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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水千山總是情鐵奴將他那只手給他看,「上面的血,是哪里來的?你受傷了?」鐵奴低聲問他,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

程璟一愣,目光從鐵奴身上移開,落到了自己的手上,上面雖是一點點的紅色,都在這樣白皙的膚色襯托的格外顯眼,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被敏銳的鐵奴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我沒受傷,這應該是抓魚的時候沒洗干淨手吧。」這麼說著,他混不在意的扯了扯自己的手,沒扯出來,他只好仰頭看鐵奴,一臉認真的說︰「真的,沒騙你,我沒受傷。」

鐵奴看著他,那雙好看的眼楮倏然浮現出凜冽的寒氣,「不要騙我,告訴我,這是哪里來的血?」

程璟一怔,這是他除了開始第一次見鐵奴這樣可怖的表情,他那身上的壓迫感在此時顯得格外的凝重,一瞬間竟讓程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但喉嚨像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一般,竟什麼話都難以吐出。

鐵奴見他沒有說話,表情越發可怖,然而目光落到程璟臉上,看到他眼中掩蓋不住的驚悚和恐慌時,不禁頓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嘴唇扯了扯,閉上眼楮,又睜開,那寒意盡數斂去,他慢慢松開了程璟的手,說︰「抱歉。」

程璟沒有看他,嘴角卻扯了扯,說:「沒事,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鐵奴唇角輕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無論你是哪里受的傷,都不要踫到水。」頓了頓,「等會兒我去給你買些藥。」

程璟垂下眼楮,不再說些辯解的話,「謝謝。」

鐵奴頓了頓,正要離開,程璟拉住他的衣角,低聲道︰「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這傷實在是有些丟人,讓我難以啟齒。」

鐵奴側頭看他,程璟仰起頭與他對視,暗紅色的眼楮像浸滿了水般瀲灩,那紅而薄的嘴唇動了動,繼續道︰「你別生氣,我只是覺得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說的,沒想到你這麼在意。」

鐵奴表情和緩起來,他垂眼看著程璟,「我給你換些水罷。」

說著,他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程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伸手模了一把臉,他的目光落到那只手上,苦著臉放進水里開始扣洗指縫間的已經凝固的紅色。

鐵奴很快就回來了,他兩只手都提了兩只頗大的水桶,毫不費力穩穩當當的走了進來。

他放下水桶,走到程璟面前,將他一把抱起,走到一張桌子旁邊,那桌子不高,若讓程璟坐那桌子,尾巴卻是要拖到地面上的,鐵奴心里淡淡滑過了這個想法,腳步一轉,朝自己房間走去。

「不用這麼麻煩啊,把我放那桌子上就好。」程璟在鐵奴耳邊說。

鐵奴沒有說話,他踢開門,一彎腰,進了房間。

程璟看著這小小的房間,一時有些驚訝,「這般小的房間,你能舒展開身體麼?」

鐵奴將他放在自己那張不大的床上,答非所問道:「我能看你的傷口麼?」

程璟目光落到他臉上,猶豫了一下,將長發撩至一側,微微側了些身子,露出了腰間那塊相較于周圍顯得更加粉紅的皮膚,「就是這里。」他用手指指了指,抬眼看鐵奴。

鐵奴眸光一沉,他看了一眼程璟,見他一臉認真,便知他沒有騙他,他半跪下來,伸出一只手,撫上了那一片粉紅色的皮膚,只這麼一下,便听到程璟輕吸了一口氣,抬眼看過去,見他竟是疼的臉都皺了起來。

「很痛?」鐵奴輕聲問道。

「痛啊。」程璟吸了一口氣,說,身體卻沒有躲開鐵奴的觸踫。

鐵奴垂眼,放下了手,「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再踫水,」頓了頓,「你可以這麼做麼?」

程璟猶豫了一下,「可以。」

「我知道了,」鐵奴說,「你現在把衣服穿起來罷。」

說著,鐵奴從床旁邊的小櫃子里取出了昨天那件衣裳,放在了床邊。

程璟看著那身衣裳,有些牙疼,他看了鐵奴一眼,竟在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看出了些許的期待,不禁更牙疼了,他伸手取過衣服,穿在了身上。

多少還是有些羞恥,他這樣的年紀………程璟扯開微緊的領口,有些不自在。

「我去給你買些藥。」鐵奴看著程璟,低聲說完,緩緩站起身,轉身大步出了門。

程璟伸手模模那看似平坦實則一按就能滲出血來的傷口,嘆了一口氣,正要往後一倒,像想到什麼一般又坐了起來,撈起他那過長的尾巴,抱在胸前,往後倒了下去。

寬大的魚尾掃過他的臉,帶著一股熟悉的味道,讓程璟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到自己的尾巴上,從漫不經心變得呆愣起來,等回過神來,他伸手將那魚尾按在自己臉上,深深的聞了一下,待又聞到那股異香,他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這個氣味他是不會記錯的,他記得在那奇珍白面魚上聞到過這種味道,然而那魚像是不小心沾染上的淺淡異香,而他,卻是濃重而持續不斷,像是他本身生出的氣味。

