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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小帳篷什麼的都得自己解決

不出任何意外的,這場聖誕晚宴的酒水全部都是琴酒,而且這些琴酒的牌子,都和西奧羅德印象中一模一樣。當然他的選擇依然局限在蘇打水和礦泉水之間,但這並不妨礙他能將高腳杯里的蘇打水喝出琴酒的味道。

在晚宴上,除了希斯和查寧外,西奧羅德還見到其他演員,大多都是一些並不出名的年輕演員或者模特。

像.這種剛起步不久的小型經紀公司,能簽下的明星其實不多,剛剛嶄露頭角有些名氣的都會被老牌一點的經紀公司瓜分,剩下的都是一些初出茅廬的新人小子,就連自己手中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明星,轉頭也會被覬覦已久的大公司挖牆腳。

所以馬歇爾一開始就沒有想著那些初綻鋒芒的明星,他的標準全部都是剛剛接觸娛樂圈行業,甚至還沒有踏入娛樂圈的年輕人,大概是西奧羅德的成功讓他醒悟並非那些科班出身的家伙才能成為大明星。

也許這個世界的馬歇爾真的和那個馬歇爾有相同之處——就像他們都喜歡琴酒——盡管馬歇爾的前半生過得並不舒坦甚至是窮困潦倒,但在經歷了西奧羅德這麼一個人生轉折後,他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突然開了竅,看人選片眼光漸漸和那個人重合,以至于這些年輕人雖然沒能重現西奧羅德式成功,但是他們出演的第一部作品反響都還不錯。

對此,西奧羅德由衷地,不帶任何上輩子情緒地,替這個馬歇爾高興。看著站在舞台上拿著話筒做著簡要演講的馬歇爾,比起第一次見到他,依然一臉胡渣的他整個人的精神氣質比之前好太多。連他自己,都開始調侃著和西奧羅德初遇時他只是一個「酒鬼乞丐」,而現在他都穿上了阿瑪尼的西服,雖然只有這麼一套。

西奧羅德曾不止一次地接到其他老道經紀人或公司的橄欖枝,其中不乏CAA這種大公司。他們不斷從接片範圍片酬合同媒體關系等多方面推銷自己比馬歇爾和.強上不只一星半點的實力,西奧羅德認真听著,仔細想了想,便笑著委婉拒絕了。

這才是配得上讓他拒絕更多機會的人,這才是他西奧羅德的經紀人,盡管他現在還打不到影帝經紀人的標準,不過……他現在也不是影帝,不是嗎?西奧羅德很早之前就對自己說過,如果這個馬歇爾只是一塊糊不上牆的爛泥,那麼無論他和他曾喜歡過的人長得多麼相似,他都會在更大機會來臨時和他解約,好在這個馬歇爾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並非徒有其表。

當然,西奧羅德不可能將他心里的這個打算告訴馬歇爾,馬歇爾也不可能知道在之前的很多次如果他做錯了某個選擇,.唯一堅實的支柱就會離開他,有些事情還是爛在肚子里比較好,就像那段感情。

晚宴一直持續到半夜,從酒店的禮堂最後到酒店的酒吧,不少人醉了,也有不少人如同西奧羅德一樣捧著蘇打水保持清醒,這些人一開始還不太敢和西奧羅德過多搭訕,也許是因為身價的差別。很多外人誤以為同個經紀公司同個經紀人的明星關系會很好,實際上這只是一個想當然的誤會,很有可能他們連面都沒見過。

但西奧羅德是一個各種晚宴高手,在一個宴會上全程下來他能保證自己和每個人——包括路過的服務員——都談上一兩句,所以這群年輕人在西奧羅德這個催化劑下,很快便打成一片。

從溫暖嘈雜的酒店酒吧離開,半夜的冷風嗖地鑽進脖子里,讓西奧羅德瞬間打了個冷顫。一旁地面上一小灘水漬似乎都結了冰,只穿著襯衫西服和一條褲子的西奧羅德當然抵不住這突然降臨的溫差,慢慢呼出一口白氣。

「……唔洛杉磯這鬼天氣,白天熱的要死,晚上冷的要死,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紐約。」站在一旁和西奧羅德一起等車的希斯抱緊了雙臂搓了搓,跺了跺腳,往西奧羅德身邊擠了擠,大概是想靠緊點取暖。

「哦你有麻煩了。」盡管冷得要命,西奧羅德的聲音還是那般不可思議的平靜不帶任何顫音,連他脖子上的圍巾,也只被他將一邊繞過脖子搭在背後。在瑟瑟寒風下,單手插兜的他依然保持著原有的風度翩翩和優雅,任何一個角度都完美得無懈可擊。

