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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在這仲夏的夜晚竟然也感覺到了幾分淒冷,如意看見李宣睿進來就迎了上去︰「出了什麼事?要不要緊?」

李宣睿垂眸看了一眼床上正睡得安穩的孩子,下意識的要說沒事,不過想到如意的能耐又轉了話鋒︰「下午在廳堂里見到的那個小二被人殺了,扔在了柴房里。」

如意的臉一白,心里覺得轟隆響了一下。

李宣睿牽著她的手,給她里了里衣裳︰「也不用太擔心,未必就是沖著我們來得。」

雨越下越緊,這樣的雨若下上幾日,黃河水漲,治理河堤就更加艱難了,如意煩躁的在屋子里來回走動,燈光忽明忽滅,就好像這變幻莫測的天氣,誰也不知下一刻就會怎樣。

伏虎在外面求見,李宣睿安慰如意︰「你也別多想了,接著睡吧,我可能要一會時間。」

如意拉著李宣睿的胳膊︰「那你自己小心些。」

李宣睿的眼里浮上了笑意︰「我知道了。」說著出了屋子。

但如意沒有一點心思睡覺,在屋子里來回走動,半響吩咐小容︰「把能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另外把我給孩子準備的雨衣拿出來。」

之前早早的用油紙做的兩身雨衣,為了就是防備下雨,穿著也輕便,給兩個孩子穿著玩,小容一面應是一面道︰「難道夜里就要走?」

如意擺手︰「也不見得,但要提早準備起來,以防萬一,你叫她們小心點,沒事別出去,別一會要走的時候丟下哪個。」

小容點頭︰「我知道了。」

「廚房里發現了些異樣,門框的角落沾了點血,應該是沾上去不久。」伏虎道。

正德先生現在精神到好了一些,披著衣裳坐著︰「難道有人想在食物里下毒?」說著自己又搖頭。

這種說法漏洞百出。

「要是真想在廚房里下毒,就一定不會把小二的尸體扔在了柴房,而是會扔的更遠一些,畢竟廚房第二日做飯就要用到柴火,必定有人會發現。」李宣睿說到這里猛的站了起來,神色驟變︰「快走!」

如意站在一盞油燈前,定定的看著,那燈光跳躍著,顫抖著,腦子里忽的就閃現出無數畫面,驟然炸裂的客棧,四分五裂的尸體,她駭的白了臉︰「快走!」有人想要炸掉這個客棧。

如意才要叫人去跟李宣睿說,那邊李宣睿已經大步踏了進來,像是腳下生風一樣,兩個人同時喊了一聲︰「快走!」

一個簡單的眼神交流,就都明白了過來無需多說,如意快速的給兩個孩子穿好衣裳,外面罩了雨衣,李宣睿抱了浩曦,如意抱了降珠,因為早有準備,東西也已經收拾好。

正德先生一面披上簑衣一面跟了過來,幾個人腳步迅速卻又絲毫不慌亂,出了客棧只門前的一盞燈散發出瘦弱淒冷的光,里面的客人也通知到了,慌亂的往外跑,也有人不信,還站在客房的門口觀望。

也就上了馬車,往前跑了小段的路,漆黑的夜晚突然發出巨大的爆炸聲,整個客棧瞬間就塌掉了大半,頃刻間就是一片廢墟。

孩子還沒睡醒,糊里糊涂的,躲在大人的懷里懵懂的四處查看,如意卻覺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說不出的後怕,虧得快了一步。

才松了一口氣,就听得外頭噌的一聲劍響,劍成已經虎一般躍了出去,坐在里面外面的聲音听得十分清楚。

「你可知這馬車里的坐的是誰?」劍成的聲音是如意從未听過的蕭肅之氣。

「截殺的就是大夏的皇室!」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妖嬈嫵媚分辨不出年齡。

兩邊的人馬頃刻間就纏斗在一起,李宣睿朝著如意道︰「怕不怕?」在這漆黑的雨夜,李宣睿的聲音溫柔又沉穩听起來有種別樣的安心。

如意搖頭︰「一點都不怕。」

李宣睿笑著模了模她的發頂︰「現在一時半會過不去,馬車里也不能在坐,萬一驚擾了馬那才是大危險,你帶著孩子下馬車,我叫伏虎來保護你,信不信我一盞茶的功夫就把這些人全部制服?」

這樣刀光劍影的時刻,如意竟然被逗笑起來,用力的點頭︰「你放心去吧,我信王爺,我也能照顧好自己!」

李宣睿又模了模浩曦和降珠的小腦袋,吹了一聲口哨,伏虎抽身回來,李宣睿回看了一眼如意母子三人,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一個好的領導者一個讓人願意追隨的王者,在生死關頭一定是和那些追隨他的人在一起的。

李宣睿有大志向,如意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覺得很欣慰。

正德先生也和如意三個站在一起,伏虎把浩曦接了過去,這個王府唯一的男孩子此刻就在他的懷里,讓他有種背負著王府未來的責任感,小容給浩曦拉了拉身上的雨衣,伏虎瞧了一眼小容,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出話。

浩曦小聲說話︰「伏虎叔叔這些人在做什麼?」

漆黑的雨幕里,浩曦其實看不太清楚眼前的場景,只知道這些人在打斗,伏虎不善言辭,到有些不知道怎麼說才能叫孩子明白。

小容接過了話︰「這些都是做了壞事的人,王爺要把他們都繩之以法。」

瞬間就把王爺的形象塑造的光芒萬丈,而且也適合這麼大的孩子听,沒想到小容這麼聰慧,不過能做蘇夫人的一等丫頭,想來也不是平凡的丫頭,伏虎又去看小容,浩曦仰頭一看︰「伏虎叔叔看小容姐姐!」

