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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約收到面試通知,先松了一口氣的人反而是甄真真。

「星期五面試啊。」甄真真吮掉指尖的女乃油︰「你要不要去問問溫醫生,讓他給你打探下情況?」

應如約往盒子里鋪上最後一層女乃油,側目看她︰「打探什麼情況?」

甄真真恨鐵不成鋼的「嘖」了聲︰「你不得知道這次醫院到底有幾個名額?你不得模一下競爭對手的底細?又不是讓你賣身求榮去走溫醫生的後門,你反應這麼大干嘛?」

話落,似乎是覺得數落得還不夠過癮,甄真真輕推了下如約的額頭︰「我知道你對自己有信心,但現在這個社會,除了拼實力還拼人脈關系。我現在就能拍著胸跟你保證,像s大附屬醫院這種地方肯定有靠關系進去的。」

她的目光在如約面前已經成品的水果千層上打量了一圈,撐著扶手就從沙發上坐起來,興奮道︰「正好,你就提著自己親手做的水果千層去慰問下溫醫生,好讓醫院的人知道你也是有後台的。回頭面試時想把你刷下來還得看著溫醫生的面子思忖思忖。」

應如約覺得甄真真一定是昨晚出警時腦子進水了,說的話沒一句能讓她听得懂。

她寶貝似得把辛辛苦苦做了一下午的水果千層放進冰箱里,從廚房出來時,順手端了一盤做水果千層留下的邊角料︰「你一個直面人性黑暗的人民警察怎麼思想還這麼天真單純?我做個水果千層就能勞駕油鹽不進的溫醫生給我當後台了?做夢呢吧!」

而且重點根本就不是溫景然給不給她當後台好不好?

她是去面試,又不是去攀比人脈的。

甄真真咬著甜酥酥的芒果,笑得眯起眼來︰「別人一個水果千層當然不能勞駕溫醫生,但是你不一樣啊……」

「打住。」如約立刻打斷她,義正言辭道︰「我不會給溫醫生送水果千層的,更不需要他給我透底開後門。再說了,他也不會這麼做的。」

甄真真了解溫景然才多少?

當年副院的女兒看上溫醫生,倒追時可是花了不少力氣的。每天清晨都會帶一捧鮮花給溫景然淨化空氣,結果呢?

結果那些花轉手就被溫景然送了病人。

這送花不行,自然就得換招數了。

副院的女兒是出國留洋回來的高材生,在國外這幾年思想也潮流先進,除了日常殷勤,投遞各類音樂會門票,電影票等等,還每天堅持開車送溫景然回家。

溫醫生是怎麼回應的?

他跟如約借了自行車,天天自行車上班,愣是沒給一次機會。

後來听說,副院的女兒什麼辦法都試了,偏偏溫景然油鹽不進,這事當時還是s大附屬醫院最大的八卦消息,每天更新一集。

快全劇終時,那副院的女兒終于不負眾望得放了一記大招。

以溫醫生的前途做賭注,逼溫景然和她交往。

簡而言之,從了就平步青雲,不從就再無前途。

嗯……

可溫醫生是什麼人?

他即使不做醫生也前途無量,怎麼可能會受這種威脅。

後來,應如約听到的故事結局就是,副院的女兒辭職出國,副院……也提前退休了。

出于職業道德,他從來不收受病人家屬遞的紅包。出于個人原則,他也從不向任何不公正低頭。

這樣一個人,她才不要去自討沒趣。

——

溫景然查完房,正欲回辦公室,忽然想起什麼,問同行的另一位醫生︰「今天是星期三?」

猝不及防被提問的魏醫生怔了下,連忙點頭︰「是啊。」

溫景然抬腕看了眼時間,略沉思了片刻︰「你先回去吧,我去人事科走一趟。」

人事科?

魏醫生一頭霧水地看著溫景然走遠,搖搖頭,徑直回了科室。

途徑護士台的時候,魏醫生回頭看了眼偶有護士經過的走廊,腳步一錯靠向護士台,手中的鋼筆輕輕地敲了敲桌面,引得低頭輸入訊息的護士抬頭看過來。

護士的目光錯過魏醫生看了眼他的身後,笑道︰「溫醫生呢,又被哪個病人纏住了?」

「沒。」魏醫生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溫醫生去人事科了,最近應聘的有溫醫生的熟人?」

這護士是院里有名的百事通,想打听什麼,一問便知。

果不其然,那護士煞有其事地四下張望了下,也壓著聲音道︰「這次面試溫醫生旁听,以前這種事溫醫生都是能推就推,這次實在反常。」

魏醫生倒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反常的。」

護士「嘖」了一聲,一副「這你就不懂行情」的表情睨著他︰「我打听到了,這次面試的有個女醫生是溫醫生的小師妹。」

「小師妹?」魏醫生咋舌︰「不是說溫醫生是應老先生最後一位學生了嘛,怎麼還出來個小師妹?」

護士輕笑了幾聲,得意道︰「像你們晚來的醫生都不知道,應老先生有個孫女,也是學醫的。就前幾年,這應姑娘也來過醫院,後來應老先生退休了她也來得少了。溫醫生的小師妹,說的就是她。」

