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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她的噴嚏聲驚動了前面影影綽綽的人,對方不僅停住了腳步,還朝聲音的方向走過來,姜錦眼瞧著躲不過去了,站了出來。

「是我。」

走過來的是侯府三小姐,她名義上的小姑子陸紫玉,看著她這架勢,似乎是從表姑娘陳寶溪那里回來。

見是她,姜錦心中暗暗叫苦,陸紫玉向來眼楮看著天上,十分傲慢,見到姜錦每每嘲笑,以前還作弄過姜錦娘。

果然,陸紫玉見是姜錦,頓時薄唇一抿,冷笑了兩聲,「我當是誰,原來是姜氏你啊,我還當是賊呢。」

姜錦正想辯駁,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要說她這麼過去,定南侯夫人王氏可未必會見自己,到時候也是一番功夫,倒不如借陸紫玉的名頭,王氏肯定會見自己的嫡親女兒。

因此,姜錦雖然非常厭惡陸紫玉,還是開口道,「三姑娘,這就想岔了,我那丫頭柳葉去了太太那里送東西,還沒回來,這是看我要離府,攀高枝去了!我有心找那丫頭說理,又怕擾了太太清淨。」

姜錦這話讓陸紫玉听得心頭一暢,她早就看姜錦不順眼了,一個小商戶出身的丫頭,怎麼配的上她英明神武,英俊非凡的大哥?

若是識趣,早早的自請去庵里廟里就罷了,偏王氏說了兩次,她都不說話,倒拿下堂要挾他們侯府。

陸紫玉眼珠一轉,心里十分想看姜錦的笑話,因此也做出好心狀道,「我倒是支持你去找柳葉算賬,我娘那里,正好我也要去,就帶你過去吧。」

姜錦見她答應下來,心中倒是松了口氣,面上卻有些猶豫,「那柳葉畢竟也是我的丫頭,怎麼好讓紫玉你看笑話呢?」

笑話?看的就是你的笑話好不好。

陸紫玉心下暗笑,面上卻十分溫和的道,「這話說的,我最厭惡背主的奴才了,可不是看笑話。」

「那好吧。」姜錦有些猶豫的走了過去。

因為營養不良,她這身體已經十七,比十三歲的陸紫玉倒還矮上一點兒,陸紫玉瞅著她,並不覺的同情,反倒是更看不上姜錦了。

長得這麼矮,與他哥做妾都不夠格!

兩人到了王氏所住的正院,王氏本來不準備叫人給姜錦開門的,听說自己的寶貝女兒來了,方才冷淡的皺了皺眉頭。

「罷了,叫人進來吧。」

她听了櫻桃說,那姜錦和世子相談甚歡,保不齊會勾搭上世子,來了火氣,在櫻桃的攛掇下,把柳葉叫來磋磨,好給姜錦一點下馬威瞧瞧。

偏那柳葉長得丑,卻是個嘴硬的擰種,怎麼都不說姜錦的不是,被她關在後院小屋里,櫻桃教她學規矩呢!

「太太請三小姐進來,姜氏你也進來吧。」開門的嬤嬤倨傲的道。

姜錦沒工夫和那等嬤嬤計較,松了口氣,忙進去見王氏。

王氏先是和陸紫玉說話,說完了方才冷淡的看著姜錦,語氣里帶著厭惡道,「听說你要見柳葉?」

「是的,太太。」姜錦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憤慨,「那小蹄子,肯定是听說了世子讓我下堂,想跑過來攀太太的高枝兒!」

王氏挑了挑畫的細細的眉,看著姜錦,突然笑了,「你這麼覺得?珍珠,陪著姜氏去後頭瞧瞧柳葉去,也讓柳葉知道她跟了多好的主子!」

王氏加重的語氣里惡意滿滿,珍珠想著剛剛被用針扎手指尖兒都不肯污蔑姜錦的柳葉,突然有些不忍,不由看了一眼王氏。

「太太,何必這麼麻煩?」

王氏還沒說話,陸紫玉卻先開了口,不耐煩的道,「珍珠,你這是想偷懶還是怎麼著?」

她還等著看笑話呢!

「去吧,珍珠。」王氏這聲音很平,但是跟在王氏身邊頗久的珍珠卻听出了珍珠耳邊的不悅。

珍珠無奈,只好帶著焦急的姜錦和著急的陸紫玉去後院罩坊邊角的小屋里見柳葉。

不想,小屋的里卻點著燈,里面還有人。

「誰在里面?」

珍珠一邊出聲,一邊推開了門。

門里的景象,讓姜錦看的心髒幾乎停跳了一拍!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折磨的柳葉,就見柳葉被捆著,無甚生氣的躺在地上,身上臉上都有傷痕,衣服也破了,滲出血痕。

就算是這樣,櫻桃還不願意放過柳葉!

