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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還沒散完,您想讓事情變得難看嗎?」

該計較的事就得計較,林恆把那雌性獸人拉過來,擋在了大叔的面前,不讓他離開。

「你這……他就是厄倫啊,你可不能因為自己猜錯了,就說我弄虛作假啊!」大叔示意了下厄布,讓他表現機靈點,趕快說兩句。

厄布點點頭︰「我就是厄倫啊,我喜歡綠色,最愛吃的是野漿果……」厄布似乎要把所有厄倫的喜好都說一遍,來論證自己就是準確無疑的厄倫。

林恆打斷他︰「你們三個兄弟,早就把對方的喜好背得滾瓜爛熟,不知道相互扮演對方,騙了別人多少錢。」

簡離想到自己可能也被騙過,不由得對此種行為深惡痛絕起來。

這大叔倒是個聰明人,看周圍人還沒走完,不想把事情鬧大,橫豎一想這個雌性不就是不舍得自己的錢嘛,他掏出林恆的賭金︰「你不就是不甘心輸了嗎,算我認栽,這錢我退給你!」

林恆搖頭,卡爾配合地加了一句︰「十倍。」

簡離想到自己當時玩得身無分文,更是狠︰「十五倍!」

林恆選了個更多的︰「十五倍!」

「不行不行!」大叔搖頭︰「這不行,我告訴你,這就是厄倫!」

卡爾的觀察讓林恆確定了自己的答案是對的,但他卻不打算用卡爾的理由和這個大叔理論。

「我們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如果你要是繼續抵賴的話,我就真的要攔住別人,在大庭廣眾下和你理論一下了。」

大叔急出一腦門的汗,他既不舍得錢,又不想和林恆扯皮,鬧得聲勢浩大,讓其他人懷疑他這個游戲的真實性。這三個兄弟給他賺了一筆很是客觀的收益,要是今天砸了招牌那真是得不償失。但他又不知道這個雌性怎麼分辨出這三個人的,怕這個雌性有詐,而且十五倍,那是他這幾天的所有收益了。

林恆繼續扯皮︰「你說你是招牌重要,還是一時的利益重要!」

大叔要辯解,林恆不讓他說話,又 里啪啦、劈頭蓋臉地教訓了他一通,懟得人插不上話。旁邊的厄布看著林恆,心里月復誹,這個雌性長得倒是好看得不得了,黑發白膚,朱唇清眸,怎麼說起話來都不帶讓人喘氣兒的,作風粗獷地簡直就像一個雄性,他身邊那個感覺很厲害的俊美雄性怎麼會看上這樣沒有雌性氣質的人!

簡離也有些驚訝林恆的能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看林平時明明也都不大愛說話啊。

林恆說著說著表情一頓,低頭看向厄布腳下的方向,瞪大眼楮,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

厄布皺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林恆驚慌地喊出一句︰「蛇,毒蛇!」

厄布的表情一變,驚叫一聲,一下子跳離原地,驚懼地到處亂看︰「哪兒,在哪兒!!!」

林恆眼里閃過一次笑意,卻一臉驚慌地瞎指︰「你腳下,那里那里!啊,竄過去了,趕緊跑啊!!」

大叔知道厄布最怕毒蛇,也低頭到處看蛇在哪里,兩個人手忙腳亂,團團亂轉,厄布因為太害怕趕緊竄到老遠的地方去了。

「厄布,蛇追過去了,趕緊回來!」林恆又高喊道,厄布早就慌得找不到南北,听到林恆這麼說,下意識急忙又跑過來。

林恆拉住跑過來的厄布,一臉關心地握住他的手腕,溫聲問︰「厄布,你沒事吧?」

厄布的臉色驚魂未定,呆呆地看著林恆滿含笑意的戲謔眼眸,雌性扯起唇角的神色是毫不掩飾的惡劣,他似乎意猶未盡,低低哼了一聲︰「嗯~~厄布?」

簡離最開始也當真了,只有卡爾從頭到尾站在林恆的背後,甚至還抽空攙扶了一下林恆因為演戲太逼真而踉蹌後退的身軀。

簡離反應過來後,黑斗篷完全遮住了他的驚訝神情。

高,實在是高!

