊十分縴細,即使是穿上並不修身的直筒狀旗裝,也依舊難掩玲瓏有致的好身材。

乾隆微微眯起雙眼,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蕭燕那張精致秀美的芙蓉面,再看看自己懷中以及乳母抱著的永琪和永瑢兩個小阿哥,又不禁搖頭輕笑道︰「燕兒果然是天生麗質,朕還是第一次見到在產子之後身材恢復得這般好的婦人。若是不知情者,必會將你錯認成豆蔻年華的尚未出閣的少女,又哪里猜得出你已經是兩個小阿哥的額娘了!」

蕭燕莞爾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皇上謬贊了。倘若皇上再這樣夸獎妾身,妾身可就要飄飄欲仙了!到時候,皇上該責怪妾身不懂謙虛,驕傲自滿了!」

乾隆卻是哈哈一笑,右手抱住永琪,左手攬住蕭燕的縴腰,滿不在乎的說道︰「朕所言句句屬實,燕兒不必自謙。況且,朕就是喜歡你那洋洋得意的小模樣,你就像現在這樣就很好。」

蕭燕見乾隆竟然單手將剛剛滿月的永琪抱在懷中,生怕乾隆一不小心跌了永琪,或是令永琪不舒服,連忙從乾隆懷中接過永琪抱在懷里。

小永琪發現自己被自己額娘抱在懷中,頓時露出了開心笑臉,同時興致勃勃的用小腦袋去蹭蕭燕鼓鼓的胸脯。

乾隆搖頭笑道︰「這個臭小子,整天一到你懷里便總念著這一件事,真是沒出息得緊。剛才不是才喂過一次女乃麼?怎麼現在還是這幅模樣!」

乾隆嘴上雖然如此說,然而臉上卻帶著寵溺的笑容,笑眯眯的望著蕭燕母子。

原本有些尷尬的的蕭燕听了乾隆的話,也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永琪如今才多大呀,小孩子都是這樣的!」

蕭燕將永琪抱到床邊,又吩咐乳娘將永瑢也抱過來,親手為兩個寶貝換上了兩件一模一樣的大紅色衣裳,用同色錦被包好,才將永琪和永瑢分別交給兩位乳娘抱著,與乾隆一道前往乾清宮赴宴。

在宮中,有誰敢讓乾隆等候?因此,早在乾隆與蕭燕到場以前,後宮妃嬪與諸位宗室親貴及朝中重臣便已經盡數到場。

皇後富察凝秀親熱的坐在太後身邊,狀似無意的感嘆道︰「皇上對淑嬪可真是偏愛,就連五阿哥與六阿哥的滿月晏,不惜逾制也要辦得如此風光體面。听說皇上午後便趕去儲秀宮看望淑嬪和兩個小阿哥。看來,皇上是想要陪著淑嬪與兩個小阿哥一起前來赴宴了。」

太後如何不知富察氏的心思,卻也並不點破,只是淺笑道︰「蕭氏那個丫頭的確是個招人疼的,偏偏又生的那般模樣,肚皮也算爭氣,承寵不久,一次便為皇上生下了永琪和永瑢兩個小阿哥,宮里頭一下子添了兩個健康活潑的小阿哥,也是喜事一樁,也難怪皇上會偏愛她們母子一些。」

富察氏心中不甘,面上卻賠笑道︰「皇額娘說的是。妾身對五阿哥和六阿哥也十分喜愛。只可惜淑嬪出身漢軍旗,身份低微了一些。倘若五阿哥與六阿哥的生母為滿洲大姓的妃嬪,日後的尊榮成就,必定遠盛于今日。」

太後明白富察氏這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給蕭氏上眼藥,想要挑唆得她厭惡蕭氏,借她之手給蕭氏使絆子,頓時心中不喜。

太後暗忖這個皇後平日里看著也還算不錯,如今卻也這般小家子氣,不僅嫉妒一個出身漢軍旗的受寵的妃嬪,甚至還妄圖挑撥她出手對付蕭氏。這不是明擺著想要使得她與弘歷母子離心麼?

太後心中冷笑連連,面上卻露出一抹慈愛的微笑,和藹的勸慰道︰「皇後如今春秋正盛,還是應該請太醫多開一些藥膳,好好調養好身子,再為皇上添一個嫡子才是。哀家可是還等著抱嫡親的孫兒呢!」

富察凝秀對自己身子的情況十分清楚,不由得心中酸楚,對太後也有些不滿起來,臉上卻絲毫不顯,依舊淺笑道︰「妾身多謝皇額娘惦念,妾身謹遵皇額娘懿旨。」

正在此時,殿外傳來小太監的傳誦之聲,原來是乾隆攜淑嬪蕭氏以及五阿哥、六阿哥母子三人駕到。

除了太後鈕祜祿氏之外,在場眾人連忙起身,俯身跪地,向乾隆行禮,三呼萬歲。

由于蕭燕位份不高,因此,即使她為永琪與永瑢的生母,卻依然只能坐在距離乾隆較遠的席位。乾隆在上位坐好以後,便吩咐開席,同時命乳娘將永琪與永瑢抱到太後身邊,口中不住的夸贊道︰「淑嬪雖然年輕,但卻是個會養孩子的。永琪和永瑢被淑嬪養的極好,倒是比出生的時候長大了許多呢!」