她弄了塊破布堵了柳葉的嘴,一只腳踩在柳葉身上,另一只腳踩在柳葉手指上,用力的搓動!

見姜錦進來了,櫻桃還挑釁的朝姜錦笑了笑,原本俏麗的臉上,滿是惡意,「呦,大女乃女乃,來看你家丫環了?」

柳葉人雖然半昏迷了,一听聲兒,眨了眨眼,有眼淚從眼瞼滲出來!

姜錦心中再有千般盤算,萬般的隱忍,見柳葉這樣的慘狀,也忍不住了,上前沖了上去,把櫻桃推翻在地,上去就兩巴掌。

櫻桃沒想到姜錦會出其不意的來這麼一下,想要掙扎起來,卻被姜錦壓住,結結實實的挨了好幾下!

姜錦的眼楮都紅了,人一發起瘋來,力氣就大了,因此她雖然瘦弱,一時卻把櫻桃壓著打!

櫻桃臉色都紫脹了,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是氣的!

素日里,她哪里瞧得上姜錦半點!

然而此時姜錦眼楮發紅,幾乎要滴血,其中的恨意也讓她有些滲的厲害,竟無力招架。

陸紫玉倒是真看了場熱鬧,如果她不是嚇壞了的話。

她原本尖叫起來,然而被姜錦那雙通紅的眼楮一看,她又被唬住了,退了一步,不敢出聲了。

最後,還是珍珠理智些,自跑去叫了人來,方才把人拉開。

王氏心里是極惱火的,以她的性情,那是要賞姜錦一頓板子才好。

然而看著姜錦通紅,幾乎要擇人而噬的眼楮,她不知為何又生了點畏懼!

這從來都說,講理的怕不講理的,不講理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這姜氏眼看著不要命的樣子,自己真要像是櫻桃那樣,臉上被抓得跟個棋盤似得,還怎麼見人?

想到櫻桃,王氏的怒火有了傾瀉之處,如果不是櫻桃又去折騰柳葉,何至于此!

倒是姜氏,看著礙眼,還是要先打發了!

京城地貴,就是典兩間屋不帶院兒也要十兩銀子,買地的話,十兩銀子能買中上等的田地一畝半。

且不說柳葉的身體還需要調養,手頭不能沒有余錢。便是沒這項支出,穿衣吃飯總還要錢吧。

這是古代,不是現代,姜錦既不能拿她的大學文憑找工作,也沒法去銀行取存款,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進項。

如今算來,置產置業是不要想了,先租房吧。

到了這會兒,姜錦就分外的懷念被定南侯府貪下的那一千兩。

不過一千兩銀子,柳葉一鬧後,姜錦也徹底絕了念想,而且听說市井傳言已經鬧上朝廷了,更沒戲了。

等過兩日後,柳葉情況好了些,孫老大夫也說好生調養幾日就行了,姜錦松了口氣,便開始想著解決落腳之處。

當然,首要的事是先把藥錢給孫老大夫結了。

孫老大夫一開始說了不要這藥錢了,但是柳葉之前那會兒是急救,名貴藥可吃了不少,光藥錢成本就有四五兩。孫老大夫雖然當時大方,過後就稍微有點肉疼。

他老婆張氏更有些埋怨孫老大夫大方。不過埋怨歸埋怨,她也說不出反口的話來,其實也是個好心人了。

此時姜錦執意給錢,孫老大夫雖然收了,還挺不好意思的,「其實這藥錢,你不給也成,你這個情況,我怎麼好收?」

姜錦笑道,「您已經夠照顧我了,這藥也不是您去山上采的啊,也是您買的。至于錢的問題,我身上還有幾兩銀子,頂多先租房居住,一時半會兒也餓不著。」

見姜錦說的是真心話,孫老大夫便收了藥錢,猶豫了一下,問道。

「你如今是個什麼盤算?听說你娘家也有人,可是回去原籍?」

姜錦苦笑,「我原是被繼母賣到侯府守活寡的,哪里還有去處?少不得在京城憑房住下,再做打算。」

孫老大夫听她這麼說,在心里盤恆了一下,又問,「你可識字?」

「字倒是也識得,詩詞歌賦卻是不會做的。」姜錦見孫老大夫這話問的奇怪,有些猶疑的看向孫老大夫。

孫老大人就笑,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說來,這既是個好事,也是苦事,就不知道你樂意不樂意了。」