這樣緊張嚴肅的場面上,大家都被逗得笑起來,小容和伏虎頓時紅了臉。

如意輕戳了戳浩曦的小腦袋,又緊張的看向前面,不練功夫體質一般的人這樣的光線下是看不清楚什麼的,如意有靈泉會輕功,前面的場景看的十分清晰,幾十個身手奇快的黑衣人相互纏斗在一起,除過那個妖媚的紅衣女子和頭帶玉冠的李宣睿,其他的人她都分不清楚誰是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跟著李宣睿的護衛比表面上的看起來多的多了,暗中還有不少。

忽的瞧見有個黑衣人月兌出打斗的群體,向這邊奔了過來,如意下意識的就要抱著降珠向後躍,但余光撇見跟隨著的丫頭女乃娘們,忽然意識到如果她和伏虎都抱著孩子躲了過去,那跟著她的這些人就會立刻遭殃,她不能將這些人置于險地。

如意深吸了一口氣,把降珠塞給小容,自己反倒迎了上去,正德先生嚇得驚呼了一聲︰「夫人小心!」

他是個在透徹不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如意這樣做的用意,心里忍不住對如意敬佩起來,一個女子到有這樣的胸襟和膽量,將來只怕真的是要鳳遨九天的。

伏虎到更不能走,要是在來個人,這邊的手無寸鐵的人都要靠他。

如意輕功很好,好到都出乎自己的意料,別人飛起來就要落下,她只要一提氣就能如鳥兒一般一直翱翔,黑衣人大概沒想到如意還有這樣的本事,不想和她糾纏,但危機時刻,如意的能耐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在黑衣人要做下一個動作前,她都能提前知道,雖然她沒什麼功夫,但勝在先發制人,雖不至于就能打過對方,卻能纏住敵人叫自己不受傷。

伏虎自己都驚訝了︰「蘇夫人還會功夫?」

那邊的李宣睿瞧到動靜,出了一身的冷汗,幾招之間撤了出來,一劍刺傷了和如意對打的人,如意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被李宣睿那凌冽的眉眼一瞧,立刻乖乖折身飛了回去。

浩曦和降珠都鼓掌︰「娘親真棒!」

沒了剛才的後怕,如意只覺得格外刺激,笑著一昂頭︰「多謝夸獎!」

到又開始巴望︰「怎麼沒個人在過來了?」

眾人一臉無奈。

伏虎解釋了一句︰「那邊已經現了頹勢,撐不了多久了。」

也就從伏虎說完這話開始,那邊的人逐個倒下,就那個紅衣的女子還很頑強,听到那妖嬈的聲音響起︰「你一個昆侖派的人也做了朝廷的走狗!」

是在和劍成說話。

劍成冷冽的聲音傳了過來︰「比起你們無極門喜歡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們光明磊落的多,紅荼蘼,你還是早點束手就擒,別逼我下殺手。」

紅荼蘼一笑,銀鈴一般︰「那也要你有那能殺了我的本事才行。」

她說著,一揚手,幾個小球砸了出去,劍成頓時大喊︰「快躲開!」

紅荼蘼趁機抽身離開,那扔出去的小球在身上炸開,迸裂出刺鼻的氣味,虧得還在下雨,粉末不能大面積的擴散,但還是有人應聲倒地。

如意擔心的不行,一個起落就躍了過去,先去看李宣睿,見他還好,就裝模作樣的從身上掏藥瓶子,里面是她早裝好的靈泉,為了掩人耳目又怕路上會用到她就用小瓶子裝了些藏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一面給中毒的人喂進嘴里,一面解釋︰「可解百毒的藥水!」

有了如意的幫忙,場面到立刻控制住了,李宣睿站在如意身旁,看著她收拾完,拉著她的手往馬車跟前去︰「也該管管我了。」

听著心情倒不錯,如意也高興起來︰「王爺英勇,還要我瞧什麼?」

孩子叫抱到了後面的馬車上,劍成陪著。

如意和李宣睿上了馬車,稍微休整後馬車已經啟動,繼續向前,借著馬車頂的一顆夜明珠,如意仔細的檢查了李宣睿胳膊上的傷︰「也不是大事呀,不過一點小擦傷,王爺什麼時候就這麼矯情了?」

一面說著還是仔細的李宣睿上藥包扎。

李宣睿月兌掉了身上的濕衣裳,□□著健美的上身,那誘人的線條在這樣的夜晚看起來有種格外的野性美感。

李宣睿捉住如意放在自己腿上︰「我還有帳沒和你算,剛才誰叫你自己沖上去的?」

越是做錯就越要理直氣壯,否則稍微理虧,李宣睿能把她整治的體無完膚。

如意傲然的昂起頭︰「我不是好好的麼?剛才一點都沒受傷,再說王爺都以身作則,上陣殺敵,我怎麼能勢弱?」

嘿,這本事能耐見長了!

李宣睿把人緊緊鎖在懷里︰「你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听著都是本王的錯了?」

如意委委屈屈的道︰「我可是立下了大功勞的,怎麼王爺不夸我,只說我的不好。」

他可真是被這家伙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眼里帶著笑意︰「那你說想要怎樣?」

「王爺教我功夫吧!」如意立刻興奮的道。

這家伙,不會功夫都敢胡來,要是真會個三兩下,誰知道還會做出什麼嚇人的事情。

李宣睿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這個不行!」

如意立刻夸了臉,掀起簾子就要往外走,叫李宣睿摟了回來,柔聲細語起來,在她的面頰上親了一口︰「不若我們玩點刺激的。」

淅淅瀝瀝的雨聲合著噠噠的馬蹄聲,這個格外不一樣的夜晚,相互交纏的瘋狂的眷戀的身體,更是一場盛大的儀式。

如意想哭想叫但這一切都淹沒在了綿綿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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