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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李東烈無語地看著她,如果不是有所接觸,他從不知道宋書妍是這樣一個自說自話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人。「班長,你難道不知道是誰昨天幫了你,忘了嗎?」

「我說過,錢不用還了。」

「哈,真是可笑!」即使當慣了壞家伙的李東烈,在面對宋書妍無情的回答時也覺得很過分。他呼了口氣,真的很生氣,比劃著說︰「我的臉,我的傷,難道只值兩萬韓元?我幫你趕跑了流氓,對你可是很大的恩惠!」

「所以,你想找我多收點保護費?」宋書妍連眼皮也沒翻一下,只覺得李東烈有點煩,他就不能爽快點,直接說出訴求不是更快嗎。然後,她不等李東烈說話,又說︰「我沒有錢,想點別的方法吧。」

感覺立場被完全調換的李東烈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你……」本想再說兩句,但因為宋書妍瞪著他,所以只能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然後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我有個認識的人,她的店里需要人,你去打工。」

宋書妍驀地一愣,這是什麼邏輯,忽然讓她去打工算哪門子回報!她懷疑地打量李東烈,「你沒開玩笑吧?」

李東烈懶得廢話,直接說︰「是家很小的店,可能工錢也很少,你除了打工,每周要把那里發生的事向我匯報。」

「……」宋書妍不說話了,她就知道李東烈不會那麼好心。對于生活艱難,把錢看的很重的人來說,辛苦打工又拿不到相應的酬勞,那簡直是不可理喻的折磨。「我拒絕,我沒有付出辛苦得不到回報的習慣,你再換一個。」

「不會很久,只要一個月,這你可以做到吧。」李東烈不等她回絕,直接塞給他一張紙條,「這是地址,周末你就去。一個月內,如果還有流氓找你麻煩,我會幫你。」

走得倒是很干脆,宋書妍瞪著李東烈的後背,忍不住磨牙,覺得自己被人算計了。明明早有預謀,想好了讓她做什麼,剛才還要說那麼多廢話!如果不是強迫她出賣勞動力,說不定宋書妍會有點感謝李東烈,現在的話,只是個陰魂不散的討厭鬼!

本想把紙條扔了一了百了,但是想到裴仁洙可能會再來找徐迎美,她只好收回手,將紙條塞進了口袋。

「他是不是找你麻煩?」回到教室,呂始亨有點擔心。

宋書妍搖搖頭,「昨天逃跑時,他幫了點忙,只是說這個,讓他不用還錢。」

「原來是這樣啊。」呂始亨松了口氣。鑒于和李東烈是前後座關系,所以對這個人,他是有發言權的,不學無術喜歡欺負人,宋書妍應該離他遠點。不過他倒不是因為長期對抗李東烈就揪著這點不放的人,所以並沒有說他壞話。呂始亨將語文習題冊放在宋書妍桌上,「能不能給我講講。」

雖然學習成績不錯,但是呂始亨語文有點差勁,听說他想考政法大學,到時候大學應試肯定會在這方面加強,所以宋書妍給他講的很用心。

……

放學後,他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圖書館,大概七點之前就回去了。因為是寄住,所以關于飯的問題,宋書妍不想因為自己給星星媽媽添麻煩。只是一進家門,房子里的氣氛有點那樣︰始俊媽干巴巴地坐著,好像挺傷心,頭發亂糟糟的,像被人打了一樣。而星星媽也不理她,一個人在廚房做飯。宋書妍裝作沒看見,換了衣服就到廚房幫忙。

「伯母,有什麼我能干的?」

听見宋書妍說話,金英淑才回過神,她被梁慧京搞得有些心神不寧。「不用,今晚簡單吃點,我煮了湯,一會兒把米飯盛出來就可以了。」

「您,沒事吧?」看星星媽臉上有些憂慮,她關心地問候了一下。

金英淑嘆了口氣,「書妍啊,一會兒星星回來,帶著她在房間玩吧。」

宋書妍正要答應,門鈴響了,她去開了門,除了星星,還有兩個男人。

「書妍姐,是我大哥和三哥。」星星走進來拉住宋書妍的手為她介紹。

原來上次看到頭發有點長的是呂始亨的三哥,大哥的話,看著很隨和。宋書妍腦子里閃過這些念頭,趕緊問好︰「您好,我是宋書妍,初次見面。」她對著呂始光和呂始杰行了禮,抬頭笑了笑,「三哥的話,上次見過了。」

「啊,是。」呂始杰不好意思地應著。

大哥始光和藹地看著宋書妍,「我們經常听始亨提起你,听說學習不是一般的好,有時間多幫幫我們家老四。」

「是。」

「你們來了。」金英淑勉強地微笑道,然後對星星說︰「和書妍進屋去吧。」

于是,宋書妍拉著星星進了房間。始光與始杰在客廳沙發坐下,看到梁慧京,還以為家里來了別的客人。他們不清楚星星媽叫他們來一趟有什麼事,當听說旁邊的女人是始俊他媽的時候,簡直怒不可遏。

