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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鬼神閨蜜 06(修文)

從考場出來的宋書妍簡直神清氣爽,一點都不累,比起前前後後討論考題的學生,她這種輕松到已經把考題全忘了的人,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不過,應該會有個好成績吧。

快走到大門口時,前面卻擁堵起來,一堆考生圍著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宋書妍擠了過去,听見不少人在議論和感嘆,女生們捂著嘴,好像很驚喜的樣子。難道是來了什麼大明星?她鑽出人群,發現門口停著輛熟悉的藍色跑車,當初看見時就覺得過分搶眼,真的完全符合哥哥招搖的個性。

「歐巴。」宋書妍郁悶地喊聲了倚著車門裝男神雕塑的某人,身為財閥三代還這樣耍帥,也太不厚道了。

當男神太投入的柳德華回過神,摘掉墨鏡,微笑著朝宋書妍擺擺手,「爺爺讓我來接你。」

宋書妍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拽著他的胳膊催道︰「快點上車,看見你這樣子,真的沒一點久別重逢的高興。歐巴太過分了,突然去旅行又突然回來。」

柳德華被書妍拉著的胳膊僵了僵,趕緊裝作若無其事地抱怨起來︰「是爺爺非要我回來,不然這時候我還在濟州島享受海風、沙灘以及浪漫的邂逅~嘶,書妍啊,你是不是又給我打了小報告,所以爺爺才……」

「沒有錯,就是我!」宋書妍不滿地環起胳膊,「妹妹為了考大學都要累死了,歐巴一個人在外面享受,這像話嗎!」

柳德華看著跟以前一樣凶悍的書妍,想著她應該是不知道他們喝醉酒一起睡的事,不禁安心地松了口氣。「知道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上車,爺爺在等我們。」

宋書妍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問︰「到底有什麼事啊?」

「誰知道,也許是為了慶祝你升學~」

跑車行駛在馬路上,宋書妍的背包放在後車座,白色飛蛾依然還在,不仔細看的話,以為是包上的另類裝飾品。听著兄妹倆的對話,讓準備入世體驗生活的神根本沒辦法跟兩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搭在一條線上,竟說些沒營養的,跟小孩子沒兩樣。

不多會兒,他們回到了城北洞的家。

「爺爺。」宋書妍走進客廳,抱了抱坐在長桌前的人。

柳信宇拍了拍她的手,「考試怎麼樣?」

「當然很好了,我這次可是超水平發揮,不會讓爺爺失望的。」宋書妍得意地說。

「只要能考上首爾的大學就謝天謝地了。」跟著走進來的柳德華嘲笑道,然後看金秘書也在,不免好奇地問︰「爺爺,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柳信宇讓他們倆坐好,才吩咐金秘書拿出文件,「我是個心急的人,既然書妍考完試,有件事需要交代。」近來,他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差,所以,在閉上眼楮前,要趕緊把想做的都做了。

金秘書將文件袋里的東西拿給宋書妍,是關于身份證明以及戶口本。雖然還是高中生,但字還是認識的,她看了半天,大概明白,她其實不是領養而是助養的孩子,在法律上跟柳家沒有直接關系,而且有單獨的戶口。宋書妍有點慌神,爺爺突然拿出一大堆證明,是要干什麼呢?

柳德華探身過去,等看完文件,比宋書妍還要震驚,同時也非常生氣,「爺爺,這是要干什麼呀!」

「你不要說話。」柳信宇臉色很平靜,看向宋書妍的眼神依舊慈愛,「書妍啊,你跟德華不管是法律上還是名義上,都不是兄妹。你陪伴他長大,將來也希望你是柳氏家族的一員」

宋書妍傻愣愣地看著爺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柳氏家族是為了侍奉大人而生的,一代又一代的傳承,在我之後,就是德華。所以,在死之前,想看見你們一起接下這個責任。書妍啊,過了十九歲生日,就和德華訂婚吧。」

