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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這句話,請十二個小時以後過來刷新一下哦~在水龍頭下呆了一會兒,小雞仔這才濕噠噠地跳上了水龍頭,把它按了回去。

毛巾架上還掛著一條屬于它的女敕黃色小毛巾。

小雞仔拍著翅膀飛起來,用尖喙叼著毛巾的邊緣,咬著它飛到了一塊干燥整潔的地方,將毛巾撲在上面,然後整只雞都撲了進去,裹著毛巾打了好幾個滾,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擦干了,又叼著毛巾把它扔進了髒衣簍里。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錯覺,今天干得似乎格外的快。

做完了清晨的準備工作,最後就到了早上最至關重要的時刻了!

小雞仔昂首挺胸,兩只小肉翅背到身後,閉著眼楮,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大鏡子的前面。

早上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欣賞一下未來大鳳凰如今酷炫狂霸拽的幼年身姿!

想起自己昨天放的那一把火,仿佛已經看到了比平時更加酷炫狂霸拽的自己,小雞仔牛逼哄哄地豎起了已經消失了的呆毛,矜持地睜開了眼楮。

鏡子里的鳳凰幼崽有著一身富有光澤的肉色皮膚,圓滾滾的身體………………………………咦?!

小雞仔刷地瞪大了黑豆眼,它的臉上和鏡子里的小雞仔一樣寫滿了不敢置信!

它瞪著鏡子里光禿禿的小雞仔看了半晌,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站在鏡子面前一動不動。

晌久,它顫顫巍巍地伸出了左邊的爪子。

鏡子里的小雞仔也顫顫巍巍地伸出了爪子。

它的爪子啪嗒一下落地。

鏡子里的小雞仔爪子也啪嗒一下落地。

阿寶不敢置信地伸出小肉翅將全身上下模了個遍,觸翅可及的全都是光禿禿滑溜溜的皮膚,而鏡子里的小雞仔也滿臉不敢置信地時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模了個遍,連爪子底下都沒有放過。

阿寶一臉後退了好幾步,它的目光在鏡子里的小雞仔身上滑過,從沒有了呆毛的頭頂,到光禿禿的皮膚,連翅根下面都檢查了好幾遍!沒有!一根毛也沒有!

它!未來的大鳳凰!酷炫狂霸拽的鳳凰幼崽!禿了!

小雞仔啪嗒一下坐到了地上,仰頭絕望地叫了出來——

「啾——!!!!!」

……

原先阿寶的毛就不是很長,它的外表就像是一只雞的幼崽,女敕黃色的絨毛遍布全身,圓滾滾的身體看上去十分可愛,如今卻被它自己一把火燒了個精光,不復之前的可愛不說,全身上下只能用一個丑字來形容。

看到它這個樣子,一時厲錚也不嫌棄自己的新發型了,他讓白澤給他修整了一下,最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想小雞仔的樣子,無論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十分帥氣!

他甚至還跑到小雞仔的面前毫不客氣地嘲諷了一番︰「讓你昨天破壞我的發型,現在好了,自己的毛都被燒光了,小孩玩火容易禿毛你知不知道?」

小雞仔懨懨地看了他一眼,連飛起來啄他的力氣都沒了。

「行了,你也別說它了,它心里難過著呢。」白澤一把將饕餮推開,用一方柔軟的手帕將小雞仔裹了起來︰「等會兒我給你織個毛衣,就用你以前毛的顏色,好不好?」

小雞仔奄奄一息︰「啾……」

「放心。」白澤模了模它光滑的皮膚︰「你現在還在長身體,很快就能長出新的毛,會比你原來的還要好看。」

「啾?」真噠?

「真的。」

小雞仔勉強振作了起來。

厲錚還在得意自己的新發型,捧著一面鏡子在照,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自己帥氣,他蹲在小雞仔的身邊,自戀半天,趁出其不意,忽然將鏡子轉了個面,對準了小雞仔。

看著鏡子里被手帕裹著的肉色雞仔,阿寶沉默半晌,忽然眼神一利,尖尖的鳥喙用力將鏡子啄了個粉碎!

「啾!」

厲錚壞心眼的嘿嘿笑了好幾下,趁著白澤發作之前,連忙撿起鏡子的碎片跑了。

白澤感覺分外好笑,再看看小雞仔,又哆哆嗦嗦地裹著手帕卷成了一團,內心的失落幾乎要化為實質。白澤找出來黃色的毛線,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它的旁邊,慢慢地織了起來。

他一邊織,一邊閑聊道︰「我平時讓你修煉,你卻非要偷懶,現在知道錯了嗎?」

「啾……」

「要是你之前好好修煉,現在也不會把自己的毛燒掉了。」

「啾……」

「你是鳳凰,天生就能操縱火,火不能傷害到你,它應該是你的一部分,你得學會如何操縱它。」

「啾……」

白澤忍笑︰「至少下次別再把自己的毛燒掉了。」

小雞仔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心情低落,感覺全家上下除了林禺都是大壞人。

那只饕餮就不用說了,宗方還會嗖嗖地放冷氣,現在連外表看起來最和善的白澤都嘲笑它,也就只有林禺還會把它捧在手心當小鳳凰了。

哦,林禺還以為它是雞來著。

小雞仔嘆了一口氣,只感覺鳥生艱難。

白澤的動作很快,在漫長的獸生中,織毛衣也是他用來打發時間的一個技能,並且已經十分熟練,一個上午的工夫,他就飛快地給小雞仔織出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女敕黃的顏色就和它原來的絨毛一樣,只看身體,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原來沒掉毛前的樣子呢!

