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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鬼神閨蜜 02(修文)

學生食堂。

池恩倬戴著耳機安靜的吃飯,飄蕩的鬼要跟她說話也當沒听見。

「喂,你真不打算理我嗎?現在鬼怪先生可沒在這里。」女鬼孤零零的,想找人聊天,但是眼前的丫頭明明看得見卻裝作看不見的樣子真的很氣人。「給點反應也行啊,你周圍不是沒人嗎。」

鬼話剛落,有人端著盤子坐在了池恩倬對面,「我可以坐吧,沒有位子了。」宋書妍眼楮掃了一圈,覺得這個位置不錯。

池恩倬終于有了反應,驚訝地看著對面的人,她都不怕嗎?「你……」

宋書妍吃著飯看她,「怎麼,我不能坐這里?」

「不是。」池恩倬抿了抿嘴角,居然有點高興,在畢業前,可以和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話,感覺真不錯。可是……「等一下!」她突然叫了聲,成功引來了周圍的目光。

同年級的都知道池恩倬是怪胎,听見她驚叫,更是可疑地看過來,以為出了大事,或者又看見了什麼,難道真的有鬼嗎!學生們竊竊私語起來,但同桌的宋書妍卻毫無所覺。

「她們都怎麼了,看你的眼神為什麼那樣?」她一邊看一邊吃飯,完全不知道身邊有個女鬼想要纏上她。

池恩倬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眼楮,使勁搖搖頭,她在告訴女鬼不要戲弄宋書妍。

「這是在懲罰你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孤獨嗎。」女鬼一邊說得很委屈一邊把手伸向宋書妍的脖子,用力一掐——

「不要那樣!」池恩倬突然站了起來,然後她發現,鬼的手觸踫不到脖子。「你,沒有什麼特別感覺嗎?」她不敢置信地問,因為見過鬼捉弄人,通常被捉弄的人都很害怕,明明看不見卻能感覺到難受或痛苦。但,模不到抓空的原因是什麼?

宋書妍被那一嗓子嚇得有點噎著了,咳嗽了兩聲,才說︰「你這個人,從剛才就很奇怪,難道……」她左右看了看,又模了模自己,「我哪里很奇怪?」

池恩倬長舒了一口氣,使勁搖搖頭,「沒有的事,我們吃飯吧。」

「呀,宋書妍,你瘋了嗎!」走進餐廳的兩個女生小跑著過來,姜世娜埋怨地說︰「怎麼能隨便和別人一起吃飯。」

何智恩附和,「就是說,一個星期沒來,來了就犯傻,沒看大家都在指指點點的嘛。」

「你們在說什麼呀?」宋書妍有點不高興地看著她們,在班上,這兩個人算是她不錯的朋友。

姜世娜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都說那個人能看見鬼,你都不怕嗎?萬一被鬼纏上怎麼辦?」

鬼?這個詞,倒不陌生。小時候,她和哥哥兩個人經常看見叔叔的奇怪舉動,喝醉了不是變出金子就是飄在空中,所以有段時間,他們一直在猜測叔叔到底是誰,也許就是傳說中的鬼怪也說不定。有叔叔這種強大的存在,孤魂野鬼又算得了什麼呢。

宋書妍看向對面的女孩,她剛才有點高興來著,現在又沉默地坐在那兒看向窗外,裝作听不見她們的議論。「呀,我願意坐在這兒,你們要是害怕就去別的地方。」她揮了揮手說。

姜世娜和何智恩有點為難地看著宋書妍,最後只好到離她不遠的另一張桌子坐下。

池恩倬轉過頭,神情沮喪地說︰「她們說的沒錯,你沒必要和我坐在一起。」

「我爺爺說,我是被神眷顧的孩子,所以什麼都不怕。」宋書妍微微一笑,「對了,你叫什麼呀?」

「池恩倬。」

「你好,我叫宋書妍。以後,如果沒人理你,可以和我搭話~」

池恩倬的心情有點微妙,眼前的女孩還真是可愛,果然遇到大叔會踫上好事嗎?說不定馬上就能找到兼職,如果是那樣,大叔,擦拉嘿……她真心地祈禱,希望生活越來越好,即使當鬼怪新娘也沒關系。

