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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點了燻香,沖淡了血腥的味道,蕭側妃朦朦朧朧的醒來,動一動就全身疼的厲害,尤其是,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她急切的睜開眼看向身旁的人,書香瞧見她醒來忙湊到跟前︰」側妃醒了,要不要喝些溫水?」

蕭側妃一把抓住書香︰」男孩還是女孩?」

她的眼楮睜的大大的,由于過于急切過于期盼,額頭的青筋突出,看上去甚至顯得有些猙獰,書香實在不忍心,她垂下了眼,艱難的道︰」是個漂亮的小姐。」

蕭側妃猛的跌落了回去,喃喃自語︰」連老天都不幫我!」

書香心里難受,面上還不能顯,打起精神安慰蕭側妃︰」王爺回來一直守在這里,還問了您和小姐的身子,听見您睡著了才走。」

書香不敢說,王爺臉上的失望她都看的清清楚楚,當初一個百草園說建就建,如今是建好了,側妃的肚子卻不爭氣,鬧了個早產,自己也吃了大虧,孩子弱的像只貓一樣,到現在一口女乃都沒有吃進去,幾個女乃媽子束手無策。

蕭側妃不知道是太累,還是失血過多,才說了兩句就沒了精神,昏睡了過去,書香嘆息著給她蓋好被子,畫香從隔間進來,擔憂的沖她搖頭,她便知道孩子還是吃不下女乃,這樣下去可不行,明天還要去找一次王妃才好。

李宣睿好久了都沒有睡的這樣踏實安寧過,往常的他心里裝著太多的事情,即使是睡著也好像糾纏在這些事情里,這一次他卻一夜無夢,一覺睡到自然醒,外面的天還沒有亮,天邊是深沉悠遠的寶石藍,如意還正睡的香甜,胳膊和手都在他的身上,看上去頗為愜意,他不知怎的到覺得有些想笑,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子這樣的一個寶貝,這麼的與眾不同,這麼的讓人想要靠近,有時候蒼白的語言根本難以描繪他心中的感受,他情不自禁的在那飽滿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听到動靜的蘇常盛進來服侍,剛好瞧見這飽含深情的一幕,他嚇得連忙垂下眼,王爺對這個蘇侍妾太與眾不同了,根本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原本的王爺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智大于感情,但在這個蘇侍妾身上卻偏偏感情成了主導,這說明什麼?說明王爺動情了!

李宣睿來的悄無聲息,走的悄無聲息,如意醒來的時候還是紅姑告訴她的,她撇了一眼規規矩矩站在小容身後的百合,相比于剛來的時候,不過幾天時間儼然已經月兌胎換骨,非常知道作為一個奴婢的本份是什麼,如意點了點頭,由著小容給她梳頭。

就是因為知道晚上李宣睿會來突然襲擊,她才不敢在隨隨便便的進空間,萬一真被人發現了她不再屋子里,那可就有想也想不到的麻煩誕生了。

她心不在焉的想著自己的那一身輕功,琢磨著要在空間里練習練習,還有如何最大程度的發揮自己這個空間的用處,總不能種點桃子不敢賣,種點藥材也沒處用,一眼靈泉就光給她一個人喝,感覺好像是太浪費了些。

由于腦子里想著這些復雜的問題,如意的早飯就吃的心不在焉,吃了飯干脆翻了幾本雜書看,說不定能獲得些什麼靈感

紅姑以為如意該高興王爺在這里悄悄過夜,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說,王爺都是真心為了如意好,但如意看起來好像也不怎麼高興,自顧自的看書,紅姑當然不知道,如意的腦子里完全沒把李宣睿在這過夜的事當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無旁騖。

「蕭側妃是宣琪推倒的,蘇侍妾在幫宣琪頂罪。」劉淑妃的話簡潔明了,很有她自己的風範,她既不說蕭側妃當時的情景有多特殊分明是早有問題,也不說孟王妃如何逼迫如意,如意又如何反擊最終自願答應,這就是人心的問題了,如果此刻說了這些話,好像是刻意在為李宣琪開月兌,像要轉嫁責任一般,更何況誰家的後宅沒有這樣那樣污穢的事情,李宣睿只怕自己心里也有底,刻意說出來,挑撥的他和王妃側妃們關系緊張,對李宣睿又有什麼好處?即使關系一般,那也是她的兒子,她沒道理專門坑自己的兒子。