厄布吶吶無言,因為他幼時被毒蛇咬過差點死掉,所以他最怕蛇。這是身邊人都知道的事情,當時了解自身情況時,他也如實告訴了林恆,這種事情在最開始並沒有必要隱瞞。每個人的喜好都是真實的,沒想到卻被這個狡猾的雌性拿過來做了文章。厄倫與他相反,十分具有戲劇性,厄倫最喜歡吃蛇,用族里的大鍋,熬蛇湯……幾乎是他拿到蛇的必備日常……

大叔看到厄布蒼白的臉色,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這個雌性降低了他們的警惕心,趁他們不備,戳破了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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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恆把錢分成六份和九份,笑眯眯地把六份給了簡離。

簡離不解︰「您給我干什麼?」

「你的本金,多余的那五倍算大叔對你的補償,剩下的是我和卡爾的。」

這里的錢,貌似是通用的,它並不是貝殼和石頭,是很奇怪的小圓珠,能看出來它並不是後天加工而成的,好像是天然的礦石。

簡離接過本金,不肯要那五倍補償,那大叔說‘他們是第一次騙人,以前都沒有騙過’。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簡離想想,貌似以前他猜得一直都很不靠譜,或許輸錢是理所因當的。

林恆不管,硬塞給簡離,然後捧著其他錢湊到卡爾的身前,喜形于色︰「嘿,卡爾,我賺到的!」

卡爾喜歡林這個樣子,眉飛色舞,生動而鮮艷,可愛得一塌糊涂。

他點點頭︰「對,你賺的。」

「我倆的!」林恆把錢給卡爾收著,他終于不是被養著的了,雖然錢也不多,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

卡爾愣了愣,還有他的份?

林恆捧著都累了,示意卡爾︰「卡爾,快收起來啊!」

卡爾依言打開獸皮袋,讓林把錢放進去,然後合上袋子,低頭怔愣了一會兒。

林恆咳咳嗓子,胡扯太多有些累了。

卡爾抬起頭,皺了下眉︰「累了?」

簡離急忙道︰「啊,我知道這里有休息的地方,我帶你們去!」

卡爾點點頭︰「走吧。」

簡離帶他們到的地方也是一個蛋,不過這兒倒像是這個雙生部族專門給經過這里的獸人休息的地方。

這個部落比起前面卡爾的部落來說,讓他覺得氛圍更為自由一些,不像卡爾的部族,所有的人都唯祭祀的命令是從,像是被洗腦了一樣,簡直就是盲目崇拜。

而這里卻已經能夠自發形成了小型的集市,甚至還有這種類似于賭博性質的游戲,倒好像是經濟更為高端一些。

一進那個蛋,鋪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奇怪難聞的味道,頂得林恆直接卡在了門口。這味道讓他想起了他上大學時候的理工男生宿舍,他真的不是黑,那種臭襪子、汗酸味、煙味、泡面味結合在一起,發酵成了□□的味道,輕者嘔吐,重者昏迷,而此刻的味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卡爾敏感察覺到了林恆的不喜,止住了林恆要進去的步子︰「換個地方?」

林恆搖頭︰「沒事,我只是看這兒這麼多人,不太習慣而已。」

簡離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換鹽的時候到了,所以很多部族都到了這里,就會順便在這附近休息過夜,這是我打听到唯一一個不算太擠的地方了。」

林恆表示理解地點頭,看卡爾還扯著他,他無奈地低聲道︰「我沒那麼嬌氣。」

林恆把卡爾扯進去,里面的人並不在意新來的旅人,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大都在休息小憩,準備第二天清晨繼續趕路。

林恆小心邁過這些席地而躺的獸人們,他倒是沒看見什麼雌性,換鹽的大都是雄性獸人,但是幾乎每個十幾人的隊伍里都至少會有一個雌性。

都是去納雅族的話,那個帶來的雌性應該就是要用來換鹽的,納雅族發生什麼了?雌性這麼緊缺了嗎?難道都被人魚族的美貌勾走了?