宋書妍看著從面無表情到忽然笑容燦爛的人,「池恩倬,我的話,讓你這麼高興嗎?」

池恩倬眯了眯眼楮,「我在想好事~」

真是個怪人……經過午餐,這是宋書妍對池恩倬的第一印象。

放學以後,柳德華主動來接宋書妍放學。雖然嘴上說自己是個愛護妹妹的好哥哥,但實際上,他是為了讓宋書妍跟她一起當苦力。因為拿租房的錢買了跑車,他現在必須承擔起責任,也就是當跑腿的,為租客和叔叔服務。

從車上把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扛下車,宋書妍不高興地嚷嚷︰「歐巴,你應該給我勞務費。」

柳德華苦著臉裝可憐,「書妍啊,我能指望的只有你了,提錢是多讓人傷心的事。你和我一起當跑腿能常來叔叔家,這不是很好嗎。」

「我不當跑腿也能常來,為什麼要跟著你吃苦。」宋書妍不樂意地將一袋子東西推到他懷里,「真小氣,有錢買車卻沒錢給唯一的妹妹。」

柳德華抱著大包小包討好地跟上去,等書妍按了密碼,一起擠進了門。「爺爺又沒停掉你的卡,現在你才是有錢人,我現在連請人喝杯咖啡的錢都沒有~」一邊說著,一邊把東西都放下,和宋書妍坐到沙發上休息。

宋書妍之前就想找哥哥算賬,沒經過允許就把叔叔的房子租出去,而且租客還是個奇怪的人,走路沒聲音,臉很白,嘴鮮紅,雖然長得很好,但喜歡穿一身黑,她總覺得不對勁。「歐巴,不覺得租房的大叔有問題嗎?從叔叔對他的態度看,不會,不是人吧……」

「他說他是經營茶店生意的,可是能跟叔叔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又很奇怪。」柳德華端著下巴想了想,自言自語道︰「要不去他房間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發現……」

雖然這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但宋書妍已經付諸了行動。她在一堆袋子里掏了掏,揣著衣兜溜到了過道,還不忘回頭示意柳德華趕緊跟上。

于是,兩個人貓著腰模到房間門口,頭踫著頭,柳德華小聲說︰「我們有必要這樣嗎,這個時間那位叔叔應該不在。」

「你肯定嗎?」宋書妍貼著房門听了听,什麼聲音都沒有。

「我們也進來很長時間了,一直都沒有別人。」

「還是小心一點。」

柳德華點點頭,輕輕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然後一點點下壓,門開了。兩人吁了口氣,慢慢直起身,正要進去——

「你們要偷偷進來干什麼?」頭頂上傳來低沉空洞的聲音,柳德華和宋書妍脖頸一縮,眼前出現道人牆。

呲……一股噴霧應聲而出。

宋書妍擺出純真的笑容,「大叔,原來您在家啊,我們要打掃衛生,實在是太髒了,這個殺蟲除菌的噴霧怎麼樣?」說著,又噴了兩下。

柳德華干笑兩聲,心想書妍這丫頭反應挺快,事前還做了準備。「需不需要我們幫您整理房間?」他露出招牌公式化微笑,看起來有點假。

陰間使者被噴霧嗆了一下,環著胳膊不滿地嘟著嘴,每天有那個腦子不好使的老家伙就算了,又來兩只小的,真要把人逼瘋了。「不要隨便進我房間,我已經警告了,如果被我發現……」

「哎呦,這房子真的太髒了,得多噴一點才行。」宋書妍完全沒理會陰森森的警告,自說自話開始給房子清潔。

跑得慢被留下的柳德華要獨自承受陰間使者的怨氣,突然覺得全身冷颼颼的。「知、知道了,我們了吃的還有飲料,您要不要吃點?」他小跑地回到客廳,抱著一大堆東西躲去了廚房。

