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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玨持劍劈下,躲閃不及的江凌波被玄玨當著所有人的面,廢了丹田,徹徹底底。

這一次,江凌波可沒有第二次機會來恢復修為了。

廢了江凌波丹田後,玄玨去勢未減,正面迎上了化神初期的未央宮宮主蕭雨。

劍出,如白虹貫日,寒光閃動,地面震顫。

青影與黑影交錯之間,玄玨出劍無悔。

數息間,蕭雨和玄玨已過百余招,本不想以大欺小的蕭雨並未用法寶,全憑化神期的修為對上玄玨,本想給玄玨一個教訓,並無傷人之意。

但是蕭雨低估了玄玨的實力,被玄玨逼得不得不全力以赴。

蕭雨的法寶是一對鈴鐺,名曰攝魂鈴。

攝魂鈴一出,凡有靈識者皆為之所控,莫敢不從。

微微眯起眼楮,玄玨持劍迎上全力以赴的蕭雨,毫不畏懼。

攝魂鈴又如何?心神堅定,自然無懼。

她有劍,足矣。

躲過蕭雨的拳頭,回身一劍格擋住變大而向她沖擊過來的鈴鐺。

鐺的一聲,與玄玨的劍相撞,又在力的作用下砸向地面,被鈴鐺砸到的地面,金剛石板一片片碎開。

蕭雨召回鈴鐺,聚滿靈力的拳頭迎上玄玨,拳頭所過之處,帶來讓人咬牙的破空聲。

玄玨不退反進,劍指蕭雨,正面迎上蕭雨。

拳頭與劍相撞,發出金石撞擊之聲。

黑影與青影交錯而過。劍尖劃過之處,石塊成灰,拳風所過之處,塵土飛揚。

玄玨持劍後滑三步,站定,臉色蒼白,劍尖劃過地面,劃出深痕。

蕭雨站定,回望玄玨,從容而淡定——如果忽略他眼中深深的忌憚的話。

元嬰境界的玄玨對上化神境界的蕭雨,毫不落下風。

再次讓修仙界眾人看到了劍修的無限可能。

持劍而立,望著蕭雨,玄玨神色仍舊淡漠,即使內里早已經翻江倒海,「鄙人,受教了。」說完,轉身就走。

在場眾人,無一人出言阻止,也無一人出手阻擋。

蕭雨未發一言,靜靜的看著玄玨遠去的身影,待得玄玨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內後,嫌棄的看了眼委頓在地,痛得連翻滾力氣都沒有的江凌波。他十分想要把這個丟人現眼的貨色處理掉,但是還有個蕭筱擋在江凌波前面,他也只能忍了。

蕭筱看著玄玨遠處的身影,神色莫測。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此後心魔橫生,玄玨竟成了他的執念。

蕭雨一聲冷哼,讓蕭筱回神。

再次冷哼一聲,眼不見為淨的蕭雨側頭吩咐手下處理後續,讓侍女將江凌波扶下去,蕭雨在對著看了一場大戲的眾人說了幾句圓場的話後,又表示大典繼續,只是請移步到內廳。

在未央宮當家人的主持下,眾人若無其事的跟著蕭雨進入內廳,繼續參加未央宮少宮主和凌波仙子的合籍大典。

至始至終,前來未央宮的劍宗之人只有玄玨一個。

那些早玄玨一步出發的劍宗前來祝賀的弟子,半路上已經回返。

執劍長老玄翎領著劍宗弟子前去未央宮祝賀,路上卻遭遇了仙鶴鬧肚子時間,耽誤了時間。在處理了仙鶴事件過後,玄翎本想繼續前往,但是卻收到了玄玨的傳信。

只有這樣幾個字——未央宮,我來。

抽了抽嘴角,明白自家師妹是什麼樣一個貨色的玄翎帶著弟子,直接打道回府。

面對弟子們疑惑的表情,玄翎保持他萬年不變的嚴肅表情。

事後,劍宗收到了未央宮的問責。

此時,他們才知道,玄玨不但廢了江凌波的丹田,和化神期的蕭雨正面對上不落下風之外,在出了未央宮後還將未央宮的護山大陣一劍毀去。

很好,這很玄玨。

劍宗在感慨玄玨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之外,順便回復未央宮——你行你上,歡迎找茬,劍宗不虛。

前來劍宗問責的未央宮並未找到玄玨的身影,討要說法的未央宮收到了聊勝于無的賠禮——一顆破障丹,並得到了劍宗宗主天逸老祖「歡迎找茬」的回復。

對此,未央宮能夠表示什麼呢?

劍宗的人基本上都是戰斗狂魔,戰斗力不行的未央宮沒有那個膽量和實力正面對上劍宗,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瀾滄宮。

最終,未央宮也只能夠不痛不癢的譴責劍宗,尤其是玄玨,並且表示此後未央宮不歡迎玄玨的進入。

敗興而歸。

那麼,沒有被未央宮找到蹤影的玄玨去了哪里?

