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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這是什麼~

調整了幾天時差,出來放風的李東烈約了在英國時的學長兼親故尹享哲吃飯。他倆搭同一班飛機回來,在英國生活很多年的尹享哲這次回國的目的,是為了入主MBS成為執行懂事,守住他母親的家族產業。當年是尹享哲父親親自打電話讓他照看剛到英國的李東烈,雖然當時並不打算理會,但沒想到現在兩人卻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用完餐後,餐盤被服務員撤走,端上家來兩杯咖啡。

尹享哲抿了口熱咖啡,說︰「我已經有了工作,你打算跟家里抗爭到什麼時候?」

李東烈還沒有什麼目標,所以打算繼續無所事事,「那個老頭兒,以為把我叫回國就能讓我屈服,我才不去酒店工作。」

「哪有人管自己的親爺爺叫老頭兒的,你最好還是清醒一點。不然在電視台給你安排個職位,反正你家在MBS也有股份。」

李東烈不為所動地搖搖頭,「當個不愁吃喝的無業游民是我的理想~」

尹享哲對耍賴的李東烈無可奈何,畢竟年長他四歲,就跟自己的弟弟一樣。「隨你的便。作為無業游民的你,這頓飯由我來請。」他抬手叫了服務生。

「那可不行,說好了要請客的。」李東烈一下子搶過賬單,然後連同自己的卡一並交給了服務生。

十五分鐘以後,服務生試過李東烈所有的信用卡,都不能用。有件事他可能忘了,勝利集團的李會長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昨晚明明威脅過如果不去工作就沒有錢,如此高的辦事效率恰恰是要證明,他不是在嚇唬人。

「那個老頭兒真是……」

「好了,不要再折騰了,還是我來……」剛才有點幸災樂禍的尹享哲突然閉上了嘴,因為他尷尬的發現,好像忘了帶錢包。

「你那是什麼表情?」李東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結果很明顯,作為兩個很有錢的人,現在卻沒錢付賬。如果這時候打電話叫人來,不是很丟人嗎。李東烈堅決不干,尹享哲其實也不想那麼做,可是沒有辦法。他正在考慮是打電話給金賢達還是劉永希的時候——

「等一下,我好像看見了熟人。」李東烈突然說。

幾米之外,靠近落地窗位置的那台桌子,坐著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和小學生。

「書妍姐,上次的蛋糕就是這家店的嗎?我能吃下一整個。」星星兩只手拖著臉蛋兒,有點迫不及待要吃好吃的,「冰激凌也給我點嗎?」

大學畢業後,宋書妍搬出了星星家,和徐迎美租房子住,就在MBS電視台附近。盡管如此,她跟星星家、呂始亨家、周家、筏橋飯店,仍然保持很親密的來往。今天金英淑晚上有約會,所以下班之後的宋書妍去接星星放學,順便輔導功課。

「吃這麼多,會肚子疼的。」

「不會的,我在長身體呢,冰激凌的話,我放到最後再吃~」

拿星星沒辦法的宋書妍幫她點了好多吃的,嘴上又忍不住念叨︰「你可不能拉肚子啊,不然你媽媽會說我的。」

「我媽媽最喜歡書妍姐了,不會說你的。」星星長得很漂亮,所以撒起嬌來更讓人喜歡,為了不讓宋書妍再擔心她的肚子,所以聰明地轉了話題。「對了書妍姐,好久沒看見我四哥了,他在干什麼?」

忙著自虐唄~這是宋書妍的心里話。這個人,不聲不響地跑去服兵役,一年之後,因為執行任務受傷提前退役。雖然拿到了陸軍的勛章,但是有什麼比身體更重要,傷痕累累地回來,讓人擔心死了!重新復學後,除了偶爾見面,他都在拼命地念書,好像突然對學習有多親一樣。

曾經話多愛笑看起來很軟和的家伙,突然變了風格,完全得精力投入,成了不愛說話的大男人。如果真要說有什麼沒變,就是一如既往地木訥和固執。非要住在考試學院巴掌大的房子里,上次給他送飯時,宋書妍看了心里很不好受,可是勸他又不听,還說什麼事都沒有。

「他在準備司法考試。」心里對呂始亨有再多不滿,卻不能對星星說。「下個月,就能自由了。」

「嗯,知道了。」星星一邊點頭,明亮的眼楮卻轉了轉,「到時候,書妍姐和四哥,帶我去游樂場玩吧。」

「你去問你四哥……」這個鬼機靈的小丫頭,宋書妍笑著搖搖頭。

她們說了好一會兒話,點的餐還沒有送過來。宋書妍轉頭正想找服務生問問,卻看到有個朝她笑得很奇怪的人走過來,那表情還有點興奮,

「你是宋書妍吧?」

這人是誰?宋書妍謹慎地打量了一番,真的沒什麼印象。她好像不認識眼前這個時髦的帥哥,看他的衣著,挺像有錢人。「請問你是……」

「忘了嗎?我是李東烈。」

五年之後,再見的高中同學,或許會覺得驚訝,但是等到宋書妍被李東烈請到旁邊說要借錢付飯錢的時候,她真心覺得是孽緣!這像話嗎,連敘舊都沒有,剛見面就借錢,難道李東烈不知道,她對錢可是很敏感的。

