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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弗里奧兄弟倆的真正關系,寧日楷覺得自己不方便妨礙他們的二人世界,當天就告辭離去。

坐上自家的邁巴赫,快接近通往城堡的私家路時,寧日楷突然想起昨天的小獵鳥犬,連忙叫司機掉頭。

可當他重新來到那小小的流浪狗之家時,那只可愛的帶著殘缺的狗狗已經不見了。

今天輪值的義工是個矮個子女生。寧日楷問她那小狗的去向,女生比劃著,原來她是個聾啞人。

寧日楷拿著筆跟她在紙上交流,得知那只小獵鳥犬已于昨天下午被人領養走了。他繼續追問,女生抱歉地搖搖頭,表示不方便透露領養者的信息。

坐回轎車里,寧日楷有些沮喪。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錯過了跟豆沙包的相遇,想起來可真是無常呢。

是的,豆沙包,那狗狗的名字本來他都想好了。可如今,它已經不知道在哪個家庭里了,怎麼就那麼湊巧呢?不過有人收養它也是好事一樁,寧日楷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回到城堡不久,寧日楷就接到帕克的來電,邀請他明晚出席他們家族企業舉辦的周年慶祝晚宴,還說美亞也會出席。

寧日楷見閑著沒事,為了幫帕克解悶,也就應允了。

晚宴設在鹿特丹某五星級酒店宴會廳。無論是在寧淵還是這里,寧日楷都早已習慣這種衣香鬢影的高級場合。每次,他均是以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形象出現,這天自然也不例外。

一身粉藍色西服、打著白色領結的寧日楷,就像他身上的水晶袖扣一樣,顯得簡約而高貴。他挽著白色露背晚裝打扮的美亞一同進場,兩人不僅有登對的外表,舉手投足間也一樣投射著優雅。

帕克的舞伴也是個漂亮的女孩,四人湊在一起,在最角落的餐台落座,盡量避免過多的應酬。

在這個歐洲最大的港口城市,帕克的家族幾乎壟斷了這里的航務業。一輪優美的舞曲過後,台上司儀宣布,晚宴除了周年慶外,還要慶祝公司與香港方面達成合作協議,將會各自開設全新集裝箱碼頭,增加兩條新的海上直航線路,更好地拓展海運與倉儲事務。

熱烈的掌聲中,帕克的母親代表公司上台致辭,隨後她又介紹著港方代表。

寧日楷不經意地望去,突然猛地坐直身體,瞪大眼楮看著李子駿信步走上主會台,小心髒同時大力撲騰了一下。

身著寶藍色三件套西服的李子駿,用流利的英文做簡短演講。俊朗的外表,風趣的談吐,不俗的頭餃,令他馬上引起很多在場女士的高度注意。

就連見慣優質男的美亞也不禁贊嘆︰「你們東方男子真是有特別的魅力。」

寧日楷可听不進同桌女士們的討論,對他來說,李子駿的出現實在太突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李子駿的目光不時瞥向自己所在的位置。于是,他往椅子里縮了縮身體,還拿起宴會流程卡擋著臉,假裝翻閱。

「誒,這帥哥看起來有點眼熟,不知道是在哪兒見過呢。」美亞用手肘踫了踫寧日楷,「楷楷,快幫我想想。」

寧日楷不情願地搪塞道︰「你記錯了吧,亞洲人長得都差不多。」

美亞送了他一個略顯嫌棄的眼光,「什麼差不多,比你有男人味多啦。」

若是在平時,兩人必定會開始新一番的唇槍舌劍。但此時的寧日楷絲毫沒有抬杠的**,他只想盡快離場。

主辦方與合作方兩位代表講完話,司儀宣布舞會開始,並提議讓尊敬的貴賓領第一支舞。

李子駿風度翩翩地邀請了主家席上的一名漂亮女士共舞,那是負責跟他洽談合作的荷方代表。

舞池中央,他們踏著音樂節奏,滑動流暢的舞步。在眾人眼中,可謂是郎才女貌賞心悅目的一對璧人。

寧日楷見他們兩人越貼越近,特別是那女舞伴,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那洶涌澎湃的部位還總往李子駿胸前靠去。他看不下去,終于忍不住發問︰「那女的是誰啊?」

