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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沒有護膚品,現在也根本沒錢,整天要忙活,生活在這里真的很無奈,論你有外多的本事,這時候的農民和工人才是安全又光榮的。何況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基本上沒有什麼秘密。

把衣服往院子里一掛晾好,打水放塊布沉浸在里面,拿出來蓋在臉上,冰涼的井水,臉色感覺舒服很多。

天剛麻麻亮,許多人家已經起床做飯燒水。

「五丫頭,今天你還下地,這幾天都槍收,你就辛苦點。」

「林美麗又生病啦?嗤,娘,不干活的人沒有資格吃飯。我看她好像吃了雞蛋吧!」

「雞蛋,女乃我也要吃」。林家大孫子听說吃的,吵嚷也要。

「吃什麼吃,餓死鬼投胎的啊,我欠你們的啊」!

「哇哇,我要吃」幾個小的七嘴八舌。

大嫂看了陳菊花一眼,見她裝著看不見,于是拍打了兒子的後背,「嚎啥嚎,你以為你是富貴命阿,賤命就是賤命,別把自己當金貴,不就是那村人嗎?」

「老大家的,對我不滿早說」。陳菊花撂臉。

「娘,怎麼會,我不過是讓他認清自個是個啥玩意」。

「娘,我不吃了,你給佷子吃吧!」林美麗也是臉色發黑。

「你就吃,我就不信我給我閨女補補怎麼就錯了,一個個的都沒良心」。

「娘一天在家里也不出去串串門,跟嬸子們聊聊天,還能知道不少」。二嫂陰陽怪氣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林帆掃了兩位嫂子一眼,看來她們也听到什麼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不過這時候的人把名聲看得很重要,輕易不敢壞了,哪怕自家捂著也不宣揚出去。

林帆每次參加搶收都想倒下算了,實在太累了,別人可能看到收獲會開心,可是林帆一點感覺都沒有,就是累得要絕望。

一躺下睡覺,林帆都擔心自己會一睡不醒,實在是睡的時候,說昏睡還差不多,這具身體太瘦了,也還小,根本就承受不住。

好再搶收後,她不在做家務活,陳菊花這時候也知道輕重,林美麗也下地兩回,不下地的時候就在家幫陳菊花干活。這時候不敢犯眾怒,不然林鐵牛的拳頭就會毫不猶豫的對她落下。

林帆起床後,走到雞窩里,看母雞窩,快速從有蛋的雞窩模去,捉出個小雞蛋,進廚房。拿出碗來把雞蛋在碗沿一磕,往碗里磕進蛋清和小小的蛋黃,筷子快速的攪動,往里加點鹽再攪動。

掀開鍋蓋,舀出熱滾滾的開水,往碗里倒。筷子攪動,一枚小小的雞蛋就澆熟了。林帆端起來吹吹就喝起來,沒有糖味道很淡,林帆也不在乎。

她要給自己補補,現在剛秋收完,累狠的人們還在睡,林帆只得偷偷給自己補點營養,要是大家都在還輪不到她吃。

反正林帆不在乎偷吃獨食,這時候不為著自己簡直傻蛋。

喝完雞蛋水,後續打理干淨,不留痕跡,開始活面。

「五丫,干啥呢?」

「這幾天累的,起來做飯吃!」

「哼,就吃積極」

「娘,要不你來做!」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林帆扔下手中的活,洗手走出去,也不管陳菊花再後面的咒罵。

罵罵又不會掉根毛,這個家看似陳菊花平時在把持,事實上不經常說話又脾氣暴躁的林鐵牛才是最終下決定的人,雖然他很少管事,這樣陳菊花才猴子當道。

據說年輕的陳菊花嫁給林鐵牛後,由于姿態好,總是不安分,後悔嫁給又窮又無趣的林鐵牛。她怎麼就沒嫁給有權有勢的村長書記,陳菊花對自個的美貌還是特別有數的。

尤其村長的老婆,長得是丑,五大三粗的,她覺得自己被嚇著嫁虧了。

越來越看不上林鐵牛,話語中多是挑剔,林鐵牛本來就沉默,陳菊花越看不起,行事更不顧及。

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男人,平時再窩囊也受不住被人指指點點戴綠帽。

一天,林鐵牛被激怒,回到家逮著陳菊花就拳打腳踢,陳菊花開始還還手,一邊爆罵,一邊捉撓。她怎麼也想不到林鐵牛這個沒用男人敢打她!

事實證明林鐵牛不但打了,還好像一下子激發了打人的因子。

所以說男人一旦打了老婆,哪怕只是一巴掌呢!

只要有了開始,就算第一次打後,他再怎麼承認錯誤求原諒,以後還會再犯的。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這是男人的劣根性。

從此,陳菊花沒少被打,林鐵牛生氣的時候連孩子都打。

所以林帆才不怕撂下活不干,陳菊花會做,也不會罵太久,林鐵牛還睡著呢,起來沒飯吃,她們都得糟糕。

林帆看不上林鐵牛的打老婆行為,但也更看不上陳菊花,她怎麼會攤上這樣的母親?