「為什麼,干嘛要借錢給你,沒錢來餐廳吃什麼飯。」宋書妍面無表情地說。

李東烈很沒面子地半遮著臉,發現尹享哲正看過來,只好拿厚臉皮硬撐,「班長,我的信譽很好,十倍還你,成交嗎?」說完,又壓低了聲音,「我有朋友在,給點面子。」

宋書妍看了看,那邊是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看起來也不是窮人,為什麼不能付賬呢。不過十倍還的話,她瞥了眼李東烈,「在這兒等著。」剛才的點餐已經上來了,讓星星先好好吃,宋書妍拿著包去找李東烈,將隨身的小本子和筆遞給他。

「你只要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就好,我會主動還錢。」李東烈覺得沒必要,以他的信譽,完全不需要寫字據。

然而信譽這種東西不是他說了算的,宋書妍根本不買賬,所以李東烈不得不屈服。等他寫好之後,宋書妍嫌棄地說︰「到底吃了什麼呀,這麼多錢,記住打電話!」她收好借據,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和住址給他之後,才從錢包里掏出鈔票。

等到終于付款離開了餐廳,李東烈長長地舒了口氣。尹享哲有些好奇,能讓李東烈沒轍的女人,似乎很有趣。他不禁笑著問︰「她是誰呀?」

「一個可怕的女人。」

……

見習期的日子總是很忙碌,有很多東西要學,還要應付前輩們的諸多要求。還好,能在休息區喘口氣。

徐迎美投幣買了兩杯速溶咖啡,其中一杯遞給宋書妍,「今天你有整點播報吧?」

「嗯,好像是十一點。」把咖啡換到另一只手,她看了看手表,「一會兒就要去準備。」

「只要對著麥說一句話就好,還要準備什麼,只是千萬不要像甄善美,劉永希前輩說她完全是吞口水的聲音。」徐迎美嗤笑道,「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跟我們進同一家電視台。」其實甄善美已經很努力了,只是這一期新人當中總是第一名的迎美不怎麼看好她,尤其她的風格跟宋書妍有點像,所以有點擔心。

「你覺得我會輸給甄善美嗎?」因為了解迎美在想什麼,所以宋書妍問。

「當然不是,只不過她那個人,總有點好運氣。」

「不需要擔心,我會證明,我的實力比運氣更強。」至少,整點播報會說得更好些,不會有吞口水的聲音。宋書妍將紙杯扔進垃圾桶,自信地笑了笑,然後去了廣播室。

走廊上,新入職的尹理事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正在巡視電視台的各部門。差不多十一點,正好走到廣播室外,他透過門窗看見里面正在進行整點播報,那個正準備播報的人……真的很巧,前兩天才剛剛見過,尹享哲覺得很有趣,勾起唇角搖了搖頭。

這是第一次,她的聲音要通過廣播為漢城市民播報時間,還是有一點緊張的。宋書妍帶著耳機,對準麥克,當錄音間外打出手勢——「現在時間,十一點整。」

好像連一秒鐘都沒有就結束了,宋書妍走出錄音間,前輩們還說她的聲音不錯。這麼短,到底是怎麼听出來的?不過任務完成,她可以準備回新聞中心了。

……

「現在時間,十一點整。」MBS整點播報完畢,呂始亨關上收音機,開心地彎起嘴角,還是書妍的聲音最好听。听過之後,好像整個人都精神了,但他還要繼續念書,因為只有等通過司法考試,才能天天見書妍。

除了呂始亨,呂家的其他人、周家、金英淑還有李逸仁,都在等著MBS的整點播報,然後听見書妍的聲音,好像收音機里面是自己的聲音一樣令人高興。尤其正在拍戲的呂始宇,特地趕在十一點前拍完一場戲中間休息,早就讓助理打開收音機等著,听完還忍不住夸贊,「我們家書妍的聲音,好听吧?」

宋書妍不知道自己的整點播報這麼成功,穿著套裝高跟鞋跟徐迎美一起坐公交回家,都要累死了。雖然住得離電視台不遠,但是她們倆正在計劃,等轉正後買輛車代步。

走在小區的街道上,前面就到了,宋書妍突然想起來要買牛女乃,冰箱里已經沒有了。便利店就在拐角,所以她讓迎美先回去,然而,等她拎著牛女乃快到家門口時,卻發現徐迎美正在用皮包用力地打人,被她叫著‘流氓’的人,居然是李東烈!

……

「現在打算怎麼辦?」中午一起吃飯時,宋書妍問他。雖然說孩子應該跟著父母,但是始俊媽看著也實在不可靠。

呂始亨很發愁,始俊他媽再鬧下去,鄰居都會有意見的。「反正,我們是不會把始俊給人的,听說始俊媽是被騙光了所有錢才回來的,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好好撫養孩子,說不定還會扔的。」

世界上不是沒有狠心的父母,這完全有可能。再說,宋書妍听見始俊媽說過,是因為算命的說孩子長大會有出息才想養的,她一開始打算把孩子接過來然後在星星家生活。厚臉皮總得有個限度,雖然都曾經是呂社長的女人,但星星媽沒有義務什麼都管。至于始俊媽的為人,宋書妍完全信不過,養孩子的動機不純,而且心思不正,她其實很討厭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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