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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新章請補買章節過半數,別問我為什麼了吳裳懶洋洋地抬眼看向窗台,自己的烏鴉邊上,那個一身黑色西裝的小嬰兒正站在那里。

「喲,崽,真難得啊,你主動來看我。」吳裳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走過去,背靠在牆上,「之前一直沒問……身為被我從小養大的孩子,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Reborn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後,緩緩開口︰「我一直很尊敬您。」

吳裳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城如您所說,我的一切都是您教的,否認您的存在也就相當于否認我自己。只是……這不代表我認可你。」

吳裳的嘴角上揚了幾分。

「你過于自以為是了,並且漠視周圍的一切,甚至于你自己。」

吳裳閉上眼楮︰「繼續說。」

「我覺得我今天說得夠多了。」Reborn開口道,「師父,你到底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吳裳睜開眼楮,偏頭用余光看著自己的這位大徒弟。不知道是今晚的酒精攝入量過多還是因為今天的月色不錯,她突然話多了起來。

「崽崽啊,我以為現在的你會理解我一點呢。」吳裳笑了,「你以這樣子的姿態活了多久呢?你以為我活了多久?」

「你師父我……可是以這樣子的模樣活了五六百年啊。」

「憑什麼要我重視周遭的一切?有什麼值得我重視的麼?」

吳裳突然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遇到過的同類,對方保持著孩子的模樣八百多年,拿人魚肉誘騙精心照顧自己的少女哄對方吃下,只為了找個同伴陪著他。

【像我們這種人啊,如果動不動就喜歡上人,怎麼受得了啊……】

那個八百多歲的小男孩說出這話的時候,黑眸里是一片死寂。也是從這個小男孩那里,她得知自己想要死只需要斬下頭顱。

「只需要徹底斬下我的頭顱,我就會死。」吳裳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小嬰兒,「崽崽,你做得到麼?我可以不還手。」

Reborn沉默了一下,突然間語調一變,聲音裝得稚女敕︰「這個我要去和骸商量一下。」

吳裳愣了一下,接著爆發出了笑聲。

「得了吧,小骸他是做不到的,他心太軟啦!」笑夠了之後,吳裳揉了揉眼角,她看向Reborn,臉上滿是笑意,輕聲道,「崽崽你是不是覺得你的詛咒還與我有關?」

Reborn默不作聲。

「你看,崽啊,你從一開始就不信我。」吳裳笑容更大了,「你是個優秀的朋友、殺手,以及優秀的黑手黨。」

Reborn一愣,抬起頭看向她。

「只是不是個優秀的徒弟而已。」她走過去,伸手屈指彈了對方的額頭一下,風淡雲輕地說道,「回彭格列去吧,那里是你的家。」

她養徒弟還是很合格的嘛……某種程度上來說。

第二天,吳裳一覺醒來將之前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今天她在情報販子折原臨也的中介下,直接和加州清光的持有者約見面詳談轉手的事情。

她坐在咖啡店里,不著痕跡地觀察每一個進店的人。

那個看起來搞樂隊的,不是;

那個看起來是一窩搞樂隊的,不是;

那個看起來像個小白臉,不……

「師父你好呀。」被當做小白臉的白發少年徑直走到她面前,一身白色的休閑T恤搭配著牛仔褲,他雙手插在口袋里,朝著吳裳微微一欠身算是打招呼,「我是白蘭•杰索。」

嘖,猜錯了。

「就是你麼……」吳裳淡定地一點頭算是回應,「加州清光在你手里對吧?」

「師父你別那麼急嘛。」白蘭拉開女子對面的椅子,自然地坐下來,一副子要將短話變成長話的樣子,「這好歹也是挺值錢的文物了,要拿走的話總需要付點報酬對吧?」

「可以,價格你開。」

「那你能收我為徒麼?」

「……嗯?」吳裳愣了一下,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語氣難得的頗為誠懇,「你是惹上什麼大麻煩麼?」

白蘭一臉驚奇︰「為什麼那麼說?」

「因為我能教的東西不多。」吳裳端起桌上已經有些變涼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不是走投無路的孩子不會主動來找我。事先聲明,太麻煩的話我會直接殺了你奪寶走人。」

「哈哈哈哈……不愧是師父啊!」白蘭•杰索那雙狹長的紫眸帶上了幾分愜意,就像是預料到了事情的發展而覺得滿意一般,「師父你想要死不是麼?」

吳裳手一頓,懶洋洋地抬眼,一雙黑眸波瀾不驚。

「而且還有一定要讓自己的徒弟殺死的規矩……」白蘭•杰索壓低了聲音,「我會幫你達成願望。」

吳裳笑了︰「听起來不錯,可是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可以教你的。」

「但是你是六道骸和彩虹之子Reborn的師父,這點就有足夠的理由讓我接近你了。」白蘭笑眯眯的,明明是人畜無害的表情,卻帶著幾分令人想要逃離的壓迫感。

「是麼……」吳裳的笑容加深了一些,「這算是什麼理由?」

「其實……我和彭格列有仇。」

「好的,你就是我的三徒兒了!」

她想了想,覺得大概是自己對二徒弟太溺愛了,導致對方有恃無恐了起來。

這樣子的話……得讓對方受點挫折比較好。

就像上次操縱著大徒弟來暗殺她一樣,這次的不告而別徹底銷聲匿跡也是為了讓二徒弟意識到自己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而且……她也突然意識到,這兩個徒弟性格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大徒弟心思堅定並且強勢,甚至有不可更改的固執成分在,即使對于自己這個身為長輩的師父也是一張冷酷的臉;而二徒弟心思更加細膩,發型更加奇葩,也更加會不動聲色地敷衍自己。

