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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一並趕走。」

「這樣的話,咱們的名聲……」陸齊林忍不住道。

定南侯看了陸齊林一眼道,「我知道你顧忌什麼,但是現在,無論趕不趕人,我們的名聲也好不了。」

侯府侍衛還是有幾分水平的,這一動了真格的,圍觀人群很快被驅散,柳葉也不傻,雖然門子請她進門說話,她說怕被害了就要走。眾目睽睽之下,侯府也不好來硬的,到底放了他走了。

醫館里,姜錦醒來,睜眼一看,就她一個,傻了眼,問醫館大夫,「與我同行的那個姑娘呢?」

「說是去什麼侯府討說法去了啊,姑娘你身子虛,先歇著吧。」大夫昨兒听了個全場,也很同情姜錦,安慰她道,「料想侯府還是要點臉面的,這錢說不準能討來呢。」

「問題侯府要是不要臉呢?」

如果侯府就往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路子上狂奔,他們還有什麼底牌對抗?偏這個可能性還很大。

姜錦急的直跺腳,那一千兩銀子的事情,就看出來了,別說王氏了,定南侯他也不要臉啊!

猶豫了一下,她不顧走起路來身子還打晃,還是站起身來往定南侯府去了。

定南侯府書房里。

陸齊林驚疑不定,「那一千兩銀子,真的沒給姜氏?」

他本來還以為,是姜氏無恥,拿了那一千兩,又貪心不足,跑來侯府敲詐,沒想到竟然是他們侯府無恥。

「也是我疏忽了,沒特意叮囑你娘。」定南侯猶豫了一下,嘆道,「眼下這樣子,倒是騎虎難下了,也只好咬準了已經給了錢,橫豎她也沒有憑證。」

陸齊林想了一下,也明白了其中道理。柳葉過來一鬧,侯府的名聲肯定受損,這無論如何都是避免不了的。

若是不給錢,咬死了只是姜氏敲詐,誰也沒有證據說就一定不是姜氏敲詐。再找人散布點消息,這髒水還能潑到姜氏頭上,只是他們定南侯府倒霉。

若是給了姜氏銀子,反而是坐實了他們定南侯耍賴,所以這錢也是萬萬給不得。

陸齊林對姜氏的觀感還是很復雜的。一方面兩人的的確確有夫妻之名,對方也確實給自己守了四年,吃齋念佛四年,他也好,侯府也好,多少有點對不住她。另一方面,姜氏雖然也頗為聰敏,但貌丑無鹽,出身低微,性情也不好,並不討人喜歡。

他心里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愧疚,但是勛貴子弟,良心早就給狗吃了,那也不過一瞬間的閃過而已。

他和定南侯商量起來,如何處置這事,如何影響輿論,給姜氏潑髒水,又可能給他的仕途前程造成什麼影響。

商量處置了一上午,等到快用午膳的時候,定南侯才叫陸齊林自去。

出門前,陸齊林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錢不給,到底是不是爹你授意的?為什麼?」

定南侯府說是他疏忽了沒有叮囑王氏,陸齊林總還是有些不信。

一方面,他爹真不是一個會輕易疏忽一件事的人,另一方面,他娘王氏怕他爹怕的要死,很多事,如果沒有他爹的默許,是絕對不會做的。

比如說,當年的結陰親,他爹其實也是默許的。

定南侯看著兒子冷峻高傲的面龐,突然嘆了口氣,「我有些忌憚姜氏,此人其實不是人下人,我不能給她機會。」

定南侯只見過姜錦兩次,第一次是那日晚上洗塵慶功宴上,姜錦當眾表白心跡,第二日就是前晚上徹底撕破臉。在他看來,姜氏是個能軟能硬不怯場腦子明白的女人。

說著簡單,可是這樣的女人真的沒有那麼多。他自己的老婆就是,小事處精明,大事處糊涂,這還是出身湘地豪族,還有當貴妃的姐姐呢。

本來侯府和姜氏也算不上敵對,但是前晚上的事情一出,王氏把人得罪狠了。而一千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如果姜氏真的是個有本事的人,不要十年,這一千兩她也能折騰出不少家業。

何況,她是個女人,有這份嫁妝,她還能嫁個好人家,誰知道她未來夫家如何?

