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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越軍的大嘴巴所賜,如今宛城里,對兩家稍微熟悉點的人,都知道杜月不守婦道,帶著孩子跑了。

外婆雖然偏心,但也知道,杜月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了,她要真的受不了越軍,自己跑出去,也不會帶著越瀟,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杜月確實是整整兩個多月不見人影,在中考成績出來之後,她們也收到了很多道賀,街坊鄰居,遠近親戚,知道越瀟今年參加中考,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寒暄聲里都帶著艷羨。

若是機緣好,越瀟靠上了大學,便能永遠離開這個地方了。

只是杜月卻一直沒有主動和他們聯系過,包括越瀟,都悄無聲息。外婆心里,對一言不發就消失的杜月是有些埋怨的,如今眼看著就要開學,越瀟還沒有回來,心中本來就煩悶,越軍又找上門來了。

「你還好意思來找我我要人?要不是你對杜月非打即罵,杜月怎麼會帶著越瀟跑了?」

「你們兩個大人不成器,如今把孩子也搭進去了,攪和了越瀟的學業,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你不好好去哄我閨女回來,跑到我們家來撒什麼野?」

外婆身體健康,拿著雞毛撢子在越軍面前揮舞著,聲如洪鐘,把滿腔的郁悶都盡數撒在了越軍的身上。

越軍感覺自己耳邊有一群鴨子在吵鬧,聒噪得很,一伸手,握住了雞毛撢子,臉上不耐煩的情緒浮現出來,顯得有些猙獰。

「你少在這跟我演戲,老子今天在一中看到越瀟了,她自己去報了名,我知道杜月回來了,你們把她給我交出來!」

外婆听到越瀟去報了名,臉上一喜,連忙追問道,「真的?瀟瀟回來了?這孩子……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害我白白擔心,還怕她錯過了報名的時間呢?」

對越瀟,她還是很喜歡的,越瀟安靜听話,又聰明優秀,模樣也生得討巧,讓人看到就心情好。

只是這喜歡太過單薄,換得來兩句口頭上的夸贊,換得來幾許閑暇時候的謂嘆,卻換不來雪中送炭的幫助。

她的思想里,女孩本就不如男孩金貴,自己的閨女,賣出的彩禮錢,要拿來給兒子娶媳婦,這個外孫女雖然乖巧,但畢竟是外人。

杜月的第一胎是個女兒,她是很可惜的,心里知道,之後杜月在越家的日子恐怕沒有那麼好過,只是也僅僅是可惜而已,那之後,兩家來往並不密切,也就年節時走動一下。

可是如今,越瀟的名聲已經在親戚當中傳開來,讓她臉上也有了些榮光,若是越瀟今後爭氣,她也能有些談資,再加上,宛城一中作為一個公立的高中,學費其實也不多。

若是越軍經濟有困難,她是願意資助她的學費的,這麼多年來,杜月也勉強算是孝順。

可是到現在,也沒看到越瀟的影子,她幾乎以為,她不會回來了,若是她與杜月易地而處,想必她也會一去不回。

如果真的有了其他的出路。

只可惜,耽誤了越瀟的一生,去了外地,她還能好好讀書嗎?杜月新跟隨的人,能養她到幾時?

如今看著越軍暴躁地嘶喊的模樣,她心中大定,臉上的喜悅蕩漾起來,幾乎吹開了些許皺紋。

「瀟瀟回來了?真的?她在哪里?」

越軍陰惻惻地盯著她,她臉上滿是驚喜和詫異,不似作偽。

難道,他猜錯了,她們沒有回來過?

