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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我氣呼呼的鞭策他︰「繼續繼續啊!」

扶桑想了想,道︰「不和你多說了,我就這麼和你講吧。您能感應到靈根的存在,說明你對那個元素敏感,但是如果你與元素本身融為一體了,那麼你就可以運用它的力量,但是你感受不到。因為你即是它,它即是你。好比你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但是如果你撇開自己的名字呢?你還是知道你自己是誰,但是你卻不知道怎麼喊自己,可是,難道失去了一個名字,你就不是你了嗎?」

我說︰「我當然還是我。但是我卻無法向別人介紹和解釋我自己。」

扶桑兩手一攤,說︰「對啊,你是歸虛的血脈,你與他傳與你的力量融合了。可是那股力量還是那股力量,只不過換了個形式存在而已,不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我嘴角微微抽搐,這個……很簡單嗎?

師尊啊!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腦子的!

就好像我現在,就處于完全听不懂然後一臉懵逼的狀態啊!

「那你為什麼說我從今以後修煉這股力量不再會遇見瓶頸?」

扶桑一臉嫌棄的看著我,道︰「還不懂?說了那麼多,傻丫頭你還是不會融會貫通?因為你與它融合了,你就是那股力量的實質了呀!借靈根修道,終究是借來的,自然有卡不過的瓶頸,可是那都成你自己的了,怎麼還會卡呢?你自己卡你自己嗎?」

我才準備點頭,忽然想起一點不對頭,趕緊抓住扶桑的手問道︰「不對!如果我成了力量的實質,那麼我到底是我,還是那股力量!」

扶桑;「……」

扶桑皺著眉抬手按了按太陽穴,似乎是對我有點頭疼。

「以你現在的境界,還不足以能夠想通透這個問題。道修與佛修雖然有所不同,但所謂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佛家有一句話說的好,便是不可雲。有些東西,是無法通過言語來傳授的,只可以靠自己來領悟。」扶桑想了想,又添上了一句,說道︰「若你何時可以達到元嬰以上,想必就可以對此有所觸踫領悟了。」

我︰「……元嬰啊?」

扶桑微微搖了搖頭,神色間滿是淡定的道︰「以上。」

去你妹夫的以上!

我真想一巴掌糊他臉上,你丫當出竅是什麼?菜地里的大白菜嗎!這世上但凡達到出竅期的板著手指頭都可以數的清啊!

雖然按照他的說法,我修煉是不會遇上瓶頸了,感受不到那股力量是因為我和來自歸虛的力量融合了,這一切看上去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怎麼就是覺得有些心中發虛呢?

這世上從來沒有白掉的餡餅,天道對除了男主以外的任何人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寬容。我雖然頂著一個白月光的身份,但那白月光畢竟是一個短命的炮灰。我並不覺得自己因此就可以一路順風。

相反,天道無情,它在一開始不論給你多少便宜,到了最後,終究還是要你償還的,而且這個償還是等價還是高利貸,沒有人說得準。

我並不希望將來苦逼的去還天道的債。

于是我斟酌著問道︰「師尊,我現下不過七歲,卻已經築基中期。有多少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是止步練氣而已,您是否覺得,弟子的修煉速度,有些過于迅速了呢?」

扶桑沉默了一下,仿佛背書一般的說道︰「你的母親晚菁,生來異象,有枯木逢春,斷水重流,萬物復蘇之景。她生來便是築基,四歲修成金丹,十九歲步入元嬰,不到百歲達到出竅,兩百歲晉階分神,現下她也不過三百歲出頭,卻已經是合體的修為,你雖然不像她那樣天賦異稟,卻也是出眾,別的不多說,你單單和你母親比一比,你還覺得你快嗎?」

我的嘴圓圓的張成了一個「0」形。

四歲金丹,十九歲元嬰……我忽然有點要淚目的沖動,嗚嗚嗚,我娘親她還是正常人嗎!