小雞仔對著鏡子照了一下,左邊轉轉,右邊轉轉,又高興了起來,撲騰著小翅膀飛了好幾圈,有了新衣服,它總算是從禿毛的痛苦中掙扎了出來,立刻想起了剛才厲錚在自己面前大肆嘲笑的樣子,頓時視線一利,飛撲著朝他撲過去一頓猛啄。

它對找白澤學習的事情總算是熱衷了起來,吃完午飯之後,就噠噠噠地跑去找白澤學習了。

「啾!」

「來學習?你想好了?這一次可不能再半途而廢了。」白澤模了一把光禿禿的腦袋︰「下一次的毛長出來會比原來還好看,燒了它你會舍不得的。」

「啾!」想好啦啾!

「你下定決心了就好。」

白澤又和以前一樣,找來一把椅子,還有一張坐墊放上去,又把小雞仔放到了坐墊上面。「就像我之前說的,感受天地間的日月精華,等你感受到了,就叫我一聲。」

小雞仔歪頭︰「啾?」

日月精華?怎麼感受?

白澤卻沒有繼續說,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不遠處,繼續給它織著毛衣,除了和它原本絨毛顏色相同的黃色之外,他還打算把其他有的毛線全部織一件,要是最後還有多出來的,就再織一條七彩色的。

想想阿寶穿著七彩色的毛衣的樣子,白澤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雞仔蹲在墊子上,又開始趴著發起了呆。

白澤說要讓它吸收日月精華,可是日月精華是什麼樣子的?上一次它就是想了一會兒,結果睡著了,還把墊子給燒穿了。小雞仔看了身下的墊子一眼,心中訕訕。這一次它身上還有著新毛衣呢,要是連新毛衣也燒了就不好了。

可是日月精華……

小雞仔犯了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半個下午的時間一下子溜走,小雞仔漸漸地有了困意,黑豆眼開始眯了起來,眼看著就要再睡過去了。

白澤織好一件新毛衣,抬眼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小心別把你的毛衣給燒了。」

小雞仔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它拍著翅膀朝著白澤啾啾兩聲,想要他再多提醒幾個字。

「你昨天放火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啾?」小雞仔茫然。

白澤耐心地給它解釋︰「除了吃飯之外,我們平時所需要的能量都來自于大自然中的萬物精華,雖然我們看不到,但是它們一直在我們的周身,就像你昨晚放了一把火,它一口氣將你身體里儲存的能量用光,所以你當時才會昏睡過去。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之後,你也恢復好了,這個恢復的過程,就是你的身體自主地在吸收天地精華。」

「啾?」

小雞仔歪頭。

「這樣說吧,你是鳳凰,最了解的就是火了,操縱火是你與生俱來的天賦能力,你將我所說的天地精華當做你最了解的火,試著將它們吸收到你的體內。」

「啾?」

「試試吧。」白澤又低頭織起了毛衣。

小雞仔朝著他啾啾叫了幾聲,見他頭也不抬,只好趴了回去,繼續開始冥想起所謂的天地精華來。

不知不覺地,它也不知道冥想了多久,慢慢閉上了眼楮,周圍的一切漸漸消失淡去,整個世界變得一片漆黑,在這片黑暗之中,不知何處忽然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芒,一點兩點,慢慢地變多,很快,黑色的空間里便盈滿了整些光點。

那些光芒是火紅色的小點,搖搖晃晃,朝著他飛來,聚集在它的身邊,還有無數光點親密地想要往它的身體里面鑽,眨眼就將它包圍。它沒有感覺到排斥,反而覺得分外的親切,小雞仔感覺自己仿佛睜開了眼楮,看著這些玄之又玄的光點,它猛吸了一口氣,那些光點便隨著它的呼吸進入到了他的體內。

正如它想得那樣,光點進入到它的體內之後,便化成了它身體的一部分,一時間身體精神充沛,舒服得想要長呼一口氣。

白澤從織毛衣的間隙抬頭瞟了一眼,在他的視野範圍內,小雞仔被一片紅光所籠罩,那片紅光如同火焰一般耀眼,將小雞仔包裹得就像是一顆發光的小火球。

白澤低頭一笑,手上飛快地打了個結。

成功了。

宗方又開始忙起來了。

之前那件案子的凶手還沒有找到,現在又出現了新的案子,市內漸漸開始出現殺人案,看上去還是同一個妖獸所為,每一具尸體都有被猛獸啃食的痕跡,根據已有的線索來看,上一次的犯人和這一次的還不是同一個妖獸。