既然已經注定了不是朋友,那就不要給她鳳凰涅槃的機會,提早折斷她的翅膀,讓她飛不起,更好。

不過王氏愚蠢的再度折辱,柳葉出頭鬧事卻不在定南侯的預計內。按照正常的預計,以姜氏的脾性,她是不會再去侯府門前鬧的。

她還是太傲氣了。

不過這個就沒必要跟陸齊林說了,倒是另外一件事,定南侯想叮囑一下他兒子,「你娘的性格,你也瞧見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很多事情,你不要听她怎麼說,重要的事情也不要托付她去做。」

定南侯在某種程度上,頗後悔娶了這麼個老婆,不過好在兒子還是聰明的。

陸齊林點點頭,心里稍微有點不舒服,不過,還是沒說什麼,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姜氏那里,還要不要再關注一下?」

「也沒多少必要了,姜氏大約是怕我們耍賴害她,再過分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這父子倆還不知道這事不是姜錦主謀呢,根本就是某人想看熱鬧,攛掇了柳葉去鬧事。

姜錦此時心里也是挺臥槽的。

她不像是柳葉那麼單純善良,自然知道這一旦去侯府鬧了,這一千兩肯定拿不到了。

然而,柳葉已經去鬧了,倒也不好說什麼了。

何況,「也不是沒有好處,鬧了這一波,在外界掛上號,定南侯府肯定不會出手害我們。」

這話其實也就是安慰柳葉而已。姜錦觀定南侯做事,十分穩重,是有的放矢的聰明人,害了她們沒多少好處,還徒增罪證,他是不會做的。

「這事翻篇了,別管定南侯府如何了,我們先籌劃眼前再說。」

她畢竟不是土著本地人,雖然也大約知道些情況,但是穿越的時候就在侯府里,出不來,還得籌劃著,怎麼在外界生存。

然而,還沒等姜錦想好,下午事情又起了波瀾。

柳葉發燒了。

她和姜錦同名,不過時人習慣,小名叫錦娘。本來也是小富人家的姑娘,雖然不說錦衣玉食,也是衣食無憂,偏生母去世了,她爹給她娶了個後娘。

有了後娘就有後爹,當初都說定南侯世子在戰場上沒了,定南侯夫人王氏想花點錢買個人給他兒子守活寡,民間俗稱結陰親。

一方面,為了牽住兒子的魂魄歸來,免得他在外漂泊有家不得回,另一方面,也為了她孫子,定南侯世子的庶長子守著繼承人的位子。

姜錦娘她爹在她繼母的攛掇下,把姜錦娘的一輩子變相的賣了二百兩銀子。

王氏不是什麼慈善人,把喪子之痛發泄在姜錦娘身上。不僅常念叨姜錦娘是花了二百兩買了來給兒子守孝的,逼著才十三歲的姜錦娘天天咸菜干餅,燒香念佛,更動不動對姜錦娘非打即罵。

如是三年,姜錦娘絕望了,實在是受不得定南侯夫人王氏磋磨,在一個冬夜自殺了。

姜錦娘死了,姜錦穿過來了,接手了這個爛攤子。

姜錦畢竟是成年人,還是能想點法子改善生活環境的。至少有了柳葉這個丑丫頭,也把咸菜干餅升級成了青菜豆腐,

不過,即使如此,這日子也真是一日日捱的,十分難熬。

可想而知,原主的日子有多難過。

在陌生冰冷的環境下,物質苛待和精神虐待一起,無望的條件下還堅持了三年。姜錦自忖自己這個成年人都未必做到。

因此姜錦對定南侯府上上下下這一家不說深恨吧,也是十分厭惡。

就她這一年中接觸的情況來,這一家子從上到下還真都是,不把出身低微的姜錦娘當人,不知道多少次姜錦都很想胖揍他們一頓。

如今,定南侯世子陸齊林回來了,還立了大功,別說定南侯夫人王氏,就是定南侯也容不下自己。

然而本以為自己能當上侯爺的,定南侯的幾個庶子心有不甘,怎麼也想法子給嫡兄添堵,自己一不小心可能還會像是今天這樣被當了槍使。

這灘渾水,姜錦可不想繼續蹚了。

于她個人生活來說,眼下有機會離開這里,別管是休妻還是和離還是直接翻臉不認賬,其實也未必是個壞事。

因此,猶豫過後,姜錦先問柳葉,「若是我出府,你是跟我走不跟我走?要說留在這府里也不錯,四時衣服,每月月錢,吃穿無憂。」

柳葉卻回答的毫不遲疑,「自然是夫人去哪里,我去哪里!夫人別擔心,我有一把子力氣,到哪里咱們都不愁吃飯!」

姜錦聞言笑了,伸手模了模柳葉的臉,「你也真是實心。」

別管到時候,柳葉是不是跟著自己走,到底她心里熨帖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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