李宣睿的心情一時到有些復雜,他一直覺得如意不是干出這樣的事情的人,她和他所知的後宅女子不同,沒想到果然沒有叫他失望,純善之人,值得被厚待。

劉淑妃覺得她說了這話,李宣睿肯定又會像別的時候一樣冷著一張臉不說話,這樣她就又要生氣的直接趕人。

但李宣睿這一次卻破天荒的說了話︰」多謝母妃告訴我這些話。」沒有叫他對如意失望,讓他心底還留著一個溫暖柔軟的地方。

難得的是今天竟然說了聲多謝,劉淑妃覺得這日子很特別,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錯,她頓了半響才開了口︰」我不過是不想叫那些存了壞心的人欺負了有善心的人,這個蘇侍妾我保著,你自己看著辦,別叫你那些神神鬼鬼的欺負了她。」

如意是怎麼做到的,隔著這麼遠,見都沒見過,叫她母妃這樣的護著,她到底哪里來的能耐,他的心里說不出的柔軟,語氣也軟和下來︰」您怎麼這麼護著一個小丫頭?」

母子兩何曾這樣心平氣和的說過一回話,自從李宣睿上了昆侖山,在回來之後他們就在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說過一句話。

劉淑妃嘆息著︰」這世道好人不多了,能保一個是一個,听說她肚子里還是兩個,這樣的有福之人必定生的是個龍鳳胎,你心煩的子嗣大事後面也就不是事了。」

母妃哪里這樣好好的語重心長的說過話,李宣睿深吸了一口氣︰」我想等她生下孩子給她請封個夫人。」

劉淑妃非常贊同︰」你這點到考慮的好,這樣的母親養的孩子就差不了,放在別人那里我先不放心。」

李宣睿和劉淑妃聊了很久,走的時候還抱走了劉淑妃一匣子點心。

劉淑妃站在雕花的窗前看著兒子挺拔的背影,忍不住笑起來,惠仁公主從外面跑進來︰」母妃在笑什麼?」

劉淑妃模了模她的腦袋︰」沒什麼,不過是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福星。」能和兒子這樣好好的說話,緩和了關系,多虧了那個沒見過面的蘇侍妾,等生下了孩子,一定要見見,听大哥說宣睿之所以想起提醒他,是因為一個侍妾做了噩夢,現在想,只怕也是這個蘇侍妾了吧。

惠仁公主嚷嚷起來︰」我也要去瞧瞧!」

剛出生的三小姐兩天沒有喝下一口女乃,第三天又發了燒,洗三也沒有辦成,鬧的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蕭側妃自己身子差的坐不起來,只能孟王妃親自上陣,即使是個病怏怏的小姐,那也是王爺的子嗣,一點都馬虎不得。

如意就天天躲在屋子里養胎,畢竟對外宣稱她也肚子疼,若是在紅光滿面的招搖著跑出去,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把她和淒慘的蕭側妃母女兩個一對比,指不定又要在背後罵她了,她可沒有沒事找罵的愛好。

裝了幾天可憐,很快就到了皇帝大壽的前一天,听說朝廷並沒有采納劉雲的意見,所以如前世一般,西藏□□喇嘛造反,殺死了新疆刺史,新疆內部原先的女真部落也跟著騷動起來,皇上大發雷霆,整個朝野上下都為之震動。

被皇上罵了一個早朝,大臣們出了大殿都灰溜溜的,也就提早就上過折子的劉雲最雲淡風輕,皇上還順口贊了一句,劉雲走向了穿著一身蟒袍的李宣睿跟前,他一個手握兵權的人,為了避嫌怕連累李宣睿,尋常都很少跟他來往,這一次多虧了李宣睿,他想想都後怕,若失沒有早做防備,真的出了事情,他這一次首當其沖要被皇帝發難︰」這次多虧子文,等這陣子事情過去,有空來家里坐坐,你外祖母,還常念叨你。」

劉家的老太太八十五歲高齡,眼楮不花,耳朵不聾,口齒清晰,剛強的很,自來就喜歡李宣睿,當年李宣睿要被送上昆侖,老太太一直鬧到了太皇太後跟前。

想起外祖母,李宣睿人也軟和起來︰」行,我有空過去看看外祖母。」

也不過打個照面,說兩句話就各走各的,別人看起來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

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皇帝壽辰的禮物就成了大事,冰庫里拿出來的桃子還看起來鮮女敕可口,裝在翡翠雕的籃子里,立刻就成了仙桃,站在籃子上的八哥,不停的說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以顯示自己背的非常嫻熟,絕對不會忘記。