「什麼意思?你難道不冷嗎?」抱著雙臂的希斯有些不明白。

西奧羅德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地解釋著,笑容還有些幸災樂禍︰「有狗仔。」

「……Fu*ck……」希斯用一個語氣詞表達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他不甘心地放下雙臂,又往西奧羅德身邊靠了靠,抬眼看了看依然空無一人的大街,他真的不知道西奧羅德是怎麼抓住那個神秘狗仔的。

「別找了,你動作太明顯,別嚇著他,他大概藏在對面那棟樓里。」西奧羅德看都沒有看對面的目標一眼,他低著頭,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

希斯這才發現對面的大樓里似乎有什麼白光一閃而過,他無奈地等了等,拍了拍上衣的口袋,拿出一包煙,遞給西奧羅德,西奧羅德搖了搖頭,他又收了回來,自顧自點起一根煙。等了一會兒不見車來,他對西奧羅德提議︰「我們進去等吧,這會兒提車的人太多了,上帝才知道輪到我們的時候我們會不會被凍僵。」

西奧羅德剛想點頭——因為他也有點撐不住表面上的淡定自若——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一輛車就停在他的面前。

當他看到那輛車,以及從車里走出來的那個人,西奧羅德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一定非常不自在。

是納特爾。

對方連個招呼都不打的突然出現讓之前還對他裝出一副人渣嘴臉的西奧羅德不知該如何反應,按理說作為助理的他現在應該放假了,而今天晚上的晚宴是.公司內部的晚宴,與馬歇爾只是合作關系並非真正加入.的納特爾自然不在邀請行列中,但他怎麼知道這晚宴什麼時候散場,而他有什麼時候離開?

難道是馬歇爾給他打了個電話?那他也沒這麼快趕過來吧……再者,西奧羅德一直以為,對方並不想見到他。

納特爾也什麼話沒說,他走下車,手里還拿著一件深藍色的呢子大衣,面無表情地走到突然沉默的西奧羅德面前,展開了大衣,又轉頭看向和西奧羅德肩貼著肩手挨著手擠在一塊取暖的希斯。

也許是這一眼中的威懾力太足,希斯默默望旁邊退了幾步。納特爾這才重新看向西奧羅德,順便抖了抖大衣,示意西奧羅德將外套穿上。

「你提醒了我一個好助理的重要性。」希斯感慨一句,「等日後如果你有什麼好的人選,你可以推薦給我。」

西奧羅德有些尷尬地沖希斯笑了笑,接過大衣,扯了扯,卻發現納特爾並沒有松手的打算,他靜靜地盯著他,不做解釋。考慮到一旁還有其他人,不遠處還蹲著一只狗仔,無奈之下,西奧羅德默默轉身,讓納特爾將那件大衣為他搭在肩上。

「我現在就有一個好人選,納特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助理,而且我現在已經將他從貼身助理提拔上來,他可以再帶上你。」西奧羅德只能用和希斯打趣來緩解自己心里的不自然和兩人間的別扭氣氛。

希斯看看他,準確說是站在他背後的納特爾,立刻笑著搖了搖頭︰「嗯,算了,我不和你搶,再說我現在恐怕還無法承擔助理的開支。」

「……」希斯連忙澄清的舉動讓西奧羅德確信他身後的納特爾一定「不怎麼友好」地看了他一眼。

「上車,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下一秒,納特爾不冷不熱的聲音從西奧羅德身後傳來。

「不用了,我的車……」

「先停在這里,明天一早讓赫爾曼自己來拿。」

「……好吧。」

納特爾的堅持只能讓西奧羅德向希斯道了聲晚安。他走向納特爾的車,他本想保持距離地坐在後座,但對方卻先他一步,拉開前面副駕駛的門。西奧羅德不得不又看了他一眼,對方依舊保持著公事公辦的一本正經嘴臉,他的面無表情讓他看不出他的真正情緒,他也無法揣測對方現在是否真的將之前的一切忘得一干二淨,還是他已經死了心只打算和他保持工作和普通朋友關系。

不過他現在的態度更像是連普通朋友都做不了的純工作關系。

所以西奧羅德也選擇一言不發來配合納特爾。

但他似乎又猜錯了,因為納特爾看起來並不打算一直沉默到將西奧羅德送回家︰「其實我有些事情沒有告訴過你。」

「……我也有,其他人也有,每個人都有**,你不必也沒有義務每件事都向我匯報……」

「我並沒有完全月兌離北拉斯維加斯的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而我也相信你早就有所察覺。」納特爾並沒有理會西奧羅德,他看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大街,平靜地將自己最大的秘密吐露,「是的,蓋文班尼特是我的手下,我將他從老家帶到洛杉磯。」