這叔叔嚴肅的樣子好嚇人,不是沒進去嘛,哪有人在家一點聲音也沒有的。宋書妍小聲嘟囔,間或回頭看看後邊的動靜,不知不覺已經拿著噴霧從客廳一端噴到了另一端,到了拐角連著後花園的過道。這里雖然很亮堂,但是不著陽,叔叔平時很喜歡坐在這里發呆,宋書妍看了看,正想要不要多噴點殺菌,忽然角落里撲騰出老大一只飛蛾,直朝她飛了過去——

「媽呀!」她使勁摁著噴霧,邊噴邊搖晃,這麼大只的,嚇死人了。猛噴了一通,剛才飛得歡實的蛾子搖搖晃晃掉在地上,「翅膀還能動,應該是暈過去了吧。」宋書妍自言自語地捏著翅膀把飛蛾拎出屋子,放在了花園角落,「你應該在外面呆著。」

她拍了拍手準備進去,一轉身,差點撞在柳德華身上。柳德華驚嚇地抓住宋書妍的手,「書妍啊,我們快回家吧,那個叔叔好可怕。」

「歐巴,你鎮定一點,有叔叔在,那個大叔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叔叔怎麼還沒回來,跟問女人的問題有關嗎?想到這個,宋書妍心里有點發酸,「我們回家!」

兩人從花園繞了一圈,準備要到正門開車,卻驚悚地看見租房大叔直接從門里穿出來的,然後戴上一頂黑色紗帽,就消失不見了。

宋書妍使勁揉了揉眼楮,不敢置信地問︰「歐巴,你也看見了吧,那個叔叔果然不是人!」身邊沒有人回答,她以為哥哥嚇壞了,只好回過頭去看,卻發現他直愣愣地睜著眼楮,好像失去了知覺一般。「歐巴,歐巴……」

柳德華突然閉上眼楮,暈了過去,宋書妍趕緊驚慌地接住他。她著急地跺著腳︰這可怎麼辦,又不會開車,怎麼一個人把哥哥扛回家啊!

……

晚上八點左右,宋書妍把家里阿姨熬好的粥端進柳德華的房間。她坐在床頭,模了模自己也模了模哥哥的頭,「不發燒啊,怎麼突然暈了。歐巴,歐巴……」她輕輕搖了搖,躺在床上的人終于有了知覺。

柳德華悠悠醒了過來,當看見陌生的天花板時,倏地坐了起來,「這是哪兒?」他的聲音听起來輕飄飄的沒有什麼溫度。

「我們家,你的房間啊。」宋書妍覺得她哥哥一定是病糊涂了,連家都不認識。「歐巴,你可不能再嚇唬我了,怎麼說暈就暈,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叫了出租,和司機一起把你弄上車的。你真的不舒服嗎,要不上醫院吧?」本想再模模他的額頭,但卻被無情地躲開,宋書妍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親熱地攔住哥哥的胳膊,「你是生我的氣嗎,放心,我沒有告訴爺爺,我很聰明吧?」

柳德華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拿開了胳膊上的手,過分冷靜的瞳孔盯著宋書妍,「你給我噴的什麼?」

「什麼?」宋書妍有些不明白,哥哥到底怎麼了,這麼奇怪,說的話沒一句能听懂的。

「剛才,」他比劃了一下,「你在那所房子里摁著噴出來的。」

「那個,不是殺蟲除菌的噴霧嗎?」宋書妍抓了抓頭發,「應該是對人體無害的,為了跟租房大叔找借口才噴了一下,我怎麼沒事。你真的是聞了那個才暈的嗎?真是的!我明天要去超市投訴!」

噴了一點?那個使勁噴的樣子竟然還敢說只噴了一點?眼前的柳德華被氣得不輕,但作為妹妹的宋書妍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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