魏醫生眼神亮了亮︰「真的?」

那護士看他神情,撇了撇嘴︰「你不信還問我干什麼。」

話落,她似又想起什麼,補充道︰「上個周末,溫醫生調休。帶小師妹和幾個同事去東居山那個很有名的溫泉會所了,你看他這麼上心就知道,他這小師妹他很看重啊,不然還沒面試呢就組了個飯局給她引薦了好幾個醫生。」

這事魏醫生倒是知道,去的除了胃腸科的同事,還帶了小許的未婚妻麻醉科的醫生。

他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眼已經空無一人的走廊,點點頭,收起筆︰「有什麼進展回頭跟我說啊,我先回科室了。」

護士立刻揮揮手,低頭繼續在電腦上錄入信息。

——

應老爺子下午約了朋友去公園遛鳥,眼看著黃昏將至,如約正欲給老爺子去個電話,剛拿起听筒便听到院子里傳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

如約狐疑地往院中張望了眼,頓時面如土色。

院中空地上正停著一輛白色的路虎,車燈還亮著,蹭亮的車身倒映著未暗的黃昏,竟有那麼一絲舊時光的味道。

華姨也听到了院子里傳來的引擎聲,邊端著燒好的菜出來,邊問︰「如約,是誰來了?」

「是溫醫生。」應如約不那麼樂意地迎出去,走到玄關,又想起要讓華姨加幾個菜,等她折回廚房交代完再出來時,溫景然落後老爺子幾步已經走了進來。

面面相覷地對視了幾眼後,應如約老實叫人︰「爺爺,溫師兄。」

後者目不斜視,微微頷首。

那表情,再冷幾分,應如約就該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他了。

等應老爺子去廚房要親自做個菜後,他接過如約端來的龍井,在四下無人的客廳里,學著她剛才那一本正經的語氣,忽道︰「小師妹。」

如約「啊」了聲,一抬眼,只看見了他滿眼淺淡的笑意。

怎麼今天一個兩個的……好像都愛拿她打趣啊。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他的掌心覆蓋著她的手背。

溫熱,有力。

拉滿弦時,他的手指用力,微微緊繃時的力量和離弦後那放松的動作,就像是電影鏡頭的慢動作,在她眼前一點點鋪陳而開。

他襯衫的領口蹭到了她的耳後,柔軟的布料依舊讓她耳後有些微發癢。

應如約忍不住避了避。

因將就著應如約的身高,溫景然微微彎了腰。

呼吸時,那溫熱的氣息就拂在她的耳側,像夜風過隙,悠悠蕩蕩。

那低沉的,屬于成熟男人的聲音,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敲開她的心防,一直飄了進去——「應如約,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不是斷弦,就是墜箭。」

她只知道那一刻,她心底回蕩著回音,像是延綿不絕的海浪。

怎麼有人講個道理還能這樣七拐八繞,偏偏這樣的方式讓應如約連半點排斥和反抗的心理都生不起來。

好像只能乖乖听話。

香油蠟燭燃燒殆盡後,火星舌忝著最後一滴香油,在夜色里搖晃著發出一聲「哧」聲,有煙霧在漸滅的火星里四散開。

燒了小半個小時的蠟燭終于熄滅,而沙發上窩著的人思緒漸沉,終于睡了過去。

——

一覺醒來,天色大亮。

應如約揉著落枕的脖頸,單手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敲字︰「我一覺睡醒可以去知乎答題了了,就那種睡一夜沙發醒來落枕是什麼感受。」

甄真真收到微信,掩嘴笑了幾聲,翹著腿回道︰「這種問題多沒意思,你就得去提供下有個帥哥師哥的感受,怎麼對帥哥師兄霸王硬上弓的心得。」

應如約嘆氣。

她覺得她和甄真真這二十多年的友情大概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自打甄真真這小妖精知道了她高中畢業那晚險些把溫景然強了之後,幾乎天天都要拿這件事來刺激她蒼老的心靈。

良久沒收到應如約的回復,甄真真起身去倒了杯茶,又問︰「你今天應該就要回來了吧?這兩天的單獨相處就沒發生什麼讓你印象深刻念念不忘的事?」

應如約翻了個白眼︰「還真是讓你失望了,並沒有單獨相處。」

甄真真眨了眨眼,微笑︰「這麼說,雖然沒有單獨相處但還是有印象深刻念念不忘的事了?」

應如約腦子里忽然掠過溫景然站在推幣機前似笑非笑睨著她的眼神,頓時渾身一凜,連忙岔開話題︰「瞎說什麼,你一個人民警察能不能多關注點社會民生問題。」

甄真真撇嘴︰「除暴安良是每日要做的事,但閨蜜的終生幸福也很重要啊。像我這樣優秀杰出的美少女警察,兩手抓又不是難事。」

說到這,應如約忽然想起一件事,沉思片刻,問道︰「咳,是這樣。我一個朋友為了和一個男人劃清界限,就誘導男人說自己閨蜜對他有意思,結果那個男人說了一句\-這種事還需要我教你嗎\-,她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正愜意喝著滿香水果茶的甄真真大怒,她拍桌,直接發了語音︰「應如約你還是不是人,你這不是賣我嘛!我以後見到溫醫生還怎麼安靜地做個小迷妹?」

秒被拆穿的應如約揉著僵硬的脖頸,有些心虛。

「你個白眼狼,枉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就是這麼對我的?關鍵時刻拿我當槍使,別人就算了,關鍵是溫醫生啊……哎,等等,你要跟溫醫生劃清什麼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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