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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我要先走了。」

已經吃完的人打破了他的粉紅幻想,讓呂始亨怔了怔神。「等一等……」他著急地抓住了她的手,有時候,感覺宋書妍真的完全不需要他,這讓他有種挫敗感。

他從口袋里拿出白信封遞過去,宋書妍打開一看,竟然是錢,好多錢。

這些是呂始亨平日里存起來的,老實說,他用不到,但是宋書妍很需要,桑拿房那樣的地方怎麼能住人,有了這些錢她可以去住旅店,能多住些日子。如果有足夠錢的話,他希望她永遠可以不用回家。

「那個人是跑船的,他馬上會走。」

「你拿著吧,我也用不到,在你需要的時候,想怎麼花都行。」

「你為什麼一定要給我錢?」宋書妍握著呂始亨硬塞給她的信封問。

為什麼要給錢,呂始亨看著宋書妍黑白分明的眼楮不知怎麼回答。因為是朋友,因為想變得更緊密,因為,想對你好……因為,擔心你會覺得我沒什麼用處。他心里冒出很多想法,卻都說不出口。

「以後還給我。」然後又趕緊說,「不管多長時間都可以。」

就目前的情況看,宋書妍的確需要錢,如果能多住幾天旅館的話,徐迎美可以和她一起,至少她倆可以有段時間不接近那條令人憎惡的巷子。所以她收了錢,徐迎美知道後也松了口氣,因為那個酒鬼最近好像跟干活的工地有什麼矛盾,每天晚上都亂砸亂罵,她已經提心吊膽了好幾天。

「如果可以不對著酒鬼,即使住山洞我也願意,能住在這樣的地方,簡直像做夢。」洗完澡出了洗手間,徐迎美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說。

宋書妍正趴在床上算賬,呂始亨的存款真的不少,如果省著用的話,她們可以在小旅館住上一個月。她對徐迎美指指床頭,「是包飯,快吃吧。」

吃完晚飯,兩個人躺在床上,聊著對未來的想法。學校做未來規劃時,徐迎美已經想好理想大學和專業,但是宋書妍對未來的人生沒有明確的目標,沒有特別想從事的行業。她最迫切的,只是想一個人好好生活。如果一切順利,進到大學以後就能擺月兌掉現在的狀況,或許會過得辛苦,但那無所謂。

「我現在這樣的想法很強烈,你和我,我們兩個會上同一所大學。」徐迎美望著天花板說,「不是孤獨的一個人,宋書妍,我習慣了有你在。」

宋書妍歪過頭看向她,「既然你這樣說,我會考慮看看。反正,只要能上大學,我們就能改變人生,那些令人厭惡的過去再也不能拖住我們的後腿……」

希望這些所說的都能實現,宋書妍安心地閉上眼楮,今晚,她可以和徐迎美睡個好覺。

日子能過得順心是托了呂始亨的福,宋書妍想找機會對他說感謝的,但是他卻沒來。

難道是生病了?一連三天,都沒有見到呂始亨。他在班上是很安靜的學生,即使不出現也不會有人覺得少了什麼,可是宋書妍卻莫名有些擔心,一直在等他來……直到,有那麼一天,

班里消息最靈通的樸基俊 地推開門沖進來,「出大事了!」

班上所有人包括宋書妍看向滿臉震驚的他,「里奇家具破產了,就是呂始亨他們家!」

「呀,你在胡說什麼!」大家不太相信他的話,無緣無故,怎麼會呢。

坐在門口的李太賢調侃道︰「你從哪兒听來的,假的吧,你以前總是說錯。」

「就是說。」

「不可能的。」

「可是,呂始亨不是好幾天都沒來了嗎?」

「也可能是生病。」

班里一下子炸了鍋,宋書妍耳朵里听著大家的議論,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樸基俊。樸基俊的消息被質疑,不服氣地叫到︰「都說了是真的,我在教務室听教導主任對班主任說的,听說新聞都報道了,發生了火災,好像呂始亨他爸爸去世了,所以才請假!」

宋書妍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這是真的嗎,難道呂始亨他們家真的,破產了?那他以後要怎麼辦,還能來學校嗎,他到底該怎麼面對。

放學以後,她回到旅館空蕩蕩的房間,徐迎美還沒有回來。她不知道應不應該擔心,畢竟,呂始亨還有哥哥們。只是,從有錢人到窮人的落差,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听見開門的聲音,她抬起頭,徐迎美驚恐地進來,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怎麼了,被你爸逮到了嗎?」

「我沒有那種爸爸。」她痛恨咬牙說,每當令人沮喪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怨恨有這種父親,要不是因為他,她之前怎麼會那樣過日子。

宋書妍看她臉色不對勁,上前左右檢查了一番。「挨打了嗎?」

「我沒事。」她躲開她,悶頭坐在床角,有些不知怎麼開口。在宋書妍來到這條巷子以前,或者說有個混混去當兵以前,她都是很隨便的在過日子。可是,現在不一樣,她對人生有了憧憬和希望,就不願再過得像陰溝里的老鼠那樣低賤。

「到底怎麼了,是不能說的事還是……」

「我以前是個小太妹。」徐迎美忽然說,「因為過得苦總是挨打,我之前在仁川的時候都在混日子。」

宋書妍第一次听她說起以前,冷漠高傲徐迎美的過往,听起來有些難以啟齒,自暴自棄對女生本就是致命傷害。沒有人對你負責,所以也不必愛惜自己,宋書妍從不認同這種想法,因為那是懦弱,應該比誰過得都好才對,她是這樣想的。

