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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羅德說好的「」似乎在他從床上爬起來之後就石沉大海,至少從他醒來後一直有些小忐忑的納特爾根本無法從他那張睡眼惺忪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也許一覺過後他早已忘記自己在迷蒙間說過的話。

雖然西奧羅德忘記了,但納特爾可不會忘記,他更不會忘記赫爾曼的那通電話,事實證明西奧羅德的病情確實越來越嚴重。他當然明白赫爾曼的企圖,他可不是傻子,否則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敵人全部送進監獄而自己還能逍遙法外,只是,他也不想當那個打小報告的叛徒。

西奧羅德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納特爾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對方在思索什麼,眉頭緊皺,讓他看上去有些凶巴巴,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這個大佬正在發脾氣。他索性走到他的身邊,將毛巾扔到他的頭上。

「幫我擦擦頭發,可以嗎?」他坐到納特爾身邊,面對著他。

納特爾沒有異議,他拿著毛巾裹上西奧羅德濕噠噠的頭發,西奧羅德微微低著頭,安靜地享受著納特爾的服務。他們倆的身高差剛剛好,納特爾不需要起身便可替西奧羅德擦頭發,那柔軟濕潤的黑發在毛巾的不斷揉搓下變得凌亂蓬松,看著那如同雞窩的頭發,納特爾終于松開了眉頭,忍不住輕笑,手上的力度也放輕幾分。

他放下毛巾,伸手替西奧羅德抓了抓頭發,將它們理順。

「抱歉,這樣好多了。」納特爾笑著說。

「謝了。」西奧羅德模了模自己半干的頭發,接過納特爾手里的毛巾,站起身。

納特爾見他似乎要離開,忍不住叫了聲︰「西奧……」

可是當他叫住了他,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本打算勸他多給自己放幾天假,只要他們這邊強硬一點《歌劇魅影》劇組絕對會同意的,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他很清楚西奧羅德的人品以及責任心,涉及到表演,無論他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想到這里,納特爾只能在心里苦笑,默默低下頭︰「我忘了告訴你,這屆奧斯卡你可是最佳女主角的頒獎嘉賓,在明年的三月二十五日……?」

納特爾有些詫異,因為西奧羅德突然用毛巾繞過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強迫他抬起頭看著他。

「我做出了奇怪的舉止,是不是?」

「……呃你是指你現在不太正常的主動?」

「什麼?好吧,」西奧羅德也意識到自己這姿勢不太好,他立刻松手,「納特,我是西奧,西奧羅德萊希特,我能照顧好我自己,實際上,《歌劇魅影》殺青後的下一部戲,我還沒有尋找的**,或許是我一開始剛剛步入娛樂圈的工作狂風格將你們嚇壞了,以至于你們認為我一年一定要拍兩部以上電影才會善罷甘休?我答應你,下一部電影,我們一起尋找,你說呢?」

西奧羅德傳達的信息很明確︰一,我知道你們肯定會有小動作但你們最好別那麼做;二,我知道我需要休息時間;三,我想讓你參與到我的生活。

納特爾笑了,這一次,是他用毛巾將西奧羅德勾到自己面前,並且他加上了後續動作讓這個姿勢更加完善——他吻上了西奧羅德的唇,如此自然。

「那我可能會挑到大爛片。」

「所以,我看著你呢。」

「那你可能得看得更‘緊’一點。」納特爾突然伸手一拉,讓原本彎腰站在他面前的西奧羅德坐到他的腿上,緊緊貼著他。剛剛洗完澡的男人還帶著檸檬味的清香,不用說他肯定用了他給他備上的沐浴露,懷里正在熱吻的人只穿著棉T和短褲,這讓納特爾恨不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少那麼一兩件。

他不由自主又非常熟練地將雙手放在對方**上用力一帶,讓原本坐在他腿上的人直接坐在他的胯上。

「……我希望你還記得瑪姬還在樓下呢。」察覺到對方的小動作,西奧羅德不得不無奈地推開他,但讓他更加無奈的是,納特爾居然還順勢躺了下來。

「這麼說,如果瑪姬不在樓下就可以了?」納特爾笑的又壞又無賴,他枕著手臂,十分享受地望著騎在自己身上的西奧羅德。

西奧羅德被這孩子氣笑了,他可不想和這個似乎到了發♂情♂期的傻狗繼續待在同一個房間,所以他很干脆地走下床利索地穿上褲子。

「噢,西奧,咱們不可能總是靠柏拉圖或者手指吧?」納特爾抱怨著。

西奧羅德居然還認真思考一番,然後一臉嚴肅地告訴他︰「說不定有這可能。」語畢,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臥槽西奧羅德萊希特你他媽給老子回來,開什麼玩笑!」

2000的聖誕節沒有安排任何聖誕旅行,如往年一樣萊希特家和波普家一起度過。聖誕節過後的沒幾天,第73屆奧斯卡金像獎提名名單便被公布,這屆奧斯卡倒是不同尋常的一屆,因為這一屆多出了一匹來自中國的黑馬——《臥虎藏龍》,接連拿下包括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在內的十項奧斯卡提名,這讓西奧羅德提起了一點興趣。