可是從感情上深究起來,大徒弟更加敬重自己,雖然總是與自己有距離感,從不觸踫自己的底線也不會打探什麼,卻是真的信任她、將她當師長看待;而二徒弟感情上有依賴她的成分,卻從不尊師重道、對自己雖然信任卻極度缺乏安全感,從他一次次小心地試探自己的底線便清晰明了了。

對于這點吳裳也很郁悶。她以前從來沒帶過孩子啊,一下子一個兩個都是那麼難搞定的小破孩,她的養成計劃每次都能歪到奇怪的地方去,她也很心塞。

如果六道骸還不行的話……她下次一定要養一個乖一點的,資質差點都能忍了。勤能補拙嘛,老祖宗都說過的。

想通了這點,吳裳眯起眼,從沙發里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一只黑色的烏鴉飛了進來,停在她伸出來的手臂上,叫了幾聲,拍拍翅膀,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女子的臉頰。

「嗯嗯,果然第一步是彭格列啊……」吳裳模模烏鴉漆黑發亮的羽毛,臉上的笑意不減,「不錯,心氣夠高。」

說好要消滅黑手黨就毫不猶豫地對排行第一的老牌黑手黨家族彭格列出手了,真真是膽子夠大。

不過……

「這樣子才像是我教出來的嘛!」她笑眯眯地說著,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吳裳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更加不怕死的,導致兩個徒弟不管表面如何,內心都是一副子「呵呵凡人們本寶寶沒有害怕的東西」……不得不說,這點上兩人是真的隨了她這個師父的。

吳裳仔細一想,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從某程度上來說,自己的大弟子被坑也是過于自信,而六道骸這邊……多半這次也因為太自信了要受挫啊。

彭格列是那麼好挑戰的嘛?這麼傻了吧唧一個人想單挑整個家族啊?還是覺得自己會出來幫忙收拾爛攤子?

吳裳嘖了一聲,轉頭回到沙發邊上,最上面的一份文件,一個穿著國中制服、看起來有幾分怯懦的棕發少年的照片赫然在左上角,顯得異常醒目。

吳裳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撫過照片,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

「田綱吉麼?」

「沒想到當年差點弄死人家老爸,這個時候我徒兒也要去虐他兒子了。」吳裳搖頭嘆息道,臉上又露出了一絲微笑,嘴里輕聲呢喃著,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懷念,「仔細想想都過去很久了啊,田家康。」

你的子孫要輪番被我虐了,但是我是不會道歉的。

只是……

翻到下一頁,看到那明顯偷拍的照片上,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小嬰兒時,吳裳臉上露出了幾分苦惱。

咋整呢……還沒告訴過六道骸他那倒霉師兄的事情呢。

雖然這兩人一見面肯定都認不出對方吧……但是自己的大徒弟現在是田綱吉的家庭教師,而二徒弟正興致勃勃要去單挑田綱吉……怎麼想,這兩人都會遇上的。

算了,她先靜觀其變吧。

畢竟她這次不告而別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徒弟有所成長啊,那麼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她會在一旁看著,真的要死了她自然會出來救場。

養一個徒弟也是要花費不少心力的,不到萬不得已,她舍不得丟棄。

而另一邊……六道骸依舊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

城島犬很興奮地表示自己干掉了並盛中學排名上的那些人,然後過來刷存在感了︰「骸大人!骸大人!我剛剛看到有烏鴉飛過!你說師父大人看到了我們所做的了麼?會為我們感到高興麼?」

「犬,你很吵。」柿本千種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他扶了扶眼鏡,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骸大人,吳裳大人她……」

「她如果對這件事情有興趣,自然會現身。還是說你們也沉浸在對方所創造的慈愛的假象之中、忘記了她身為怪物的本質了麼?」六道骸露出了涼薄的笑容,仰起頭,發絲稍微有些散落下來,劉海的空隙中紅色的右眼透露出幾分妖異之色,「我倒是並不想見到她讓她來破壞計劃啊——我、的、師、父。」

而柿本千種則是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問道︰「也?就是說骸大人其實也沉浸了?」

城島犬听罷,原本蔫下去的腦袋立刻抬起來︰「原來如此!」

六道骸︰「……你們閉嘴。」

六道骸並不想對這兩個快成了自己師父的腦殘粉的人說什麼,這兩個人也完全不知道吳裳曾經想殺了他們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產生仇恨心。

其實……六道骸自己有時候也不明白他的師父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懷疑,到了後面他就明確地知道——自己的這位師父真的只是想要培養自己來殺她而已。

當時的六道骸第一反應是——噫!變態!

而後面吳裳的不辭而別也是他的意料之中,彭格列這邊也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如果就此可以月兌離這位所謂的師父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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