她平靜地听完,沒有過多評論,事實上在徐迎美決定不再那樣過日子以後,過去的事就該徹底忘記,因為沒有任何值得留戀。「趕快把那些都忘掉,那不是你的人生。」

「那個混混回來了,剛才在學校門口,為了甩掉他我費了好大的力氣。」徐迎美抓著宋書妍的手,已經冷靜下來,「你說,我該怎麼辦?」

「當作不認識,不要說話也不要有任何反應,看他會怎麼樣。」

「我根本不怕裴仁洙,但學校里的人如果知道……」徐迎美不安地咬著指月復,雖然她總是讓自己在別人眼里看起來最好,但其實她自卑于自己的出身,強烈的自尊心和虛榮心不允許別人小看她。

「你如果抱著這種想法,那個家伙一定會威脅你。馬上就到升學考試,其他的不要想,總之,這幾天小心點,我想他不會一直糾纏的。」

宋書妍會這樣說,是因為她不了解裴仁洙是個怎樣的人渣,徐迎美不希望她太操心,所以也沒再說什麼。

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各自想著心事,輾轉反側,很晚才睡著。

……

第二天,放學後。

宋書妍走出校門,看見對面便利店旁邊有個穿著敞開格子外衣的小混混靠在牆上,長相有些粗獷,一雙眼楮流里流氣不安分。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就是裴仁洙。

抓著書包帶子的手緊了緊,宋書妍沿著街道慢慢往前,然後到了拐角處她立刻躲起來,偷偷觀察著校門口的動靜︰

徐迎美走出來發現了裴仁洙,她並沒有走回旅館的路,而是朝著回家得方向走。然後,裴仁洙跟了上去。

他們離學校越來越遠,周圍已經看不見其他學生,裴仁洙加快步子想上前抓住徐迎美——忽然,身後一股大力把他撞個踉蹌。

「呀,你活膩了是不是!」看見撞他的罪魁禍首,裴仁洙大嚷道。

宋書妍縮著脖子,完全是被嚇傻的模樣,「對、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快滾!」裴仁洙又嚷了句,他要去抓徐迎美可沒空耽誤時間。

宋書妍瑟縮著走了,回過頭的裴仁洙發現前面的徐迎美不見了。「呀!媽的,讓她跑了!」他氣憤地跺著腳,轉瞬的功夫,就連剛才撞他的人也不見了。

……

「拜托,求求你,快點住手!」

「不要再打我了……誰來救救我!」

尖叫哭求的聲音斷斷續續從一處屋塔房里傳出來,痛苦、悲哀、絕望,讓听見的人都感覺心頭發涼。

巴掌大的房間一角,用布遮住的台燈下,宋書妍蜷著腿正在寫作業,听見動靜,握著筆的手一頓,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看了眼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這個家的女兒樸恩娜,關上台燈,輕手輕腳地模出去。

「吵死了!徐太勇這個挨千刀的,大晚上喝醉了又在亂嚷嚷!為什麼不干脆喝死算了!」

另一間拉門里傳來惡毒的咒罵,宋書妍厭惡地掃了眼,踮起腳尖,輕輕推開了門。

她剛走出大門,只見上坡路那邊一個滿面驚恐頭發散亂的女孩兒跑下來,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回頭張望,生怕大喊大叫的人追來。她實在太害怕了,只顧著逃命,手里還攥著自己的鞋子。

「徐迎美!」宋書妍叫了一聲。

徐迎美驚慌中看見她,急忙沖過來拉著她一起逃跑,直到後面再听不到任何聲音才慢慢停下來。她們走到大路找了處台階坐下,靜謐的夜晚,涼風吹在臉上,並沒有絲毫多余的感覺,如果這個世界能就這樣安靜該多好。

等徐迎美漸漸平復了情緒,宋書妍才開口,「你還好嗎?」

「沒過幾天就挨打一次,有什麼好不好。」身旁的人干澀地回答,仿佛像說起別人的事一樣,「那個人,哪天不喝個爛醉,因為要交書本費,我才沒有躲出去。」

「記得我說過吧,只要忍過半年,等進了大學一切會好的。」宋書妍拍了拍徐迎美的肩頭,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

她的日子好過不到哪去,高一時,父母因為交通意外過世後,不得不跟著姨母生活。既要當免費保姆又要忍受打罵,因為未成年,連每月申領的保險補償都要被身為監護人的姨母搶走,要不是拼命保住了存折,她現在的生活恐怕連狗都不如。即便勉強維持著學業和生活,但另有件事時常讓宋書妍提心吊膽和害怕,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天知道她的忍耐也快到了極限。

「這該死的時間為什麼過得那麼慢……」徐迎美懊惱地埋怨,然後又悲哀地呼著氣,「即使考進大學,注冊費要怎麼辦……」

「不要想,想太多會頭疼。」宋書妍胡亂揉了揉她的頭發,另一只手伸進口袋掏出一條巧克力,「給,吃吧~」

徐迎美驚訝地瞪大眼楮,宋書妍給的,一看就是很高級的巧克力,肯定貴得要命。「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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