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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進階太快的緣故,玄玨出關沒幾年,就又進入了閉關狀態。

而玄玨這一閉關,就有十年之久。

這十年,對于修真界而言不過是白駒過隙,然而在這十年中,卻也能夠發生很多的事情。

在這十年中,清靈和清空之間雖然還是爭斗不斷,然而對外卻都能夠展現出師姐妹情深的一面;而清靈和清空之間的爭斗,清衍一開始的時候還會被波及到,然而在習慣了這樣的局面之後,清衍已經能夠做到安然的在一邊旁觀,而不會被卷入其中。

至于清問,他完全沒有參與到這些人的糾葛之中,因為清問自從去天樞島後山歸來後,便一直待在了落雪峰峰頂,連山腰處的弟子院都沒有去過,他一直遵守著和玄玨的約定——等師尊玄玨出關,而這一等便是十年之久。

閉關十年之久的玄玨,剛好在劍宗的門派大比舉行之前出關。玄玨閉關十年,不但穩固了元嬰後期的境界,同時觸踫到了化神的境界的門檻,不過在沒有完全準備好前,她並不準備沖擊化神期。

因為玄玨閉關洞府在冰蓮花池底的緣故,玄玨在出關後,是出現在冰蓮花池上的,站于水面上的玄玨在冰蓮花的掩映下,顯得清冷絕倫。

白衣清絕的玄玨並未挽起頭發,三千墨發柔順的垂下,落至池面上,隨波蕩著,然而卻沒有半點池水沾到玄玨的頭發上。

玄玨正準備抬步走上岸的時候,卻發現白羽正蹲坐在池邊臨水而照。準確的說,不是臨水而照,而是目光灼灼的望著冰蓮花池中的……冰漣花魚?

收回放在白羽身上的目光,玄玨掃視了一番她的冰蓮花池。

很好,冰蓮花仍舊是三十二朵,並沒有任何數目的改變,而且長得更加茂盛了,但是她的冰漣花魚……似乎減少了很多?

造成這樣結果的罪魁禍首,看起來似乎就是正蹲坐在岸邊的白羽了。

眯了眯眼楮,玄玨抬步朝白色狐狸所在的位置走去,臨水而行的玄玨腳步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此時並未察覺到玄玨存在的白羽蹲坐在岸邊,目光灼灼的望著冰蓮花池。

走到岸邊,玄玨蹲下/身子,將蹲坐在岸邊甩著尾巴,半點沒有察覺到玄玨存在的白羽拎起來,白羽在被拎起來的時候,動了動爪子正準備攻擊,卻對上了玄玨淡漠的雙眸,身子一僵,「啊!這不是小主人的師尊嗎?您出關了呀!」甩了甩尾巴,白羽對著玄玨討好得拱了拱爪子,希望玄玨並沒有看到它對池中冰漣花魚的窺視。

玄玨拎著白羽的脖頸,打量了一番白羽,察覺到白羽身上的冰漣花魚的氣息,確定冰漣花魚是白羽吃的猜測後,玄玨不禁皺了皺眉,「你吃了多少條冰漣花魚?」

「沒有!我沒吃魚!」被拎著的白羽將頭搖得飛快,堅決否定自己吃了冰漣花魚這個事實。

白羽身上冰漣花魚的氣息已經暴露了它,玄玨怎麼可能會相信如此蒼白無力的解釋,拎著白羽的手上下晃了晃的同時,並用上了靈力。

在白羽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後,玄玨才停下搖晃的動作,「再問你一次,吃了多少魚?」

「我……我我……我不知道。」被晃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的白羽連尾巴都甩不起來了,整只狐狸的感覺都不太好。

這個回答,是不知道吃了多少條魚?還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吃魚?

玄玨皺了皺眉,正準備好好教訓面前這只狐狸的時候,卻突然被人一個猛撲,玄玨以背著地的方式倒在岸邊,有部分衣袖浸在了池水之中。朝她撲過來的人動作雖然迅疾,卻沒有傷到她半分,不待玄玨起身,她便被禁錮在對方雙臂撐起的空間內。

因為對方的氣息帶給她一種熟悉感,所以在察覺到來人的存在的時候,玄玨並未設防,而是將注意力繼續放在了白羽身上,她卻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被對方撲倒。

因為這一變故,白羽從玄玨手中掙月兌開來,遠離玄玨的控制之後,幾個跳躍之後,白羽便迅速的消失在了蓮花池邊。

顧不上逃跑的白羽,因為不想傷到對方而保持背著地姿勢的玄玨抬眸,望向在她上方,禁錮著她的少年,「清問?」十年的時光過去,這個可以被她抱在懷里的稚童已經成長為少年模樣,清問長大的同時也長開了,不過玄玨在對方眉眼之間仍能找到幾分熟悉感。

眼前的少年,玉冠束發,博帶廣袖,一身玄衣,從其還有些稚女敕的面容中也能窺出未來的風姿。少年的薄唇輕抿,桃花眼中帶著滿滿的笑意,雙臂撐在玄玨頭兩側的清問緩緩低下/身子,清俊的面容在玄玨視野中逐漸放大。

清問緩緩湊近玄玨,在將自己整張臉都埋入玄玨肩窩中的時候,也放開了撐在玄玨頭兩側的手臂,「師尊。」清問如十年前一般的蹭了蹭玄玨肩窩,眯起眼楮的清問話語中,帶著滿足感。