「我堂姐黛西,她是公司的總經理,事業型女強人一個。」帕克回答完,拉著他的女伴也準備到舞池去。

寧日楷暗自撇嘴,心道是事業線才對吧,什麼女強人如此妖嬈黏人,才認識多久啊。

領舞者一舞完畢,博得在場陣陣掌聲。新的樂曲響起,賓客們紛紛開始起舞。李子駿與黛西沒有繼續,回到主家席,跟帕克的母親等高層把酒言談。

美亞見寧日楷沒有起身的意思,戳戳他的手臂,「怎麼了?不跳舞嗎?」

「我有些累,想早點回去。」寧日楷抱歉一笑,「不過我不至于掃你的興吧,沒有我,你照樣大把舞伴等著排隊。」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別藏著哦。」美亞見寧日楷的神情似乎不太自然。

寧日楷笑了笑,「親愛的,我真的沒事……」話還沒說完,手機就傳來短訊的提示音。

短訊是李子駿發來的,從自己離開香港至今,整整一周的時間,這是第一次聯系。

寧日楷莫名覺得生氣,他大力戳著屏幕,內容是短短一行︰「小魔頭,宴會結束後先別走,等等哥。」

他果然知道小爺在場,可連個招呼都不打,只顧著跟那大波女在一起,談笑風生的,還好意思讓小爺等他……寧日楷越想越不忿,直接刪了短訊,還索性把電話關了機。

交談之間,李子駿裝作不經意地往會場後方望去,恰好見到寧日楷與美亞臉貼臉告別的一幕,雖然知道小魔頭跟那漂亮的荷蘭女生是好友關系,雖然知道那動作只是普通的社交禮儀,但他還是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見兩名保鏢已經暗中跟著寧日楷出去,李子駿稍稍放心,舉起高腳杯,繼續著應酬活動。

大概半小時後,他接到保鏢的電話,說已經跟著小少爺上了火車,目的地是中部城市烏德勒支。

「小心跟著,隨時向我匯報,注意別讓他發現。」李子駿如是吩咐。

寧日楷走出烏德勒支中心火車站,隨手攔了部的士去酒店。他以前來過這里看畫展,對這個充滿歷史文化氣息的城市並不陌生。

其實他並非特意來這里,只是李子駿出現得太突然,他還沒做好見面的準備。宴會會場恰好在鹿特丹中央火車站附近,他就進去隨意買票上車了,目的地是哪都無所謂。寧日楷承認,自己逃避的意味十分明顯。

洗漱完畢,寧日楷重重撲上酒店大床。此刻的他,覺得很累,從內至外的累。他什麼也不願去想去憶,只想埋在這軟綿綿的被褥里,睡個天昏地暗,把思想負擔扔到西伯利亞去。

不知是否身心疲累到極點,還是老天听到他的心聲,向來認抱枕的他,這一夜居然得償所願,美美睡了一個飽覺。

優質的睡眠,加上醒來後肚子餓得咕咕叫,令寧日楷產生了睡覺超過二十四小時的錯覺。他認真盯著手表,再三確定日期,是宴會的第二天下午沒錯。

精神明顯恢復的寧日楷對著鏡子牽起笑意,叮囑自己不要產生無謂的煩惱,既然來到這城市,就當是開開心心的旅程,其它的,等回去再面對。

在酒店餐廳里大快朵頤後,寧日楷租了輛單車,悠哉游哉地穿梭于大街小巷。

他並不喜歡做運動,因為大多是他身體負荷不來的。而在荷蘭生活氛圍感染下,寧日楷發現騎單車最適合自己。在香港的時候,自從那次晨跑失敗後,除了簡單的健身器械運動,騎單車就是他主打的運動項目。而通常的情況下,都是子駿哥陪著他一起騎車。

哼唧,怎麼又想起那人來了……寧日楷連忙阻止自己的思緒,把兩人于單車徑騎車的畫面從腦海切斷。

左拐右拐的,他來到一個社區運動場,只見草坪上有一群小少年在踢足球,好像還是個比賽。寧日楷把單車停好,在旁邊小店買了杯咖啡,走到看台上坐下休息,順便當起觀眾。

烏德勒支有個同名的職業足球俱樂部,在荷蘭甲級聯賽有不俗的成績,所以這座城市對足球的熱情也頗為高漲。看台上的觀眾雖然不多,但大家的投入狀態,也不亞于什麼大型賽事。

寧日楷雖然不太熱衷看球賽,但看著這幫小少年認真對戰的樣子,加上盡責的觀眾,也能體會到競技體育帶來的樂趣。

在現場觀看球賽,很久以前,他也試過一次。

只不過,那個場地比較特別,是在寧淵皇宮的一處廣場。

寧日楷啜著咖啡,望著場上奔跑的荷蘭小少年,依稀間,仿佛回到了當初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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