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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吳裳倏地坐起來,看著誰在自己旁邊的少年,腦子有些發懵。

「嗯?」岡崎真一揉揉眼楮起來,摘掉了所有耳扣、又將頭發放下來的他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十五歲少年一般,顯得純良無害,「吳裳小姐你醒了?」

「……」吳裳閉上眼楮,揉了揉太陽穴,「嗯。」

岡崎真一立馬裹緊自己的小被子,就差咬被子角了︰「好冷淡啊,明明昨天晚上……」

吳裳抬手彈了對方的腦門一下︰「別扯淡了,我記憶都在沒有斷片,做什麼沒做什麼自己清楚。」

「哎——」岡崎真一露出遺憾的表情,「本來還以為終于可以報恩了呢……」

「……」吳裳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間很鄭重地雙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真一,你還是個孩子,如果有人要求你做這種事情的話,記得要拒絕,然後告訴她……或者是他,這是犯罪,懂麼?」

岡崎真一眨了眨眼,乖巧地點點頭。

吳裳走到客廳的時候,白蘭正在……切西瓜。看到她來了,白發少年似乎有心理陰影一般,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

吳裳︰「……」只是一下抱抱就嚇成這樣子?當年她二徒弟還被抱起來舉高高過呢!雖然之後第二天就離家出走了……哎等等?莫非當年那孩子離家出走是因為這個?

「師父你以後還是少喝點酒為好。」白蘭真誠地建議道。

「我就開心的時候會多喝點,不礙事。」吳裳沒什麼精神地打了個哈欠。

岡崎真一倒了杯水遞給她︰「不過吳裳小姐真厲害呢……都醉成那樣子都竟然還記得醉酒後發生的事情。」

「嗯,是啊。我記性特別好。」吳裳接過水杯,嘴角微微勾著,「如果醉了能遺忘一切的話,我大概早就是個酒鬼了。」

白蘭一愣,剛想細問,一旁的岡崎真一打斷了他,用特別興奮的語氣問道︰「吳裳小姐你昨天晚上和娜娜說的具體是怎麼回事!」

「你是愛大廳小八卦的初中女生麼?」吳裳嘴角抽了抽,眯著眼楮回憶昨天晚上自己說了什麼,接著就發現自己說了太多了,「哪件事?」

「羞羞的話題的事情!」

吳裳︰「……好吧,你是高中女生類型的。」

吳裳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和大崎娜娜聊天的事情。

雖然她把自己吹得很厲害的樣子……可是那天發生的事情真的是非常之尷尬。

那一次「睡了他」並不是她勇敢的、自發的行為。

那段時間,她和緋村劍心認識的事情同時被攘夷志士和新撰組發現了,她為了避免麻煩就改頭換面,然後被一群浪人誤認為是拔刀齋本人……就這麼,被拉著去……喝花酒了。

雖然吳裳覺得她和拔刀齋緋村劍心真的沒什麼相似的地方……她比緋村劍心高半個頭呢!

本來她根本不會理會這群人,可剛好她又有事要打听,就同意了,跟著一塊兒想套套話……結果在喝酒到一半正準備問話的時候,異變陡生。

一身黑衣、腰間一把劍、束起長發、散發著冷厲氣息的吳裳低眉斂目地端坐著,對著身旁的浪人遞過來的酒連看都不看,冷冷拒絕︰「我不喝陌生人遞過來的酒。」

她學過一點口技,要模仿男性的聲音很容易。再加上也不是第一次假扮男性做任務,這點上倒是沒讓人看出破綻。

那浪人遺憾地嘆了口氣,拍拍手︰「把你們這兒的花魁叫上來!」

吳裳听著嬌弱的應聲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中煩躁更勝,一抬頭,跟掀開簾子走進來的那位美人的視線對上,兩人打了個照面。

對方一身華麗的和服,,臉上的妝容精致,眼神明媚,盤起的紫發上的紅色簪子熠熠生輝……只是,那張臉,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很熟悉。

女扮男裝的劍客吳裳︰「……」

男扮女裝的花魁沖田總司︰「……」

然後,吳裳強忍著拔腿就跑離開這鬼地方的沖動,抬起手指著眼前的紫發美人,低啞著嗓子語氣堅定地說出一句話——「我要她。」

這一句話換來了周圍曖昧的眼神和打趣的話語。

而那位紫發美人則是輕笑一聲,邁著小步子走過去,姿態優雅地斟了一杯酒,挨著她坐下,酒杯遞到她唇邊,雖然笑著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他的聲音輕柔溫順,卻似是暗藏殺機︰「請。」

吳裳就這麼保持著和他對視的姿勢,被半強迫地喂了一整杯酒。

在那一瞬間,她堅信那酒里有毒。

然而在她喝完後驚異什麼都沒發生正要松口氣的時候,青年微笑著瞥了她一眼……又倒了一杯酒。

吳裳︰「……」還是快點溜吧,打探消息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懷著這樣子的心思,她卻在那里硬是接了對方十幾杯酒,喝到雙目都泛起了紅。