沒有理會她的問話,他手一松,放開了她握著的雞毛撢子,暴躁地在屋子里走了幾圈,揚長而去。

哼,不管怎麼樣,去學校守著總是沒錯的,他就不行,杜月能一直沉住氣,躲在暗處,只要他跟緊越瀟——

他腳下步子很快,臉上帶著猙獰的恨意,想起那一對母女,他伸出舌頭在嘴角舌忝了舌忝,眼楮里有了貪婪的神色。

天色已晚,早已過了學校放學的時間,他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走過一個沒有路燈的巷道的時候,他隱約看到里邊有幾個人影,鼻尖有濃重的酒氣傳過來,他眯了眯眼,肚子里的饞蟲被勾了起來,腳步不受控制地轉了一個方向,準備去旁邊的小超市買兩瓶啤酒。

轉身,身後卻穿來呼呼的風聲,他心中陡然一跳,下一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越軍?」

聲音帶著沉沉笑意,是終于守到目標的愉悅。

越軍心中一沉,臉上出現了討好的笑容,聲音有些顫顫巍巍,「不不,這位大哥,你認錯人了,我只是路過的……」

心中飛快地掠過一些信息,他最近接觸的人里,沒有什麼狠厲的角色呀,最近臨近開學,他除了喝酒,就是在宛城一中的門口轉悠,都沒有去打牌,應該……也不是追賭債的吧?

肩膀上傳來的壓力變得逼仄,骨骼被捏起,越軍吃痛,哼了兩聲。

「路過的?杜小姐和越先生同床共枕多年,想必,還不至于認錯吧?」

身後傳來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帶著桀桀的音調,讓越軍脊梁里升起些許恐懼,眼楮里卻流露出了憤怒的情緒。

杜月——

他咬住牙關,心中掠過這個名字,臉上一閃而過幾縷怨恨,她果然回來了,自己不露面,居然還找了打手。

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居然這麼心狠,全然不顧往日情分,既然這樣……他嗤笑了一聲,站直了身,臉上諂媚的神色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杜月?她在哪里?讓她出來,我要見她。」

這才區區幾個月的時間,她便有了新的倚靠,如今還敢在宛城買打手,想必新搭上的人身份不低,錢也少不到哪里去。她如今派人來敲打他,不過是想要他懼怕,放她自由而已。

越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浮現在臉上,目光變得毫無情緒。

「杜月,你听著,若是你再躲著不出來,我一定不會跟著你去民政局的,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就此便要落空了——」

越軍的聲音洪亮,在漆黑的夜里飄散開去,帶著看清一切的自得,夾雜著威脅。

他年輕時,也曾當過打手,為幾張票子,給人賣過命,知道其中的規矩,如今他們手上必定有通訊設備,和買主保持著聯系,這是買主評定他們服務的重要憑證。

只要他的聲音稍大一些,杜月必定能夠听見。

連面都不敢露,還敢學人恐嚇?真以為我是嚇大的嗎?越軍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脊梁挺直,如果不是肩膀被鉗制住,他幾乎要搖頭晃腦地得瑟一番。

回答他的,是拳頭棍棒交加。

「杜月,你給我出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別,別打了,你們要什麼,我給你們還不行嗎?咳咳。」

「救命,救命啊……」

一開始,他還記得自己剛剛的推斷,繼續威脅咒罵著杜月,隨著拳頭的落下,卻變成了連連求饒。

一片血肉模糊,卻到底沒傷到要害,手機里傳來訊號的時候,幾個拿著棍棒的人對視了一眼,四散開去。

身上再沒傳來雨點般的拳頭棍棒,疼痛卻半分不減,越軍匍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半小時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巷道盡頭,刺眼的光讓他勉強抬起頭來,那車上下來的人身形瘦削單薄,他看不太清,卻感到熟悉。

越瀟走到他面前,屈膝跪下,聲音婉轉悅耳,帶著隱約笑意,像遠古傳說里引人入歧途的女妖。

「爸爸,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越軍抬起頭來,她的臉依舊精致美貌,眼里噙著的笑意分外刺眼,他的聲音帶著洶涌的怨恨,幾乎咬牙切齒。

「是你——摻和到這些事情里來,你的前程不要了?」

越瀟目光里的笑意更甚,一雙明媚的眼彎成了月牙的形狀,「爸爸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回家拿些東西而已,看到你這麼狼狽地在路邊,想要伸手,幫你回家而已,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不強求了。」

說完站了起來,轉身走向她曾經的家,腳步利落,無半點遲疑。

拿了戶口本,她沒再多看其他東西一眼,出了門,永遠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今日之事,你將來必定後悔,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能拉著你共沉淪,也算是灰白生活中,一絲鮮亮的調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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