人漂亮,但不聰明,有時候做事很惡心人!

天氣開始冷了!林帆擔心自己今年的冬天能不能穿到一件厚棉衣,不然冬天就受罪了。

她來這麼久一直想辦法改善自己的境況,奈何世道如此,滿身的本領也沒處使,棉花又是稀缺資源,你說有票也不一定弄到,也不會有人會很你交換棉花,無論城里還是農村,誰家都缺。

林帆翻看夏天和初秋曬的菜干都干,都好好的沒有受潮發霉。拿起來聞聞一股香味,都不是啥好東西,卻是冬日的配菜。

「林美麗,林美麗你給我出來。」

「娘,你叫那麼大聲干嘛?」

「你,你,你干啥好事?你還要不要臉,丟我的臉。」

「我做什麼啦,娘你這麼說我。」

「我告訴你,……」陳菊花看林帆和老二家的在看她,也知道不能大聲,拉著林美麗進屋里去。

「你是不是跟別人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定親了啊?」

「我又不願意,你們那是封建家長,包辦婚姻!再說了,那張家還不是種地的,兒子當兵有啥用,有錢有布票嗎?一年到頭見不到人,讓我守活寡不成,娘你怎麼這麼狠心?」

「你不願意?這多年人家給你帶禮怎麼不見你不願意?你你,你爹知道非得削死你不可。」

林美麗一提到林鐵牛也很害怕,可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她豁出去了。

「娘,娘你得幫幫我,再說我平時得好處不得給你帶嗎?那霍家是城里人,霍文明是供銷社上班的,我要是嫁進去不就是城里人了嗎?」

「可是你定婚了呀,人家張家小子當兵,將來前途無量」

「什麼定親的,不就是借了他家的糧食嗎?你們有必要賣女兒嗎,再說誰知道將來怎麼樣,要是退伍也就是個泥腿子。」

「那也是你爹說好的,親沒法退!」

「那就讓林帆去嫁……」說到這里林美麗眼楮一亮,對啊,可以讓林帆代替她嫁給張家,不就是不用退婚,她也可以照樣嫁給城里人。

「娘啊,當時有沒有說是一定要我嫁過去?」

陳菊花看著女兒,不知道她怎麼那麼興奮。「那倒沒有,張家只說,還不起糧食就許個女兒去他家里……你不會是說?」

「娘啊,張家沒說要哪個,那就讓林帆嫁過去,反正林帆也不小了,到了找婆家的時候了,像她那樣的樣貌也就找個村里小伙,嫁入張家還可能是她的造化。」

雖然她一點也不看好張愛國的前途,一個農村娃能有出息到哪里去?長得黑黑粗粗的,關鍵不但長的丑,人年紀不老小。

她林美麗今年十八的好年華,怎麼能嫁那種人。不過不妨礙她忽悠她娘,希望把林帆這個討厭鬼送走,還能解了她的急。

這件事林帆很快就知道了。

張家的人來找林家說道,林鐵牛一听二話不說,站起來對林美麗就是一腳,一下子把在場的人嚇懵了。

陳菊花本來都快嚇死了,可是看林美麗被踢暈過去了,生死不知,立刻跑到林美麗處,哭天喊地。

「還楞著干什麼?老大啊,快扶你妹妹,你妹妹要死了啊!」

林有田看著林鐵牛,磨磨蹭蹭的跟著陳菊花把人抬到屋里。

「林老弟,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樣別人如何看張家?」張老頭緩過來開口說。

張母也被這個林鐵牛的反應嚇一跳,沒想到這種平日看著沉默寡言的男人,發起脾氣這樣嚴重,他家的女兒誰還敢要?

「他叔,當初說要結親的是你家,我們家也不是那不通情的人,孩子都在你們家好好養著,也是希望將來正常婚嫁。但這事……這樣,既然孩子不願意,我們兩家的婚事就做罷,不過當初的欠債就還了就行。」李翠花回過神後,覺得這樣解決最好。

林鐵牛沉默,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當初本來過不下去,向人借糧,但是還不起,于是陳菊花說那就有用女兒嫁去張家,林鐵牛覺得反正都是丫頭就答應,跟張家遞這個話。

確定下來後,林家人想,反正都借了也陪個女兒過去了,那就再借些也好。就這樣有時候借點糧食,借點錢。這麼多年積累下來也不少了,林鐵牛當然不想還這筆錢,他家這麼窮也還不起啊!

「既然是定親了那就是張家的人了,親家放心,就是綁也要綁去。」

「林家兄弟,事情不是這樣算的,你家的閨女在城里干的事,流言都傳遍了,我家愛國大小也在軍隊里任個職位,我們家可不能娶這樣的媳婦」。就差指著林鐵牛說不要臉了,想讓他們張家撿破鞋,沒可能!