到最後,吳裳都覺得自己有病,干嘛呆在這里,正欲站起來告辭的時候,被人按住了肩膀。對方湊過身來,舌尖在她唇角邊輕輕一舌忝。

吳裳一抖,手中的劍差點沒拿穩。對方一手扶著她的肩,另一手撫上她的臉,唇湊在她耳邊輕聲說話,刻意壓低變調的聲音顯得雌雄莫辯︰「既然您喝完了這酒,那奴家今晚就是您的人了。」

我不知道有這種規矩!!!——吳裳差點沒繃住表情,推了對方一把,態度隱忍︰「你……」

沖田總司順勢往後撤了撤,隔著一點點距離,抬起頭朝她笑著,食指點了點唇角,柔聲道︰「剛剛您這里沾了點酒。」

…………………………

這真是能讓人折壽的經歷啊……

吳裳坐在桌前,單手托腮,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岡崎真一把西瓜放在她面前她都沒啥反應。

「師父父!」白蘭喊了一聲,吳裳懶洋洋地抬眼看去︰「什麼事呀,白蘭蘭?」

「您的初戀是彭格列初代雲守?」

吳裳一笑,懶洋洋地往後一靠︰「你的消息不是一直很靈通麼?怎麼,這次還落後了?」

「只是有些不可思議嘛……畢竟您一直說自己和彭格列有仇。」

「是有仇啊。」

白蘭仔細地盯著她,似是在分辨其話的真偽。吳裳大大方方地任其打量。

「那麼……師父父。」

「嗯?」

「彭格列初代雲守。」白蘭伸出左手表示,接著又伸出右手,「沖田總司。」

他將兩只手平攤著,像是天平一樣下上晃動著︰「你選哪個?」

吳裳咬了一口西瓜,抬手隨意地隔空指了他一下,滿意地一笑,語氣溫柔︰「把兩只手放在一起吧,智障障。」

白蘭︰「……」

「說起來……綱吉已經走了?」

「嗯,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離開前的表情很壯烈。」

「……挺好的。」這證明他有這個覺悟了。吳裳將西瓜放下,若有所思地看向白蘭,「你和對方相處得如何?」

白蘭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向她︰「師父你不會抱著什麼讓我們成為朋友的想法吧?你應該沒那麼天真啊。」

吳裳一下子板起臉來︰「怎麼了?綱吉是個好孩子,和你交朋友還虧待了你不成?」

白蘭回望過去,深沉道︰「師父,我也還是個孩子。」

吳裳︰「……」沒辦法反駁。

「而且……我和對方相處不來。」白蘭興致缺缺,「那小鬼的眼界和看法都太幼稚了。」

「搞得你自己很高明似的……」吳裳都不想看自己的三徒弟了,挪開了視線,拍了下桌子,「喂,真一,再給我拿快西瓜來!」

「來了——」岡崎真一拿著西瓜走過來,「我倒是挺喜歡田的啊。」

白蘭一瞥︰「因為能一眼看透麼?」

「不是。」岡崎真一拉開椅子坐下來,「因為他比你更關心和尊重吳裳小姐。」

白蘭面露一絲詫異,很快掩飾起來。而吳裳則是拿起了西瓜啃著,笑而不語。

手機提示有了新郵件,她打開一看,臉上的笑意更深。

放起手機後,她看向白蘭•杰索︰「吶,白蘭,你記住一點。」

白發少年疑惑的目光投過去,只見自己的師父朝自己笑著,仿佛出門前囑咐「路上小心」的家長一般,開口道︰「如果遇上什麼事,可以來找我。這是我作為師父的責任。」

「……」白蘭先是覺得荒謬,甚至想出言嘲笑,不知怎麼的話到了嘴邊他又覺得無趣,反而不咸不淡地回應了,「好。」

說完了之後他皺起眉頭,添了一句︰「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吳裳已經起身準備出門,打開門之後挑眉,點點頭︰「希望如此。」

田綱吉超出了吳裳的預期,很快就完成了任務。

她拿到對方遞過來的那個盒子的時候,瞅了眼鼻青臉腫的少年,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這是被誰揍了啊?」

田綱吉撓撓頭,有些難以啟齒︰「拿回雲屬性的指環的時候麻煩了一些……」

吳裳秒懂,點點頭,拿走盒子︰「一小時之後還給你。」

她仿佛就跟趕集似的,拿著直接去了D伯爵的寵物店,連寒暄都沒有直接找了間空房間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之前呢,一直都是我擅自決定。所以這次……我想換個方式。」吳裳用刀割了自己的手指一下,掐著傷口蹲下來在地上畫著陣法,「這是我的朋友交給我的陣法,雖然限定只能使用一次、只能看到一個人……所以,你們決定吧。」

她畫完,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陣法中央。

「誰想見我……不對,誰想讓我見一面,就往前走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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