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田心給她存折,吳嬸受驚一般連連推拒。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吳嬸是拿薪水的,你這個……」
「吳嬸,你就別推辭了。這麼多年,田心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這錢,就當是我給你養老了。」
「吳嬸哪兒用你養老,吳嬸自己能活!」
「吳嬸,你要是不拿著,田心可不讓你走了。」
「……好吧,吳嬸收著,等小姐你出嫁的那天,吳嬸用來給你當嫁妝。」
田心扯了扯嘴角,還是忍不住眼眶紅了。人生最難過的,莫過于生離死別。而這兩個人生之最,全部給她田心趕上了。即便再不舍,吳嬸還是要走了。
臨走之前,吳嬸拉著田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小姐,以後吳媽不在,你要多長個防人的心眼,知道麼?世界上不是沒有好人,但是居心不良的人,也是很多的。就連身邊親近的人,也不能盡信啊!」
吳媽的話,田心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往心里去,她只當是吳嬸臨走前不放心特意叮她囑不要被壞人騙。看田心明顯沒有往心里去,吳嬸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嘆口氣,上了遠行的客車。
我的小姐,吳嬸會求老天保佑你的。惡人自有惡人磨,總有一天,報應會來的。
……
司明晨婚禮前一天,田心接到了溫迪的電話,說她和戚遠廉第二天一早就來航空學院接她,讓她在學校門口等著。
而第二天一早,田心就穿著司明晨送她的小禮服等在學校門口了。
田心本就長得標致,一身雪膚宛若凝脂,再襯著鵝黃色的抹胸曳地禮服,更顯得楚楚動人。于是很自然的,田心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斷向田心投來的視線,讓田心有點不自在。
說實話,她有很久都沒有這樣被注視過了。
十八歲之前,她也曾經跟著父親一起參加商業晚宴、慈善晚宴之類的活動,也曾被很多人夸獎漂亮,有氣質。
只不過,那時候的田心,覺得對她的一切贊賞目光都是應該的。她為自己驕傲,為父親驕傲。那個時候的她,因為親情而富足,因為富足而自信。
可是,自從十八歲一切都變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那樣自信的心情了。有時候,她甚至希望別人都不要關注她,不要關注已經一無所有的她。
「呦,田心?你怎麼站在這兒啊!」
無聲無息的滑過來的一輛銀白色的寶馬,停在了田心面前。副駕駛的車窗搖下,露出了董婉描畫精致的臉龐。
田心看著董婉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搭話。雖然在一起工作,但是董婉明顯跟穆冉生關系比較好,和田心也就是點頭之交。
「看你穿成這樣,也是去參加總裁的婚禮吧?」
見田心不答話,只是笑,董婉就繼續追問。
這次,田心點了點頭,「嗯,你也是嗎?」
董婉笑眯眯,帶著炫耀的伸手挽了開車男子的手臂。
「嗯,是啊,正好我家哈尼被總裁邀請了,所以我就跟著沾光了。你呢,你是被誰帶去的啊?」
董婉的話,讓田心愣了愣,難道,不是所有航班的工作人員都被邀請了?
「我……」
「田心,這兒!」
田心剛要開口回答董婉,已經和戚遠廉來到學校門口的溫迪就張口喚田心。董婉也看到了溫迪,就以為田心是被溫迪帶著去的。
「啊,原來你是跟溫姐一塊兒去的啊!」
說完,董婉又看向已經下車走到田心身邊的溫迪。
「溫姐,那邊那個,是你男朋友啊?」
董婉坐在車上始終沒有下來,只是看著戚遠廉開著的法拉利,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
溫迪淡淡的對董婉點點頭,「那是我丈夫,你也去總裁的婚禮?」
董婉笑眯眯的點點頭。
「對啊,我家哈尼和總裁是合作……」
「一會兒把口紅的顏色換一換吧,去參加別人婚禮,口紅顏色不好艷過新娘的。」
「……哦,知道了。」
「好了,田心,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田心似乎有些尷尬,沒想到溫迪對董婉這樣不客氣。于是只能對董婉點點頭,就跟著溫迪離開了。董婉坐在寶馬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狠狠的從包里掏出紙巾把唇上的口紅蹭淡,這才對一旁似笑非笑看好戲的男人說。
「看什麼看!走啦,走啦!」
田心打開法拉利的後門坐進去,朝有過一面之緣的戚遠廉笑了笑。
「戚先生,好久不見,今天麻煩你和溫姐了。」
戚遠廉有點邪氣的挑起嘴角。
「啊,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和我家達令住同一間房的小姐麼?不用叫我戚先生,和我家達令一樣叫我阿廉就好。」
田心笑著點頭,很喜歡戚遠廉的性格,和溫迪真是互補。
「好了,別寒暄了,開車吧。」
溫迪看著戚遠廉的眼神,是那種很專注的溫柔,戚遠廉回望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憐惜與寵愛。
「听達令的,我們出發了。」
車子穩穩地發動,坐在後面的田心看著前面分外和諧的兩人,再一次羨慕的揚起嘴角。
田心不知道他們兩人在一起的經過是怎樣的,可是他們兩人能這樣互相陪伴在彼此的身邊,真的是最幸福的事了。
……
到了婚禮現場,田心不得不又一次感嘆司家的財大器大。上千平的花園,最起碼能容納幾萬人。鮮花,香檳,氣球,彩帶,把整個花園裝點的充滿了浪漫甜蜜的氣息。
只是,這樣場面盛大的世紀婚禮,主角卻並不是彼此的唯一。沒有愛情的婚禮,真的值得祝福嗎?
田心正愣神的時候,溫迪就拉了田心一把。
「走啊,發什麼呆?」
田心笑著遙遙頭。
「溫姐,你結婚的時候,婚禮也這樣隆重麼?」
「……」
「親親!你看!田心都這麼說了,你就光明正大的嫁給我吧!我一定給你……」
戚遠廉伸手攬了溫迪的肩膀,滿臉的不甘心。只不過戚遠廉還沒有說完,就被溫迪捂住了嘴巴。
「是我自己不願意辦婚禮的,浪費時間,浪費金錢,浪費精力。我們只是領了證,證明彼此互相屬于就可以了。愛情這回事,不是辦一場婚禮就能產生的。」
溫迪也是知道司明晨和阮雨晴之間的關系的,看著這樣的婚禮場面,她似乎也有些嘲諷。
田心有些感動的看著溫迪。是啊,愛情,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這樣的婚禮,在她看來也不過只有可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