房間里,宋書妍拉著星星坐到小書桌前,今天幼兒園留了手工作業,她們打算吃飯前一起完成。

「書妍姐,這個真難剪。」星星折騰了一會兒,結果小人的頭發給剪斷了。

宋書妍拿過來一看,「星星,你的小姑娘頭發去哪兒了?」

星星苦惱地嘟著嘴︰「那怎麼辦?」

「一會兒做完再粘好了……」

「今天你去偷孩子了?呀,你瘋了嗎!」

「你扔了孩子憑什麼要回去,想繼續隨便養,然後養不了再丟掉嗎!」

門外忽然響起爭吵聲,宋書妍听出是呂始亨他大哥在說話。他好像非常生氣,隱約听著有推拉的聲音。

「書妍姐,外面怎麼了?」

宋書妍搖搖頭,「都是大人的事,我們繼續做手工吧~」

等到她們再出去時,呂始光和呂始杰已經走了,梁慧京因為心情郁悶過度傷心,所以找金英淑要了錢,說是要去ktv唱歌,否則再待下去會瘋掉。

晚飯吃的有點晚,收拾完都九點了,宋書妍幫星星換了睡衣讓她先去洗漱。現在跟星星住一間屋子,她習慣了早睡,十點剛過,她就躺下睡了。然後半夜,宋書妍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她拿起鬧鐘一看,已經快凌晨一點了。輕手輕腳地下床開門出去,她瞪大眼楮,居然是呂始亨和他的哥哥們!

原來喝醉酒的始俊媽到606耍酒瘋,並且死賴著不走,金英淑十二點前就趕過去調解,因為調解無效,才把四兄弟帶到這邊來。

「吵醒你了,實在抱歉。」呂始光看見宋書妍,跟她道了歉。

金英淑說︰「既然書妍醒了,你和星星到我房間睡,始光,你們住另外兩個房間。」

「真是麻煩您了。」呂始宇一邊感謝一邊看宋書妍,原來這就是那個孩子。盡管剛才始俊媽去他們家大鬧,還被打了一巴掌,但至少滿足了好奇心,只有他沒見過他們家老四喜歡的女孩,這小子眼光不錯,真是既漂亮又懂事。

呂始杰︰「二哥,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他嘀咕了一句。

始亨看著穿睡衣的宋書妍,稍稍低著頭不敢看,不過听她說要去抱星星,趕緊跟過去,「我幫你吧。」

金英淑去準備生活用品,其他人帶著臨時行李去房間收拾,呂始亨跟著宋書妍進了星星房間。這小丫頭睡得很沉,一點都沒有被吵醒,書妍輕輕把她扶起來,始亨伸出胳膊去抱,然後一路送到了主臥室。

「小心一點。」書妍邊說邊拉開被子,因為彎身的緣故,領口下滑,鎖骨和肩膀都露了出來。

始亨放星星的時候與她貼得很近,完完全全都看見了……他動作一僵,臉刷地就紅了,迅速直起身偏過頭去。「我們出去吧。」他咬著唇,悶聲說道。

宋書妍點點頭,和他一起出了房間。對于自己春/光乍現,以及呂始亨紅透的耳朵根本沒留意。

等大家安頓好準備關燈睡覺時,卻有人按響門鈴,是始俊他媽又回來了。所以,呂家四兄弟得重新收拾,然後回家去睡覺。真是令人無語的女人!宋書妍張著嘴,看見呂始亨的大哥,差點揪著那女人的領子,把她扔出去……

……

嘀地一聲,宋書妍面前的門應聲打開,似乎終于輪到她了。她張望了下,前面有九個人也分別走進了對著的那道門。

她走了進去,眼前是一間精致的房間,繁復花紋的壁紙,歐式羅馬吊燈,復古的壁爐、書架,還有數不清的書籍。當中黑色的書桌後,坐著個身穿黑色西裝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白發老頭兒,正在伏案寫著什麼。

「一萬號亡者?」他突然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問。

宋書妍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號牌,點點頭。「您是……」

「接引使者,大家都這樣叫。」他快速說完,指了指衣服的左邊,「這是我的工號,有問題可以投訴。好了,讓我看看,」接著端詳起手里的簡歷,然後開始絮叨︰「宋書妍,30歲,死于疲勞工作後的車禍。哎呦,最近怎麼竟是這樣的人,年紀輕輕、沒談過戀愛、沒有知心好友、只知道埋頭工作,這樣死了不覺得冤枉嗎?真慶幸沒變成留戀世俗的孤魂野鬼。雖然沒做過壞事,但對家人社會也沒有貢獻,要進天堂的話有點不好辦、不好辦……」

宋書妍不明白面前的老頭兒嘀咕個什麼勁,既然沒做壞事為什麼不能進天堂,就算自己覺得冤枉難道能重新活一次?連人生都沒享受就死的人,誰會心情很好嗎!花樣般的年紀隨隨便便流失掉,不僅成了大齡剩女而且還要早死,爸爸媽媽得多傷心啊……想起過往,宋書妍陰郁地瞪著老頭兒,直到——