最後他們三個人才找到了一個狹窄的角落,林恆的味覺已經幾乎失靈了,這些獸人對穿著奇怪的林恆和簡離很是見怪不怪,林恆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他猜測可能在另一塊大陸的獸人們,已經都和簡離一樣穿著衣物了,他們如今行走在這片大陸,難免已經讓這些還比較生產落後的獸人們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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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部落——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獸人祭祀伏在地上,捂住臉︰「您听我解釋!」

「我不想听你解釋,廢物!」說話的聲音年輕又冷淡。

「一個孩子你都控制不好,我還真是高看了你。」那人嗤笑了一聲,用腳踩著祭祀的手指,慢慢地碾壓。

老祭祀痛極,卻不敢出聲。為什麼他會來這里,還是在這個時候?

白皙的手又一把揪起獸人祭祀的頭發,他的聲音里染上了殺意︰「誰允許你用他的血來收買人心的……嗯?」

祭祀的身軀一顫,沒想到他竟然知道了!

「你以為你的小聰明可以瞞得了多久,你想掌控他,卻忘記了他是誰嗎?」

「不,我一直都記得!只是突然出現了一個沒有terou的雌性,我已經讓菲林和華亞在路上解決他了!」祭祀抬起頭,急忙辯解。

「我說過,要盡快讓他找到伴侶,一個terou不錯的,他又喜歡的伴侶!這麼長的時間……你竟然連這麼一件事都搞不定!」那人的聲音驀然厲起來,狠狠地揪著祭祀的頭發,祭祀吃痛,卻絲毫不敢掙扎。

「他不喜歡,我也沒辦法!」

「我早就給他選好了人,但是他一直都不肯接受,後來我強硬地讓他接受,不許拒絕,但是他一直都不肯和華亞結成伴侶,舉行儀式。我以為再給他們一些時間,實在不行,就讓辛木來湊合也行,但是他都不肯!」

「我早說過不要從他身上牟利,他的傳承記憶不清楚,可是他不是傻子,他比你們誰都看得清楚,媽的!」那人懶得廢話,不耐地掐住祭祀的脖子,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蛋!要不是他被重傷,根本沒辦法過來,根本輪不到這個廢物亂做主張!

祭祀枯瘦的手哀求地拉住那人的手腕︰「求您,不要,求您…再給我……!」

「我給你的機會還不多嗎,你從一無是處到擁有了強大的勇士之力,甚至坐上了祭祀的位置,這一切還不夠你滿足嗎?」

「你到底為什麼……還想要更多呢?就憑你,想掌控他?」他的聲音無比嘲諷,冷漠而陰狠地像是從□□里沁出來的劇毒。

就是這種蠢蛋總是壞事,他們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更看不清自己的能力!

「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一定!」祭祀用蒼老的聲音哀求著,他抖動的聲線已經看不見絲毫以前的高高在上,他害怕得身軀止不住顫抖,幾乎確定自己必死無疑,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無比卑微地懇求。

「你……不會再有機會了。」

‘ 嚓’一聲骨節斷裂的聲音響起,祭祀歪著腦袋,已經沒有了聲息,一個侍從送過來一節潔白的白手帕。

他拿起白色的手帕,細細擦了擦五指,漫不經心道︰「卡爾月兌離了族群,從樹族得到了紋骨,這個廢物還以為他對一切依舊勝券在握。」

「所以,自大是活不長的。」他輕輕下了結論。

「是!」侍從低頭恭敬道。

「找到了幾個紋骨?」

「兩個。」

「記住要藏好了。」那人冷冷下了命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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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神在上,請保佑我的伴侶生育平安。」

「獸人神明啊,請保佑我們換鹽之行安全到達。」

「獸神垂憐,請保佑我們不會遭遇獸潮。」

「至高無上的偉大獸神,請讓我在年度集會上大放光芒。」

「敬愛的獸神……」

低低的禱告聲,讓林恆忍不住微微偏頭看了一眼那些獸人,只要是獸人一般都會信奉獸神,只有矮人這種,壓根不具備幻化獸形的能力的族群,信奉的反而是其他的神明。

獸神的人氣很高嘛,一群人似乎都禱告地很溜,他記得卡爾之前的部落不是也是信奉獸神的嗎?