「終于,再一次抱到師尊了呢。」說著,清問伸出手,摟抱住玄玨的腰肢。

被清問摟抱住的玄玨神色漸柔,輕輕拍了拍清問的背,「先起來。」

沒有得到自己預料反應的清問沉默了會而,應了聲「哦」後,松開抱著玄玨的手,隨即起身,在起身的同時牽起玄玨的手,將玄玨拉起來。而在玄玨站起來之後,清問並未放開牽著玄玨的手,還是玄玨淡淡看了他一眼之後才放開的。

站起身的玄玨理了理有些亂的衣服後,打量著面前這個已經與她同高的少年,有些欣慰,「已經築基後期了嗎?不錯。」玄玨對著清問點了點頭,肯定對方的努力。

被玄玨肯定了自己的努力,清問忍不住對玄玨揚起燦爛的笑臉,並不知道這燦爛的笑臉和他邪魅長相一點都不搭,笑容燦爛的清問伸出手,如同十年前一樣的張開手求抱。

然而面對清問的求抱,玄玨後退了一步,拒絕了清問的請求,「我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抱你了。」在清問還是個稚童的時候,玄玨可以對其展開懷抱,但是在清問已經成長為一個少年的如今,即使是師徒之間,也是要講究一下男女之別的。

被拒絕了的清問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可是,師尊,我們已經十年未見了,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擁抱嗎?」眨了眨桃花眼,清問妄圖以撒嬌的方式讓玄玨改變主意。

「剛剛不是已經擁抱過了嗎?」玄玨拍了拍清問的頭,「再者,你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我都沒有追究你。」所以,不要妄想求抱了。

「因為見到師尊的緣故,我太激動了,還請師尊見諒。」清問扯了扯玄玨的衣袖,對著玄玨撒嬌。

只可惜的是,清問如今已經與玄玨同高,而做出這樣的動作來的清問,只讓玄玨覺得有些難以適應。

玄玨再次後退一步,同時將自己的袖子從清問手中挽救出來,順了順自己出現褶皺的袖子,玄玨偏轉視線,將目光放到了冰蓮花池的池水上。這樣做的玄玨讓清問有些挫敗,在清問還想再努力撒嬌一番的時候,玄玨卻並不準備就這個話題繼續討論下去了,玄玨將目光轉回在清問身上,另起了話題,「我記得,門派大比快要開始了吧。」

「還有一個月,不過一些門派也已經陸陸續續到達了。」微垂睫羽的清問遮住了眸中的神色,薄唇微抿,「未央宮的人在前日就已經到來了,由未央宮的護法帶隊,總共有二十人,而蕭筱因為受困于心魔的緣故,正處于閉關狀態之中,無法前來劍宗。」一邊說著,清問一邊觀察著玄玨的神色變化。

听到前婚約者的消息,玄玨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半點動容之色都沒有,「哦。」

玄玨連「干我何事」這樣的話都沒有說,她對蕭筱,早已經不在意了。玄玨最初選擇蕭筱,也不過是因為在那個時候,蕭筱是個比較適合她的對象,從一開始玄玨就沒有對蕭筱投入過感情,自然也就不會在意。

察覺玄玨並不是故作淡然,而是真的不在意蕭筱這個人後,清問心下莫名松了一口氣,「師尊不在意就好。」

在清問提及蕭筱的時候,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她不覺失笑,然而很難做出表情來的玄玨,只能在輕「嗯」一聲後,走到清問面前,對著清問露出一個她覺得應該是笑的表情來。以為對方是擔心她受到未央宮來人的影響的玄玨,對清問出聲安撫,「不必擔心,我從未在意過。」

「師尊不在意就好。」的確擔心玄玨會受到影響的清問偏了偏頭,對玄玨揚起了燦爛的笑臉。

直面清問的玄玨一不小心被清問的笑容閃到,被閃到的玄玨忍不住偏轉視線,避過清問的注視,「用我給你的法器隱藏修為到練氣十層,然後去參加門派大比煉氣期的比試,可以嗎?」

清問雖然已經達到了築基中期,但仍舊接受了玄玨的提議,「好的。」

沒有被清問提問「為什麼」的玄玨將視線轉回,望著清問,玄玨開口說出自己希望對方去參與煉氣期的比試,而不是築基期的比試的原因,「木秀于林,風必毀之。」

十五歲的築基中期,那是放到中央大陸都被人眼紅的存在,更不要說是偏遠的東大陸了,玄玨知道清問必將成為比她還耀眼的存在,畢竟就連她也是在十七歲的時候才達到築基中期的,清問還比她早兩年。昔日的她即使有天逸老祖的庇護,也曾因為眼紅她的人而出現過多次生死危機,如今玄玨只希望在清問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她知道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但或許是做師尊的人都有「護崽」的通病,也或許是因為在清問身上看到了自己影子的緣故,玄玨總希望對方少走點彎路,不要像她那樣走得艱難。

並不需要玄玨解釋,因為玄玨所說的一切要求,對于他而言都只有一個回答,那就是「好」,畢竟是和他有因果,而且能夠牽引他心神波動的師尊呢,他不遷就誰遷就呢。

出于「護崽」心理的玄玨並不知道清問的想法,而自認為是遷就對方的清問也不知道玄玨的想法,並不知道對方想法的清問和玄玨,在十年過去之後,雖然一開始各自都有陌生感,但隨著接觸時間的增加,去掉了陌生感後的兩人逐漸找到了曾經相處的感覺。

只不過到底還是有地方不一樣了,畢竟曾經是個稚童的清問,如今已經成長為一個引人注目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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