「……不,好了,納特,請不要……」

「我在那邊還有個賭場,如果你能回去看看,你一定一眼就能辨認出最大的那一家,我的那一家。」

「……點到為止,納特爾,我不想知道……」

「關于內部細節我恐怕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總之是一些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灰色交易,而FBI那邊的人又讓我對線人這個身份保密……哦,我是不是說出來了?好吧,你就當什麼也沒听見,之前我認為我瞞著你是對你好,但我又認真地想了想,說是為了別人好,實際上都是為了自己,是因為自己的私心,是害怕,擔心你會就此遠離我,想方設法地擺月兌我。不過現在沒這個必要了,你說呢?」

納特爾看了西奧羅德一眼,那一眼讓西奧羅德的所有話,都卡在咽喉里,對方的坦白讓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我生日那天,我收到了一部電影DVD,似乎,是赫爾曼那小子送的。」

「……」

「《誰陷害了兔子羅杰》,好像是這個名字,我回憶了一下,真巧,我們當初逃票看的那一部,是不是這一部?時間太長,我想我貌似忘記了那部的名字。」

「可能,我也不記得了……」

「總之我那天晚上拆開來看了一遍,居然是一部卡通片,赫爾曼竟然送我一部卡通片?你說他是怎麼想的。」

「……嗯……」

「哦,到了。」

西奧羅德看著那棟熟悉的房子,陡然間松了口氣,直覺告訴他,等車停穩了,他得趕緊下車,納特爾一直都比他想象中還要敏銳。

納特爾將車開上車庫前的小道,松開安全帶,熄了火,關了燈,車內和車外一樣黑暗。西奧羅德瞥了眼車窗旁的安全鎖,依然是上鎖狀態,他默默收回了準備拉開門的手,看向納特爾。

納特爾也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他似乎在等待什麼,但等了很久,都沒能等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反而等到那句「請開一下鎖,好嗎?」的客氣請求。

在那一瞬間,納特爾皺緊了眉︰「你真是個白痴,好嗎?有時候你真的太蠢了。」

「……」西奧羅德不太確定自己又怎麼惹對方不開心,或者說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會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這樣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糾葛。

但在罵了那句之後,納特爾又突然說︰「我記得我還是的你保鏢,雖然我一直沒有踫上可以正當打架的機會,但我很盡責地告訴你,瑪姬房子附近絕對沒有狗仔隊,你得相信我可以做到這一點。」

「嗯……謝謝?所以呢?」

「所以?」納特爾輕輕一笑,眉毛一挑,下一秒,從小混街打架鍛煉出來的身手讓納特爾在西奧羅德有所反應之前,突然伸出手,按住西奧羅德的後腦勺往自己面前一帶,傾身吻向他那讓他渴望已久的微粉雙唇,用力□□著那柔軟的唇瓣,並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鑽進那溫熱潮濕的口腔。

他欠他一個吻,一個真正的吻,就像這樣的,直到他們的嘴里充斥著對方的味道,直到他們的鼻尖摩擦,交換彼此身體里的氣息,粗暴的,熱情似火的,纏綿的吻。

「從剛才那個吻里我感覺到你也並非毫無反應,」納特爾以一個吮吸下唇結束這個吻,他抵著西奧羅德的額頭,放在他腦後的手用一種曖昧的力度,緩緩摩擦著那細碎的金發,「所以,我考慮了一下,我在想,你之前所說的那件事,還算數嗎?」

西奧羅德不傻,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納特爾說的是哪件事,他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十分有趣。

「我開玩笑的。」納特爾說,突然抓了抓西奧羅德身下那一包,又飛快地放開了他,並且解開了門鎖。

「……呃……晚…晚安……」

西奧羅德幾乎有些狼狽地沖下車,摔上車門,快步沖進家。直到自己的房門在他身後合上,他才靠著門,松口氣般滑坐在地,也直到這一刻,一直保持著鎮靜的臉才染滿紅暈。

他的心跳直到現在都無法平靜,他敢保證,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狼狽,也是第一次面紅耳赤到這種地步。

西奧羅德低頭看了看有覺醒跡象的小帳篷,他想,他得自己解決。

另一邊,直到將車飛快開出住宅區,納特爾才用力踩下剎車,停在了路邊。各種各樣令人抓狂的情緒讓他抓著自己的頭發,一頭砸向方向盤。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出了剛才那種事,而對方的嘴唇和舌頭真是……

不,不能再想了!

納特爾低頭看了看有覺醒跡象的小帳篷,他想,他又得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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