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令!司明晨那個混蛋怎麼能讓你和別人住一間房!我的心簡直要碎了!不行,你現在就跟我去辭職,我養你好不好?」
田心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至少有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像一只大狗一樣沖進了溫迪的懷里,撒嬌蹭蹭求擁抱,恨不能把自己和溫迪瓖到一塊兒去。
而溫迪,淡定的模了模男人的頭,對著田心微微一笑。田心立刻明白自己這是當了電燈泡,趕忙點頭關門出去了。
「好了,阿廉,不要說孩子氣的話了……」
田心只听到這麼一句,門就阻隔了門里人的聲音。看來,這個男人就是溫迪的丈夫了,戚遠廉是吧?他們看起來真是恩愛。
田心羨慕的想著,又感到有些寂寞。
自從父母不在了,她就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的日子,讓她連父母留給她的大房子都不敢住。空曠的房子,總讓她感覺寂寞要將她掩埋。
父母留給她的大筆財產,她一分也不敢動,總是在心里欺騙自己,錢在,以前發生的那一切就都是假的。
田心記得有一句話,每每想起,她都要心酸很久——孤獨就是他存在,但是他不在,寂寞就是他在,但是他不存在。
而田心,真的的孤獨又寂寞……
如果,能有一個‘他’陪伴在身邊,也許日子會好過很多吧?
田心漫步在威爾士的街頭,陌生的大街帶給她的卻不是新奇,而是無助。
田心他們所在的城市,是威爾士的一個叫切斯特的城市,這里保留了濃重的中世紀風情,有著莊嚴宏偉的大教堂、極具羅馬風情的商業街和專為維多利亞女皇鑄造的精致大鐘。精致極了的街道,保留著中世紀的神秘和優雅。
站在一個不知名的教堂前,田心突然興起了想要進去看一看的沖動。
哥特式的尖頂教堂,無論何時都保持著莊嚴神聖,精致的浮雕,不難看出幾百年來工匠們在它身上花費了多少心血。站在這樣的教堂里的田心,難得的平靜。
「女士,你看起來正被什麼所困擾著。」
田心沒有注意到教堂一側的神父,听見說話的聲音,她才回過頭來。一身黑色長袍的神父,臉上有雪白的絡腮胡子,樣子看起來充滿了善意和慈祥。
「神父,我看起來正在困擾麼?」
田心向神父詢問,心里疑惑自己的茫然很明顯麼?神父微微笑了。
「眼楮是心靈的窗戶,孩子,你的眼楮,讓我看到了悲傷。」
田心鼻子有些酸,面對一個陌生人第一次有了傾訴的**。
「神父,我很寂寞,也很難過,我不知道活著是為了什麼,我曾經想過干脆死去……」
神父眼帶憐惜的伸手模了模田心的頭,然後轉身對著教堂正中央的十字架,在自己胸前畫了個十字。
「廣愛世人的主,請保佑這個孩子不受煩惱的侵襲,請保佑她在未來的路上,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人生還有很長,願她一生平安喜樂。阿門。」
田心看著認真為她祈禱著的神父,心里有些暖。異國他鄉的街道,來自陌生人的祝福,就算田心從不信奉什麼,這一刻,她也還是感謝上帝,讓她有了一次傾吐的機會。
和神父告別,神父最後模了模田心的腦袋。
「孩子,朝東方去吧。那里有你的太陽,他會溫暖你,給你希望。」
東方?她的太陽?田心雖然不太相信能在這異國他鄉找到自己的太陽,卻鬼使神差的依舊走向了東的方向。
一路走到了一個有噴泉的廣場,廣場上有穿著中世紀服裝隨著音樂聲起舞的街頭藝人,也有成片的雪白的鴿子,美好的讓田心忘記了心里的憂愁。
突然,田心的胳膊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隨後又被拉進一個強壯的懷抱。唇,沒有預兆的被男性強烈的氣息,堵住了。
田心連掙扎都忘了,也忘了給這個登徒子一個重重的巴掌。不過,用不著田心給這個登徒子巴掌,已經有別人替她出手了。
第三只手把登徒子扯開,隨後清亮的巴掌聲,在田心的耳邊響起。那男人,被打了。
「晨!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爹地是不會放過你的!」
司明晨擰著眉頭,滿臉的陰郁。
「蒂芙尼,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可能喜歡你,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那她呢?!她就可以?!」
蒂芙尼伸手指著無辜中槍的田心,滿臉的憤怒。而田心,現在連思考都不太會了。因為,剛才吻她的人,正是奪走她初吻,現在又奪走她二吻的,她的總裁大人!
司明晨單手摟過田心的肩膀,把她攬在懷里。
「沒錯,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以後的妻子也只會是中國人。我想你父親會理解我的。」
司明晨冷眼看著蒂芙尼,無情的薄唇里吐出無情的話語。蒂芙尼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她竟然輸給了一個中國女人。
「晨!我是不會放棄的!永遠不會!我遲早會得到你的!」
說完,蒂芙尼就踩著七寸高的高跟鞋,飛快的跑走了。而司明晨終于松了一口氣,用指節蹭了蹭被打的依舊發麻的嘴角,懊惱的罵出一聲「**」。
田心也終于反應過來,從司明晨的臂彎里掙月兌出來,結結巴巴的說不完一整句話。
「你,你……」
「你怎麼在這兒?」
司明晨看著田心,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
田心憋得滿臉通紅,被司明晨大庭廣眾親過的唇火辣辣的,讓她不知道該不該伸手上去擦一擦。
「如你所見,你幫我擋住了她的圍追堵截。田心,回去我會給你漲工資的。」
田心的臉從紅變成綠,又由綠變成黑,心里懊惱的快要翻天了,恨不能自己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這里。可是,司明晨似乎猶嫌不夠,又俯身湊在田心的耳邊,說了一句讓田心石化在原地的話。
他說,你今天的味道,和那天晚上的味道一樣美好。
說完就轉身離開的司明晨,笑的像一只吃飽了正逗弄抓在手心的老鼠的黑貓一樣,留下田心一人欲哭無淚。
他果然是記得的……
老天爺,誰來告訴他,這其實是個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