卡爾應該也是獸神的忠實信徒吧?

「卡爾,你不禱告嗎?」林恆疑惑地問,說起來他從來沒見過卡爾禱告過,現在這麼多人在祈禱,只要信獸神的獸人,難免都想要說一下自己的願望吧。

卡爾靠在牆壁上,聞言微微偏頭看向林恆︰「不。」

「你不信?」

「為什麼要信不存在的東西?」卡爾的聲音很低。

「啊,什麼?」林恆听不清。

卡爾搖搖頭。音色低沉︰「沒事。」

林恆摩挲了一下這里的牆壁,坐在他另一側的簡離看見,笑了笑︰「是不是很結實?」

「啊,是……」蛋殼這麼結實,好厲害。

「很多部族想要來雙生族偷師,但是沒人看到他們怎麼蓋起這東西的。」

林恆知道卡爾告訴他的東西,最好還是要保密的,就笑著點點頭︰「防得確實很嚴啊!」

「不過……」

「嗯?」

簡離湊到林恆的耳邊,他撩開自己的黑斗篷,嘴唇湊到林恆的耳邊,呼吸噴灑在林恆的耳際,他極其小聲道︰「據說,他們這個……」

林恆仔細地听著。

卡爾突然一把把林恆扯起來,因為太猝不及防,林恆看向他,以為有要緊事︰「怎麼了!」

卡爾頓了一下︰「太吵。」

林恆皺眉︰「沒啊。」

林恆把卡爾按下去,安慰道︰「你可能是太焦慮了,好好休息。」

他繼續湊到簡離身邊,疑惑地問;「據說啥?」

簡離小聲道︰「據說,是獸神賜予的!」

卡爾抱胸,淡淡道︰「這是臥孕獸的蛋。」

林恆警惕地看看周圍,可能因為卡爾的聲音不大,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他小心地湊到卡爾的耳邊︰「就這麼說出來沒事麼?被人听見怎麼辦?」

卡爾偏頭看向林恆︰「這該是雙生部族擔心的問題。」

林恆瞪大眼楮︰天然黑啊,臥槽!

簡離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三個人湊在一起,卡爾充當了故事機的角色,給他們科普了一下臥孕獸︰「除了雙生族,很少有人見過他們,或者說能夠認出他們。臥孕獸的體型有一座山那麼大,他們很少移動,身上還長滿了樹木,背滿了岩石。」

林恆沒想到自己猜的蠻對,看卡爾看向他,得意地笑了笑。

「他們不需要同類進行受孕,自己就可以生育,他們一般一年產下五枚蛋,大多時候五個都活不到破殼而出,臥孕獸就會把蛋埋在身下,當它們偶爾移動的時候,曾經躺過的泥土下面,就會堆滿他們的蛋,只要挖出來……」

簡離和林恆都驚嘆地點點頭,天啊。

「您見過?」簡離問。

「到這里的路上,我們跨過的第三座山就是臥孕獸。」

「你當時為什麼不說啊!」林恆驚訝地低喊。

簡離也頗為怨念。

卡爾沉默了下,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

「一座山那麼大的野獸啊,卡爾,我們難道不該見識一下嗎?」

「它長得和山沒什麼區別。」卡爾解釋了一下。

林恆翻了個白眼︰「它是活的,山是嗎?」

「下次再遇見,我會告訴你。」卡爾受不了林譴責的目光,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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