眾所周知,奧斯卡是學院派的盛宴,是白人的天下,無論是西奧羅德的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都是如此。盡管近年來被白人統治的情況漸趨好轉,但黃種人依然是被排除在舞台之外的存在。

那些學院派寧願將獎杯給予黑人,都不願意將榮譽頒給亞裔。在西奧羅德那個世界,有時候也會出現幾匹來自東方的黑馬,然而最終他們最多只能拿著一兩個不太重要的獎項鎩羽而歸,有時候甚至一個獎項都沒有。

所以,盡管《臥虎藏龍》這部電影非常優秀——從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這兩個提名就可以看出來——但西奧羅德並不認為那些老頑固會突然轉性開竅,再加上同期的電影都非常具有競爭力,《臥虎藏龍》這匹黑馬的奧斯卡之路或許沒有看上去那麼順利。

不過,身為一部能在奧斯卡上拿下這麼多提名的華語電影,其電影本身一定是優秀到讓那些老家伙們無話可說的。可惜西奧羅德錯過了電影上映,他只能買回DVD好好研究。這一研究,讓他突然間對那個神奇的華裔導演李安入了迷,平心而論,如果這部電影不是華語電影,導演不是華裔,這屆奧斯卡花落誰家還說不定呢。

西奧羅德開始尋找這個導演以前的作品,然而身為一個還不太出名的華裔導演,他的作品一點也不好找,而且還有一部分是沒有翻譯的華語電影,也許只能在中國或者台灣才能找到。西奧羅德找了許久,也只找到他近期的三部電影,《理智與情感》,《冰風暴》和《與魔鬼同騎》。

而這時候,《歌劇魅影》拍攝的收尾工作已經開始,西奧羅德不得不放棄自己跑去中國逛一圈的念頭,飛回英國。好在以他的效率,影片拍攝到現在他的戲份已經接近尾聲,不出一個星期他就可以殺青了。

望著許久不見的英國特產陰雨天,西奧羅德嘆了口氣,天氣能影響人的心情這點可不是騙人的,不過,魅影需要這陰沉沉的天。

西奧羅德回到片場。因為此刻沒有他們的戲份,安妮和帕特里克還沒有結束聖誕假期,他們會在這個星期的最後兩天回歸,和西奧羅德拍攝最後一場戲,然後西奧羅德就殺青了。舒馬赫將魅影,克里斯汀和勞爾的最後一幕高/潮戲放在最後拍攝,也許是因為這個時候三個人早已培養出默契,看得出來,舒馬赫很在意這個結尾的高/潮。

在這一幕戲中,徹底絕望的魅影摧毀了劇院的大吊燈,將克里斯汀綁入地宮,面對前來英雄救美的勞爾,直接利用機關和繩索將對方控制住,然後以他的性命威脅克里斯汀,讓她陪伴自己一生。

在那一瞬間,長時間積壓在心底的黑暗全部爆發,愛與嫉妒交雜在一起,歇斯底里而又扭曲的魅影可以成為所有人的夢魘。帕特里克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繩子正在壓迫他的咽喉,西奧羅德,不,魅影是真的恨慘了自己,他將他牢牢捆在牢門上,繩子勒到他的手腕發紅,但是他根本沒有在意這點。

因為他在那一刻瞥到了魅影的眼神,那是沒有任何光的死寂,地宮的火光甚至給他的眼鍍上了一層鮮血的紅。

他會殺了他,如果得不到克里斯汀,他甚至也會沖動地殺了她!

然而表面上魅影並沒有表現出那種絕望的歇斯底里,沒有憤怒的咆哮,沒有扭曲的肢體動作,他轉過身,看向克里斯汀,一手將散落到額前的黑色碎發縷到腦後,將他那張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臉全部展現在克里斯汀的面前。

「現在,你要做出選擇,我的愛與恨,你要用你的愛,換取這個小偷的自由。」

魅影略帶沙啞的歌聲一如既往地讓人著迷,他歌唱著心中的悲鳴,用最溫柔,最紳士的方式,微笑著,一手放在胸前,朝克里斯汀伸出手,仿佛他不是那個可以殘忍好毫不留情奪去他人性命的劊子手,而是一個正在向心愛之人求婚的紳士。

但這樣的他比那個瘋狂的劊子手更加可怕,他的笑容放在他那張至今克里斯汀都無法適應的臉上,猶如惡魔的獰笑,而如今,這個惡魔想要帶她走進地獄。

這樣的人,曾經是她的導師,是她從小到大的偶像,是她的,音樂天使。

無可抑制的,克里斯汀心底涌出了無數委屈,失望,恨意,甚至還有一絲,同情。

看著安妮臉上的神情,舒馬赫不由自主地笑了,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雖然本該瘋狂本該憤怒咆哮出歌曲的西奧羅德又改了戲,不過,安妮的情緒依然被他給勾了出來,這樣就夠了,那絲同情簡直是神來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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