我咬牙含淚道︰「不快,我簡直慢的人神共憤……」

扶桑微笑了一下,有點像狐狸,安慰我道︰「沒事沒事,你心里知道差距就好,慢慢來嘛!反正你娘再活個萬把年估計不成問題,也用不著你小小年紀去擔什麼大任。她那樣的修為,都是被逼出來的,若是可以選,哪個人願意這麼個不要命的修煉法?」

我一愣,有點怔然道︰「啊……也是哦。」

晚菁曾經是怎麼個修煉法,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絕壁崖上那往下一跳,我卻是眼睜睜的見著的。

昆侖絕壁下煞氣千丈,冤魂殘魄,是說不清的凶險,但是晚菁為了晉階合體,卻能眼都不眨一下的做出決定,這其中除卻超越常人的魄力和血性,更多的,其實就像扶桑所說,這是一種不要命的修煉法。

在晚菁的眼里,大概沒有什麼比修煉晉階更加重要,性命也不過是拿來博弈的籌碼而已。

可是,她卻不是為了自己修煉的。

這個世界上,大概不會有人肩上的擔子比晚菁更重。雨如晦要面對的不過是昆侖的日漸空洞,但是擺在晚菁身前的,卻是全族的生死存亡。

魔界的空間愈加不穩,老族長犧牲性命所能夠換來的安穩,實在是太過于短暫。

以晚菁的修為,足以教許多年歲近萬的老家伙們尊稱一聲前輩或者尊者,以晚菁的氣質城府,絕對要遠超任何一個浸yin權術上千載的偽君子。可也似乎就是因為如此,許多人都快忘了,她現下也不過剛剛三百歲出頭而已。

三百歲出頭。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年紀?

即使是在人族,三百歲出頭也可以當得起一聲「姑娘」,完全算是正當妙齡。

而晚菁這三百年所經歷的一切,不論是哪一樁哪一件,都足以使人的心被磋磨的蒼老。

如果可以選擇,有得選擇,只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如同這般的苦修。

但是晚菁卻偏偏沒有選擇。

「娘親……」

我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再抬頭,眼神卻是愈發的堅定。「她太辛苦了。我的確難當大任,但是,只要是我能幫她分擔掉的,我必然不會有所推卻。」

首先第一樁,就是先得把孟寒凌給解決了!

畢竟他可是一切悲劇的制造者!

而千年之後,當時的那位掌門早已經魂歸九泉,扶桑卻還活的好好地,便是連容貌都沒變上一變。只是千年之前他好歹還肯偶爾露個面,現在倒好,便是遇上昆侖的掌門更替之類的重大祭典,他都是在不停地「閉關」。再不過問世事。

扶桑住的山頭在昆侖極偏,原本那是座荒山,也沒有名字。他到了之後,為這座山取了個名字,叫做「三泉」,于是昆侖門人便從此稱呼那座山頭為三泉峰。

說來也是奇怪,這三泉峰原本寸草荒蕪,再貧瘠不過,可是自打扶桑往那里一住,幾百年過去,居然生生變成了靈山秀水,再到現在千年的時光,那三泉峰竟是變得靈氣逼人,各種靈物仙獸都愛往那里去,儼然是成了昆侖眾山中的第一寶地。

只是扶桑性格奇怪孤僻,不論誰來勸說,都不肯開山門收弟子,甚至不許任何修士靠近。便是掌門,想要上山拜會,也要先投了玉簡,可是最後扶桑到底見不見人,還得看他的心情。

谷風想了想,答道;「太上長老深不可測,想來應是極好的。」

雨如晦听後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你下去吧。」

谷風暗自月復誹掌門現在的心思果然是越來越能和海底的針媲美了,面上卻是並未顯露什麼,規規矩矩的行完禮,便轉身退了下去。

雨如晦待谷風離開後,似乎很是疲憊的用手支撐著額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了一會兒神。

何為多事之秋?

何為廣廈將傾?

何為獨木難支?

旁人只看見了昆侖是眾門派的執牛耳者,卻全然不知這個龐然大物內部的枯朽。

世人都羨艷他能坐上昆侖掌門的大位,統領仙界萬人敬仰,卻絲毫也體會不到在其位,謀其事的辛勞。

他還不到兩百歲。

他可是出竅期的修為。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生了些許白發。

這件事情若是說出去,只怕所有人都要拿來當個笑話听,但是,這卻偏偏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實。