正德先生又笑起來︰」王爺找的這份壽禮絕對會在明日的壽宴上拔得頭籌!」

除過翡翠籃子,其他的都是從如意那里拿來的,母妃說如意是福星,他到越來越贊同這個說法,他心里想著,嘴里卻說的別的事情︰」另外在出五萬兩白銀資助府兵,平復西藏叛亂。」

正德先生擊掌道︰」妙不可言!」

皇上大壽,凡京中五品以上官員和命婦都要進宮拜壽,在如意睡的正好的時候,除過正在做月子的蕭側妃,三更十分趙夫人劉夫人還有孟王妃都穿了正裝早早的打扮停當,等侍候著李宣睿收拾好,帶上兩位小姐,快五更的時候出發,李宣睿和其它王爺官員們等在了午門,女眷們則在忠順門等候,正是一年冬日里最冷的時候,即使穿著大氅抱著手爐,還是冷的哆嗦,還好王皇後和太後一向是標榜寬厚的人,沒一會就叫了人入內。

女眷是在朝熹宮里等候為皇上拜壽,官員們則直接上了乾清宮,跟往常的壽宴不同,這一次的氣氛格外的壓抑沉悶,誰知道皇上會不會又大發雷霆,把人罵個狗血噴頭,大家都靜悄悄的,按照慣例跪下磕頭,之後就是幾位皇子們獻上壽禮。

家里的大人物都走了,大抵宮里都開始拜壽了,如意才慢吞吞的起來,她今天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早飯也就吃了一點,紅姑擔心的不行︰」這還沒有平時的一半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太醫過來瞧瞧?」

如意自己就是個大夫,大夫們講究自己的病不能自己給看,她當年的導師卻偏偏反其道而行,認為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感受,給自己看病應該比別人更能準確把握,她也就學了這本事,她擺了擺手,慢悠悠的又給自己把了脈,脈象很正常,簡直就是鏗鏘有力,壯的像頭牛一樣。

她想不出所以然來就決定還是先起來走走,然而剛剛站起來,羊水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如意愣愣的︰」我這是大小便失禁了?!」

紅姑緊張的不行,還是給惹的笑起來︰」這是羊水破了,快躺下!快去叫穩婆!」

如意還是有些常識的,羊水破了就要趕緊躺下,不能在流的太多,珍珠去燒水,小容去找人,百合和紅姑照看如意,這是早就商量好的,接生用的剪刀紗布繩子都是用了空間的靈泉侵泡,如意躺下的時候非常緊張,听別人說生孩子非常疼,尤其是第一胎,她以前還曾經為了生的時候是刨月復還是順產苦惱過,誰知道直接來了古代,到替她解決了個難題,她腦子里亂哄哄的,好像也覺得不太疼,听得紅姑在那驚訝的喊︰」頭已經出來了!」

孩子其實不能生的太快,要接生的穩婆用適當的手法讓孩子的肩膀一面一面的出來,這樣才不至于撕裂了大人的身體,造成過大的創傷。

然而這個孩子太心急了,如意就稍微用了下力氣,那孩子就像個光溜溜的小魚一樣滑了出來,泡的白女敕白女敕的,如意這會好像才回過神來,一下子坐了起來,清理了孩子鼻口里的東西,剪段臍帶,用線扎住用溫熱適中的水老練的給孩子清洗全身,交給了紅姑用被子包好。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好像一時之間都疏忽了如意的神勇,如意都忘了自己肚子里面還有一個,等到疼起來才反應過來,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孟侍妾和蔣侍妾還有花侍妾正一起打牌,家里沒了頂頭的上司,王妃走的時候又交代了孟侍妾可以簡單的處理後宅的突發事情,所以報信的丫頭就找到了這里︰」蘇侍妾那邊發動了。」

孟侍妾愣了愣,立刻站了起來︰」穩婆去了沒?」

「應該是過去了。」

孟侍妾笑著向著蔣侍妾和花侍妾道︰」牌是打不成了,還要過去瞧瞧才成,這孩子是一家子人尤其是王爺最惦念的,可不敢出什麼問題。」

花侍妾點著頭應是,蔣侍妾小聲道︰」不知道這次生個男孩女孩?」

孟侍妾一笑道︰」那就要看有沒有那個命了!」

誰第一胎生孩子沒個幾個時辰,這還是好的,有的生個一兩天的都有,孟侍妾幾個就慢慢的走,也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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