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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又一年(二)

秦昱猝不及防之下被陸怡寧抱起,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自己的妻子輕輕松松地抱了起來……

這還不算,陸怡寧把秦昱抱起之後,將秦昱抗在肩頭,竟還開始爬起牆來。

秦昱之前見過陸怡寧扛著昭陽輕輕松松地翻過牆頭,卻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遇上這事。

被陸怡寧扛著,秦昱的表情異常糾結,但他並沒有糾結太久,因為很快,陸怡寧就已經帶著他上了屋頂。

屋頂上滿是積雪,陸怡寧一個不慎,就滑了一跤,整個人摔向屋頂。

她用手撐在瓦片上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發出「砰」的一聲,顯然摔得很重,但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護好了秦昱。

「怡寧……」秦昱心里一動。

「你放心,我一定不讓你摔跤。」陸怡寧道,看了看屋頂的情況之後,她月兌下自己的外衣鋪在屋頂上,然後才將秦昱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

秦昱︰「……」

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的王妃只穿了一點點還把外衣鋪在了自己身下,這……秦昱總覺得這一切怪怪的。

秦昱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下人也都覺得怪怪的。

他們跟著秦昱和陸怡寧久了,多少知道一些陸怡寧的特殊之處,但王妃這樣輕輕松松地把王爺扛上屋頂,依然讓他們被驚住了。

便是見多識廣的壽喜,這會兒也有點呆愣。

「去給王妃拿件斗篷來。」最後還是秦昱率先反應過來。

壽喜看到自家王爺滿臉冷靜,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對自家王爺更佩服了。

他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王妃厲害一點算得上什麼?他家王爺還是那個神秘的太平道人呢!

壽喜不僅拿來了陸怡寧的斗篷,還拿來了一塊厚實的熊皮——王妃墊在王爺身下的衣服太薄了,還是換成熊皮比較好。

壽喜看了看屋頂的高度,然後便將東西交給侍衛首領趙楠,讓他將東便西送到屋頂上去,趙楠將那斗篷熊皮抗在肩上,當即爬起牆來。

結果……他們這牆為了防盜砌的很高,他一時間竟然爬不上去。

他一個身手不錯的大男人,竟是連他們家王妃都比不上……

「你扔上來。」秦昱嘆氣。

「是,王爺。」趙楠只能把衣服扔了上去。

陸怡寧伸手接住熊皮,就鋪在了屋頂上,又把秦昱搬到熊皮上面,然後自己才裹上斗篷。

「要不要讓壽喜再拿幾件衣服過來?」秦昱問道,斗篷很能擋風,但現在陸怡寧里面就只有一身中衣,在他看來到底還是穿的太少了。

「不用,我不怕冷。」陸怡寧道︰「你冷嗎?」

「有點。」秦昱道。屋頂挺冷的,不過風光不錯。

「我忘了你有點弱了……」陸怡寧拉住秦昱的手,然後,秦昱便感覺到有一股熱流進入了自己的身體,驅走了自己體內的寒意。

有了這股熱流,他就一點都不冷了。

之前秦昱並沒有動過別的心思,這時候卻忍不住升起一個念頭來——他……能不能也去練練這樣的功法?

這念頭剛剛升起,便又被秦昱否決了。

他知道自己肯定沒法修煉。

他的腿經脈不通,又哪能修煉那樣精妙的功法?

放開心思,秦昱倒是欣賞起周圍的風景來,只是他剛欣賞了一會兒,就不得不停下了。

他肩膀上的分量越來越重,等他看過去,才發現陸怡寧竟然已經睡著了。

陸怡寧睡著了,他又要怎麼下去?

秦昱弄醒了陸怡寧,到底還是從屋頂上下去了,同時也給自己身邊的人再次下了封口令,讓他們不能把陸怡寧的事情透露出去。

陸怡寧一上床就睡著了,秦昱握住她的手,眉頭微微皺起。

他……到底要如何遮掩陸怡寧的特殊?

陸怡寧醉酒之後,不知為何,竟是對酒有了很大的興趣,但秦昱卻已經知道不能給她喝酒了。

陸怡寧找不到酒,到底只能放棄了,要不了幾天,還已經將酒徹底忘了。

當雪災平息地差不多的時候,就到了要過年的時候了。

這是秦昱得以重活之後,第二次過年。

上次過年那會兒,秦昱聖眷正濃,在永成帝面前很是得臉,但今年……

永成帝恨不得永遠見不到秦昱才好,這次過年,便也不讓秦昱進宮,于是他一個在京的王爺,竟是連入宮參加除夕宴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永成帝雖然不願意見秦昱,卻並不討厭秦昱,出于愧疚,還給秦昱賞賜了不少東西。

永成帝如今為了煉丹很缺錢,給秦昱賞賜的自然也就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些孤本古董。