太後上了年紀,如今正是喜愛小輩的時候,又見五阿哥永琪如今竟然與乾隆小時候的模樣有九成相似,心中更是喜歡得不得了,將永琪抱在懷中便不願離手,越看越覺得喜愛非常。

「永琪果然生的一副好容貌,這小模樣簡直與皇上當年滿月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呢!」

乾隆听聞太後所言,心里更是歡喜,朗笑道︰「朕以前還曾經好奇過朕小時候究竟是何模樣,沒想到如今見了永琪,竟是如同親眼見到朕兒時的模樣一般,果真十分有趣。想來血緣傳承、生命延續之美妙,也便在于此。」

眾位妃嬪娘娘們听聞太後與皇上所言,心中皆有些不舒服。姑且不論未曾生育過的妃嬪暗自羨慕淑嬪的好運氣,就連已經生育過皇子、公主的皇後、純妃,心里嫉妒蕭燕母子三人的福氣之外,也不禁替自己的孩子打抱不平。尤其是貴妃高氏,對蕭燕更是恨得壓根癢癢,認為蕭燕搶走了皇上對她的寵愛,也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兒子。

乾隆將六阿哥永瑢抱在懷中,與太後一起逗弄著永琪與永瑢,母子二人有說有笑,儼然一副母慈子孝之態,令眾人感慨萬千,皆道皇上侍母至孝,是一位難得的仁孝賢德的明君帝王。

乾隆看著懷中永瑢那張白女敕可愛的小臉,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眉眼與永瑢十分相似的蕭燕,狀似無意的抬起頭,銳利的視線一掃,在眾位妃嬪之中尋找那抹熟悉至極的倩影,卻見蕭燕正抬頭望向自己的方向,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與淡淡的憂慮。

兩人視線相踫,均是一愣,卻又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隨後又皆是一愣,同時于心中升起一股從來不曾有過的奇異感受。

蕭燕雖然一直知道乾隆的容貌生的不錯,心里卻從來不曾因為乾隆的容貌有任何心動之感。然而,就在剛才,她看著乾隆憐愛的將永瑢抱在懷中,寵溺的撫模著永瑢白女敕女敕的小臉蛋兒,蕭燕心中卻忽然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竟是覺得乾隆的臉孔比她從前見過的任何一位明星男模都要俊美帥氣。

而乾隆心中的感覺更盛于蕭燕,他只覺得那個小女人的嫣然一笑竟是如此美麗奪目,仿佛瞬間花開,在他不曾注意到的時候便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田,從此之後再難抹去。那一刻,乾隆的腦海中竟然恍然浮現出兩句著名的詞句︰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懷中永瑢咿咿呀呀的聲音喚回了乾隆的心神,而後乾隆卻又猛然意識到蕭燕的坐席竟然與自己如此遙遠,心中便有些不舒服起來,暗自琢磨著如何能夠快些給自己寵愛的女人升一升位份,如此也可以讓她離自己近一些。

皇後富察凝秀將乾隆與蕭燕此番眉來眼去看著眼中,心中著實氣悶不已,正欲開口之時,卻又見貴妃高芳正滿眼嫉妒的望著蕭燕,心中又是一喜,也樂得作壁上觀,暗自期盼著可以借由高芳之手給蕭燕一個沒臉。

高芳果然沒有令凝秀失望,竟然拖著仍有些走不利索的腳步,起身走到乾隆近前,滿臉笑容的請求道︰「六阿哥真是招人喜愛,妾身很喜歡六阿哥,皇上,讓妾身抱一抱六阿哥吧!」

蕭燕黛眉輕蹙,不自覺的擰緊了手中的錦帕,心中暗想倘若乾隆敢讓這個曾經意圖謀害永琪和永瑢兩個小阿哥的女人抱她的小永瑢,她一定要讓乾隆好看!

乾隆下意識的向蕭燕望去,自然將蕭燕那幅擔憂的模樣看在眼中,心中覺得有趣之余,又對蕭燕露出一抹安撫的淺笑,隨即卻轉頭對高芳說道︰「高貴妃前些時日在御花園中不小心扭傷了腳踝,如今走路依然有些影響,如何能夠抱的好小阿哥?還是快些回自己的席位上坐好。倘若不小心使得腳踝再次受傷,可就難以醫治了。」

太後一向不喜歡身姿氣度與敦肅皇貴妃有些相似的高氏,也跟著說道︰「皇上所言甚是。自己的腿腳還不曾養好,就要抱小阿哥?再者,你自己不曾生養過小阿哥,自然不知道抱孩子的方法與技巧。若是不小心跌傷了六阿哥,你賠的起麼?」

高芳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敢頂撞乾隆與太後,只能連連告罪,臉上已經落下眼淚,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太後一見高芳竟然在五阿哥和六阿哥的滿月宴上落淚,心中更是覺得十分晦氣。卻終究念著高氏曾為乾隆的寵妃一事,不曾再開口訓斥高芳,卻在心中狠狠的記了高芳一筆。

乾隆對于高芳的眼淚與委屈視而不見,只是命吳書來將兩為小阿哥的乳娘喚到近前,以五阿哥和六阿哥已經有些睏倦,需要休息為由,命乳娘將兩位小阿哥抱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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