「咳咳咳咳……」柳德華不住地咳嗽起來,顯然是被驚嚇到了。怎麼能這樣,他本來還在苦惱和逃避不清不楚的情愫,覺得保持兄妹之情就好,現在爺爺卻說,讓他和書妍訂婚!是他的腦回路不夠還是這件事太荒唐。

大人,就是叔叔,他的秘密可以隨便在金秘書面前說出來嗎?宋書妍大腦自動屏蔽掉‘訂婚’這件事,看向爺爺身邊的人。金秘書接收到她的目光,淡定道︰「關于那位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按照會長的吩咐,將來會協助德華君和書妍小姐共同完成使命。」

說得好神聖……宋書妍木著張臉,不知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她和哥哥要為了叔叔訂婚,再然後是結婚,作為柳氏家族的一員,孕育繼承人,傳承侍奉,再接著一代又一代。哦莫,她的心,在怦怦直跳,好像臉也紅了,可是這樣一來,她不就成了哥哥的童養媳嗎?

「爺爺!你都不問當事人的意見嗎?」柳德華倏地站了起來。

柳信宇不為所動,「身為四代獨子,這就是你對家族的責任。只要書妍不反對,你只要等著接受就行。」

「哎呦,真是的!」柳德華抓了抓頭發,氣憤地出了家門。

被留下的宋書妍拖著下巴整晚坐在房間的書桌前發呆,完全不能從爺爺的話里反應過來。可能從今天起,要開始煩惱她和哥哥的關系了……

……

此時,金信的家。

金信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听柳德華沒完沒了地嘮叨,雖然開始有點同情,但是現在已經快被煩死了。

「所以說,叔叔,去勸勸爺爺吧,一把年紀還這麼獨斷專行。」柳德華說完了想說的,終于收尾地說了一句。

金信揉了揉發困的眼楮,「放心吧,有了池恩倬,你們以後不用侍奉我。」

「誰說以後了,我說的是現在,爺爺他都不覺得對不起書妍嗎,難道就是為了和我訂婚以及結婚才養她的嗎!」

「你是在為書妍抱不平?」金信無語地搖搖頭,「你爺爺很疼愛書妍,她比你這個不省心地要可愛多了。所以,不要杞人憂天,如果只是單純的兄妹沒有其他想法,我會幫你去說的。」

「真的嗎,書妍不會為了爺爺的話傷心吧?」柳德華嘟著嘴,孩子氣地問。

金信哼笑地看著柳德華,覺得這小子有點不對勁,「還是管好你自己,書妍不用你操心。你爺爺完全不會看眼色,說不定書妍會反對,你這樣的,當哥哥已經夠嗆了。」

柳德華不高興地瞪著眼楮,「叔叔,干嘛這樣說人。」

「你真的,不先問問書妍的想法嗎?現在的高中生都懂得可多了,像池恩倬……」

「大叔說我什麼呢。」池恩倬正好從樓上下來,「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我怎麼會做那樣的事。」金信尷尬地朝柳德華擠擠眼楮,最近他在求著她幫忙拔劍的事,所以根本不敢惹她。

柳德華在他們之間看了看,狡黠地笑了笑,「池恩倬,叔叔可說了你不少壞話,你最好問問他~」

「呀,你這小子,給我過來!」金信大叫道。

柳德華吐了下舌頭,人已經溜到門口,「這是對叔叔損我的懲罰,再見~」

……

從金信家跑掉的柳德華,又開車回到自己家。听了叔叔的話,他雖然有點安心,但是要怎麼問書妍呢?爺爺說得太突然,連自己都搞不清楚,除了兄妹感情之外,心里是不是多了點別的想法,書妍又怎麼可能弄的明白。他在車里坐了半天,終于還是鼓起勇氣,決定去問書妍同不同意訂婚。

徑自上了二樓的柳德華想要敲門,但他的手好幾次抬起來又放下,因為真的是太緊張了。他為什麼要這麼緊張,這樣一會兒無法問出口怎麼辦?想到這個,柳德華趕緊蹭蹭跑下樓,拿了一罐啤酒到自己房間,打算先壯壯膽,喝完之後再去。