姜錦苦笑道,「您老就別繞彎子了,快說吧,我都這個境地了,還有什麼苦吃不得嗎?」

眼看著就要沒米下鍋了,姜錦正尋思著做點什麼小本生意呢。

「那我直說了,你也見著了,這里還缺個藥童。」孫老大夫道,「你年紀不大,難得的是又識字,人也聰穎,除了是女子,倒也合適,就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姜錦是萬萬想不到孫老大夫還有這一話,吃了一驚,便沒馬上應答。

孫老大夫還以為她不知道其中的好處,,便給姜錦說明了。「雖然說錢不多,一年五兩銀子,冬夏兩身衣服,但是你跟著我多少學些醫理,只要勤勉,日後便是做個女醫,也少不得一口飯吃。」

老頭說的誠懇,姜錦心下感動。

她眼下的處境,雖然不說山窮水盡了,也差不多了,萬沒想到孫老大夫會伸出這樣的橄欖枝,當下落了淚,跪下就要與孫老大夫磕頭。

「從來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我與您也是萍水相逢,扶持之恩,沒齒難忘。」

孫老大夫見她眼中含淚,心里也難受。又見她誠心感激,心中也松了口氣。

看來這記名弟子,也沒收錯。

要說從來醫術傳承,自家家傳也多是傳男不傳女,何況這萍水相逢之人。

只是孫老大夫這里有個緣故。

他先頭是御醫,也帶了幾個徒弟。其中有個徒弟孫老大夫特別喜歡,聰穎非常,準備做關門弟子,甚至將女兒準備許給他。不想這徒弟和後宮一個姓唐的嬪妃美色,勾搭成奸,利用了孫老大夫的女兒,在孫老大夫開給一個寵妃的藥里動手腳。

若不是當時那寵妃有孕,十分謹慎,說不準還真被謀害了。饒是如此,事情查出來,孫老大夫也十分狼狽,被趕出了太醫院,積攢的家業也被抄了個干淨。

讓孫老大夫傷心的是,當時鬧最凶的時候,他小女兒一則為了擔責,一則被未婚夫背叛傷心欲絕,自刎而死。

他一生只一子一女,兒子在老家讀書,不繼承家傳醫術,父子脾性不和,女兒倒是貼心,人卻沒了。

因此,他挑人不挑男女,先重品行。

這兩三年過去,孫老大夫方才緩過氣兒,此時見了姜錦與他小女兒年歲仿佛,多少起了憐憫之心。且當年時候,他要是傳授一心想學醫的女兒醫術,女兒也不會不知道藥理,被那個逆徒利用。

這里面的種種緣故,姜錦自然不知道。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也算是撞大運了,忙改了稱呼,改稱孫老大夫為師父。

孫老大夫也沒拒絕姜錦的稱呼,只是笑,「我還沒跟你師娘說呢,你去跟柳葉說說這事去,也讓她高興高興。」

柳葉最近負疚感比較重。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張的去侯府鬧,那一千兩未必一定拿不到。姜錦也不用花那麼多錢給她看病。

柳葉總覺得她一條賤命,被繼母賣掉的時候才三兩銀子,如何值得花二十兩去救?

