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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魂離散,歸兮混沌。今承我命,呼汝魂兮。何不歸來?」

行聚魂術是很耗費精力和靈力的,而且以我金丹的修為,還不一定能夠成功。但不管怎麼說,總還是要嘗試一二的。而且,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我同一切與陰陽有關的東西,都有著一種莫名的聯系。而且,我也分不清楚,這一種聯系,究竟是因為歸虛,還是因為我自己本身。

我聚精會神的一臉念了好幾遍咒語,終于勉強將那弟子的魂魄聚起來了一個虛影,飄飄蕩蕩的,極其不穩,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夠回答問題,更不知道他可以堅持多久的時間。

「我問你,是何人害你至此?」

那魂魄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似乎是在恐懼,但還是充滿了恨意的回答道︰「孫河!」

我說不出心里是一種什麼滋味,既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又忍不住毛骨悚然。

「他如何害你?你且如實說來。我替你報仇。若你不願說出,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聚魂術只可以行一次,所以不論有什麼隱情,我想對方只要想報仇,就不會放過。

果然,那魂魄沉默了一下,但他似乎自己也意識到自己這種狀態支撐不了多久,所以也就不再浪費時間,恨聲道︰「孫河他……他……」說到這里,那弟子似乎是有一些難以啟齒,便道︰「他用邪術,強行吸干了我的修為,並且將我丟給了魔獸!此等大仇,此等大辱……我即使是死,也不能放過他!」

我強忍著怒意,再一次問道︰「你說他吸干你修為?」

「是!」

那弟子低低的應了一聲,聲音雖然很輕,但是那其中的恨意,卻是極其叫人心驚。而他在回答完這一聲之後,也終于支撐不住的破碎四散了,我不論是靈力還是精力,都嚴重透支,此時一月兌力,忍不住一口血就涌了上來,喉頭一陣腥甜,卻終究還是被我咽了下去。

我將那弟子的身體收回了乾坤袋,又坐了好一會兒,才能哆哆嗦嗦的站起來,竟是連御劍都沒有力氣了。我從手鐲里一連取出好幾顆補充靈力的丹藥吃下去,總算是覺得好受了一點,這才趕去和君誠會和。

見面以後,我有氣無力的問︰「孫河呢?」

雖然孫河的行為令人發指,但是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還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更要命的是,唯一可以作證的魂魄,已經散了,我一沒人證二沒物證,根本就不可能指認孫河,也不能隨意將這件事情外泄。

君誠也很著急啊,說道︰「我照著你說的地方去找了,結果那里根本就沒有人!倒是這一路過來,又殺了好幾只魔獸,都是二階。你說,他不會被魔獸殺了吧?」

我暗自攥緊拳頭,道︰「死了倒是干淨。現在還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少魔獸,在面對這種威脅的時候,為了四個弟子,放棄一個弟子,不過分吧?」

君誠點點頭,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了。先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真的死在了這里面,之後派人前來尋找骨骸也就罷了。」

我道︰「事不宜遲,先走再說!」

我和君誠是可以自行結法陣出去的,不必通過玉牌,因此也就不用擔心玉牌失效了,可是,讓我們沒有料到的是,孫河居然也已經出來了!

「你是如何逃出的!」君誠直接上前抓住孫河的衣領,道︰「說!」

孫河害怕的哆嗦了兩下,結結巴巴道︰「就是,就是捏碎了玉牌啊!一開始我被魔獸給嚇傻了,忘了還有玉牌這一出,等我反應過來,自然就趕緊捏碎了出來了啊!」

我道︰「這不可能!」

孫河哼了一聲,斜著眼看我,道︰「不是我說,林師叔,我第一次用玉牌一時忘記有什麼不可能的!要不是我用玉牌出來,我就要被你丟在里面自生自滅了!哎哎哎!各位師兄弟姐妹們評評理啊都!我看林師叔就是對我有偏見!一心想要我死在里面出不來!你說你就算是比我們高一個輩分,就算是內門的人,也不能這麼不把我當人看啊!」

孫河說的唾沫橫飛,情緒極其激動,就好像是看見了殺父仇人一般,引得許多人都探究的看著我,我氣的不行,卻又不能和這種無賴講道理,最後還是君誠攔在了我前面,對孫河斥道︰「慎言!且不說你林師叔當時離開是為了去尋找弟子的遺骸,她當時明明就發了信要我來救你!不知這丟在里面自生自滅又是從何說起?我們對所有弟子一視同仁,倒是你,為何處處都要針對林瑰?」

孫河吐了一口唾沫,道︰「我呸!听你說的好听!你們兩還不是一伙子的?什麼發了信?那里面多少魔獸?等你磨磨唧唧的過來,老子早就死在里面了!哎喲喂!這昆侖真不愧是萬年的仙山福地!就是不像人間,還能有個王法來主持公道,在這里,就是丟了命也沒人管喲!」