十分鐘以後,躺在床上的柳德華坐了起來,眼眸中盡是沉靜與疏離,完全變了一個人。

……

因為得到從上面傳來神的命令,最近一段時間所有的陰間使者都很忙,除了照常將剛剛死去的亡魂帶離人世,還要忙著抓捕逃跑的亡魂以及滯留人世慢慢轉化的惡鬼。這實在不是好差事,跟之前悠閑的喝咖啡和聚餐不同,現在簡直是疲于奔命,尤其轉化為惡鬼的亡魂不那麼好對付,說不定要折損修為,那樣的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擺月兌陰間使者的宿命。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坐在咖啡店里,一邊討論手上的抓捕名單一邊牢騷滿月復。在他們身後的一桌坐著宋書妍和柳德華。

宋書妍低著頭猛唑吸管,不知道跟眼前的人能說什麼。在爺爺說過要訂婚的那件事後,明明開始還大喊大鬧的,現在最坦然的就是這個人,好像全然接受了一樣。所以,爺爺才會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幾乎天天都要問她考慮的怎麼樣了,真是郁悶死了!

他可真會裝,還在爺爺面前說一起出來喝咖啡,哥哥的腦子大概是出問題了。

「歐巴。」因為太別扭,所以她只好主動先開口。

柳德華收回投在身後的注意力,「怎麼了?」

「歐巴如果有想做的事,我們可以分開行動。」

「我得跟著你。」即使不是人類,也要遵守人類的生存規則。現在的柳德華沒有錢,對很多事並不熟悉,所以,他需要領路人。

宋書妍為難地咬著嘴唇,「我要去見朋友,你要是因為沒錢的話,我給你,隨便你是要去哪里玩都可以。」

柳德華筆直地端坐在她對面,好整以暇地搖搖頭,「我沒有特別想玩的,我們還是一起吧。」

……

炸雞店,只有池恩倬一個人。她一邊听音樂一邊勤奮地擦地,對周圍亂哄哄的鬼視而不見。不知道怎麼了,這些鬼聚集到一起來找她,都有想拜托的事,好像十萬火急的樣子。

「幫幫我們吧,嗯?」

「我們也想趕緊離開人世,不能帶著遺憾被抓走吧。」

「求求你了,就幫一次。」

「呀,你們不要吵了!」支著墩布的池恩倬疲憊地呼了口氣,無論是誰對著沒完沒了的嘮叨也受不了。

叮鈴……推門的聲音,走進來的宋書妍看池恩倬好像在發火。

「你在跟誰說話?」

池恩倬轉過身,看見是宋書妍和柳德華才緩和了表情。「你們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玩。」宋書妍找了張桌子坐下,一回頭發現哥哥還是站著,而且眼神那麼凌厲,「歐巴,你看什麼呢?」

柳德華沒有說話,在她的身邊坐下,池恩倬揮著身後的東西坐在了他們對面。

「你如果不幫忙的話,我們可要隨便上人類的身了。」

「沒錯,這兩個是你的朋友吧。」

「倒是挺適合上身的。」

池恩倬听著這樣的話,臉上的笑容已經快掛不住了,「要喝點什麼?」

宋書妍︰「不用,剛才在咖啡廳喝過了。你怎麼那副表情?」

「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快點離開。」池恩倬比劃了一下,「這周圍有不少……」

「鬼嗎?」宋書妍瞪大眼楮。

池恩倬點點頭,「陰間叔叔他們在限期抓捕亡魂,所以,他們想在離開人世前完成心願。」

「人生本來就有遺憾,所以才要珍惜生命,這不是亡魂滯留人世的理由。」柳德華的眼神環顧在她們周圍,剛才的話,是對鬼說的。可是,鬼卻並不認同他的話,甚至因此而發火。

「你們快點走,他們說上身了!」池恩倬害怕地站起來。

柳德華伸出手指輕輕一點,又咳嗽一聲,周圍的鬼都被擋在無形透明的牆之外,然後一個一個飛出了炸雞店。路口那邊,剛才在咖啡店遇到的陰間使者們正好經過,亡魂四散而逃,抓捕行動,正在進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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