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她的過去(下)
托尼看著阿爾托莉雅在絕望和希望間變換的表情，很是好奇她到底看見了什麼。
亞瑟王已經看到了未來嗎？為什麼她的表情這麼……糾結？這種忍不住想要放開劍的樣子……按照在自己的時間點看見阿爾托莉雅的情況，對方應該依舊拔出劍成為了亞瑟王。
那麼，她改變了未來嗎？她所看見的未來和自己經歷的未來一樣嗎？托尼真的很好奇，因此他往劍旁邊的兩個人那里走進了點，卻又停下腳步，目光正對上一雙犀利的紫眸——這次他非常確定了，梅林的的確確看見了他。
……真是……奇特呢。
那麼，傳說中的幻想種龍，甚至精靈天使什麼的難道也是存在的嗎？托尼有點不可置信但又覺得也沒什麼不可相信的……反正變種人和超級英雄都有了，幻想種算什麼呢？
「如果你想要拯救大不列顛，就得拔出這把劍哦。」
五世紀的不列顛島正處于動亂。誕生于不列顛的卑王、同時也是想要毀滅不列顛而生的白龍化身的伏提庚引來了薩克遜人，將不列顛島帶入了黑暗的時代。
在連被歌頌為最偉大的王的尤瑟王都敗北了……本就不怎麼豐碩的土地越發貧瘠，人們的生活走向貧困，甚至連不列顛紐扣的倫迪尼烏姆都被毀滅了。
在這個時候，守護不列顛的偉大魔法師梅林說出了預言︰
「尤瑟王的後繼者已經被選上了。這個人物就是下一任的王。
赤龍的化身、新王出現時將會集結圓桌騎士們，而白龍將會敗退。
王現在依然健在，那個證明再不久就會出現吧。」
不過，說起來，阿爾托莉雅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她吧。托尼觀察著阿爾托莉雅變幻莫測地神情，這樣想著。
按照亞瑟王傳說中的，亞瑟王幼時一直是在貴族的一位老騎士的家里長大的……所以，大概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是尤瑟王的孩子吧。
明明之前還挺熱鬧的場景，現在卻已經沒有人了。
只有無意間拔起劍打算交給兄長的阿爾托莉雅。
托尼不是沒有听見其他人的想法——無論是在未來還是過去，人們想法總是一樣的——沒有人想要成為「拯救一切的神明代理人」，不想看到、亦不想擔當。
「……不是，只有紅龍才能夠打敗白龍的卑王嗎？」咬了咬唇，阿爾托莉雅陰沉著臉問道。
梅林也用沒有改變過的完美的笑容回答她︰「是啊……不過你早就察覺到了吧，你是不一樣的。」
「偽裝成男人度日，從懂事起就開始習劍、學習國事……這樣，和‘女人’完全不一樣的生活著……你的話，應該早就意識到了吧。」
少女依舊咬著唇不說話，沉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你即是尤瑟王之子，不列顛紅龍的化身——你的誕生便是為了今天，為了拔出王之劍。」梅林這樣說著，明明笑著卻顯得格外冷酷無情。
阿爾托莉雅沉默著握緊了手中的劍，眼中像是飛快的閃過了什麼。
「你想要拯救不列顛吧？」魔法師說出，流露出玩味的神色。「但是，一旦拿起這把劍，直到最後你都將不再是人類……不，不止這些，甚至，一旦拿起它，你便會被所有人類憎恨，迎接悲慘的死亡。」
是嗎？是這樣嗎？托尼看到這里，突然有些慶幸，無論如何，直到現在人們依舊懷念崇敬著亞瑟王——那麼，她一定成功改變了未來吧？
「你看到了吧？在踫到劍的那一刻……听著吧，亞瑟。只有你能夠拔出這把劍，只有你能夠拯救不列顛……同樣，你也一定無法改變那種未來。」
托尼迷惑地看著梅林，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麼。
……這麼說著，到底是希望亞瑟王拔出劍還是不拔出呢？這樣將自己擺在這種位置，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托尼斯塔克很快就沒心思去想梅林的想法了。
他看見阿爾托莉雅突然握緊劍柄，極其輕松的拔出了劍，像是即將擔負的悲傷和責任都不是她需要承擔的一樣。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啦。」阿爾托莉雅說著，砂金的發飛揚。她神色輕松的揮舞了一下劍，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試一下手感。「不列顛的人民由我來拯救、不列顛的土地由我來奪回、不列顛的白龍由我來擊敗——」她拉長音調，最後看向梅林。「不列顛的悲傷，由我來承擔。」
「我會成為新王。」她一字一句透露著堅定。「沒必要退縮，因為那不算什麼。看著吧梅林，這個舉動我永遠不會後悔。」
劍柄是金色邊紋的深藍，劍身是白金有深藍銘文、嵌著紅色瑰麗寶石的美麗樣子，完全沒法想象到它的威力有多大。
美麗的劍和美麗的人說下的美麗到夢幻誓言，托尼覺得這個場景大概會深深銘刻在他心里吧。
……到底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個呢？
還在思索著，一陣猛烈的恐慌伴隨著爆炸的音樂響起。
「什——唔啊！」
激烈的音樂一下子把托尼斯塔克驚醒，環視四周，略微熟悉的場景讓他一下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在復仇者大廈的房間。
心跳還在踫踫直跳，分不清是還沒從剛才的場景回神還是被音樂驚到。
「……賈維斯。」這次的托尼的聲音明顯有些抱怨。
「先生。」賈維斯彬彬有禮的回應。「您昨天說過的——‘如果我不小心睡著了就把我弄醒’，不過因為波茲小姐和潘德拉貢小姐要求讓您多睡一會，現在才叫醒你。」
托尼沉默片刻，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和紐約大戰後做的夢不一樣，這次的夢更清晰的讓他難忘，只是回憶就忍不住感嘆。
……這就是……亞瑟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