此時見姜錦少見的歡喜神色,一直有些郁郁的柳葉臉上也露了笑容。

「怎麼這麼高興?」

「還真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姜錦笑道,「你猜猜?」

「難道有合適又便宜的房子?」

柳葉之前听姜錦說是要房伢子打听下,租兩間房子住。此時姜錦出去這麼快就回來了,還很高興,想來也就是這個理由了。

姜錦聞言笑起來,「料你也猜不到,孫老大夫正好缺個學徒,我要是做得好,說不準還能混個掛名弟子還混混。」

柳葉聞言果然驚喜起來,「這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姜錦笑。

「我還是不敢相信,你掐我下。」柳葉掐了一下自己,「疼,看來不是做夢啊。」

姜錦見她這樣,忍不住笑開了。

「所以你安心養病就是,我下午去中人處瞧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租下來。」

孫老大夫處房舍不算很寬裕,偶爾還要收留幾個重病病人,姜錦一個女子本就有點不方便,何況她還帶著柳葉。

柳葉連連點頭,她心里也放下了塊大石,可以安心休息了。

和柳葉說過了這個好消息,姜錦就尋思著去租房,孫老大夫還特特的叮囑她,「別回來太晚,你師娘說晚上做點好吃的,也算是慶祝一下。」

姜錦聞言笑道,「到時候我也露一手,別的不說,我面食做的可真不錯,尤其包子。」

畢竟她也是靠這個起家的麼。

孫老大夫只當她開玩笑,反而催促她快出門。

「師叔那里找我有事,街口第一家姓趙的就是房伢子,你找他就成,提下我的名字,應該也不至于坑你。」

姜錦應了,她人生地不熟,正需要靠譜的房伢子介紹。

因此,她出了門就先敲響了房伢子趙二的家,不想趙二不在,只他媳婦在家。

趙二媳婦倒是挺熱情,先倒了茶,听說了姜錦租房的要求,忙笑道,「我還真知道一家合適,三間房一個小院兒,床灶都有,十分齊整,要價也便宜,一年也就五錢銀子。」

「那房子是我堂哥的,鑰匙我也有,正巧我眼下也沒什麼事,離得也不遠,現在去看看?」

姜錦也打听過價錢,這個價格還真挺低的,而且一直在孫老大夫處也不是事,便點了頭。

「去看看吧。」

于是趙二媳婦自鎖了門,帶著姜錦去瞧那房子。

這房子倒是意外的合適。

三間房舍雖然挺小,最大的那間也就十幾平,但是收拾挺清淨的,采光也不錯,兩側房子都有竹床,院子雖然小小的,卻有灶台,還有一小塊地,能種點蔥姜蒜什麼的。

房子整齊,這價格確實不貴。趙二媳婦與姜錦說起來,也說這地段雖然不算好,在深巷里,出入也不算方便,但是往年科舉,也有租到一月二三錢銀子的時候。

見姜錦意動,趙二媳婦便鼓動姜錦先定下來。

姜錦心里卻還有些猶豫,她手頭本就沒多少錢了,難免謹慎,便準備去問問孫老大夫夫妻,打听下情況。

其實趙二媳婦這房子租的便宜,也是有緣故的。這房子是她堂兄的不假,可是她大伯母剛在這房子里去世沒多久。她堂兄也不是成器的,吃酒賭博,欠了賭場十幾兩銀子,才把自住的房子給租出去了,自己一家去找那等大雜院住。

附近多有講究的不愛租,趙二媳婦也怕姜錦回去去問了孫老大夫,孫老大夫一打听,這現成的生意就跑了,因此一個勁兒鼓動姜錦先定下來。

姜錦本來還沒想那麼多,眼下見趙二媳婦心情急切,反而生了嘀咕,這別是踫上了古代的黑中介了吧?

柳葉一听,臉色不太好,「那包子,別看著樣子尋常,我家姑娘費了好大功夫調味兒,沒想到便宜了王氏那個毒婦!」

「柳葉別亂說。」姜錦忙制止了柳葉。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現在有個安身之處,多虧了惠寧師父幫忙。雖然如果知道是王氏吃了那包子,姜錦心里也挺想弄點瀉藥包到包子里的。

惠寧師父也有些訕訕的,「實則王氏鬧的太厲害,定南侯府,我們庵里也得罪不起。」

知空眼見著要談崩,忙笑道,「其實,我今兒來,也是幫錦娘你出氣的。」

「出氣?這話談何說起?」姜錦有些莫名。

知空笑道,「既然王氏指定要吃你做的飯,你就做一份給她又怎樣,然後收個高價,她並不是欠你銀子還沒給嘛,正好把這債收回來。說到底,誰和銀子有仇?你現在又缺錢。」

一席話說得姜錦也有些意動。

王氏她固然是厭惡至極,但是王氏確實還欠著自己錢呢,最關鍵是自己也缺錢。

如今都農歷十月了,馬上就是十一月,臘月,過年,自己柳葉加上阿容三口人,吃穿用度要什麼沒什麼,哪里都要花錢,錢也沒多少,王氏如果樂意出高價,她可是一點兒都不介意。

因此想了想,姜錦就顯得有些為難的答應了下來,「也不是不行,不過,這價錢,我說實話,我也是御廚傳人呢,何況給姜氏做飯,便宜了可不行。」

「你準備收多少錢?」知空問道。

姜錦伸出一個手指晃了晃。

知空猜測道,「一月一兩?」

「知空你真愛說笑,都說了要收高價了,何況做飯的材料不是錢?」姜錦笑,「一頓飯一兩,兩菜一湯帶主食。若要額外加菜點菜,額外還要收錢的,比如今兒這包子,一錢銀子一個那是少不了的。」

知空瞅一眼姜錦,心道這姑娘不聲不響的,比我還狠呢,那等素菜豆腐能多少錢本錢,竟然也敢收這麼高價。

姜錦笑道,「別覺得貴,貴有貴的用心之處,別的不說材料還能淨整青菜豆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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