「唉……」

許久之後,這空空蕩蕩的歸一殿中,只徒余男子低低的一聲長嘆。

***

我回到林賢的無名山頭,便立刻跑進了自己的小住屋,然後反鎖住了門。

我心急如焚的戳了戳脖子上掛著的隱魂珠,帶著哭腔道︰「老爹你在不在啊!你倒是快給我出現啊!就是不出現,你吱一聲兒成不成!」

歸虛的全息投影從隱魂珠里邊幽幽的飄了出來,他兩手抱胸,一臉幽怨和不耐煩的看著我,沒好氣的道︰「臭丫頭,你懂不懂什麼叫尊敬長輩?老子是你爹,你對爹就是這麼個呼來喝去的態度嗎!」

我心道你不就是個抖M嗎?我對你呼來喝去你還不是隨叫隨到……

當然,這話想想就成,說是絕對不能說的,否則恐怕要挨揍。

于是我迅速切入正題,問道︰「阿爹,這些都先放一邊,我切問你,我娘親現下會魔界了沒有?」

晚菁分神巔峰的修為足以撕裂空間,對于她來說,從昆侖到魔界遺世宮的距離不過是閉眼再睜眼的剎那而已。若是她安好無損,現下怎麼說,也該到魔界的地盤了。

歸虛打了個哈欠,懶懶道︰「我哪知道她呀!應該還沒有吧?怎麼,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嗎?現在反到來問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急了,幾乎是口不擇言道︰「滑稽你妹啊!我娘親她之前從昆侖絕壁上跳下去了!那是什麼地方,元嬰出竅的下去都要魂飛魄散,我娘她才分神啊!萬一她這一下要真有個什麼好歹,要真有個什麼好歹……魔界你來撐嗎!」

我說著說著,莫名的替晚菁覺得一陣委屈,自己也是又著急又後悔,先前兩眼哭的紅腫水亮,現在一個控制不住,居然又是幾滴眼淚吧嗒吧嗒的下來了。

歸虛听得都愣了,他整個人僵了三秒鐘,方才結結巴巴的問了我一句︰「你剛才說什麼……你說,說你娘她……她跳了什麼?」

我抬手狠狠的揩了一把眼淚,氣沖沖的重復道︰「我說昆侖絕壁啊!絕壁崖你知不知道!」

「絕壁崖……」歸虛有些恍惚的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隨後周圍的空間便是一陣扭曲——很明顯,這是我這個boss爹發怒了。

「晚菁,你這個瘋子!」

歸虛一張俊臉轉眼間寒氣四溢,對比之前的吊兒郎當,活像是一瞬間由夏入冬,冷的我一個寒戰。

我趕緊附和道︰「是是是,她是瘋子,那你倒是趕緊去救人啊!救上來了,你要怎麼罵她隨你的便啊!」

歸虛冷冷道︰「既然她有膽子跳下去,還要我插什麼手!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我聞言,氣急,怒道︰「放你的屁!你到底要口是心非到幾時?你敢說你不擔心,不著急!這麼裝模作樣的,有意思沒意思?!」

情緒都已經激動到連一個幻像都能引起小幅度的空間扭曲,就這樣還想傲嬌的裝不在意?

真不知道他這是想要自欺欺人還是把我當成了傻子!

我嚴重懷疑歸虛本體所處的那塊空間是否已經塌方。

「閉嘴吧你!」歸虛在我面前來回的踱步,也不知道是憤怒痛苦還是著急憂心,亦或者兩者兼有。他就這樣背著手轉了好幾圈,直到轉的我兩眼發花,才終于頓住了腳步,停了下來。

「我已經去找她了。」

在原著中對于扶桑的描述實在是太少,他就好像是被作者腦子里靈光一閃閃出來的一個人物,但是在安進了劇情中之後卻又覺得此人屬性太過逆天,太過逆天可怎麼行呢!所謂升級流中,能逆天的只能是男主,其他人你要是設定敢逆天,那麼就只能送你兩個字——呵呵!

為什麼我會突然從那本只記得請大體情節的《九天至尊》里邊想起來扶桑?原因很簡單,因為在原著里,他就是那個死法奇葩一口凌霄血噴上天莫名其妙隕落了的白月光師尊啊!

原著里沒說林瑰當初是怎麼拜的師,唯一說的就是因為她師父總在閉關,所以很少管她,她修煉都是靠的自己,要不然也不會發生什麼十來歲的小丫頭片子一個人在外門的山中閉關修行之類的事情。但是如果這麼說,那麼林瑰和扶桑的感情應該不怎麼樣才是,為何扶桑在听聞弟子死訊的時候,會反應大到直接也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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