全都是不好換錢的……秦昱有些失落地將東西放在一邊,便和陸怡寧一起準備起過年來。

除夕這天,秦昱和陸怡寧一起在炕上用爐子煮了餃子吃。

為了能把爐子燒地旺一點,他讓人加了很多柴火,許是加的太多了,最後炕上越來越熱……竟是沒辦法再在上面待下去了。

不過,餃子的味道很好。

秦昱覺得這個年,是他有史以來過得最舒心的,畢竟在皇宮里,大家你來我往,少不得會引出一堆糟心事來,這不,昭陽就給他來信抱怨了。

昭陽要回去看看趙皇後,便進宮住了兩天,結果在宮里不僅吃不好,還睡不好。

當然,宮里的貴人們再怎麼為了各種事情勾心斗角,日子照樣過得很好,餓肚子之類的事情,更是完全不用擔心。

中原的百姓則不同。

因著旱災,今年河西的莊稼收成很差,糧商還不肯賣糧食……

幸好,那位欽差大臣一直在招人挖掘溝渠,只要去干活,就能換來糧食,讓他們好歹能活命。

這個年,河西絕大多數的百姓都過得不怎麼樣,但好歹撐過去了。

秦昱和陸怡寧在除夕晚上並沒有守夜,正月初一很早就醒來了,而他們醒來之後,便讓人拿了炮仗去放。

除夕要放炮仗,正月初一也是要放的,在大秦,很多人還覺得正月初一的炮仗放得越早,家里就能越興旺。

于是,天剛蒙蒙亮,便有一群人在放炮仗了。

萬書樓的學子們昨晚上聚在一起過了一個年,吃了餃子,本打算今天睡晚一些,不曾想一大早,便被炮仗吵醒了。

不過,他們並不生氣。

為了科考獨自來到京城的他們,大多都是非常寂寞的,在過年這會兒,他們巴不得能多听听炮仗聲,感受感受新年的熱鬧。

陸怡寧對放炮仗很感興趣,就一個連著一個地放,沒一會兒,就把壽喜備著的炮仗全都放光了。

「沒有了。」陸怡寧看向秦昱,看著有些可憐巴巴的。

「我下次再去給你買。」秦昱道。

「嗯。」陸怡寧點了點頭。

除夕之後,天就放晴了,雖然天氣還是很冷,但積雪卻融化了,露出被積雪覆蓋了許久的黑色土地。

萬書樓的學子,讀書更加努力了——會試就在三月,距離如今只剩下三個月,他們都想要在最後拼上一把。

新年里,京城是有很多活動的,秦昱也看了好些戲。

大約是他退出了的緣故,秦曜如今在永成帝面前愈發地得臉,而秦岳對皇位也是有野心的,這時候自然不樂意看到秦曜成為儲君,就開始暗地里給秦曜拖後腿。

秦曜是個很張揚的人,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秦岳還真的給他找了好些麻煩。

朝中大臣除了已經被秦曜拉攏過去的,其余的本就不喜歡秦曜,現在秦曜手底下的人頻頻出事,他自己也做錯了好些事情,有些人便愈發不喜他了。

只是,永成帝卻是完全不把這些當回事的。

他如今只管煉丹,壓根就不管朝中事情,竟是不知道秦曜惹出了許多事情來。

「母妃,那些大臣太可惡了,整日里跟我作對!」秦曜找到蕭貴妃,忍不住抱怨起來。

近來,永成帝是將朝中各項事務全都交給了他去處理的,結果一直以來秦昱處理的非常好的政務到了他的手里之後,竟然總是出問題。

這絕對是那些大臣在暗中給他找麻煩,才會如此!

「我兒放心,遲早能收拾了他們,只是現在,還要忍一忍。」蕭貴妃道。

「母妃,還要忍多久?」秦曜又問。

「要不了多久了。」蕭貴妃道。她最近又得了寵,這是一件好事,卻也是一件壞事。

她得寵之後,永成帝便日日要她陪伴,還賞了她一些丹藥。

其他人覺得這丹藥是好東西,自然能高高興興吃下,可她卻清楚,這是會要人命的東西。

她還想當皇太後,享盡富貴榮華,可不想早早死了,所以……

怕兒子露餡,蕭貴妃什麼都沒說,微微頓了頓,便將兒子趕出門去了。

若是沒有之前失寵的事情,她做事也許會更謹慎一些,再等一等,現在卻有些等不及了。

她怕永成帝哪天又厭棄了她或者她的兒子。

另一邊,永成帝劇烈咳嗽起來,最後竟是咳出一口血來,那暗紅的血液,看著頗有些不祥。

「這是為何?」永成帝長這麼大,見血的次數屈指可數,看到血跡被嚇了一跳,當即質問起了青雲道長。

「陛下,您盡管放心,這不過是在排出陛下您體內的污穢之物而已,」青雲道長立刻就道,「陛下您會虛弱一段時間,但只要等那些污穢之物排完,就能獲得仙體,長生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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