「你是一萬號,對吧?」老頭兒突然抬起頭問,見她點頭,高興地說︰「這樣就行了,可以放寬政策,作為每一萬個人里的幸運兒。」天堂最近收緊進入指標,不達標的不能進,為了讓宋書妍經歷過平淡的人生後能夠不至于落得去地獄報到的下場,被給予了一個機會。

「什麼意思?不能去天堂嗎?」

接引使者︰「暫時不能,因為你要重新經歷人生,朋友、戀愛、成功、善心,就是人品值、幸福感之類的,反正只有當你的人生指標達標後才能進。」老頭兒模模下巴,「注意事項的話……應該沒有,重新過無法掌控的人生,要怎麼過完全是你的事。對了,每一世的記憶到下一世會自動抹去,直到你重新回到這里,記憶才能全部回來。」

宋書妍想問︰如果一直不達標該怎麼辦,會下地獄嗎?到底要經歷什麼樣的人生,很苦或者很甜?會很快再見面嗎?

她有好多問題想問,但當她想開口說時,才發現發不出任何聲音,腦海里漸漸變成一片空白……然後,眼前發黑失去了所有知覺。

……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始亨很關心書妍那孩子。」他也坐了下來,作為大哥,雖然弟弟們都很讓人放心,但想到老四還是高三學生……「可不能耽誤學習啊。」

始宇一听,趕緊說︰「哎呀,大哥,我就是隨口一說,哪有比咱們家老四更讓人放心的孩子,他心里清楚著呢,之前和書妍在一塊,也都是去圖書館。」

「是啊,大哥,始亨不是說,書妍學習可好了,還給他講題呢。」始杰也說。

「是嗎,這樣就好。」始光放心地點點頭,又說︰「對了,始俊送到薔薇父母那兒了,過些日子再接回來。」

梁慧京這麼能鬧騰,只能先把始俊放別人家了。始宇嘆了口氣,「真要好好感謝善薇姐一家,對了,智慧的姨媽沒事吧?」他因為跟周薔薇有過節,所以不像別人叫的那麼親。

「怎麼沒事,穿的那麼少,都感冒了,身上也受了傷。」始光非常過意不去。

始宇雖然也是過意不去,但嘴上卻不饒人,嘀咕道︰「平時那麼厲害的人,干嘛站著讓始俊他媽打,也可以給我打電話呀,真是的,大哥你還給她做大棗茶。」

始光有些不認同老二,說「她打了,說是佔線,薔薇哪是跟人動手的人,又沒打過架。即使對我們厲害,我們是男人可以讓著她。你呀,可真是小氣。」

始杰︰「就是啊,二哥,薔薇姐都是為了始俊,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這都要怪始俊他媽,都是女人,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家里沒人向著他,呂始宇立刻調轉槍頭說起了梁慧京,但還是不服氣只有薔薇被夸獎,「也多虧了有書妍,不然真讓那女人上了出租,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始俊了。」

始杰有些奇怪,問︰「可是,始俊他媽怎麼知道始俊在樓下,書妍為什麼會跑來通知你的?」

始光說︰「剛才在星星家問過了,始俊他媽套了星星的話,知道始俊一直在樓下喝母乳,所以猜到的。」

「她真夠狡猾的。」始宇提起那女人就頭疼,不過總算是萬幸,「看來我們老四是幫對了人,書妍真是聰明,看見始俊他媽又是要衣服又是要錢的就懷疑了,因為不放心,所以想回去看看,這不正好給踫上!」

「听二哥你這麼說,書妍真是善良的好孩子,為了咱們家的事這麼上心,是不是該好好謝謝?」說完又看向大哥,「要不請書妍到我工作的飯店吃頓飯,我們社長不是一直說讓我請家里人去嗎?」

始宇听說能吃好吃的,高興道︰「對呀,大哥,我們去吧,怎麼也要帶書妍去像樣點的地方吃飯呀。」

始光倒不反對,「那也行,不過先問問老四的意思。」

……

周六的時候,呂始亨去找宋書妍,對哥哥們想請吃飯的事,他很高興。但是到了星星家才知道,宋書妍不在家,一個人出去了。難道是去圖書館,可是去的話應該和他一起吧?但是,等呂始亨到了那里,人卻不在。

宋書妍按照李東烈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說的那家店,是間小食店,賣包飯、炒年糕和韓餐的那種。店面不大,還算干淨,因為是周末,客人有點多,但看著還好,如果在這里打工的話,應該還應付的過來。

想著李東烈說的︰不許提他的名字,就當是自己找上門尋找工作機會的人。宋書妍呼了口氣,走進了小店。

「請問要吃什麼?」看起來像初中學生的服務小妹拿著筆和點餐簿問她。

「你們這里缺人嗎?我想……」

話還沒說完,服務小妹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嘴里還在嘟囔︰「真是煩人,已經夠忙的了,要真會請人就好了,不用我在這里受苦!」

宋書妍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太可笑了,李東烈有沒有搞清楚,這里到底需不需要請人。本來轉身要走,門口收銀的大叔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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