上一次的那件案子里,宗方將目標鎖定到了苗爺爺的身上,只是他雖然有些懷疑,卻沒有肯定的證據,他只好找人偷偷的觀察苗爺爺,只不過觀察了許久,直到新案子的出現為止,都沒有發現苗爺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也許是他猜錯了,但苗爺爺的確是嫌疑最大的人。

妖獸傷人的事件一件又一件的出現,但幾乎都找不到什麼線索,連個嫌疑人都沒找到,只不過那些死的人都有個共同點,原先都因為這樣那樣的罪行進過監獄,出來後也沒改過自新,依舊吊兒郎當的混日子,小偷小模的事情也沒有少做,他們的尸體都是在郊外某塊荒蕪的空地上被發現的,如果不是恰巧有人經過,估計直到尸體腐爛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只殺人的妖獸還格外的有正義感。

他查了好幾天都沒有查到什麼線索,越發的開始擔心起來。

妖獸是不能吃人的。妖獸管理司有明確的條例規定,凡是管轄內的妖獸都不可以隨意吃人,一方面是為了社會安定,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妖獸們著想,如果吃多了人肉,原本平和的妖獸也會越來越暴戾,漸漸地失去理智,變成一只只知道吃人的野獸。和那些被鑒定為凶獸的本身就喜食人肉的妖獸不同,對于普通的妖獸來說,人肉是會害他們性命的□□。

那只妖獸吃多了人肉,如果不早點抓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在他查案子的時間里,林禺和苗爺爺的關系也變得越來越好了,有空就往幼兒園的門衛室跑,每次都讓厲錚來送他,為此還付出了辛苦攢下來的零花錢。

「苗苗說您會變成大狗,是真的嗎?」林禺趴在他用來臨時休息的床上,一邊逗弄著小雞仔,一邊好奇地問︰「我爺爺它就是猴子的樣子,長得和山上的猴子一模一樣,以前山上的那些母猴子還往我們屋子門口送花呢,不過他不能變成人,只能保持猴子的樣子。我听白澤先生說,那是因為爺爺太弱小了,才沒有辦法變成原型。您既然能變成人類的樣子,一定是很厲害的妖獸吧?」

苗爺爺正織著手套,聞言抬起頭來,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仔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也很厲害,年紀那麼小就能保持人形了。」

「我不一樣的,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林禺嘆了一口氣,發愁道︰「如果不是白澤先生說我是妖獸,我都要以為自己是個人類了。」

「不不不,這個我們可不會看錯。」苗爺爺說著,將手中織手套的工具和毛線小心地放好,從貼在牆上的掛鉤上取下了自己的挎包,他的雙手背到身後,笑眯眯地說︰「你要不要和我去玩?」

林禺聞言一振,立刻坐了起來︰「去玩什麼?」

「爺爺變大狗給你看。」

林禺立刻哇地一聲驚喜地喊了出來。他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厲害的妖獸的原型呢!爺爺長得像猴子,阿寶也還是個小雞仔,他認識的厲害妖獸就只有白澤先生三人,可是他們也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露出過原型,他也就只在妖獸大全上見過他們的樣子。

林禺立馬抱著小雞仔從床上跳了下來,樂顛顛地背上自己的小書包,幾步跑過去牽住了苗爺爺的手。

一老一小一雞從幼兒園附近的公車站上了車,晃晃悠悠地坐到了離市中心很遠的郊區,坐了很久,才總算是在某個站點下了車。林禺好奇地左右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路邊的野草都長了老高,他本來以為已經到了,卻沒想到苗爺爺牽著他的手,又繼續往里面走。

「這里面可沒有車了,你要是走不動,就和爺爺說,爺爺背你。」

林禺點了點頭,又很快地搖了搖頭。

他在朱流山的時候,就習慣滿山的跑,因此體力也比別人好上不少,只是這樣走著,並不會耗費他多少體力。小雞仔坐在他的腦袋上,隨著他身體起伏的幅度搖搖晃晃,微小幅度的搖晃反而激起了它的睡意,一雙黑豆眼努力睜了睜開,最後還是沒有敵過睡意,腦袋一點一點,很快就趴在林禺的腦袋上睡了過去。

苗爺爺牽著他走了很久才停下。

那是一塊十分寬闊的空地,空曠無比,沒有人煙,荒草覆沒,一眼望去,只有看不到邊的土地。

林禺好奇地仰頭問︰「這里是哪里?」

「人類住的地方到處都是監控,我們可不能隨便露出原型,這里沒有人,就方便多了。」苗爺爺說著,將身上的挎包交給他,往外走了好幾步才停下,遠遠地沖著林禺道︰「你轉過身去,把眼楮捂住,在我說好了之前,不許睜開。」

林禺遠遠地應了一聲,依言轉過了身,他怕小雞仔偷看,還把它從頭頂抓了下來塞進自己外套的口袋里,然後急急忙忙地伸手捂住了眼楮,一手捂著一只眼,捂得嚴嚴實實的,半點縫隙都不留。

「苗爺爺,我好啦!」

他的身後並沒有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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