出了未央宮後,玄玨才將那口忍了許久的淤血吐出,吞了幾顆丹藥,臉色不再蒼白後,運轉靈力沒有晦澀之感後,回身望向掩映在山間的重重宮宇,微揚眉毛,一劍劈下,朝著護山大陣的薄弱之處。

劍出,陣破。

破了未央宮護山大陣的玄玨此時才覺得愉快些了,理了理打斗時候亂了的頭發,在護山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御劍而去。

御劍而去的玄玨並沒有回劍宗,在給自己出關的師父天逸老祖傳了信後,玄玨轉而御劍去往萬花谷,與友人敘舊。

才剛剛打臉了未央宮,玄玨並不好回劍宗,所以轉道去見見多年未見的好友。

打臉完畢,馬上走人,謹防裝十三失敗。

玄玨御劍而行至萬花谷外,收起劍,理了理其實沒有半分褶皺的衣袖,玄玨信步走入萬花谷。

難得有閑情逸致的玄玨沒有傳信給好友,讓其派人前來迎接,而是饒有興致的闖了回七絕逍遙陣。

七絕逍遙陣,一天一陣,七天後,玄玨出陣。

在七天前,便已經知道玄玨進了七絕逍遙陣,萬花谷谷主東方旬本想派機關人來接玄玨,但是被玄玨所拒。

索性在生死樹下等待玄玨,這一等,便是七天。

以山澗相連,三峰互相呼應,成三星望月之勢,構成萬花谷的護谷大陣。

走出七絕逍遙陣的玄玨,玉扣束發,雙手相扣至于月復前,寬大的衣袖遮擋住縴縴玉指,只留下透著瑩瑩粉色的指尖,隨著玄玨走動,衣袖翩飛之間偶爾露出。

黃衣青年披散著頭發,眼簾微垂,端坐于生死樹下。

風拂過垂天花海,紫色的花飄飛,拂過玄玨的發。

神色淡漠的玄玨徑直走向青年,在青年面前坐下,相對而望。

看著東方旬,玄玨一開口便是指責,「如果被我師兄看到,你又會被念的。」潔癖癥患者玄真是絕對不會接受席地而坐這個設定的,更不會接受在樹下坐——因為在樹下坐,你根本不會知道隨著風的拂過,會有什麼東西掉落下來。

即使玄玨在指責,但玄玨也如同東方旬一般——席地而坐。

青年抬起眼簾,未發一言,並未回應玄玨無意識的對玄真的吐槽,只是端起酒杯為玄玨倒了一杯酒。

接過酒杯,玄玨仰頭干/掉杯中酒。

隨手將空了的酒杯放置在一邊,席地而坐的玄玨不像對方端坐,而是隨意的支起一條腿側坐而對青年,撫了撫衣袖,「好久不見了,吾友。」

「恭喜。」端著的酒味微抬,隨後靜靜等待玄玨七天的東方旬笑著喝下了杯中佳釀。很少喝酒的東方旬飲下杯中佳釀,卻被嗆到。

「咳咳,真是酒不自醉人自醉,見笑了。」掩袖而咳的東方旬有些不好意思。

「莫裝了。」對于面前這個端方君子姿態的東方旬,玄玨其實有些無奈的。明明就是個「哪管世界怎樣,我就這樣」的中二病,卻偏偏要擺出一個端方君子的姿態,東方旬不累她都覺得累,心累。

被一言點破的東方旬放下酒杯,給了玄玨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後,眼簾微垂,「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對此,玄玨表示,「順路而已,過來避風頭的。」

「哦?」東方旬微揚眉頭,略感興趣的問道。

嘆了口氣,玄玨將自己去了趟未央宮清理門戶的事情講述給東方旬,至始至終,玄玨神色淡漠,好像話語中的主角不是她一樣。

听完玄玨的話,東方旬對上玄玨毫不在意的眸色,神色微暖,要說的安慰都吞入月復中,轉而變為了一句「為什麼不叫上我」。

說著「為什麼不叫上我」的黃衣青年,仍舊一副端方君子姿態,如果忽略他略顯委屈的表情的話。

「……」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于是決定什麼都不說的玄玨伸手拍了拍東方旬的肩膀,稍微用了點力。

被拍肩膀的東方旬一秒收回表情,故作不經意的揉了揉肩,端著杯子的東方旬沒有飲酒,只是端著杯子向後靠去,靠在生死樹干上的東方旬望著玄玨,微微抿唇,微笑。

「還沒有恭喜你出關呢,兩百多年,也不容易。」遙舉杯,卻未飲下杯中佳釀。

玄玨倒酒,舉杯喝下。「你也不容易,我閉關前,你是金丹中期,如今……還是金丹中期。」兩百年過去,東方旬還在金丹期,未有寸進。

玄玨這話是輕嘲,也是擔憂。

百年內,東方旬若再不突破便只有生死道消這一結局,畢竟金丹期也只有六百年的壽命,而東方旬如今已有五百余歲。

人丁凋零的萬花谷谷主東方旬,因為日子過得太過于安寧,以至于懈怠了。等到他發現之時,已經時日無多,錯過了最好時機的東方旬早已無突破之機。

試過多種方法後,東方旬自知突破無望,早已放棄,選擇坦然接受,只是在他生死道消之際,總要交代後事。

「你元嬰了不起了!」不高興的扭頭,表達自己的不爽。

「抱歉,我元嬰了。」眉眼微垂,玄玨神色平淡的回應。

「……」東方旬不太開心。

玄玨眉眼微柔,輕聲安撫東方旬,而東方旬在玄玨出聲安慰道歉後,才將頭轉回來,面向玄玨,「喝酒」。

語畢,舉酒。

「好。」與君對飲。

故意為之,不作君子之態的東方旬,並沒有正面回應玄玨的擔憂,只是與他多年未見的好友暢談數日。

談過去少年意氣的風發,也談在道這條路上的各種感悟。

二人仿佛回到了過去那段讓人懷念的日子。

玄玨好友不多,東方旬是她還活著的不多的好友之一。

她擔憂著對方的前路,可對方早已經決定坦然赴死。

最後,即使對于對方選擇放棄的態度有些恨鐵不成鋼,但玄玨還是選擇尊重對方的選擇。

歲月逝去,仇敵已死,舊友不剩多少,昔日崢嶸歲月被時光淹沒,一晃已經數百年過去。

多年後,舊人還能夠剩下多少?

可以與她徹夜暢談的,還有誰?

歲月無痕,滄海桑田,山河佇立,最後獨剩下玄玨一人,提三尺長劍,靜靜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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