第一章重生

林帆躺在醫院冰冷的病床上,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是失敗的。年幼時父母對她沒有舌忝犢之情,記憶中他們總是吵架,也不喜歡她。

她以為是自己不會討好父母的原因,她開始變得「乖巧懂事」,做所有可能得到父母關注的好孩子的行為。

奈何,決定離婚的雙親誰也不想沾上她,把她當個會影響他們新家庭幸福生活的「麻煩」!

林帆最後跟著女乃女乃在鄉下生活,卻一直沒有等到父母的探望,每月只有不多的生活費。

在十二歲那年,女乃女乃終于決定帶著她去大城市父親的新家過年,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登門。

她是忐忑的,就好像一個鄉下窮親戚到了繁華城里的人家做客那樣,不過從開始的期待到後來的心寒。

十幾歲的孩子是那樣的渴望親情。城里的新妹妹像個公主一樣,穿著打扮非常的漂亮,人長得也漂亮,跟她那個後媽一樣漂亮。

新妹妹說,這個土包子是誰呀,為什麼穿著那樣丑的鞋子,哎呀,屋里都是泥土,真討厭!

這話把林帆臊得,不知該怎麼在干淨平整的水泥地板上走路。新妹妹就比她小兩歲,林帆五歲父母離婚,多麼諷刺的年齡差!

新妹妹說,她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某某牌子,鄙視她的沒見過市面。

後媽說,新妹妹太小了,不會說話,讓她不要跟新妹妹計較。

爸爸看著畏畏縮縮的林帆,鄒著眉頭,一臉的漠視和不耐煩。

這個年過得林帆心都涼透了,她不是回自己城里父親的家,她只是來做客的窮親戚。

那年林帆被後媽和女乃女乃帶到大的衣服店去買衣服,後來林帆才知道那叫商場。

林帆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干淨整潔的「土地」,光亮沒有一點泥土,還有整塊平整的落地大玻璃窗,進入的時候林帆不知道,直接走進去被一層看不見的「東西」擋著,撞到了頭臉。那窗擦得真干淨啊,她都直接往上撞才知道。

回到父親的家,被妹妹嘲笑,買的便宜貨,後媽生氣的對新妹妹訓斥。

林帆覺得衣服很漂亮,為什麼是便宜貨?

林帆在父親的家里過到了十五,期間林帆是在客廳的沙發上度過,原因是新妹妹不願意她這個鄉下人住進她的房間,女乃女乃也只能在新妹妹的房間搭個小床,天亮了就得收起來,至于林帆,就睡客廳吧。

後媽說,家里條件就這樣,讓她不要介意,反正也就睡幾天就走,不好再費事,讓她將就。一睡就睡了十幾天的沙發。

林帆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不過心里不好受,她還不那麼清楚這是寄人籬下,是種侮辱。

捏著熟悉的電話號碼,林帆讓報亭的人給她撥打,林帆听著叮鈴鈴的鈴聲,很緊張。

不過接通後那頭的媽媽顯然沒有她的激動,淡淡的說,這個月的生活費已經給了,還打什麼電話,再多也沒有了,不要給她找麻煩。

電話就掛掉了!

林帆跟著女乃女乃回到鄉下地方繼續在鄉下讀書生活,只再也不去城里過年了。

她說,女乃你自己去吧,爸會接著你的,我坐車難受,我不想去了,我給咱們看家吧!

女乃女乃就拉著她的手哭說,你不要怪你爸,你爸也難啊!

是啊,他們都難,難道她一個孩子就不難了嗎,有誰比她更難呢?林帆沒有說話,就盯著一個地方瞧。

女乃女乃還是一個人去了城里,那是她唯一的兒子,她難得一年見一面,舍不得。從那以後林帆都一個人過年。

十七歲的時候,女乃女乃病重,父親帶著孩子老婆回來了,他們一家子更加的像城里人,跟土屋格格不入。

女乃女乃說,她這些年的積蓄和土屋,還有土屋里的物什就都給林帆了。

後媽不高興,都是孫女為什麼錢不平分?女乃女乃說,以後林帆的學費不要她們出了,只在困難時幫一把就好。

後媽滿意了說,林帆既然要了老家的房子和女乃女乃的儲蓄,那以後他們不再給林帆生活費,城里的兩間房也跟林帆沒有關系了。

女乃女乃看著林帆同意了,父親也沉默著不吭聲!

女乃女乃走了,家里真正就剩下林帆了!

後來林帆走出農村進了城里讀書,一直到談婚論嫁也沒有跟父母其中一方見面,他們也好像把這個女兒給遺忘了!

可惜,她的婚姻生活並沒有走到最後,年輕時打拼累狠了,滑落一胎後,再沒有懷孕,這也是導致她婚姻破裂的原因。

林帆盯著天花板的燈管,眼里恍惚,從小的記憶片段變得清晰起來,連那早就遺忘的記憶。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無助孤獨的時候總是喜歡回想過去,林帆不想回想的,可是記憶就像有了自主意識一樣,總是冒出來。

她林帆雖然沒有親緣,也沒有能過美滿家庭生活的福氣。但後半輩子也在豪宅里過著富裕的生活,雖然難免孤獨,不過林帆一點也不在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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