我眼看孫河就要坐地撒潑,實在是忍無可忍的拔劍出鞘,浮荒直指他的心口,怒道︰「你的嘴巴給我放干淨一點!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自己清楚!」

孫河眼珠一轉,直接開始嚎起來了︰「啊喲!你們看看,我這是干過什麼好事了?就算是以前在人間我不算個多好的人,但是這昆侖不是說,一蓋不計前嫌的麼!怎麼,這就要開始翻舊賬歧視我了?你們看看,她拔尖這是要殺我還是怎的?真沒個公道了嗎!」

「你……」我握著浮荒的手氣的發抖,這可當真是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的怕不要臉的。君誠按住我的肩,朝我微微搖了搖頭,我冷笑一聲,收了浮荒,道︰「我不殺你,是怕殺你髒了我師尊為我煉的劍!」

君誠見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便安慰的輕輕握了握我的手,把我擋在了身後,對孫河道︰「將玉牌碎片交出來。還有你們,玉牌碎片還在麼?都交出來,我們要拿去查驗。」

若想切斷玉牌和外界的聯系可能性太低,要麼就是有人隔絕了空間。可是隔絕空間我和君誠使用傳送陣卻又沒有任何問題,那麼唯一可能有問題的,就是玉牌本身了。

有一些弟子出來的早,玉牌碎片也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他們一听說這試煉之地里面居然有魔獸,個個都嚇白了臉,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著幸好出來的早,要不然交代在里面了可怎麼是好……

我和君誠收集了所有能收集的玉牌碎片,一個一個的查,終于發現,有兩塊玉牌,只不過是普通的玉材,並沒有封入纂刻的法陣,而這兩塊玉牌,恰恰正是孟寒凌和月華他們的。

「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單單針對他們?」

我道︰「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已經不是我們可以干涉的範圍了。報給我伯父吧,對于我們來說,就算是到此為止了。」

君誠點頭道︰「也對。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們只是些小魚小蝦,知道這麼多,我都已經在擔心我的小命兒了。」

我嘆了口氣,說︰「放心吧,別的不能保證,但是我們倆的小命,我想應該還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畢竟就像你說的,我們只是小角色,根本管不了這麼多。自然也不會對對方造成威脅。相反,如果他想要滅口的話,突然消失或者暴斃,總是更加引人注目,容易留下尾巴,不是麼?」

「听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放心多了……」君誠打了個哈欠,道︰「今天可真是驚險,累死人了,還擔驚受怕的,吶,這事兒我可交給你了啊!你去和你伯父說吧!我得先回去休息休息,壓壓驚!」

我使用了聚魂術,其實比他還累,但我還是點點頭,道︰「好,交給我吧。」

于是我和君誠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小院,林賢休息了這些天,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斐鑒恢復了原形,正窩在林賢的懷里睡的香,林賢坐在窗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著斐鑒的毛,似乎在發呆。

嗚嗚嗚,這一種濃濃的擼貓的幸福感是神馬東西!

雖然斐鑒長得一點也不像貓,但是奈何性格像啊!一樣的傲嬌愛炸毛。

我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問︰「睡著了他?」

林賢點點頭,臉上掛著一臉堪稱「寵溺」的笑︰「小家伙很乖。」

我︰「……」這是真把斐鑒當貓來擼了啊!

我道︰「伯父,試煉果真出事了,這事情還不小。我感覺我們大概有內奸。」

林賢道︰「說來听听。」

于是,我便如實的說了,連帶著那弟子魂魄對孫河的指認。

林賢听後,皺眉對我道︰「胡鬧。聚魂術如何可以亂用!你才多大?萬一對你身體有個不利……」

我故意撒嬌的道︰「會長不高嗎?」

林賢︰「……」

林賢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可能會的吧。」

我撇撇嘴,說︰「那真是太可怕了。」

林賢敲敲桌子,說︰「回歸正題。我听你說這孫河,怎麼越听越覺得,這是合歡宗的路子?」

我道︰「我也覺得像,可是他們一百多年前不是就已經被滅了嗎?」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所謂的被滅,焉知不會留下什麼?那孫河的身世,你查過了嗎?」

我道︰「查過了,卻是沒什麼稀奇。」先前君誠和我說的時候,我就留了心,還特意去自己查了一遍。「那孫河是個無賴,仗著家中有些權勢,經常欺壓百姓,甚至害死人命。而且……此人還好男風。但是,凡間時孫河的確沒有任何異樣,也沒有靈力修為。至于他想要上昆侖拜師修仙,也貌似是突發奇想。似乎他家中還阻止過,但是沒有什麼用。」

林賢听後,沉思一二,說道︰「照你這麼說,那麼他的變化,還是挺大的。能夠吸干人的修為來修煉,已經超越了合歡宗普通的采補功法,我懷疑,這孫河,已經不是原本的孫河了。他可能,在人間的時候,就已經被人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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