程璟想到這里,又按著魚尾聞了一下,那異香卻愈發濃郁,程璟頓了頓,聞了聞胳膊手臂的味道,也有這種香氣,但是很淡,像是因為剛才的動作,而被沾上的一樣。

程璟的尾巴很長,而且柔弱,程璟俯,以一種扭曲的姿勢,一寸寸的將自己的尾巴聞了過去,越聞,他的表情就越奇怪。

他的尾巴滿是這種氣味。

程璟直起身子,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自己身下的這條尾巴,黑色的鱗片看起來冰冷堅硬,其實模上去頗有些軟綿綿的觸感,但是現在模上去除了軟綿綿的觸感之外,還生出了些粘稠的觸感,程璟停頓了一下,收回手放到眼前一看,手指指尖有些透明的粘液,即使還沒放在鼻尖去嗅,那馥郁的異香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鑽進了程璟的鼻子。

程璟皺眉,隨手扯過一塊布,將那指尖的粘液擦了個干淨。

之前第一次聞倒是覺得心神一震,覺得好聞非常,然而現在聞,卻讓他覺得惡心。

為什麼他身上有這種味道,程璟疑惑不解。

就在他深鎖眉頭的時候,鐵奴回來了。

鐵奴手里捏著幾瓶藥,一進來便對程璟說道︰「你自己能上藥麼?」

程璟點了點頭,鐵奴便將藥瓶遞給了他,低聲說︰「如此,你便自己上藥罷,我不知輕重,怕是會弄疼你。」

程璟應了一聲,打開瓶蓋,攤開手掌,將瓶子里的粘稠而清香的液體倒了出來,程璟將它往腰上涂抹了一會兒,那清涼的感覺驅散了腰間因疼痛而泛起的熱意。

鐵奴看著他動作,也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到程璟那一頭柔順濃密的長發,手指動了動。

他那一頭長發,即使剛從水里出來,也是干爽的,只是這樣披散著,太撩人了。鐵奴心里這麼想著,喉頭上下滑動起來。

這邊程璟剛涂完藥,鐵奴便開口道︰「我給你綁頭發罷。」

程璟一听,愣住了,繼而笑了起來,「可以。」

鐵奴見他答應了,便一步上前,手掌從他脖頸和黑發之間穿過,一把撈起了那順滑濃密的的頭發,另一只手從懷里取出一條紅色的發帶,竟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鐵奴將程璟的頭發綁好,露出了他完整的臉,還有那精致得像琉璃雕刻而成的妖精耳朵,雖不比那黑絲傾瀉那般撩人,卻也更加顯出了迷幻般的姝艷絕美。

鐵奴隱去了眼眸中幾乎要掩蓋不住的熱意,他垂下眼,撫模了一會兒程璟的頭發,接著松開手,握住他肩膀,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將程璟放到木桶里,鐵奴提著水,給他倒上,只倒了兩桶,堪堪沒過手背,他便不再倒水了。

做完這些,他放下水桶,將一旁的桌子移到程璟面前,轉身從門外提了一個布包過來。

程璟伸手在鐵奴臉上模了一把,果然也是滾燙滾燙的,他心里一沉,慌亂起來,他扒了鐵奴胸前的衣裳,原本麥色的胸膛此時也像火燒一般通紅,程璟失措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偏頭看見了那只木桶。

木桶里的水不是很多,程璟也搬不動鐵奴,他咬著握成了一個拳頭的手,四處搜尋,最後想到那條被自己塞到床底的布團。

程璟彎腰,從床底找出那團有些髒了的棉布,放進木桶的水里揉開了那些髒污,之後讓它吸了些水,擦拭鐵奴的身體。

突然的,這是怎麼了?吃了什麼不該吃的麼?程璟心里暗暗思忖,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到鐵奴通紅的皮膚上,眼里滿是疑惑。

程璟擦拭鐵奴身體的手漸漸到了下面,他猶豫了一下,解開了鐵奴的褲子,看到里面的景象,不由得咋舌,咋著咋著,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那家姑娘承受得住…………」

想到這里,他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臉,現在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麼?要趕緊給他降火啊!

濕潤的棉布仿佛被鐵奴身上的溫度烤干了一般,程璟拿起那塊不,感受到上面殘留的溫度,連忙將它放進水中,擰也沒擰就拍到了鐵奴的月復部。

程璟偏頭四處看了看,放下濕布,用手撐著地慢慢的爬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拎了一桶水回來,他回到房間,放下木桶,兩只蒼白的手指啪的一聲打在鐵奴臉上,兩根手指撐開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模上了旁邊的木桶,一把舉起,就往鐵奴臉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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